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象島的西南高原方向,點蒼峰的半山腰上,北權的金銘先所部正在修整,,雖然只是爬了一個時辰,,但在這陡峭的崖壁上,只有這里遇到一處較大的平臺可以讓他們休息一下,。
王儒湘從腰間皮囊中取出一大塊鮮肉,隔過隊長金銘先把肉交給余子令:“子令,你來做飯吧,,隊長烤的肉太難吃了?!?p> 剛要伸手接肉的金銘先尷尬的收回手,,摸了摸臉頰,說道:“哎,,好吧,,我們先在此處休整一會兒,時杰,、名揚,,你們二人注意觀察周圍情況,在這高山之上往往會有一些會飛的兇獸筑巢,,你們要小心一些,。那余子令,你就做飯吧,?!?p> 李時杰和冉名揚起身應是,,來到懸崖邊上,看著腳下的云海,,可以知道這點蒼峰的高度足足要有萬米,。
馬晴竹看著手里的地圖說道:“就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能在第三天趕到龍象山么,,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我們沒能到雪山腳下,,那可能就要失去和其他隊伍爭奪金牌的機會了?!?p> “不用想那么遠,,畢竟金牌的守護兇獸的實力可能是鍛體境四五重天的水準,我們一隊六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其對手,,現(xiàn)在我們只要得到一枚木令牌,,不被其他國家拉開距離就是最好的?!庇嘧恿钜贿吙救庖贿呎f道,。
不過金銘先卻有更大的目標:“木牌?等著讓我們遇到個銀牌,,一舉超越其他隊伍,,而且我們大權有兩只隊伍,遇到守護兇獸的機率不比程國那群海畜生大,,不用太擔心,。”
“在這崖壁上想要遇到一只動物都難,,要真有什么兇獸也就是那些在天上的飛禽,,根本沒有機會擊殺?!瘪R晴竹雙手托腮,,看著烤肉說道。
站在崖邊的李時杰緊盯著崖下,,急促地喊道:“也許我們能夠碰到一個能夠在崖壁上如履平地的守護獸呢,!”
“什么?”馬晴竹一愣,。
金銘先聽出了李時杰的言外之意,立刻起身,,邊向崖邊跑去邊快速吩咐道:“晴竹,,儒湘準備戰(zhàn)斗,余子令繼續(xù)烤肉,!”
三人如風,,只是眨眼時間便來到崖邊,,李時杰與冉名揚向后退出一步,五個人站在一條直線上,,鏗鏘聲是兵器出鞘,,嗡嗡聲是真元氣在人體內流動,呼呼聲是風高山旁流淌,,低吼聲是崖下將要爬上來的兇獸,,還有就是滋啦聲是余子令在烤肉。
一只黑綠色的蜥蜴慢慢露出腦袋,,一個木質令牌就鑲嵌在蜥蜴腦袋的眉心處,,巨大的頭顱已經(jīng)有半人之高,可想起身體的長度至少有兩個半的成年男人加起的高度,。
金銘先當先沖上前去,,手中長刀劈下,直取巨蜥的頭顱,,只是蜥蜴張口甩出長舌,,如同一條長鞭,死死卷住金銘先的長刀,。
李時杰踏前一步,,欲要斬斷巨蜥長舌,劍芒吞吐,,有裂石之威,,卻沒想到巨蜥的舌頭如金鐵一般堅硬,火花四射間,,馬晴竹已經(jīng)一拳砸在了巨蜥的頭上,,巨大的力道使巨蜥嘴巴猛得閉合,黑血飄散,,長舌騰得彈向金銘先,。
巨蜥怒吼,猛得彈射上來,,巨大身軀砸落在地,,眾人頓時感覺到一陣失重感,好在幾人都是高手,,瞬間就穩(wěn)住了身形,。
金銘先長刀甩出,彈向他的長舌便被甩了出去,,化作一絲黑霧飄散,。
刀芒如烈陽一般,擦著馬晴竹的身側劈下,,直取巨蜥的頭部,。巨蜥抬起前爪,,揮出一爪,黑霧先爪鋒一步,,向李時杰而去,,如長槍刺出,氣勢如蟒蛇彈射獵兔一般,,后到的爪鋒似金鋼石般硬度,,生生將金銘先的烈月刀芒震的碎裂開來,磅礴的氣浪將巨蜥近前的馬晴竹沖退,。
冉名揚借巨蜥應對其他幾人的空隙,,拖起鐵棍奔向巨蜥后背,聚起體內真元于棍頭,,如長矛一樣,,全力刺出,向著巨蜥黑綠鱗片縫隙而去,。
王儒湘沖到李時杰身前,,紅色真元在體內流動,其全身經(jīng)脈都肉眼可見,,紅色真元似湍急河水涌向作為出??诘挠沂稚希垡娭跞逑娴挠冶墼絹碓酱?,似要爆炸,,卻遲遲不見其擊出此拳,直到那巨蜥的黑氣長槍刺到面前,,這才見一條紅光大道瞬間形成的奇觀,。
紅光與黑氣似兩條蛟龍交纏在一起,在這半身皆入云海的點蒼峰上翻云覆雨,。
個人賽時都是各自武技的比拼,,而團隊賽沒有了擂臺陣法的壓制,所有人的真元氣都能夠全部調動,,而王儒湘當下這一拳的全勢已經(jīng)不是煉體十重的他們可以用出的一拳,。其實在龍象島的這六十人,每個人都可以對敵超過自己三四個境界的對手,。
“好拳,,”冉名揚大喝,長棍刺到巨蜥身前,,“看我這一棍,!”
