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得蘆葦蕩沙沙作響,,一圈一圈水波紋緩緩得拍在李林峰的臉上。
李林峰從長蟲山頂一躍而下,,看樣子是摔到這片蘆葦叢中,,李林峰抬頭看了看長蟲山,這么高自己居然沒有死,,只是胸口隱隱作痛,,扒開衣服一看,胸前紅彤彤的印有密密麻麻的掌印,,想必這就是昨夜莊夢痕的杰作了,,數(shù)了數(shù),正好十二個掌印,。
想起了八個堂主和那敖咤的死,,李林峰頓生恨意,早晚要把這些仇連上這十二個掌印一并報了,,對,,還有馬城那些街坊。
這么折騰了一晚上,,才想到報仇立刻就被咕咕叫的饑餓感覆蓋了,,想到了自己填飽肚皮的老本行,李林峰抬起鼻子仔細聞了起來,。
空氣中有血腥的味道,。
比人還高的蘆葦蕩中劃過一條帶轎棚船,船上載滿了金銀細軟和幾具尸體,,撐船的兩人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好人,,李林峰趴在蘆葦中仔細聽著二人的對話,。
“我說大哥啊,咱們這次劫殺的這艘商船可是大戶人家啊,,這么多金銀珠寶,,我們何必還去投靠那綠林寨啊,!”
“你不懂,,這綠林寨啊,聽說里面的每個兄弟都是按月發(fā)金子的,,那可比咱兩現(xiàn)在饑一頓飽一頓好得多了,!”
“按月發(fā)?那得干多少票???!”
“這綠林寨里傳言匯集了眾多被官府通緝的好漢,,其中不乏身手不凡的,,每當有大營生時總是一擁而上,那浩浩蕩蕩的,,尋常達官貴人養(yǎng)那點家丁,、武夫根本抵擋不了,咱這是去抱大腿??!”
“那官府也不派兵剿滅啊,?”
“你看這片蘆葦蕩,,讓人辯不清方向,普通船只進來還真就找不到出去的路,,綠林寨所處這地本就是易守難攻,,再加上聽說入伙綠林寨要求不低啊,人家還要經(jīng)過考核啥的,,你看咱兩,,談不上啥武林高手吧,只能將這滿船金銀送上看看能不能讓咱入伙,!”
聽到這里,,李林峰頓時心生一發(fā)財計,。站在岸邊就朝著船只吆喝了起來,。
“踏足我綠林寨地盤的是何人?”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出還確實鎮(zhèn)住了二人,,二人停止了撐船連忙答道,。
“這位大哥可是綠林寨的兄弟,我二人是來投靠貴寨的,,還望引薦通報,!”
“廢話!我綠林寨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接收的,!”
“是是是,,所以我等二人湊了些金銀細軟來聊表入伙的誠意!”
“哦,?是嗎,?把船撐過來,我來清點清點,!”
眼見船只靠岸,,李林峰暗自竊喜,沒等船只徹底靠岸,,李林峰便迫不及待的一躍而上,,提起一袋金銀就往肩上扛,可就在此時,,那不爭氣的肚子卻咕咕叫了出來,,場面甚是尷尬。那二人也隨即警覺了起來,,難不成這月月有金子花的綠林寨也鬧饑荒餓肚子,?那領頭的伸手立即拉住了李林峰。
“這位大哥,,留步啊,。”
“嘿,?還動手拉我,?想過兩招是吧?”
“不不不豈敢,,你看我二人入伙的禮數(shù)也給了,,總得引我們拜拜寨子吧!”
“拜什么拜,!老子我還忙著呢,,寨門就在蘆葦蕩南邊,自己找去,!”
“可這財物可是大哥您收的啊,,我們這去了也沒憑證啊”
“你們這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總得讓咱哥兩知道知道大哥的威名??!”
“嗯...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稱瀟灑小霸王李林峰,!你們?nèi)サ秸泳蛨笪掖竺?,到時候分兩把交椅給你們!你們這點小事別在這礙了我的大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二人趕忙灰溜溜的朝著蘆葦蕩南方走去,這可讓李林峰樂得,,笑得合不攏嘴得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要說這蘆葦蕩可真是詭異,李林峰越跑越感覺怎么跑也跑不到盡頭,,這大白天的不會是鬼打墻了吧,,看樣子確實是迷路了。
李林峰就地盤腿而坐打算歇一歇,,忽聞不遠處傳來叫喊聲,。
“我們....我們真的是一個叫瀟灑小霸王的人引薦的啊,!”
聽到這,,李林峰扒開身后的蘆葦蕩一看,這不就是剛剛那兩個匪徒嘛,,只見那二人跪在一座木質(zhì)村寨前,,寨門赫然寫著“綠林寨”。
李林峰正納悶自己怎么瞎跑瞎跑也能跑到這個綠林寨,,明明跟那兩人是反方向跑的啊,,才想到這,只見那兩人其中一人已經(jīng)人頭落地,,出手正是一身道士裝扮的男子,。
李林峰心想,不好,,本只是跟那兩人開個玩笑,,騙些金銀,怎么還害了他們啊,。李林峰跳出蘆葦蕩,,剛想大聲喊到“別殺他!,,我就是那個叫他們來的瀟灑小霸王李林峰,!”
可“別”字還未出口,那二人中剩下的那個人人頭也落了地。此時那個道士甩了甩手中沾血的佛塵,,朝著李林峰走了過來。
“怎么,?你也是來入伙的,?”
“嗯....對....對..對..我還帶了些入伙的禮金...還望笑納!”
那道士哈哈笑了起來,。
“你可比剛剛那兩人懂行啊,,愣要說是什么人介紹的!”
