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緝
越國紹南府有上古靈器出世的消息不脛而走。僅僅三日的光景,,這座本因大旱而日漸蕭條的府城,,卻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三日前,,靈器現(xiàn)世,,知府胡定權(quán)急命捕頭楊傲護(hù)送靈器歸府;卻不想楊傲中途貪念驟起,,殺害隨行捕快十五人后,,攜帶靈器潛逃。
“城中百姓,,凡有提供楊傲行蹤線索者,,賞銀二十兩;能捉住楊傲者,,賞銀五百兩,,田五十畝!
凡有知情不報者,,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皆以包庇逃犯論處!”
紹南城下,,綠袍衙役大聲的向百姓們宣讀著告示上的內(nèi)容,,引得城中不少百姓發(fā)出一陣陣議論。
“唉,,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夫子打扮的老頭搖頭嘆息道:“沒想到楊捕頭這樣看起來一身正氣的人,也逃不過人性的貪婪,?!?p> “是呀,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楊捕頭竟然是這樣的人呢,?”許多人都對楊傲的墮落十分唏噓。
當(dāng)然,,人群中除了一陣陣唏噓之外,,也有不少人任然相信楊傲的為人。
“反正俺是不信的,,楊捕頭多好的人呀,,一定是被冤枉了!”一看上去十分樸實的漢子說道,。
“嘿嘿,,你說得輕巧,那可是上古靈器呀,,我就不信你不心動,?”
一時間,,‘楊傲私吞靈器’這件事,,成了街頭巷尾,許多人互相爭論的談資,。
就在這時,,眾人都圍在告示下爭論的時候,幾位衣著華麗的貴人正騎馬從遠(yuǎn)處奔來,。
來人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皆是二十出頭。男子一襲青衫,,玉帶銀冠,,貴氣逼人;女子一身白衣,,束發(fā)持劍,,英姿颯爽。
三人之中,,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有些穩(wěn)重的中年男子,。
三人縱馬疾馳,快到城墻之下時開始放慢腳步,。
那年輕男子被人群中的告示所吸引,,打馬上前,;圍觀議論的百姓們見到男子裝束,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只聽“錚...”的一聲,,男子手中長劍出鞘,一個漂亮劍花挑過,,告示完好無損的被挑到了男子手中,。
粗略一閱之后,年輕男子面若冰霜的將其交與另外兩人,,并怒言道:
“這個楊傲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府城捕頭而已,區(qū)區(qū)二流武者,,竟敢將靈器據(jù)為己有,。
哼!此人簡直不知死活,,待我捉住他后,,定要叫他生不如死!”
“王威,!”中年男子對于他言語十分不悅,,開口訓(xùn)斥道:
“最好收起你那跋扈的性子,這里不是京城,,出了事情可沒人替你兜著,!”
“此次我們的任務(wù)是護(hù)送靈器回京,以靈器的價值,,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過身為皇城司的探查使,你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氣,,實在是令我失望呀,。”
中年男子的話語讓王威很是不爽,,他作為皇親國戚的王家嫡子,,若是在京城根本不必理會這老頭的嘮叨;只是如今只身在外的他,,還要靠對方照應(yīng),,于是便收起了寶劍,對其低頭說道:
“師叔教訓(xùn)的是,,小子以后一定注意就算是了,。”
“嗯,?!敝心昴凶訉ν跬藭r的態(tài)度還算滿意,,點頭說道:
“紹南的官府之人應(yīng)該快到了,我們進(jìn)城吧,?!?p> 城門下,守城的兵丁看到三人華貴的裝束,,正猶豫著該不該攔截之時,,突然一道虛影就從空中襲來,那士卒躲閃不及,,生生的便挨了一鞭,。
同時,一聲尖銳的呵斥聲傳來:
“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我們皇城司的腰牌嗎,!”
