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鬼殿中 1
昏暗的大殿之中,,只有幾點古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借著暗淡的燈火,行健看到了在大殿正中央的桌臺之上放著一本陳舊的書本,,此書的表面早已褪色,,顯露出如樹皮般的棕褐色,。
行健等人向前幾步,將桌案上的書捧起。書本封面寫著有些模糊的三個字:河伯經,。沒有過多猶豫,,行健將《河伯經》翻開。雖然此書封面已被歲月侵蝕的不像樣子,,但里面的內容還是保存得比較完整,。
工整的文字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滄桑,那一筆一畫仿佛能吸引人的眼球,。行健快速的將全書翻看了一遍,,大概知道了書中所述:河伯經分上下兩篇,上篇寫的是走出河鬼殿的方法,,下篇則是關于道修的修行秘法,。此秘法不僅僅局限于道淬四境中境與境之間的差距,而是將每級的修煉功法都畫出來了,。道淬四境共有四十級,,而河伯經內記載的修煉功法也有四十種!
當九冬和文禮將全書翻完時,,嘴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如果有了《河伯經》這本功法秘籍,,那突破道淬四境豈非指日可待,?
看著文禮和九冬那興奮的樣子,行健不禁嘴角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但行健深知此時不是高興的時候,,便道:“好了好了,各位,,當務之急,,是先要從這兒出去,等脫離危機了你們再看也來得及,?!?p> 三人相視一眼,點點頭,。行健將桌案旁的油燈提起,,向著大殿深處走去。
行往大殿深處,,黑暗漸漸籠罩了三人,,就連行健手上的油燈也不能照亮全景,只能將前后左右三丈范圍內的黑暗開括,。在這種情況下,,行健等人的神經不自覺的繃緊了,。畏懼也許是一個原因,但更多的是三人原本作為一個軍人的條件反射,。
不多時,,三人來到了大殿的盡頭。盡頭之處有著一扇巨大的門,,寬達數米,至于高,,三人所用的油燈還不能照到盡頭,。
看著這扇巨門,三人心中升起一股渺小之感,。沒有過多猶豫,,九冬上前一步,兩手做力,,兩腿用力往后蹬,。巨響聲中,眼前巨門緩緩打開,。
待到塵土散去,,出現在三人眼前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墳場,這絕對是一個墳場,!鋪地的白骨將三人的前路阻斷,,森森骨灰從地上輕輕飄起,擾亂了三人的視線,。每當三人進行呼吸時,,總有這么一點骨灰被吸入肺中,使得三人感到一陣惡寒,。
九冬在三人之中,,膽子算是最大的,見文禮和行健臉上還存猶豫,,便一馬當先,,率先踏進“墳場”。文禮行健見狀,,趕緊幾步跟上九冬,,與其并行。
三人剛踏進“墳場”,,身后巨門便自動關上,。
此刻,三人緊緊靠在一起,,臉上皆帶著嚴肅警戒之色,。腳踏在尸骨之上,,發(fā)出陣陣“嘎吱嘎吱”的聲響。在這無人之境顯得尤為的詭異恐怖,。
不多時,,三人走完了大半路程。隱隱約約,,行健一行人可以看到“墳場”的盡頭,,同樣,這也是一扇像之前一樣巨大門,。唯一不同的是,,此門前方一丈處有一塊墓碑?;野咨哪贡钢还筛嗨劳龅臍庀?,聞之令人精神萎靡。
“只要將這塊墓碑打碎,,咱們就可以出了這扇門,,進入下一個地方!”行健一邊翻看著《河伯經》上篇,,一邊對著文禮和九冬說到,。
聽完行健這一番話,九冬和文禮眼神一喜,,腿上更是加快了幾分,。但是,就在此時,,負責殿后的文禮忽然停下,,隨即手中從地上抄起一塊白骨,向著后方飛射而去,,只聽“啪”的一聲,,好似有什么東西被文禮射出的白骨擊碎。行健和九冬轉過頭,,只見一具具由骷髏組成的尸體向著三人緩緩靠近,。而那原本被文禮擊碎的骷髏,竟在幾秒之內自行重組,,踏著僵硬的步伐,,重新向三人緩步而來!
“行健,,你說只要將墓碑打碎就可以走出這鬼地方了吧,!”就在行健想著對策時,九冬突然說到,。
“是的,!”行健沒有否認,。
“那就讓我來拖一陣吧,你和文禮先去把墓碑雜碎,!”
“不行,,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案……”
“你以為現在還有時間給你想啊,!文禮,,你快去砸,這里我來撐,!”九冬說著,,就與那些骷髏廝殺起來。
文禮也沒耽擱,,直接向著墓碑走去。行健見狀,,只好尾隨而行,。
片刻之后,文禮和行健停在了墓碑之前,,文禮率先揀了一條結實的骨棒做錘子,,沒有猶豫,他一棒砸向墓碑,。只見一棒下去,,煙塵陣陣,遮住了在文禮身后行健的視線,。
“看來也不是很難啊,。”待到塵煙散盡,,行健清晰的看到墓碑上出現了一道半尺長的裂縫,。
只是當行健將視線轉移到文禮身上時,立刻就大驚失色:“你……你怎么了???”
文禮此時面色蒼白,跪在地上,。這種情況,,就像已經幾天沒有睡覺了一樣。
文禮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行健,,而是繼續(xù)輪起骨棒,向著墓碑猛砸而下,,這一砸,,就是連續(xù)三下,。可當三下砸完后,,文禮再也撐不住當前的狀態(tài),,腳底晃蕩了兩下,一頭栽在地上,,嘴角旁流下幾絲纓紅,。
行健趕緊將文禮扶起,用手輕輕拍了拍他蒼白的臉頰:“文禮,!快醒醒,!你這是干什么?明知這么危險,,為什么還要去砸,!”
