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離在客棧房頂下站了很久,,左右徘徊,十分難為難情地抬起頭又低下頭,,實在不忍心打擾房頂上的良辰美景,,再三猶豫之后,對著天空似仰天長嘯般喊道“三皇子,,時辰不早了,,該吃飯了?!?p> 等余古回過神,,低頭尋尋覓覓,早已不見人影,,再抬頭仰望星空,發(fā)覺時辰已不早,,余古伸了個懶腰,,撥弄著青魚的頭發(fā),說道“我們該回去了,,他們該等著急了,,明天還得趕路,早點休息,?!?p> 這句話提醒了青魚,對啊,,明天還要趕路呢,,但是該往何處走呢?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話,,皇帝哥哥肯定會派人找來,,余古肯定會有麻煩;呆在皇帝哥哥身邊,,一定會被逼著對付余古,,但是自己嫁給余古的話,不幫著哥哥對付余古,,也是合情合理的,。
為了余古,只能暫時離開,。自己下定了決心,,但是怎么和余古說呢?
好幾次想張口,,一看到余古那張泛著幸福的臉,,于心不忍,,話到嘴邊一次次咽下。
“你們終于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們私奔了呢,?”藍塵看著滿面春風(fēng)的二人,滿腹牢騷被青魚一個眼神打了回來,,最后就剩這句話了,。
“沒大沒小的,趕緊給我讓開,,藍塵,,你這家伙,是不是欠收拾啊,?!庇喙疟凰{塵擋在門口,進退兩難,。
藍塵不情愿地在人和門之間閃開一條縫,,余古扒拉著好不容易進來,一個踉蹌撞在了喻離身上,。
“你們真是層層阻隔啊,,喻離,你怎么能和這家伙同流合污呢,?!庇喙耪f著就要直奔飯桌,被喻離揪著衣服后背領(lǐng)子拉了回來,,教訓(xùn)道“三皇子,,下次你再這樣,自己在外邊風(fēng)花雪月,,讓兄弟們在這等著忍饑挨餓,,我就不客氣了?!弊詈笠痪湓?,也是威脅味道十足。
余古看著兩個人心有不平,,于是想息事寧人,,不情不愿地說道“對不住了,兩位大哥,,先吃飯吧,,和我過不去,也別和這大雞腿過不去啊,?!?p> 說著隨手拿起雞腿啃了起來,,豪放至極。
“對了,,喻離,,顧白那邊怎么樣?!庇喙畔肫饋硭臉强赡苓€有麻煩,,不知道今晚那伙人是不是會動手。
“上邊是個妓院,,魚目混雜,,三個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現(xiàn)在還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只能暗中繼續(xù)觀察,。”喻離匯報道,。
余古看了看一旁的藍塵,,想了想說道“藍塵,你對這伙人了解多少,?!?p> 藍塵笑笑沒回答,,撩起自己右邊衣服的袖子,,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么說吧,我們幾個聯(lián)起手,,差不多可以對付他們當(dāng)中的一個,。這道傷疤還是兩年前的時候,他們還是神魂的時候,,給我留下的一個禮物,。”
“哼”余古輕蔑地笑了一聲,,“神魂,?這些家伙不是魔鬼,武力升級的應(yīng)該沒那么神速,,對付他們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東西,,連夜出發(fā),,離開這地方?!睆母杪宓脑捓锟梢悦黠@聽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畢竟江湖上神魂殺手,,人神懼怕。
余古擺了擺手,,站起身來說道“他們的追蹤能力可不是擺設(shè),,跑是跑不了的。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沖著我來的,。”
藍塵眉頭一緊,,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趕緊跑到床上收拾東西“公主,趕緊走吧,,天煞孤星在此,,我們在劫難逃?!?p> “你說誰天煞孤星,?你們是走不了的,據(jù)我夜觀天象,,馬上就要下雨了,,乖乖呆著吧?!庇喙派酚薪槭碌卣f道,。
藍塵以為余古是單純想讓他們留下來,專門編了一個謊話,,不聽勸阻,,就要拉著青魚走。
余古上前攔住去路,,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想這么快就說的,?!鳖D了一會,繼續(xù)道“你和青魚留下,,我們的命就能保住,。”
青魚聽得一臉懵“難道刺客是我們南都派來殺你的,?”
