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王老爺沒想到關捕頭會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不由有些慌亂,,但強裝作鎮(zhèn)定道:“案發(fā)后我派人去看過,說是確實被盜了,,且只有這本經(jīng)書被盜了,,其他的他盜沒有提起,?!?p> 派別人去的?
關捕頭腦中飛快地轉(zhuǎn)動,,首先,,去的這個人肯定知道棺中到底有些什么,只有知道他才能準確知道丟了什么,。其次,,這個人一定和王老爺關系不一般,一般人可沒有幾個能了解到這些,。最重要的,,這個人也許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關捕頭點點頭,,裝作不在意的道:“王老爺沒有親自去啊,,您派的這個人他能點清楚丟了什么嗎?老太爺陪葬的東西應該挺多的吧,?!?p> “哦,他知道,,那里面的東西就是我讓他一件件放進去的,,所以沒有比我倆人再清楚的人了?!?p> 王老爺隨口回道,,卻沒有發(fā)現(xiàn)關捕頭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有些變化了。
“這人現(xiàn)在還在府上嗎,?可不可以讓我見見,?我想當面問他一些那天他看到的具體情況,?!?p> 王老爺聞言臉上表情極其古怪,看著關捕頭半天才道:“唉,,關捕頭來晚了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府上的胡管家,,但他今早卻莫名其妙的暴斃了,,我已經(jīng)報官了,還等著你們過來看看呢,?!?p> “胡管家?”
關捕頭臉色一變,果然,,有些巧合啊,。關捕頭還是不死心,問道:“那除了這個胡管家,,還有別人清楚老太爺墓中丟了什么嗎,?”
“絕對沒有?!蓖趵蠣斂隙ǖ溃骸拔业怪械臇|西是我擬的清單,,胡管家親自放進去的,那本地藏經(jīng)我都沒有寫上清單,,是所有東西放好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我趁著沒人和胡管家一起放的,,除了他,其他人我信不過,,所以我也沒敢讓其他人去看,。”
“哦,,是這樣,。”
關捕頭有些沮喪,,看來,,胡管家死的有些蹊蹺啊,照現(xiàn)在看來,,很有可能是被人殺人滅口的,。
“怎么,關捕頭問這個干嗎,?你懷疑胡管家……”
“哦,。我也是隨便問問,所有人都有嫌疑的嘛,,我也在找證據(jù)排查一下,。”
“哦,,排查是沒錯的,,但是關捕頭啊?!蓖趵蠣斦酒鹕韥砼闹馗溃骸捌渌硕加锌赡?,但老胡是不會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到大,,他家已經(jīng)是第三代了,,一直在我家里供事,,他沒有理由的。當然,,我也只是給關捕頭說明一下,,查案嘛,查到誰就是誰,,絕沒有干涉關捕頭的意思,。”
“王老爺客氣了,,我也是隨口問問而已,,王老爺別見外?!?p> 關捕頭眼中閃過一絲難言的驚詫,,但瞬間又被疑惑取代。
“對了王老爺,,這胡管家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呢,?事前有沒有什么征兆?”
“唉,,有什么啊,,這平時挺好的一個人,做事精干,,對我又忠心,,可惜啊,這把年紀了,,還整日為府上的事操心,,連個老婆都沒討,無欲無求的,,怎么會想不開呢,。”
“想不開,?王老爺是說他是自尋短見的,?”
關捕頭不由皺起了眉頭,又是下毒,,又是刀劍的,,誰自殺會這么瘋狂啊,。
“酒,?”
關捕頭一個激靈,撒腿就沖向外面,,到了門外才想起來,,轉(zhuǎn)身道:“王老爺,,今兒的事就先這樣,我去看看尸體,,咱們倆的談話還請您切勿對別人提起,。”
“好,,關捕頭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的?!?p> “好的,,告辭?!?p> 看著關捕頭走遠,,王老爺長舒一口氣,扭扭脖子喃喃道:“老胡啊,,你這又是何必呢,。”
關捕頭一路小跑,,直奔到剛才胡管家尸體發(fā)現(xiàn)的地方,,劉師爺卻已經(jīng)到了,同來的還有阿威和蕭雨,。三人看著一頭大汗身著便服的關捕頭,,滿是疑惑。
“關大哥,,你這是……”
關捕頭急喘兩口氣擺手道:“沒事,,早上起來遲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路跑過來有些累,。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劉師爺摘下臉上蒙著口鼻的白布走過來道:“你遲來的這一會兒我們?nèi)齻€臭皮匠可是已經(jīng)把這個案子破了呦,,要不你先猜猜?”
