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陷囹圄的無奈
“可當真走出了家鄉(xiāng),才知道外面有多么的艱險?!?p> 聽到這里,,白丙山忍不住道:“年輕人做事莽撞,不計后果,,也是有的,,想當年老夫不是也這樣過來的……”
正想繼續(xù)說下去,卻忽然回頭,,看到眾人的目光,,全都盯在自己身上。
目光中俱都是責(zé)備之意,,頓時明白這些人是怪自己打斷了野風(fēng)的講述,,趕忙不好意思的沖大家一笑,不再開口,。
“當時在下自認為功夫已是大成,,第一個目標,就是到魏都去,,先考一個武狀元再說,。
可沒想到的是,剛到魏都,,晚上住店,,竟將身上所帶的銀兩,被人偷了個精光,。
當時可就把我氣壞了,,找那開店掌柜的理論,反而被他惡人先告狀,,買通了衙役,,反而把我抓了起來。
我在大堂上給官兒申訴,,卻被他不分青紅照白的,,先打了五十大板,然后關(guān)進大牢,。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掌柜的早就給官兒送了銀子,私下里有了交易。
我在大牢中結(jié)識了許多背屈含冤的獄友,,其中一人,,就是曹宮白?!?p> 說到此處,,眾人都是忍不住“咦”的一聲,張大了嘴合不攏,。
誰也沒有想到,,如今的長白大王寨寨主,寨眾近萬的總瓢把子曹宮白,,竟然還坐過魏都的大牢,。
而再看此時的野風(fēng),當提到曹宮白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心中的恨意,幾乎不可抑制,。
聽著他咬牙繼續(xù)說道:“當時的曹宮白,,隱然已經(jīng)是整個監(jiān)獄的老大了,整個京城大獄里的犯人,,誰都聽他的,,他掌握著京城大獄一千五百多人的囚犯,和百十個獄卒,。
他們每個人都聽他的,,他的一句話,都能讓那些人瘋狂,,并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承認,自從我被關(guān)進京城大獄,,得到了他許多照顧,,不然的話,恐怕我早就被那些監(jiān)牢里的老犯人打死了,,即便不被他們打死,,那些獄卒也不會放過我。
但后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幫我,,是有條件的,他的目的,,就是等待時機,,一旦時機成熟,,就大反監(jiān)牢,帶著他的那些屬下,,沖出魏都,。
我感念他對我的恩德,也一樣拿他當大哥看待,,他對我講一些黑道的事情,,并且傳授我不少的武藝,。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那些微末伎倆,,根本就不值一提,,在大哥面前,簡直三招都走不過,。
大哥……呸,!他怎陪讓我叫他大哥,那奸賊騙得我的信任,,終于有一天,,給我說出了他真正的目的,原來他竟是看中了我的樣貌,,和他十分相似,。
想要在他反獄的那一天,扮作他的樣子,,拖住官兵,,從而給他爭取更多的時間逃走。
我只恨自己當時怎么會那么傻,,竟然相信他會回來救我,。
對于能幫到他這樣的大忙,反而覺得很是榮幸,,于是我兩人就在京城大獄的地牢里,,結(jié)拜成了異性兄弟。
第二天,,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越獄計劃,,里應(yīng)外合,讓內(nèi)部被他收買的百十名獄卒,,打開了所有的牢門,,然后一涌而出。
這下動靜實在太大了,,驚動了京城的兵馬司,,以及大理寺衙門,,立刻派來幾千人的軍隊圍捕。
因為官家早已了解曹宮白的底細,,猜到他就是此次越獄的首腦,,便只顧派重兵追拿他。
這樣卻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他們不知,,當時的曹宮白,卻是個假的,。正是我穿戴了他的衣服,,扮成他的模樣,隨著人群一路逃竄,。
果然,,大批的官兵都是沖著我來的,當時的我的確很害怕,,但我仍然一心想著能多跑一會是一會,,盡量給大哥爭取脫困的時間。
好傻呀,!當時的我,,怎么會那么傻?!?p> 野風(fēng)自責(zé)著,,不住用手捶打自己的腦袋,盡管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然而一旦回想起來,,仍舊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痛。
“后來呢,?”
聽到此處,,許多人都已經(jīng)入迷了,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問道,。
”后來……”
野風(fēng)沉吟片刻,,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這才道:“后來,,我終究被大理寺所擒,,結(jié)果可想而知,他們將恨意全部撒在了我的身上,,因為我從他們的表情中就能猜到,,大哥終于脫困了。
但是我,,卻被他們折磨得死去活來,,差點成了廢人,。”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不禁讓在場眾人,,全都打了一個冷戰(zhàn)。
誰都可以想到,,他口中這個死去活來到底蘊含著多少的苦楚,,大理寺的酷刑,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恐怕有很多人,,寧愿痛快的一死,也不愿意經(jīng)受那種種的酷刑吧,。
而正當他們這樣想著的時候,,卻見野風(fēng)忽然一把甩去了身上的衣衫,。
“請大家看一看,,這就是見證?!?p> 他朗聲說道,。此時語氣之中,反而有種傲意,,似乎在說,,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如我一樣,,經(jīng)受當年那種酷刑,。
見他如此,在場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他那裸露的上身,。
眾人再次“咦”的一聲,驚叫出聲,。這才相信,,他說的話果然不假,就在野風(fēng)的上身的位置,,他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畫面,。
一條條傷疤縱橫交錯,幾乎覆蓋了他整個上身肌膚,,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就像戰(zhàn)爭后沒有打掃的戰(zhàn)場,觸目驚心,,令人生怖,。
所有人都咬緊了牙關(guān),,沒有一個人出聲,但誰都明白,,從此之后,,曹宮白這個名字,將成為大家心中永遠的隱痛,。
誰會交一個這樣的朋友,,無異于引火燒身,沒有人再愿意,,去和這樣的人交往,。
野狼輕輕的拉上衣襟,繼續(xù)述說自己的經(jīng)歷,。
“那個時候,,我本以為,我會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無聲無息的死去,,在大理寺監(jiān)牢,,如果還抱有生還的希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可是半年之后,,他們已經(jīng)知道在我口中逼問不出曹宮白的任何消息,其實當時我也當真不知道,,不知道曹宮白越獄后有什么打算,,去什么地方安身。
結(jié)拜之時,,他竟什么都沒有告訴我,,而我更是傻乎乎的什么都沒有問,哈哈,!”
他自嘲的笑著,,臉上卻殊無半分笑意。
“他們知道對我再逼問不出什么,,就放松了對我的看管,,這讓我猛然生出了逃生的欲望。
對??!當時我想,我還有父母,,還有大哥對我的承諾,,說不定大哥在外面正緊羅密布的計劃著將我救出牢籠,只是一直沒機會罷了,。
我想到這一切,,忽然就有了信心,,我終究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