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辦公室放了洗漱用的東西，但洗不了澡,，也沒有衣服可以換，古夜存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穿了好多天了。

　　古夜存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雖然運動量很少,，也不出汗，但古夜存心里總覺得衣服都餿了,，想著明天上午去找個地方洗澡,，重新買幾身衣服好了。

　　——想不到跟唐素纖一起買的衣服,，就只是換上了一套,，其它的,，都沒有機(jī)會穿了。

　　從“古月山莊”離開以后,，古夜存沒有給唐素纖發(fā)過信息,，唐素纖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

　　至于莫陌跟他說的梁若龍的事情,，從莫陌家里出來以后,，再回想起梁若龍的表現(xiàn)，古夜存越來越不相信莫陌,，覺得莫陌應(yīng)該是另有所圖的,，然而，莫陌這幾天也并沒有跟他聯(lián)系過,。

　　這幾天，古夜存腦袋中想得最多的幾個問題就是——

　　唐素纖正在做什么呢,？這幾天,，南宮淺若的作息時間跟馬十七依舊是一致，也就說,，唐素纖跟他的作息時間是一致的,。

　　唐素纖晚上仍舊在進(jìn)行修煉嗎？她距離五重,，只剩下最后一個靈源了,，然而，這幾天一直沒有新的進(jìn)展,。

　　而且,，南宮淺若經(jīng)歷了那樣慘痛的事情，對唐素纖的打擊,，應(yīng)該不會像南宮淺若切身體會那么深刻吧,？

　　還有——

　　司沫又如何了？

　　從“無量水”分開以后,，司沫再沒有聯(lián)系過他,，古夜存有幾次想發(fā)微信，想問下她是否依然平安,，但打了字,，頭腦中回旋著司沫的那句——

　　“對不起，就當(dāng)我從沒回來過,?！?p>　　古夜存就把手機(jī)扔到了一邊。

　　古夜存在這幾天里想通了一件事情——

　　司沫進(jìn)入“泰壹醫(yī)療”研發(fā)部,，他并不是關(guān)鍵,，唐素纖才是,。

　　然而，司沫去找他的時候,，他連唐素纖是誰都還不知道,，司沫怎么能利用他進(jìn)入“泰壹醫(yī)療”研發(fā)部呢？

　　難道司沫能預(yù)知他會在停車場見義勇為,，并且有能力阻止司沫的綁架,，接著順利結(jié)識到唐素纖嗎？

　　這樣的計劃,，是不是太過于脆弱了,，而且關(guān)鍵點，都在他這樣一個不可控的外人身上,。

　　這樣看來,，司沫一開始接近他的原因，并非是要利用他進(jìn)入“泰壹醫(yī)療”研發(fā)部,。

　　那會是什么呢,？司沫難道還有什么瞞著他嗎？

　　想起了司沫,，古夜存突然想去“無量水”看一眼,，順便洗個澡，并拿上幾身衣服算了,。

　　·····················································

　　“無量水”,，C2棟，1401,。

　　古夜存一路上很小心,，確定周圍并沒有什么可疑的人，結(jié)果,，自己回家,，反倒像個小偷一樣。

　　越靠近這個曾經(jīng)的家,，古夜存的心情就越沉重,，他甚至有種幻想，打開門口的時候,，又能看到司沫了……

　　然而,，當(dāng)古夜存小心翼翼地，終于抵達(dá)了目的地,，推開門——

　　屋里只有漆黑和寂靜,。

　　古夜存摸著熟識的開關(guān)，慢慢打量著屋里熟識的家具,，他發(fā)現(xiàn)屋里打斗的痕跡,，都被摸去了——

　　墻上的子彈孔,，已經(jīng)被抹平了，那個破了洞的防盜網(wǎng),，被重新焊接好了,，地上的血跡和垃圾，也都被清理掉了,。

　　一切似乎并沒有發(fā)生過,。

　　然而，湊近了去看,，還是能看出修補的痕跡,，而且，椅子少了一張,，那臺60寸的大平板電視也不在了,，無一不證明著那天晚上的刺殺，是真實的,。

　　古夜存走進(jìn)司沫的那間主人房,，這是他第三次進(jìn)入這個房間——

　　第一次，是看房的時候,。

　　第二次，是那天晚上,，司沫被酋長的敢死隊刺殺的時候,。

　　這次，是第三次,。

　　古夜存按下主人房燈的開關(guān),。

　　燈，亮了,。

　　古夜存按下主人房燈的開關(guān),。

　　燈，滅了,。

　　古夜存垂下頭,，離開了主人房。

　　古夜存走回了廳里,，按下了大廳燈的開關(guān),。

　　燈，滅了,。

　　古夜存坐到沙發(fā)邊上,，然后，脫了鞋,，整個人卷縮在沙發(fā)的一角,，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那并不存在的電視。

　　古夜存流出了眼淚,。

　　古夜存哽咽了,。

　　古夜存，哭了,。

　　——“對不起,，就當(dāng)我從沒回來過?！?p>　　——可是,，你明明回來過了……

　　——為什么我當(dāng)時什么也沒說？

　　……

　　突然,，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一片亮光,，是古夜存的電話亮起來了。

　　電話,，莫陌打來的,。

　　古夜存看著手機(jī)屏幕上莫陌的名字，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接了——

　　莫陌有些意外,，“古老板，這次居然一打就接了,？”

　　古夜存沒好氣地應(yīng)道：“怎么了,？”

　　“古老板怎么那么冷漠呀，我們可是同一陣線的,！”莫陌有些不滿,。

　　“有事快說，忙著呢,！”

　　“火氣那么大,？算了，本來有些梁若龍是情場浪子的證據(jù),，想著你有興趣,，現(xiàn)在……”

　　“真的？”古夜存一下子站了起來——今天,，南宮淺若因為知道蘇游的真面目,，被兩度氣到吐血，難道唐素纖真的跟南宮淺若一樣,，遇人不淑嗎,？

　　莫陌慢條斯理地說道：“怎么，感興趣了？”

　　“什么證據(jù),？”古夜存焦急地問道,。

　　“好吧，你來我家,，我給你好好看看,。”

　　古夜存遲疑了,，想起了上次在莫陌家的情景,。

　　莫陌催促道：“怎么，古老板不想看呀,？”

　　“你家,，就不去了，換個地方吧,?！?p>　　莫陌停頓了片刻，說道：“那到我們小區(qū)門口那個‘茶點’吧,，你請我喝杯東西好了,。”

　　“那行,！我現(xiàn)在過來,。”

　　“那說好了,，我先去訂位了,。”

　　“好,，估計二十分鐘就能到了,?！?p>　　“待會見咯,，古老板?！?p>　　古夜存掛斷了電話,，頭腦中再次浮現(xiàn)了今天南宮淺若慘白的臉龐。

　　古夜存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洗澡,，但想了想,，干脆待會再回來一趟得了——古夜存還決定了，以后每隔一兩天就回“無量水”洗一次澡好了,。

　　重新回到那里,，平安無事地待了那么久，古夜存之前對殺手的那種恐懼,，一下子被沖淡了許多,。

　　——或許,，跟今天馬十七在“虎爪崗”的經(jīng)歷也有關(guān)系，殺人的場面見得多了,，對死亡似乎沒那么恐懼了,。

　　然而——

　　古夜存不知道，有兩個黑影,，自從他進(jìn)入“無量水”的1401,，就已經(jīng)盯上他了，現(xiàn)在,，他離開了,，便如鬼魅一般，跟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