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務(wù)沒有異議,,直接點點頭,,錢繽英好奇道:“這么艱難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李司務(wù)笑著說:“天機不可泄露,,錢大人等好即可?!?p> 錢繽英拍了拍李司務(wù)肩膀說:“好家伙,,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那我等你好消息,,我先走了啊,?!?p> 李司務(wù)只是揮揮手,,頭也沒回地往司務(wù)廳走去,錢繽英有了李司務(wù)這一針強心劑,也是信心十足地走出了戶部,。
沒幾步路錢繽英又回到了南鎮(zhèn)撫司,,到屋子里面一看,張峰早已不見人影,,只有道芬坐在一旁,,無所事事地看著地上,錢繽英問:“小道,,你怎么在這兒,?張大人呢?”
道芬聽著聲音看去,,正是錢繽英,,無精打采地回復(fù)道:“我這不是看賑濟款一案還沒搞定嘛,也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沒想到我一來,你就出去了,。至于張大人,,他半個時辰前去案牘庫了,說是找一找戶部要員的卷宗,?!?p> 錢繽英問:“你咋沒去呢?”
道芬嘆了口氣說:“我本來打算去的,,但張大人說,,讓我不要去添亂,在這邊等著就好,?!?p> 錢繽英說:“也是,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個小事,,張大人熟悉一點,,你去了也沒啥用,坐著也好,?!?p> 道芬問:“欸?錢兄你是什么情況,?咋這么早就回來了,?”
錢繽英說:“本來我就是去托人幫忙,又不是我找,,回來當(dāng)然快,?!?p> 道芬問:“那怎么樣?什么時候出來結(jié)果,?”
看著道芬這么心急,,錢繽英倒是十分鎮(zhèn)靜,說:“放心吧,,李司務(wù)辦事很快的,,他許諾我今晚就能告訴我那些嫌疑人?!?p> 道芬驚訝:“什么,!今晚!這么快的嘛,!”
錢繽英說:“廢話,,不快也不行啊,你別忘了,,查案時間就給我們?nèi)?,明天就是最后時間了,要是再查不出來,,我們就得倒霉了,,所以每天一定要找出真兇?!?p> 道芬說:“其實錢兄,,我們抓到趙環(huán)了,再不行我們把趙環(huán)交上去,,就當(dāng)是結(jié)案了,。”
錢繽英搖了搖頭,,說:“要是這么做,,我們和東廠番子有什么區(qū)別?沒能力破案就隨意找替罪羊,,簡直是丟錦衣衛(wèi)的臉,。再者說,我們查這個案子的初衷,,不就是希望被貪掉的賑濟銀兩能找回來,,然后補給給飽受災(zāi)難的山東百姓嗎!”
聽了這樣一席話,,道芬沉默了,,一百多年來,錦衣衛(wèi)辦一些特殊案件的時候,,找人背黑鍋,,然后草草了事,,真兇是誰沒人關(guān)心,大家只關(guān)心能不能交差,,甚至真兇可能就是錦衣衛(wèi)自己人,也就是所謂的監(jiān)守自盜,。這種辦案態(tài)度,,大家都習(xí)以為常,見多不怪了,,如果你有別的想法,,還會遭人排擠。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態(tài)度,,東廠錦衣衛(wèi)被合稱為廠衛(wèi),,一直以來都被世人所詬病,被官場所唾棄,,有時也是皇室戰(zhàn)爭的犧牲品,。
這些事情許多人也就麻木了,只是順應(yīng)著上面的意思辦下去,,明朝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多被人唾棄,,有的甚至遺臭萬年,但也有幾個算得上是仁厚,、公正,,這些被后人稱贊的指揮使都是著力于改變這種麻木,,,眼前的錢繽英就是他們這一類人,。
道芬想通了,也就點點頭,,說:“錢兄,,你說得對,我們不就是為了這些銀兩才接這個案子的嗎,,我相信張大人也是這么想的,。那我們就等酉時吧?!?p> 錢繽英說:“只能這樣了,,先在這兒等等張大人,他還沒回來,?!?p> 錢繽英坐在道芬身邊,從椅子下面摸出來一個杯子,,然后到張峰桌子抽屜里面找了點茶葉,,放在杯子里面,,倒上熱水。這一番騷操作,,把道芬搞得一愣一愣的,,道芬問:“錢兄你從哪弄來的杯子?”
錢繽英笑著說:“我忘了你在旁邊,,給你發(fā)現(xiàn)了,,你一定別和張大人說哦?!?p> 道芬說:“肯定的,,你是我錢兄,張大人又不是,,我怎么會出賣你呢,。快說說這杯子從哪變出來的,?”
錢繽英指著杯子說:“這個啊,,簡單地很。還不是張大人這邊的茶杯太少了嗎,,除了他自己的之外,,其余都是給客人用的。現(xiàn)在我來的次數(shù)多了,,每天喝水也不少了,,每次我想喝杯茶,都要用客人的,,總感覺不太方便,。”
道芬問:“那你怎么沒和張大人提一下,,讓他給你備個杯子,?”
錢繽英說:“別提了,張大人這個記性太差,,和他說過一次他沒記住,,如果老是和他說也不太好,所以索性就隨他去了,。我想就自己準備一個杯子吧,,如果給張大人看到了,說不定會認為我的是客人用的,,就收起來了,。于是我就自己偷偷放一個吧,我前兩天尋思著,,杯子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東西,,我沒有自己的桌子,也沒什么地方好藏,,正好看到椅子下面有一部分是擋住的,,我就弄了個小支架,可以將杯子卡在里面,。用完放回去,,不會被人注意?!?p> 道芬問:“搬椅子的時候不會掉出來嗎,?掉出來不就碎了嗎,?”
錢繽英說:“慌什么,,我特地找的質(zhì)量不錯的支架,完全沒有問題,?!?p> 道芬拍手叫絕:“高!實在是高,!那你茶葉是,?”
錢繽英說:“茶葉這個就更簡單了。張大人喝茶也多,,觀察幾次就知道他抽屜里面有茶盒,,喝的時候拿上一點,他又發(fā)現(xiàn)不了,?!?p> 道芬張著嘴,似笑非笑地說:“不愧是你,?!?p> 正當(dāng)兩人聊著的時候,張峰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錢繽英,,說:“錢試百戶,你速度快嘛,!這么快就回來了,?”
錢繽英說:“只是讓李司務(wù)幫忙查,沒我什么事情,,我就先回來了,。”
張峰走到自己桌子旁,,瞥了一眼錢繽英問:“他什么時候給你回復(fù),?”
錢繽英說:“今晚酉時,。”
張峰點頭說:“不錯,,今晚能知道是最好,,正好明天是最后期限,能查出來,?!睆埛蹇粗X繽英手上的茶杯,有些像客人的茶杯,,問:“你這杯子哪來的,?”
錢繽英想都沒想說:“從柜子里面拿的,客人用的杯子,?!?p> 張峰說:“哦,用完了洗干凈放回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