士兵身體吃痛的抬起頭來,只見馬上的年輕男子已經(jīng)打馬走進(jìn)了城門,,‘皇城司’三個大字縈繞耳邊,,他只得默默退后,不敢言語,。
三人剛剛進(jìn)城,,知府胡定權(quán)便帶著一干手下笑臉迎來。
“哈哈哈...,,手下的人沒有見過世面,,還望幾位海涵,”
只見胡定權(quán)人雖未至,,但告罪之聲已經(jīng)傳來:
“萬巡使遠(yuǎn)道而來,,下官未曾遠(yuǎn)迎,,還望見諒呀,。”
緊接著,,更是自前方人群中跑出三名小吏,,為馬上三人牽馬引路。
而作為一府主官的胡定權(quán),,則親自站于一側(cè),,端起一副陪笑的姿態(tài),又說道:
“下官已經(jīng)為三位準(zhǔn)備了最好的酒樓接風(fēng),,還請萬巡使不要嫌棄才是,。”
萬勝沒想到這胡知府如此懂事,,本來還準(zhǔn)備向他問則靈器丟失一事呢,,但此時竟被他說的有些開不了口了,。
大越皇城司監(jiān)查越國內(nèi)外,除地位超然的皇城使外,,輯事人員共分為鎮(zhèn)守使,、巡察使與探查使三級。萬勝以從四品武職充任巡查使,,實際上比對方的知府的品級還要低上半級,,因此胡定權(quán)此時的態(tài)度讓他很是受用。
“胡兄真是太客氣啦,!”只見此時的萬勝頓時轉(zhuǎn)換了一副笑臉,,一面任憑小吏牽馬前進(jìn),一面還向身后二人說道:
“一路行來,,我們也確實有些餓了,,既然胡兄如此有心,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而王威此時也是腹中作響,面對宴請自然十分樂意,。
作為人群中的唯一女性,,方如煙雖然對于對方的奉承有些厭惡,,但看到同行的二人都已同意之后,她也并未拒絕,。
很快,,翠云樓上觥籌交錯、酒綠燈紅,,紹南城中名流作陪,,萬勝幾人在一眾奉承之聲中直至夜晚,很是盡興,。
傍晚十分,,待到幾人大醉之時,胡定權(quán)在接到下人的幾句耳語之后,,卻是悄然離席,。
在夜色的掩護(hù)下,幾道輕騎離城而去,,向西疾馳,直直奔入了城外的荒土之中。
干涸的河道旁,,一顆數(shù)人合抱的大樹懶散的伸展著稀疏的枝干;秋風(fēng)蕭瑟,,幾束枯枝敗葉被吹落下來,掉在破敗的屋頂之上,。
這是一個只有四五戶茅屋小小村落,因為土地干涸的緣故,,村中之人都已經(jīng)逃荒去了。
此時,,小小的數(shù)座茅屋之內(nèi),除了扒不走的墻皮和屋頂,,甚至連壓咸菜的石頭也沒有留下,。
楊傲艱難的扯住垂下來的茅草,將其扯下來后一點一點的鋪成一個草窩,。
左肩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夜間氣溫低得讓他瑟瑟發(fā)抖,但他卻不敢生火取暖,,胡知府的人隨時都可能追來,。
幾日前還是府城內(nèi)外受人敬仰的一府捕頭,,如今卻成了茍延殘喘的喪家之犬。
楊傲看著手中散發(fā)著淡淡靈韻的那只玉瓶,,不由得一陣慘笑。他好不容易才過上如今的安定生活,,卻又因為這東西險些喪命。
這一切都因為他無意中知道了胡知府的秘密,,沒想到那斯居然趁著護(hù)送靈器之事陷害他,;不僅想要將玉瓶據(jù)為己有,,更要置他于死地,。
好在當(dāng)日他平日里故意藏拙,,當(dāng)日動手之時可以出其不意,這才拼死逃了出來,,而且一對玉瓶也被他保住了一只,。
想到這里,楊傲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心中滿是憤恨,。
這時,屋外呼嘯的寒風(fēng)吹過,,楊傲隨手扯過一塊黑布裹在身上,卷縮在草里的他終于有了一絲溫暖,。
“沒想到在這樣絕境下,你這塊破布倒還有點用處,?!睏畎翐u頭自嘲道,。
“嘿嘿,,你很冷么,?”
只是楊傲話音剛落,,寂靜屋內(nèi)卻突然有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話音中夾雜著些許戲謔,,像是直接從他的耳畔響起一般,。
“是誰,!”
“出來!”
楊傲蹭的一下,,站起身來,,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
只見漆黑的房屋之內(nèi),除他之外并沒有第二個人的喘息聲,。
“怎么,,剛才還拿我當(dāng)被子用,現(xiàn)在就不知道我在哪了嗎,?”
那聲音再次傳來,,楊傲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腳下,那是剛剛竄起之時被他碰掉的黑色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