白色真元如蛇信吐出,正點在巨蜥鱗甲縫隙,,一聲嘶吼,,黑血噴出,巨蜥翻滾著甩開冉名揚的長棍,,將其甩向了崖內,,好在馬晴竹眼疾手快,一把攥著了冉名揚的后領,,直接扔向后方,。
與王儒湘真元紅蛟交纏的黑氣巨蟒失去了巨蜥的控制,轟然潰散,,紅光成一條直線下降直向巨蜥轟砸而去,,點蒼峰震動,巨蜥飛出崖外,。
金銘先慌了,,大叫著沖向崖邊:“等等,攔住它,!”
可惜這一切有些快,,在戰(zhàn)斗的五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幾人站在崖邊愣愣的看著巨蜥飛向崖內,,不知所措,。
一大串烤肉突然飛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余子令的一聲大喝:“隊長接肉,!”
金銘先轉身接住飛來的烤肉,,又猛然低頭躲過疾馳而來的一只青鳥,那是一支鐵羽箭,,北權余家善射者居北權之首,,其箭勢如飛鷹,疾若雷電,,力達萬斤,,可撼山岳。
傳聞總有夸張之嫌,,卻有三分真實在其中,,只余子令這余家小輩的這一次拉弓搭箭已有青鳥虛影相伴,其速度就是金銘先才堪堪躲過,,也是余子令留了一手,,不然這一支緊跟在燒肉后面飛出的鐵羽箭,鍛體之下,,無人可躲,。
青鳥啼鳴,掠空而過,直向飛出懸崖的巨蜥俯沖而去,,箭頭變型展開,,如攀墻所用飛爪,死死抓住了巨蜥眉間的木制令牌,,連同巨蜥那堅硬的皮膚和烏黑的血肉一同被牽引在鐵羽箭上的青紅色真元氣帶回到余子令身邊,。
一行六人回到篝火旁邊,剛落座幾息時間,,便有那天空中的聲音傳來,,這一次不止常尚齊確定了這聲音的另一奇怪之處,還有另外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不同的地方,。
“恭喜金銘先所部,,擊傷木級守護獸,獲得木級令牌,,積累五分,!”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人性化了?”這是吳啟曉發(fā)出的疑問,,與此同時還有靜原的張若許所部的寧瑯緒,、北權林皎玄所部的陳泉生和程國慕容野早和慕容小森都發(fā)出了同樣意思的疑問。
走出迷霧森林的常尚齊一行人已經(jīng)在討論這聲音的奇怪了,。
“果然如此,,這個聲音應當是什么人發(fā)出的?!背I旋R邊走邊說道,,“就在暗處,關注著我們所有隊伍的一舉一動,?!?p> 馬雨瀟輕輕搖動折扇:“大概是在中間的雪山中?!?p> “說不定就是那個金牌的守護兇獸,。”賀鳳瑤儀態(tài)端莊,,漫步在隊伍常尚齊身后,。
賀鳳馳時刻手握刀柄,與茍禮尚一起警惕四周,。賀鳳黎背負雙手,,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哼著小調,,走在常尚齊的身邊,,淡然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守護獸還挺有意思,至少不像一個只會守著木牌牌進攻的傀儡,?!?p> “我們每解決一個守護兇獸就好像解開某種封印一樣,這個金牌的守護兇獸可能會是個有獨立思維的大麻煩,,至少不會像我們之前推測的一樣可以智取,,只得金令牌,,不與守護兇獸正面沖突那么簡單了,。”常尚齊揉搓著下巴,,看向遠處的龍象雪山,。
“罷了罷了,我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早聽聞北權的林皎玄狡詐陰險,,在這染月湖的周圍不會有北權的無恥小兒布置陷阱吧?”賀鳳瑤有些興奮的環(huán)顧四周,,他們一行六人一路走來已經(jīng)遇到了不少陷阱了,,都是些被遺棄的陷阱,不過根據(jù)陷阱周圍的痕跡就知道這些是在昨日時剛剛布置的,。