“額”
關捕頭一頭黑線,?!袄蟿ⅲ氵@怎么越來越像個孩子了,,還猜猜,,猜中了是不是還有糖吃啊?!?p> “哈哈哈”蕭雨笑道:“關捕頭,,你好冷啊,。不過你還別說,我也特別高興誒,,這可算得上目前為止咱們衙門辦過最快的案子了,,關鍵是你一點都沒用上?!?p> 關捕頭驚訝的看著笑嘻嘻的三人攤手道:“你們……破了,?”
三人相視一笑,互相點頭道:“可以說破了,,證據(jù)比較充足,,所以根本不用太復雜?!?p> “哦,,兇手呢?”
劉師爺努努嘴道:“這不是嘛,,地上躺著束手代擒呢,。”
關捕頭順著只是看下去,,卻只看到了仰面躺著的胡管家,,驚訝道:“自殺?”
“恩”劉師爺從一旁拿過一些陶瓷碎片道:“這是他喝多摔碎的酒壇子,,里面有砒霜,,很濃的?!?p> “他是自己喝的毒酒死的,?”
關捕頭接過碎片聞了一下,一股刺鼻的氣味嗆的他一陣惡心,,是砒霜,,沒錯了。
劉師爺搖搖頭道:“是也不是,,這酒的確是致死他的原因之一,,但他的死因不止這一個,還有他胸口的刀傷,。你看,。”
說罷劉師爺指著胡管家胸口的傷口道:“這個傷口不是很深,,但是不及時止血也會死人,,他就是死在這個傷口和那些過量的毒酒上?!?p> “這個傷口是他自己弄的,?兇器呢,?”
劉師爺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沾滿血的匕首道:“這就是兇器,,從床下找到的,。”
關捕頭拿起匕首不甘心道:“你怎么確定他是自己捅的,?”
劉師爺指著周圍道:“根本都不用看的,,這些血跡就是死者胸口這把匕首拔掉之后迸濺出來的,巨大的疼痛之下,,饒是死者醉醺醺的也是疼的不行,,身體自然轉(zhuǎn)身,所以他的血跡剛好噴了一個圈,。我看了一下,,這些血跡散落的非常自然和勻稱,沒有被阻擋的地方,,這說明在死者拔掉匕首的時候,,周圍是沒有第二個人的?!?p> “這就斷定了,?那要是兇手扎一刀就跑了,他自己拔出來的呢,?”
劉師爺捋了捋胡須道:“還有一個佐證是他的傷口,,很淺,不致死,,要是有人想殺他,,在那個部位肯定一刀斃命,他自己扎由于疼痛和緊張,,所以扎的不是很深,,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來看,?!?p> 劉師爺指引著關捕頭看著胡管家胸口的傷口道:“你仔細看,死者的傷口其實不止一個,,旁邊還有幾個更淺的,,這就是他自殺下不了手的時候試探性的創(chuàng)傷。試問,,就算他喝得醉熏熏得,,別人拿著匕首扎他他也不會反抗嗎?怎么會每次都在胸口這一敏感部位,。而且最后拔掉匕首的時候,,那么疼,,他意識還是清醒的,如果是被別人加害,,他肯定會大喊的,,我們問過隔壁的人,所有人都沒有聽見喊聲,,如果不是刻意不出聲,,他怎么會這樣呢?”
關捕頭點點頭,,又問道:“那匕首為什么會在床下呢,?”
“人在瀕死之際,手滑是很正常的,,而且他在匕首拔出之后轉(zhuǎn)身撲倒在地,,沒多久就死去了,他自己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還要拿匕首干嘛,。”
劉師爺一番推理倒也讓關捕頭沒什么值得反駁的,。關捕頭無奈點點頭道,,那就這樣吧,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就先回去了,,還有別的疑點咱們衙門碰頭說。
“別,?!眲煚斠话炎プ£P捕頭的袖子,關捕頭看著劉師爺剛搬過尸體的手,,一臉嫌棄的甩開道:“你這可是陰陽手,,左手摸死人,右手把活人,,你可別亂摸我,。”
劉師爺嘿嘿一笑道:“就這么兩下你就想輕松的走,?尸體,,還得你們給我搬回衙門,仵作也罷,,師爺也罷,,可都不是苦力差哈。我先走嘍,?!?p> 說罷,劉師爺搶先一步,,竄出了門外,,留下關捕頭和阿威、蕭雨三人面面相覷,。
關捕頭看著地上軟綿綿的尸體,,不禁咽了口唾沫道:“我這衣服都沒有,,自己的衣服搬死人回去不太好吧,。”
阿威和蕭雨相視一眼,,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差服,,相互嘆口氣,癟癟嘴,。
“等等,。”
關捕頭剛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阿威忽然攔著道:“這有個東西,,我覺得你應該看看?!?p> “什么東西,?”
關捕頭疑惑的轉(zhuǎn)過頭,就見阿威從手中遞過一張沾著酒漬的紙張,,似乎寫著什么東西,。
“這是?”
關捕頭將紙張接過來,,低頭細細一看,,不由呆立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