“啊..這樣啊,,我..我..我的這些禮金夠不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回去湊一湊?!?p> 說完,,李林峰放下金銀便想轉(zhuǎn)身走,只見那道士手中的佛塵“嗖”一聲就將地上的金銀卷了過去,。
“這位兄弟,,我綠林寨收人不要金銀珠寶?!?p> “?。堪?..這樣啊..那..那我可能搞錯了,?!?p> “我們不收金銀,也不收廢物,!剛剛那兩個便是廢物,!你是不是廢物?”
“我....我..是..不是.....”
“既然來了便是客,,看你這么懂禮數(shù),,想必也是走慣江湖,身懷絕技之人,,不妨露一露身手,,若是高手,我綠林寨自當奉為兄弟,,好酒好肉一同享福,,若不是,也好生上路,?!?p> “嗯..嗯..對,我..可以比劃比劃給大哥你看!”
“不不不..我綠林寨收人從不看什么武功套路,,看的只是搏命廝殺,!”
“這...這樣啊,我..我不瞞你說,,我也是殺過人的,!見過很多死人!發(fā)死人財?shù)?!我懂,!我懂!是不是要立投名狀,?我現(xiàn)在就去殺一個來給大哥看看,,大哥在這稍等小弟片刻!”
“不用麻煩去找啦,,最近我綠林寨來了很多投靠的人,,有的自稱武林高手,有的自稱殺人惡魔,,還有的自稱武林宗師的,,誒呀,自稱什么的都有,,人滿為患啊,,這大當家也就和我商議了商議,不如讓所有來投靠本寨的高手們都那么比試比試,,誰是高手,,誰是草包不就一目了然了嗎?像剛剛那兩位就愣是不愿參加比試,,非要說認識我寨什么什么人,,這不講規(guī)矩啊,!我看兄弟你這么在行,,應該是講規(guī)矩的吧?”
“嗯....啊..是..是..江湖中武學切磋,,再正常不過了,。”
事情發(fā)展到這樣,,李林峰便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這個道士進了綠林寨,,寨中果然人頭攢動,穿著打扮什么樣的人都有,,分不清什么門派,、什么正邪,。
只見寨子正中央有一校場,人們把這校場圍得水泄不通,,校場的二層,、三層也坐滿了人,只不過二層,、三層坐著人中看衣著可不僅是江湖人士了,,不乏達官貴人、紈绔子弟,。
此時三層平臺出站起一金色胡須的大漢,,大聲說道,。
“今日天色已晚,,接下來將為各位奉上今日的最后一場比賽,還望各位客人趕快下注,,買定離手,!今日的最后一場對決將由來自關外的漠北馬匪匪首丁順對戰(zhàn)來自西域的殺手特魯薩!”
只見這金胡須大漢介紹完之后,,場下開始了歡呼,。
李林峰可沒見過這陣仗,停住了腳步,。而引路的道士卻和藹的笑了笑,。
“兄弟?是不是也想賭一把,?去押一個人,?”
“這...這是賭?咱不是聚義的山寨嗎,?”
“誒呀,,你看這事弄的,咱綠林寨可不是啥落草為寇的地方,,咱這可只是一個供江湖人士切磋武藝,,弘揚武學的地方?!?p> “那我是不是來錯了,?”
“沒來錯啊,江湖中人,,為的不就是名聲與財富,,咱綠林寨可都能給你啊,!這樣吧,,今日這最后一場比試,,讓兄弟你看一看便知?!?p> 只見那校場中央,,二人對立。場下一陣歡呼聲過后,,兩人兵器出鞘展開了比試,,要說這場上剛剛介紹的漠北馬匪,看這刀法可確實厲害,,李林峰也算是見過蔽日神教八堂主及個別幾大門派武功的人,,而此時場上的這個馬匪丁順使出的這套刀法,雖招式怪異,,可刀刀致命,,李林峰暗自感嘆,這哪怕是鳳鳴堂堂主聶浩的破天刀法也不過如此啊,。
果不其然,,幾招下來,只見那所謂異邦的殺手已難以匹敵,,如若只是切磋比武,,那勝負已分,可場上的那個馬匪依然沒有收刀的意思,,“嗖”一聲過后,,伴隨著一聲慘叫,只見那異邦的殺人左臂已被砍飛出場外,,那異邦殺手用右手捂住傷口慘叫著,,但很快場下的歡呼聲便將其哀嚎替代了。馬匪丁順走向異邦殺手,,舉起馬刀,,場下又一次響起了歡呼。
此時那異邦殺手用僅剩的右手撒出了一把黑火藥,,讓那馬匪丁順一下子失了視線,,此時的異邦殺手起身將其壓在身下,點燃了那把火藥,,一時間二人在場上燒成了火球,,場下顯得更為沸騰了,以至于此時根本聽不到場上的悲嚎慘叫了,。
很快,,兩具燒焦的干尸躺在了校場中。那個三層平臺的金色胡須大漢起身說道,。
“今日這最后一場比試沒有勝負,,豹子,!”
場下的賭徒們個個哀聲嘆氣,“這丁順不是漠北馬匪的匪首嘛,,怎么會連這等伎倆都防不住,,真是個廢物?!薄罢f的也是啊,,還有那什么西域的洋人,身強體壯的,,沒想到也是個膿包,!”
金須大漢再次發(fā)聲。
“今日的比賽也已結束,,我綠林寨為各位準備了上好的客房和絕美的酒水美女,,還望贏錢的各位不要吝嗇,輸錢的兄弟也不要氣餒,,明日再接再厲,!”
李林峰見過長蟲山上所謂的正邪廝殺,,也見過馬城街坊的無辜慘死,,可從未見過如此的比武,這到底是為哪般,?
“這...這不是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