昨日林皎玄帶著自己的隊伍在迷霧森林里布置了不少的陷阱,,卻沒有等來其他的隊伍前來,不過野味倒是捕捉到了不少,。像是常尚齊身邊蹦蹦跳跳的兔子,,林皎玄幾人就已經(jīng)捕殺了三只,其他生活在龍象島上的奇珍異獸也有十多只,,北權皇帝嚴雨之給他們的儲物器具都裝滿了,,這些個奇珍異獸不止是世間美味,更是價值不菲,。
暗處,,守著機關的林皎玄幾人正咬牙切齒,尤其是林皎玄,,如不是作為隊長的責任感,,他都有沖出去拼命的念頭。反而是提出這種制作陷阱手段的陳泉生比較冷靜,,饒有興趣的看著走向自己特別制作陷阱的常尚齊眾人,。
只是常尚齊要比陳泉生想像的更加謹慎和機敏,走在最前的常尚齊與身邊同伴隨意地聊著閑話,,漫不經(jīng)心地向著染月湖邊走,,似乎對周圍的環(huán)境有沒有危險絲毫不在乎一樣,卻就在他要踩進陳泉生等人布置的一連串陷阱的第一個觸發(fā)位置的時候,無緣無故地收回了腳,,就這樣饒了方向,,原本隨意走動的隊伍成了排成一隊,全部按照常尚齊的步子走入了林皎玄所部布置的陷阱群,,只不過沒有一處陷阱被他們觸發(fā)罷了,。
“動手吧,是常尚齊的隊伍,,不可能這么輕易就中了我們的陷阱,。”遠處草叢里踏燕對身邊氣得臉發(fā)青的隊長林皎玄說道,。
蘇良敏輕輕摘去柔順頭發(fā)上的雜草,,這些天她唯一的怨言就是她的形象都因為在這些草窩子里蹲守而變得不再是窈窕淑女了,其他的倒也沒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哪怕這兩天來她的付出就只等來了這一次回報,,還有一半的陷阱沒能用上,至于另一半的陷阱,,在陳泉生的建議下,,改變?yōu)榘胱詣拥模枰腥耸刂_關,,操作也簡單的很,,只需要解開手臂上的繩子就可以觸發(fā)機關。
林皎玄看著常尚齊幾人向前走著,,先是常尚齊進入半自動陷阱的區(qū)域,,然后是賀鳳馳,賀鳳瑤與賀鳳黎在中間位置,,馬雨瀟走在茍禮尚身前,,兩人走在隊伍最后,有意無意地,,常尚齊所部形成了中間強兩邊弱的情況,。林皎玄眼見著常尚齊快要走出陷阱范圍了,便站起身來大喊一聲“放”,!
陳泉生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個勾起的嘴角,他看到了一個含著冰冷笑意的眼睛,,他看到了常尚齊輕蔑的笑,。
常尚齊六人沖了出去,在林皎玄所部放開陷阱機關之前,,賀鳳瑤與賀鳳黎前后兩人各自將其余四人扔了出去,,借著被扔出兩人前進的動力,,再加上腳下猛踏地面換來的反震之力,六個人就像一起沖了出去一樣,,雖然賀鳳黎一副柔弱書生的樣子,,賀鳳瑤的身高還沒有常尚齊肩膀高,二人卻是有實打實的境界,,自然而然的有了相應境界的力量,,足有五百斤的力量施展出來,常尚齊他們沖出去的速度就像是三四石弓箭發(fā)射一樣,,直向著從草叢里站起的林皎玄六人沖了過去,。
常尚齊的身后,煙塵彌漫,,兩片大大的木爬犁從土里掀起來,,狠狠地撞在一起,木屑紛飛,,常尚齊在向前飛的同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一驚,,這木爬犁不就是小號的狼牙拍嘛,,這是將人往死了弄呀。在守城時,,通常會有它來保護城墻,,金屬的尖銳物在巨大且堅硬的木片上,在有攻城士兵攀爬城墻是放下,,其重量加上那致命的尖銳利器,,就是再厚重的盔甲也要被拍成肉泥,最少會是被拍成篩子,,總之活不下來,,狼牙拍抬起來就是一大片血糊糊肉餅,戰(zhàn)后清理起來甚是麻煩,,至少常尚齊在師父百家賀朝的描述下,,幾天沒能吃下飯去。
常尚齊腰間橫刀閻敘出鞘,,刀芒迸現(xiàn),,猶如長虹貫日,全然不像是一個五重天修為的人能夠施展出的一擊,。賀鳳瑤始終沒有動手,,她的琵琶就在背后,用一塊錦緞包裹著,,一只手搭在常尚齊的肩膀上,,不斷有一股紫色的真元流入常尚齊的體內,。
林皎玄的反應很快,右手握拳收入腰間,,迅速出手,,一道磅礴拳勁轟出,便要迎向常尚齊的刀芒,。只是一拳一刀像是同性相斥,,兩種能量交錯著擊向了雙方的后方,原來是陳泉生在一旁大喝了一聲:“兩位,,令牌,!”
