梅梅瞇起眼睛,，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貝阿特麗采,，嘟噥說道：“你為什么露出一副‘這個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學(xué)科院的學(xué)者’這樣的表情,？”

　　貝阿特麗采立刻晃動著自己的腦袋,，連連擺手，“我沒有……”

　　“哼……”梅梅輕笑一聲,，“這也不奇怪,，像是你這樣從鄉(xiāng)下來的女孩子自然不清楚我的故鄉(xiāng)亞歷山大里亞啦。要知道,，亞歷山大里亞可是整個斯凱爾世界最智慧的城邦了,，我們接受的教育都是最好的，而且致力于收集過去的知識,，現(xiàn)在威尼西亞科學(xué)院中,，超過一半的學(xué)者可都來自于亞歷山大里亞。而且鑒于我們對于這個世界的貢獻(xiàn),，亞歷山大里亞可是被元老院特許免于軍團(tuán)服役的城邦啊……”

　　伊蓮娜趕緊打斷女孩的話,，“好了，停下你的自吹自擂吧,?！闭f著，她把手中提著的背囊拋向梅梅,，“這是給你的禮物,。”

　　梅梅的手腳協(xié)調(diào)能力比起一般人來說差了一些,，面對飛來的背囊,，她慌亂地接住，差一些摔在地上,。接著,，她打開一看。

　　這個女孩并沒有被背囊中那顆可怕的頭顱嚇住,，而是露出驚喜的表情,，不過在嘴上依就裝出一副埋怨的語氣：“伊蓮娜啊,！這個東西都開始腐爛發(fā)臭啦,，你怎么現(xiàn)在才給我,？話說……這是什么動物的頭顱，看上去怪可怕的,。”

　　“是烏爾族,?！?p>　　“烏爾族？”梅梅咧嘴笑起來,，“你嚇唬我,，烏爾族只存在于傳說里?！?p>　　“我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反正它就是烏爾。而且你要是再不把它做成標(biāo)本,，它就要爛掉了,，這可是很難得的東西?！币辽從入p臂抱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好啦,，我明白了,。”梅梅似乎坦然地接受了伊蓮娜的話,，并沒有像是其他威尼西亞人那樣對于烏爾的真實性冷嘲熱諷,。

　　然后伊蓮娜簡單地和梅梅·亞歷山大里亞告了別，叮囑貝阿特麗采好好聽從梅梅的命令,，接著就揚長而去,。

　　“好啦，西西里爾的鄉(xiāng)下女孩,，一起來幫忙,。這顆頭顱的情況實在是太差了——趕緊把酒精拿過來，我要清洗一下……喂,！你在干嘛,？你不會不知道什么是酒精吧……算了，還是我自己來拿吧,，你幫我捧著這個頭顱……”

　　梅梅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人,，她在伊蓮娜走了之后，立即行動起來,，準(zhǔn)備開始制作烏爾的標(biāo)本了,。

　　她熟練地把頭顱在酒精里浸泡著,，還不忘把窗戶打開，順便使喚貝阿特麗采一起把盛著酒精的盆子搬到窗外,。

　　“這樣就可以了,，等十分鐘左右然后清洗?！泵访匪闪艘豢跉?，望了一下窗外的盆子。酒精的味道沒有飄散進(jìn)窗內(nèi),，那么她也不必?fù)?dān)心自己和身邊懵懵懂懂的鄉(xiāng)下姑娘被酒精蒸汽熏醉,。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懂科學(xué)?！泵访芬慌呢惏⑻佧惒傻谋臣?，她頭發(fā)上裝飾著的異域情調(diào)的金屬發(fā)飾輕輕搖晃著，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這個……因為我的故鄉(xiāng)西西里爾,，是個很小的城邦，城邦里就一所學(xué)校,，里面就一個老師——跟威尼西亞這樣的大城市真的沒法比,，所謂的科學(xué)課大多數(shù)就是戶外活動而已?！必惏⑻佧惒删兄?jǐn)?shù)鼗卮鹫f,。

　　梅梅露出得意的笑容，“那你跟著我的這段時間可以學(xué)到不少你從來沒學(xué)過的東西,，說不定等你回去了,，你還能當(dāng)你過去老師的老師啦！”

　　貝阿特麗采撓撓自己的頭發(fā),，有些害羞地說道：“這恐怕不行,，我只是在課堂上太愛睡覺了。我的老師拉莫先生,，可是一位見識廣博的人……”

　　“拉莫,？”梅梅的眼神忽然冒出一股詫異的光芒，“拉莫可是我們亞歷山大里亞常有的名字,，但是這個名字在其他城邦可是很少見的,。你的老師拉莫說不定就是一個亞歷山大里亞人哦?！?p>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一出生拉莫先生就在西西里爾了，他的姓氏也是西西里爾?！?p>　　“我們亞歷山大里亞人向來喜歡四處云游來發(fā)現(xiàn)新鮮事物,，我們管這個叫修行。要是一個亞歷山大里亞人決定定居在其他城邦的話,，他也會改掉自己的姓氏,。”梅梅說話越來越快,，似乎斬釘截鐵地認(rèn)為拉莫就是亞歷山大里亞的移民,。

　　“或許吧?！必惏⑻佧惒梢磺七@個年輕的姑娘如此執(zhí)著,，又想著拉莫先生確實和其他西西里爾的人大不相同——他聰明睿智,、博學(xué)多聞——或許梅梅說得是對的,。

　　“話說，伊蓮娜似乎和所有人關(guān)系都很冷淡,，但梅梅你不但認(rèn)識伊蓮娜,，而且你們的關(guān)系似乎很好，這很神奇,?！?p>　　梅梅挑了挑眉毛，擺出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說道：“應(yīng)該說,，是伊蓮娜認(rèn)識我。你應(yīng)該知道吧,，伊蓮娜她是羅曼諾人,。她所在的民族在威尼西亞一直都被當(dāng)做外族，受到排擠,，所以他們常常和其他外邦人交好,，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伊蓮娜和我很小就認(rèn)識了,，她的父親和我們亞歷山大里亞的科學(xué)會關(guān)系也非同小可……哎,，不過說起來都是些難懂的政治——我對于客觀的物理世界非常在行，但是人心政治這種東西還是饒了我吧,！”

　　說到這里,，梅梅像是觸了電似的，立即跳了起來,，驚呼道：“那顆頭顱應(yīng)該泡得差不多了,！”她飛奔到窗口，伸手把浸泡的濕漉漉的烏爾頭顱搬進(jìn)來，盆子里的酒精則全部倒進(jìn)了一個瓦罐,，密封起來,。

　　“來，貝阿特麗采,，你裝一盆干凈的水,，把這顆腦袋外表清洗一下。我馬上要解剖它了,?！泵访菲磷『粑堰@顆腦袋擺在盆子里,。

　　瞬間這處狹小的實驗室里充滿著怪異的腐敗味和濃烈的酒精味,。

　　貝阿特麗采搬來水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烏爾漆黑的頭顱,，打了一個激靈,。

　　“梅梅……你不覺得這顆頭顱很可怕嗎？你是我見我的,，唯二沒有第一次見到就嚇破膽的人——第一個是伊蓮娜,，第二個就是你?！?p>　　梅梅靠近烏爾的頭顱,，她細(xì)致地端詳著這顆漆黑的腦袋。

　　“它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恐怖力量……如果它還活著的話,，我說不定會被嚇昏過去,。”她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