文禮睜開虛弱的雙眼,平靜地看著行?。骸啊瓰槭裁??沒有為什么,行健,。我沒這么脆弱,,扶我站起來,我還可以繼續(xù)砸……”
文禮話還沒說完,,就被行健強行摁在地上,。此時行健眼中明顯有著慍色,對著躺在地上的文禮說:“你給老子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這墓碑到底有什么文章,。在此之前,你不準給我亂動,,這是命令,,作為你們隊長我的命令!”
向著文禮一通大吼之后,,行健轉向墓碑,。此時墓碑已經被文禮打碎了三分之一。行健舉起掉落在一旁的骨棒,,用力向著墓碑砸去,。
“嘭”,一聲悶響傳蕩開來,,揚起骨灰無數,。在骨棒與墓碑接觸的剎那,行健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墓碑之中沿著骨棒向他的手心傳來,。一瞬間,,行健感到身體之內的精氣神全都被墓碑吸走了,,他的臉色頓時蒼白,就如文禮第一次砸一樣,。
但行健并未放棄,,而是咬緊牙關,向著墓碑敲下了第二棒,。行健這一棒,,要比第一棒更重,但是墓碑被敲出來的裂紋與第一棒的大小卻沒什么區(qū)別,。
行健的體質,,本就沒有文禮好。敲完第二棒后,,行健只覺喉中咸味上涌,,視線變得漸漸模糊,下盤也略顯輕浮,。
咽下口中欲噴發(fā)而出的鮮血,,行健調整了一下當前的狀態(tài)。雙手顫顫巍巍的拿起骨棒,,再次向著墓碑砸去。
行健這次沒有用力砸,,全憑重力讓骨棒自由落在墓碑上,。墓碑還是裂出了與前幾次一樣長的裂紋,那長達半尺的裂紋,。
這次行健真得撐不住了,,口中血液沿著下嘴唇流落,染紅了整個下巴,,原本就不穩(wěn)的雙腿直接跪了下來,,整個身體上的肌膚都略顯枯槁。但即便是這樣,,行健也不想半途而廢,,他握住骨棒,想將骨棒舉起,。只是雙手沉如山岳,,連動幾下都很難。
行健雙眼旁流下幾滴悔恨的淚水,,將兩個兄弟帶入險境的是自己,,可他卻不能將他們帶出險境。一股無力感從心底深處涌起,。然而就在此時,,一雙黝黑的手抓住了行健的有些纖細的雙臂,。
“行健,我們一起吧,!”是文禮的聲音,。
“嗯!”行健望向那張與自己同樣慘白的臉,。
再說九冬,。當行健和文禮去砸墓碑后,九冬便獨自一人與眾骷髏周旋起來,。他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條骨脊,,當做骨鞭來用。九冬力氣奇大,,一鞭掃去,,幾個骷髏頓時被打出十余丈,有些甚至骨頭化為飛灰,,再無重組的可能,。
九冬全身釋放出一股厚重的氣息,目光如炬地盯著四周的骷髏,。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但是這對于這些沒有生命的骷髏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它們如同機械般地接近九冬,攻擊九冬,。
九冬雖然攻擊力極強,,但奈何不了骷髏的數量多。打退一個過來三個,,打退三個過來五個,。不久,九冬的身邊就圍滿了骷髏,。
九冬力量再怎么大,,終究會有累的時候。為了將骷髏完全粉碎,,九冬幾乎每一鞭都用盡全力對待,。漸漸的,九冬額上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呲”,九冬一個不注意,身體被骷髏劃傷,,猩紅的血液隨之流下,,染紅了一片衣服的一角?;蛟S是因為鮮血的原因,,骷髏的攻擊更加猛烈了。
九冬倒是不怎么在意,,畢竟受傷是戰(zhàn)場上最常見的一種情況,。他受過比這嚴重好幾百倍的傷勢,所以這點小傷,,他還沒看在眼里,!
但是,這只是個開始,。
九冬的受傷處立刻腐爛,,不一會就已經爛到骨頭了。劇痛使得九冬的注意力有所分散,,更讓骷髏大軍有了可乘之機,。
九冬看了看身后行健和文禮,發(fā)現了兩人嘴邊掛的點點血漬,,身體虛弱,,但還是堅持著敲擊墓碑。他又看了一下自己腐爛的傷口,,對比起來,,這點傷勢只能算是皮毛。九冬的信念似又被堅定了,,手中骨鞭揮舞更快。
骷髏一排排的倒下,,又一排排地涌來,,似沒有休止一般。九冬有些擔心,。不過并不是擔心文禮和行健速度太慢,,而是擔心行健和文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明明文禮和行健沒有戰(zhàn)斗,,身上也沒有什么傷痕,。但嘴角流下的鮮血,是確確實實的,。這就有些顯得詭異了,。
“嘭!”就在此等緊要關頭,文禮和行健終于合手向墓碑砸下最后一下,!
“轟,!”接著一聲巨響,走出墳場的門終于被打開,。九冬不敢戀戰(zhàn),,轉身向著巨門跑去。來到已經完全碎裂的墓碑面前,,九冬二話不說,,直接將奄奄一息的文禮和行健拎起,在眾骷髏的包圍下,,奪路而逃,,沖進巨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