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骨頭的重傷,,除非使用了那種將他人的內功直接灌注進來的危險治療術,,否則是無法馬上恢復的。
如果現(xiàn)在受了這種傷的話,,就無法參加下個月的測定比賽了,!
我是白癡嗎,!劍士怎么能夠受傷!
姚正風將鉆入心中的恐懼趕走,,將意識集中到了劍上,。
是自己放棄了逃跑的機會,接下了司馬臺的挑釁來進行這場比試,,卻反而被對方的言辭所動搖,,對失敗產生恐懼,這實在太過難堪,。
既然劍已出鞘,,那么就只能拼盡自己的一切技術與力量,之后的事情就聽天由命,。這就是武當天山流的精神,。
然而,我現(xiàn)在還沒有拼盡一切,。
注意力不應放在眼前露出殘虐笑容的司馬臺身上,,而是要全數(shù)集中在右手上緊握的劍。
橡木材料的堅硬與重量,,弧度和摩擦傳達到手上,,就連即將消失的“凜雪空落”的威力,也傳來了一絲細微的震動,。
要讓自己和劍化為一體——既是好友又是師傅的李賢英經常這么說,。
雖然還沒達到那個境界,但因為每天的揮劍,,讓自己偶爾能聽到類似“劍之聲”的東西,。像是在告訴自己不該那么做,而應該這樣做才行,。
而現(xiàn)在,,姚正風也聽到了劍的低語——他是這么認為的。
單純地接下從上往下的劍技,,那么被壓制住是當然的,,必須切換劍技才行,。
“吼!”
在這一瞬間,,姚正風難得的大喊出聲,,然后他動了起來。
他轉動右手手腕,,以劍刃的右側面承受著司馬臺的劍,。在這一瞬間“凜雪空落”中斷,對方的“借酒消愁愁更愁”迸射著藍黑色的光芒向他的右肩襲來,。
姚正風沒有去抵擋,,而是將木劍移動到肩上,仿佛是要將木劍劍身擔起來似的,。
隨后,,武當天山流絕技“燕子掠波”發(fā)動了。
司馬臺的劍碰到了訓練衣的右手袖子,,藍色的衣料被撕裂了幾厘米,。
但就在此時,姚正風那包裹著鮮艷破風決劍氣的劍,,將對方的劍猛然推了回去,。
“哇啊,!”
預料之外的反擊,,讓司馬臺瞪大了眼睛。
盡管他們也知道武當天山流存在著特有的“連續(xù)技”,,卻也沒有料到可以從一個絕技接到另一個絕技,。
其實姚正風也完全不知道有這樣的可能,但是在戰(zhàn)斗之中,,他的身體自然地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司馬臺的木劍瞬間后退了五十厘米,“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光瞬間消失,,姿態(tài)也完全崩潰,,雙腳離開了地面。
但可以說這才是他的幸運,。
如果司馬臺依然穩(wěn)穩(wěn)站在地面上的話,,姚正風的劍就會狠狠擊中他的左肩,此時他卻因為絕技“燕子掠波”的威力整個身體都懸空了,,往空中倒飛了三厘米,。
如果他就這樣倒在地上的話,那么這場比試毫無疑問是姚正風的勝利。
然而司馬臺卻在地上踩了幾腳,,保持著一個脆弱的平衡,。
如果此時追擊的話必然能贏,姚正風是這樣想的,。
但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將揮到最下面的劍重新舉起的時候,,一陣高昂的聲音就在訓練場中響起。
“雙方停手,。這場比試以平手論,。”
這拿腔拿調的話語,,自然是出自于令狐傷,此時他那紅色的嘴唇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終于站穩(wěn)身形的司馬臺則是一臉不滿地大喊道:
“令,、令狐傷大人!老子.........不,,我怎么能和這種鄉(xiāng)下劍士打成平手........”
“司馬臺,。”
雖然首席修劍士在叫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顯得無比沉穩(wěn),,卻讓次席迅速低下了頭,。司馬臺將劍換到左手停在腰處,右拳抵胸行了一個劍士禮,,之后沒等姚正風行禮就迅速轉過身去,。
等司馬臺回到了自己左后方的老位置后,令狐傷微笑著瞥了姚正風一眼,,裝模做樣地拍著手說道:
“您這珍貴的伎倆,,真是讓人樂開懷啊,姚正風修劍士,。等畢業(yè)后去金陵曲藝院里尋找一份工作如何呢,?”
“多謝您的關心,令狐傷修劍士,?!?p> 姚正風故意省略了“首席”和“大人”這兩個詞以做小小的反擊,但令狐傷卻顯得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向出口處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司馬臺將眼角吊得老高,狠狠地瞪著姚正風,。
令狐傷將練習時穿的軟皮靴踩得嘎吱作響,,在與還站在訓練場正中央的姚正風擦身而過時停下腳步,低聲說道:
“下次,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貴族的力量,?!?p> “現(xiàn)在來我也不介意的?!?p> 四百次揮劍與突然的比試,,讓姚正風現(xiàn)在已經很疲憊,但他依然半逞強地如此回答,。
然而令狐傷只是輕輕嗤笑了一下,,就再次邁開步伐,同時以更小的聲音說道:
“戰(zhàn)斗可不是只有揮劍啊,,鄉(xiāng)下小赤佬,。”
首席修劍士留下了幾聲干笑后遠去,,目光兇惡的司馬臺則緊隨其后,。然而姚正風什么也沒有說,直到背后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訓練場終于回歸了寂靜,,姚正風一邊長出了一口氣一邊思考。
以“貴族的自尊心”為源頭的力量,,他第一次通過雙劍相交見識到了,,也知道了它有著超出預料的分量。如果繼續(xù)以“凜雪空落”來承受的話,,恐怕會被徹底壓回,,然后右肩會被打碎。
就如同劍術課上學到的那樣,,從下方承受自上而下的劍是不利的,,但事實并非如此。司馬臺那將姚正風蔑視貶低為下等民的心性,,如同詛咒一般束縛了自己的劍與身體,。
這次還好,有著武當天山流這種能自由地從各種姿態(tài)使出絕技的劍術才能得救,,但之后有著整整綿延半年的測定比賽與比試,,不能光靠著出奇制勝。
肯定也有一些時候需要從正面以力量將其壓服才行,。
在那之前,,姚正風必須找到那個東西,能夠灌注在劍上,,可以與司馬臺與令狐傷那深不見底的自尊心抗衡的東西,。
姚正風將握在右手上的木劍舉起,,伸出左手輕撫著剛才進行了激烈對抗的劍身,低聲說道:
“謝謝,,下次也有勞你了,。”
就在他將劍插回腰帶,,邁出腳步的時候,,一陣短短的鐘聲宣告了六點三十分的到來。
正在自己房間里拼命復習的李賢英,,此時也應該肚子餓了,。
姚正風迅速地橫穿白木鋪就的地板,在門前回頭向無人的訓練場行了一禮后,,趕快向專用食堂走去,。
穿過短短的走道,進入上級修劍士宿舍,。
一樓沒有住宿生的房間,,只有大浴場、食堂以及談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