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個人,?是不是畫錯了,?”李予初盯著立夏剛剛畫出來的人像挑了挑眉,怎么是這樣,?
“主子,,就是這個人,千真萬確,!”立夏堅定無比的點了點頭,,引得春雨湊過來看了一眼,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主子,,這不是……”
春雨欲言又止,一臉不解,。
“你剛剛說,,靜安寺有人刺殺東寒三王子,而且,,現(xiàn)在東寒三王子下落不明,?”
李予初揉了揉還沒梳理的頭發(fā),趴在桌子上,。
“是,,已經傳開了,只是,,沒有說下落不明的是東寒三王子,,只是說東寒使者不見了一個人?!?p> “當然得這么說,,不然讓東寒知道他們的王子來了一趟大晏,主動俯首稱臣送江山未果,,求娶貴女亦未果,,現(xiàn)在人還不見了,東寒還不得起兵,?”李予初撇了撇嘴,,順手撥了撥桌上的紅梅,居然還落了兩片花瓣下來,,瞬間停手,,禿了就不好看了。
“立夏,,你再仔細說一遍昨天晚上你看到的,,越詳細越好,慢慢說,?!崩钣璩踹f了塊梅花糕給她,眼巴巴盯著立夏,。
“主子,,我也沒看見什么,我下車的時候,,就那男子跟前院的鳴管事面對面站著,其他人我連眼睛都看不清,,只是,,他們依稀是要拔劍來著……”
“哦,對了,,主子,,那人接了藥,,還笑了一下,,最后還行禮了,,主子,!”
“……慢慢說,,別激動,。”李予初差點兒被一驚一乍的立夏嚇著,,努了努嘴,,示意春雨去倒杯水來。
“那人是向咱們馬車的方向行的禮,,他說的謝過姑娘,,該不會是指主子您吧?”立夏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瞪大了眼睛,。
“……”聽著活像是東寒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不過,,他為什么不蒙面,?
是透過自信,,覺得大晏官吏發(fā)現(xiàn)不了,還是……
故意為之,?
若是后者,,那是攔下他們的時候才沒那么做,還是一直如此,?
這東寒三王子,,行事如此怪異,到底是在密謀什么呢……
總不能是一時間腦子進水了吧,?好歹也是東寒大王最寵愛的王子,,年紀輕輕就腦子不太靈光,這個可能性太小了……
那么,,他,不對,,是東寒到底想做什么,?
“父親什么時候散值回府?”李予初想不明白,,這種國家大事,,還是得讓父兄來參謀參謀。
“申時散值,,半個時辰后就會回府?!?p> 李予初看了看日頭,,還早著呢,還能先去看看母親和嫂嫂,,母親昨夜還忙著安慰她,,也不知道母親怕不怕,畢竟,,她吧,這種小場面還是司空見慣了的,,也不知道嫂嫂孕吐好些了沒……
“梳妝,,咱們去蒲磐院和榴花院走走?!崩钣璩跹氏伦詈笠豢诿坊ǜ?,拍了拍手上的碎渣。
“主子,那,,這畫像,,還送去給薛公子嗎?”立夏一邊卷畫像,,一邊問。
“送,,你去送,,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他,記得光明磊落點兒,,正經八百的送東西,,別回頭被抓包了還搞得百口莫辯?!崩钣璩跆袅松硪路谏砩媳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查這件事,,上元節(jié)還有功夫陪她看花燈么……
李予初去兩個院子走了一圈,
嫂嫂吐的沒那么厲害了,,大概是霜降的藥方起了作用,,母親也沒大礙,也是,,跟了父親二十幾年了,,再怎么順風順水,,也不會是這么膽小的,到底是她多慮了,。
申時到了,李予初去了門口等父兄,,日頭明晃晃的往下落,,最后李氏父兄踩著最后一縷余暉回了府,。
“父親,,兄長,?!崩钣璩醢桶瓦^去行禮問安。
“安安這是,?”兄長李俞灝
揚了揚眉,,妹妹長大后可沒接過他,小時候倒是天天在門口等他從書院回來,,還纏著他要出去玩兒。
“昨夜之事,,女兒有一事不解,,父兄可否解惑?”李予初抿了抿唇,,她實在想不通,。
“去書房說?!崩罡咐钚致犚娮蛞苟直阈念^一怔,今日朝堂上,,可是爭論了半晌,,不出意外的話,過幾日就要查到她們見過那歹人了,。
“是,。”
李予初亦步亦趨跟上,,跟一旁的春雨打了個手勢,,后者匆匆回了院子,不一會兒,,春雨和驚蟄帶著食盒來了書房,。
“聽鳴管事說,當時也是兇險的,,可嚇著了,?”
