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安這位從五品的行臺郎中,,因為惹惱了大都督竇軌,被竇軌嫉恨在心,,被整得可謂相當慘烈,。
一年時間,竇軌隨意尋了趙弘安的錯處,,便命人將其鞭笞了數(shù)百次,,可見竇軌有多恨趙弘安這老頭。
而趙弘安被竇軌這般羞辱,,要說趙老頭不恨竇軌,,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然而此時趙弘安的外甥,,卻堂而皇之的坐到了益州大都督府的官船上,,與那船上大都督府的人談笑風生,這也太扯淡了吧,?
看看一臉嘲諷看向自己的賀五郎,,宮保忽然都有些同情趙弘安那老頭了,這特喵的算不算家賊難防,?吃里扒外,?
其實宮保不知道,賀五郎今日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益州大都督府的官船上,,卻也與他有關(guān),。
昨日,賀五郎被趙弘安逼著,,去到王珪府中道歉,,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賀五郎,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尤其他被迫給宮保這位家廚道歉,,更是讓賀五郎的心中怨恨油然而生。
不僅針對宮保,,更針對逼著他去“丟臉”的舅舅趙弘安,。
于是昨日從王珪府中離開后,賀五郎并未與趙弘安一道返回府中,,而是自己一人跑去畫樓妓館喝悶酒,。
卻不想賀五郎在妓館之中,,結(jié)識了一名年輕男子,兩人可謂是臭味相投,,相談甚歡,。再一互報家門,,才得知對方居然是益州大都督竇軌的侄子,。
雖說竇軌此人殘暴,當初甚至借故斬殺了一名自己侄兒,,但被殺的那人,,卻不過是竇軌的遠房侄兒。
而賀五郎認識的這位名叫竇松的年輕人,,卻是竇軌的親侄子,,竇軌弟弟竇琮的嫡子。
要擱平時,,賀五郎怎么也得顧忌自己舅舅的臉面,。但今日自覺受了諾大委屈后,賀五郎可就根本不管那么許多了,,即便清楚竇松的身份,,卻依舊與其稱兄道弟起來。
在賀五郎的內(nèi)心里,,未嘗沒有拋棄自己舅舅,,轉(zhuǎn)投大都督府的打算。
反正他覺得自己舅舅對他也不好,,不過給他弄了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差事,,根本對不住他的一身才學。
若是能借著討好竇松,,搭上大都督府這條路子,,那今后豈不是他賀五郎也能發(fā)達了?再也不用看趙弘安那老東西的嘴臉,。
正是抱著這般想法,,得知竇松身份后,賀五郎愈發(fā)刻意討好,,昨天夜里兩人共宿妓館,,關(guān)系倒是突飛猛進,算得上人生四大鐵之一,,“一起嫖過娼”的鐵哥們,。
故而今日除夕,竇松邀請賀五郎一起去看成都縣驅(qū)儺,,賀五郎自然不會拒絕,,也絲毫不顧忌自己舅舅知道后,,會是怎樣想法,欣欣然的就上了大都督府的官船,。
方才在官船上,,賀五郎居高臨下,一眼便瞧見了一旁畫舫上的宮保,。
自覺人生得意,,從此將仕途平坦,踏上人生巔峰的賀五郎,,立即想起了昨日在王珪府中受到的“屈辱”,,便毫不留情的出言譏諷起宮保來。
莫名其妙被人diss了,,宮保自然不肯平白無故受這種閑氣,。
何況賀五郎方才的話,針對的可不僅僅是他,,更針對了王嫣然這長腿妹子,,宮保豈能當做沒有聽見?
“原來是行臺郎中趙公府上的貴人,,小子有禮了,!卻不知貴人怎么在大都督府的官船之上?莫非行臺郎中趙公,,也在船上,?”
宮保也是蔫壞,故意不理會方才賀五郎的言語,,說話聲音又提得極大,,不僅官船上的賀五郎聽得見,就連四周那些畫舫,,甚至連不遠處的岸上,,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今日成都縣除夕驅(qū)儺,,那可是一年中難得的熱鬧場面,。此時岸邊,王珪那老頭身旁,,卻也站著幾名身穿官服的老者,。
其中一人,便正是王珪的老友,,行臺郎中趙弘安,。
原本老頭并未注意到大都督府的官船,更未看到官船上自己的外甥。
但宮保這般大聲喊話,,即便趙弘安也聽見了,,不禁立刻臉色一變,扭頭向河中望去,。
那條懸掛著大都督府旗幟的官船,,上面那正怒視宮保的男人,不是他外甥賀五郎,,又是誰,?
趙弘安頓時氣得臉色發(fā)青,而王珪他們幾人,,也不免變得面色尷尬起來,,看向趙弘安的外甥,,也是搖頭嘆氣,。
這種坑舅舅的外甥,真是拖出去打死也不冤枉,!
任誰都知道,,趙弘安與大都督竇軌之間的不對付,結(jié)果趙弘安的外甥卻跑去大都督府的官船上,,與大都督府的人攪合在了一起,,這簡直就在抽趙弘安的老臉。
今日之后,,恐怕趙弘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因為自己這外甥,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來,。
他直言勸諫竇軌,,天天被竇軌責打,其實并未讓趙弘安丟臉面,,反而讓人敬佩,。
即便是行臺尚書,見到趙弘安這位副手,,也是客客氣氣,,十分尊重,敬的就是老頭這份剛直,。
結(jié)果趙弘安的外甥卻這般不堪,,簡直損到家了,如何不讓人笑話趙弘安的家教出問題,。
隨著宮保這一嗓子,,不僅岸上眾人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河道里那些畫舫上,,坐的也大多是成都縣里貴人們的家眷,,同樣也是議論紛紛,不時從那些畫舫中,,發(fā)出一陣女眷銀鈴般的笑聲,。
而那些笑聲,卻明顯帶著嘲笑揶揄的味道,。
賀五郎卻還不自知,,桀驁的抬起下巴:“你這賤役庖廚,也配與我說話,?”
宮保笑道:“是,,是,方才貴人說話,,卻是我誤會了,,還以為貴人又來向我道歉,哈哈,,是我自作多情了,,貴人勿怪?!?p> 他這話,,讓賀五郎立即又想到了昨日在王珪府上受的“屈辱”,頓時變得怒不可遏,,也顧不得涵養(yǎng)不涵養(yǎng),,指著宮保便破口大罵起來。
“呸,,你這狗東西,,田舍奴,你算什么玩意,?安敢在老子面前這般說話,?”
宮保眼睛一瞇,正打算展開噴人大法,,與賀五郎對噴時,,卻聽見從他身后傳出一個黃鶯出谷般好聽的聲音。
“這位郎君怎么滿口污穢,?就不怕敗壞趙公的名聲嗎,?庖廚又如何?難道閣下就不吃庖廚做的飯菜,,是喝西北風長大的不成,?”
宮保愕然,扭頭看向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站到他身后的長腿妹子,,心中頓時一股暖流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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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貨胖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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