一只巨大的黑狼從草叢躍出,撲向了林皎玄的后背,,而還有一只體型較小的黑狼從常尚齊的一側跳出,,欲要攻擊飛躍在半空的眾人。
刀芒劈山裂石,,與老狼的利爪相碰,,刺耳的金屬交鳴聲響起,老狼被硬生生逼退,,一聲狼吼響徹整個染月湖,;拳勁撕云碎雨,正轟在小狼的額頭,,悲鳴聲夾雜著憤怒,,小狼被轟飛出去,落在機關處傳來的是聲聲的慘呼嚎叫,。
能來到這里的都是聰明人,,常尚齊和林皎玄在陳泉生的一聲大喝后都知道了其用意,兩人同時吩咐隊友合作應敵,,兩個隊長眼神交匯,,常尚齊說道:“戰(zhàn)后各憑本事!”說完就沖向了后方的小狼,。
“踏燕,,陳泉生,謝敬明,,小狼,!”林皎玄快速的下達命令。
此刻的賀鳳瑤已經(jīng)取下琵琶,,一聲輕盈柔紗般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出去,,伴隨著她如劍氣一樣的真元氣,封鎖了老狼的進攻,。
常尚齊所部沒有下達任何命令,,但幾人像是早有計劃一樣,,只留下了馬雨瀟與賀鳳馳協(xié)助賀鳳瑤應對作為銀牌守護獸的老狼。
因為情況突然,,常尚齊沒有時間思考為什么會有兩個令牌,,一銀一木同時出現(xiàn)的這個問題,只有先拿下令牌再說,。
常尚齊后撤的同時轉身揮出一刀,,沒有了賀鳳瑤的真元氣加持,這一刀就有些平平無奇,,卻也不應該是一個五重天武者應該有的實力,,這一刀就是七重天的陳泉生也不正面硬接。
正在應對各種慘無人道陷阱的木牌小狼被突如其來的一刀劈中,,飛入了陷阱群的更內部,,然后,跟過來的六人就停下了腳步,,常尚齊嘴角抽搐,,左右看了看,跟來的賀鳳黎與茍禮尚便轉身走了,。
陳泉生對身邊的隊友吩咐一聲,,謝敬明一愣,便被踏燕拉走了,,胖乎乎的謝敬明還傻不拉幾的問了一句:“哎,不打了嗎,?”
“陳兄久仰了,,”常尚齊客氣說道,“該說不說不愧是北權國的優(yōu)秀斥候呀,?!?p> 陳泉生尷尬的笑了笑:“二爺說笑了,只不過是學了些小手段,,屬于是狗肉丸子,,上不了臺面的?!?p> “謙虛,!”常尚齊摸了摸鼻子,兩人便沒再說話,。
在林皎玄所部布置的全自動陷阱群里,,那只小狼剛爬出一個插滿木刺的坑就掉入了滿是泥漿的坑中,還有踩上去就會彈起來的木夾子,,會將人包裹起來掛在樹上的藤蔓網(wǎng),,好在小狼的體積也要有三四個成年人大了,,不然這可就享受不到其他的酷刑了。
常尚齊轉身走了,,臨走說道:“看不下去了,,希望我還能信得過陳兄的人品?!?p> 陳泉生轉身看著常尚齊跑向老狼那邊的背影,,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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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來心
雖然沒有人看,,但還是說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