李父摘了帽子,眼底的關切一目了然,。
“無妨,,女兒不是嬌氣的人,女兒要說的是,,立夏昨夜看見了東寒三王子,,跟黑衣人在一處,似乎,,黑衣人是他的人,,而且,,血腥味濃厚,卻無人受傷,,更重要的是,,東寒三王子似乎是故意攔的馬車,最奇怪的是,,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遮面,。”
李予初心底的疑慮一股腦倒了出來,,太奇怪了,,最奇怪的是向她行禮,總不能是為了那瓶藥吧,?
李父看了看面前的女兒,,夫人說的不錯,這丫頭,,比兒子更像他,,兒子倒是活活學了他七分散漫,女兒卻學了六分內斂,,兩個孩子,,卻都學了他的手腕,也好,,無論何時都能自保無虞,。
同時,李父也被這番話里的信息一驚,,默默摸了摸胡須,。
“俞灝,你怎么看,?”
“父親,,今日朝堂上已經議論紛紛,如若真的是東寒蓄意,,那就不簡單了,,如若不是,靜安寺一事,,理虧的便是我大晏,,屆時,東寒這燙手山芋,,不接也得接甚至于……”
甚至于和親,也得和……
李俞灝皺了皺眉頭,,想起今天朝堂上的唇槍舌戰(zhàn),,不禁有些煩悶,,丟了就丟了,關他妹妹什么事,!那么大個人,,帶了那么多隨從,還差點兒把自己弄沒了,,到底是怎么在皇室活下來,?
但愿是東寒自掘墳墓,,不然……
呵。
但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
“大理寺已經在查了,,刑部也參與了,這事交給他們,,明日讓你哥哥去跟他們說,,可好?”李父看著兩個孩子,,滿滿當當的歡喜,,這兩個孩子,都很好,,他都要做祖父了,,如此,就很好,。
“好,,勞煩父兄了?!?p> “一家人何必在意這些虛禮,?!崩罡感α诵?。
“自然,女兒院子里燉了湯,,味道不錯,父親和兄長定是沒用膳,,先墊墊也好,。”李予初笑吟吟的說著,,起身去門外拿了食盒,。
“爹,大理寺那邊……”
“我們家的人,,他們帶不走,。”李父輕輕刮著茶,,儼然一副慈父樣子,,只是,,這話讓大理寺聽著就有些心塞了,畢竟,,事實如此,。
說罷,李予初也拿著食盒進來了,,一打開,,香味四溢。
“父親和兄長嘗嘗,?”李予初盛了兩碗,,金黃色的老鴨湯,,漂著幾粒紅色枸杞,,綠油油的香菜點綴著,看著就很有食欲,。
“味道很好,你嫂嫂應該挺喜歡的,,要不……”李俞灝喝了一口,,香甜可口,絲毫不膩,,心下一動,。
“我送過了,母親和嫂嫂那里,,都有,,父兄要是現(xiàn)在回去,說不定還有半鍋在爐子上煨著呢,!”李予初只想笑,,
他們家人少歸人少,可個個兒郎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從無妾室通房一說,,別說京都城了,,就是整個大晏,,這樣的人家少有,。
也就是人少,,而李府建筑華麗,,占地大,但畢竟是御賜的府邸,,又改不得,,所以,很多院子都上了鎖,,統(tǒng)共就開了六個,,一個是藏書閣,一個是書房,,一個客房,,剩下的就是他們住的三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