余古看著青魚,,本想著不想破壞自己在青魚心中的形象,但是事到如今,只能道出實情了“對,,法司局的人當(dāng)時查過這些人的底細,,我朝也不是一次兩次和他們打交道了,但是始終找不到突破口,。剛才我問藍塵他知道多少,,藍塵話里說過一句話,他們是皇家刺客,?!?p> 說到這,余古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了,,說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很明顯了,當(dāng)今想殺余古的人,,只有南都,,誰都能猜到。
“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南都皇上要把青魚嫁給玉城,,為什么還要設(shè)計這么一出?”喻離的話正中核心,。
余古再次抬頭看了眼青魚,,他知道他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冒犯道青魚“你們南都內(nèi)部應(yīng)該不和,?!?p> 藍塵沒有想到余古竟然有這么強的推理能力,南都的政治在外人看來,,鐵板一塊,,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內(nèi)部人知道,,南都只是表面平靜,,實則朝野之中暗流涌動,而余古還沒有到南都,,就已經(jīng)能推測得這么準確,,看來玉城皇帝果然不是隨便指派婚事,余古大有來頭,。
藍塵雖然看好余古和青魚,,并有意撮合他們,但是打心底里卻并不看好余古,,通過這件事也能看出這余古大智若愚,,讓藍塵不禁心中有點佩服了,但是公主的安全還是頭等大事“三皇子,,你是拿公主的性命當(dāng)擋箭牌啊,?!?p> 面對藍塵的質(zhì)疑,余古沒有遮遮掩掩,,反倒是大大方方承認道“你這么說也沒有錯,,但是擋箭牌的說法,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我余古雖然貪生怕死,,但我絕不是怯懦之輩,下雨之事,,你可以拭目以待,,至于是走是留,我不強求,?!?p> 藍塵看青魚的反應(yīng),沒有一絲想走的意思,,順水推舟道“你還算條好漢,,我是青魚的死侍,眼里只會把公主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你也不要見怪,。”
“我們留下來吧,,藍塵,。剛才在房頂上看著烏云一片一片地飄過來,應(yīng)該是會有雨,?!鼻圄~輕描淡寫道,就像根本沒有感受到余古和藍塵兩個人之間的硝煙味,。
藍塵雖然是個大男人,,但是照顧人根本不在話下,洗腳水已經(jīng)打好,,試過溫度端給了青魚,,床鋪也已經(jīng)整整齊齊地收拾好了,綾羅綢緞,,上好的料子反著刺眼的光澤,。
“你這不當(dāng)丫鬟可惜了,比歌洛的手藝都好,?!庇喙琶指屑毮伒木I緞,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一副討打的模樣,。
歌洛聽了不樂意了“他怎么能和我比,,你是說他像女人,還是說我像男人,?你看藍塵那手,,芊芊玉指,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只能說人家客棧這料子不錯,。”
藍塵看著余古趁他不注意,,坐在了床上,,氣勢洶洶地跑過來,拿著雞毛撣子趕著余古滿屋子跑,。
“我們約法三章,,誰要是越線,就別怪我不客氣,?!彼{塵拿著雞毛撣子,雙手交叉胸前威嚴地說道,。
“什么三章,?你可別得寸進尺了,差不多得了,?!庇喙盘稍谝呀?jīng)鋪好在地的毯子上,像個無賴一般,,四仰八叉的,。
“第一,你們不許越過這條線,?!钡厣嫌山斑h并排著四張地毯,藍塵就拿著雞毛撣子就在床和地毯之間的地上畫了條線,,作為分界線,?!暗诙?,余古,尤其是你,,你要是敢偷看我們公主睡覺,,我就廢了你。”
余古聽著這么無厘頭的要求,,反駁道“這么變態(tài),,你管得了我的人生自由,你還管我眼睛往哪看,?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看著這么飛揚撥扈的余古,,藍塵更來勁了“第三,,從現(xiàn)在開始,余古,,必須離公主至少五米遠,,沒有異議吧?!?p> “有,,非常有?!庇喙炮s緊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藍塵面前看了看床上的青魚,再看看藍塵“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我今晚就睡在離青魚最近的這個床鋪,,你能怎么辦?”
說著就霸占了離主床最近的一張地毯,,側(cè)過頭對著青魚擠眉弄眼的,,藍塵看到余古滿臉討打的樣子,氣哄哄地拖著余古身下的毯子,,拉到了離床最遠的角落,。
“哎,你干嘛,?”余古死乞白賴地和藍塵來回拉扯,,誰也不肯讓誰。
“你們別鬧了,,藍塵,,你過來?!鼻圄~趴到藍塵耳邊不知嘀咕些什么,。
藍塵看了一眼余古,眼神中透著殺氣,,還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讓余古心里一寒“這小子,,越來越放肆了,一而再再而三威脅我,,青魚你可得管管啊,。”
說著就想神不知鬼不覺跑到青魚床前,,沒想到藍塵殺了個回馬槍,,抓了個現(xiàn)行“三皇子,干什么呢,?”
稍一用力就把余古甩了出去,,被毯子絆了一下,摔倒在了毯子上,。
“人要學(xué)會擺正自己的位置,,明白嗎?”藍塵說著就躺在了余古旁邊,,“來吧,,今晚我和你睡?!闭f著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毯子,,示意余古躺下來。
“好吧,,看來今天只能和你湊合湊合了,。”腦袋枕著雙手躺了下來,。
余古想著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好久都沒有睡著,看著旁邊幾人睡得正酣,,爬起來就想到外邊透透氣,,被子都沒完全掀開,就被藍塵發(fā)現(xiàn)了,。
余古看著眼睛都沒睜的藍塵,,狠狠甩開了藍塵的手“你就放心睡吧,我只是出去透個氣,,需要防的是敵人,,不是自己人啊?!?p> 藍塵像是放過余古了,,翻了個身睡過去了,看著余古的背影,,心里想著:要不是剛才公主說不必太防著你,,才不會放你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