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博帶著一千人離開旌義海域,南下準備進攻猊來里浦口,。
雖然破虜軍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趙俊博的行蹤,,但是由于兵力的不足,李逸瀾也只能是讓傳令兵快馬趕到前來旌義增援的隊伍,,通知前鎮(zhèn)副統(tǒng)領金克孝帶著兩百士卒,,掉頭南下支援。
李逸瀾只能是寄希望于有著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金克孝,,能夠和駐守在猊來里浦口的林端和金耽仁通力合作,,將敵軍擋住,否則濟州島北岸和旌義港口苦苦抵擋了這么久的功夫都白費了,。
要是被一千名敵軍從南邊完成突破,,以目前濟州府城內的數(shù)百士卒,倒是有把握能夠守住,,但是最怕的就是敵軍突破了這一點之后,,最終一點一點地擊垮濟州島和破虜軍的信心。
金克孝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和李逸瀾和曾勝等人在濟州島北岸堅守,,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指揮戰(zhàn)斗的策略。
但是金克孝畢竟沒有作為主將指揮過戰(zhàn)斗,,一個副將加上兩個沒有戰(zhàn)爭經(jīng)驗的菜鳥,,這三人將會組成猊來里浦口的指揮系統(tǒng)。
要是這次派去猊來里浦口的是曾勝,,那李逸瀾就會放心很多了,,只可惜現(xiàn)在曾勝有要務在身,根本沒辦法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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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勝打了一個噴嚏,。
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盔甲,曾勝自言自語道:“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入秋了啊,,看來這盔甲還是不保暖?!?p> 正如李逸瀾所想的,,此時的曾勝已經(jīng)沒法調動了,甚至他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濟州島的情況,。
向導來到曾勝身邊,,匯報道:“統(tǒng)領,大概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就能夠接近慶尚道的東部港口,?!?p> “都在正常航道上?”
“是的,,今天風不大,,沒有偏離航線?!?p> “那就好,。”
此時曾勝正站在板屋船的甲板上,,心潮澎湃,。為了這次行動,李逸瀾和曾勝已經(jīng)是籌謀良久,,為了確保海上行程安全,,甚至不惜將上次俘獲的兩艘板屋船都拿出來了。
和曾勝一起出發(fā)的,,除了向導以及三百名破虜軍士卒之外,,還有洪宇亮。
李逸瀾去了旌義,,曾勝也出發(fā)突襲慶尚道,,樸治勇領軍東援旌義,金克孝南下守猊來里浦扣,,濟州島北岸已經(jīng)沒有重量級的將領坐鎮(zhèn),。
為了萬無一失,早在出發(fā)之前,,李逸瀾便交代曾勝突襲的時候也把洪宇亮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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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洪宇亮,沒有了濟州牧使時的沉穩(wěn)氣度,,也沒有了升官禮曹參知的意氣風發(fā),。其實,從鄭致和將洪宇亮派到破虜軍陣地時,,洪宇亮便感到了自己的尷尬處境,。
洪宇亮也理解,畢竟自己和李逸瀾私交不錯,,又在濟州當了五年牧使,,鄭致和不太信任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洪宇亮也是肩負著攪渾水的使命來的,,一直努力把李逸瀾和曾勝等破虜軍高層的注意力集中在濟州島北岸的防御,。
只可惜,雖然南征軍突襲東部旌義港口的計劃眼看著就要成功,,但最后還是被長崎來的船隊給攪和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鄭致和坐擁三萬士卒,,打了數(shù)千破虜軍一個多月,愣是沒辦法在濟州島的陸地上站穩(wěn)腳跟,。
精心籌備的計劃失敗,,鄭致和自然是心情郁悶,但是更加絕望的恐怕還是身在破虜軍陣地的洪宇亮,。
本來鄭致和同洪宇亮交代得就不夠清晰,,現(xiàn)在突襲的計劃失敗之后,洪宇亮更是徹底沒有了任務,。
自身價值的缺失,,讓洪宇亮當晚徹夜難眠。破虜軍和南征軍之間的戰(zhàn)爭持續(xù)將近一個月,,兵力上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南征軍還是沒有突破性的進展,。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判斷,從長崎那邊已經(jīng)有了前來支援的船隊,,破虜軍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看上去,,破虜軍勢頭已成,。
就在洪宇亮內心猶豫著要不要適度地向破虜軍示好的時候,濟州島北岸的破虜軍陣地開始熱鬧起來,,各營開始點兵東援,。原本駐扎有超過三千人的陣地,一刻之后便只剩下不到五百人,。
洪宇亮又燃起了信心:看上去,,旌義那邊有進展了!旌義一定是到了急需援助的時候,,破虜軍才會冒著風險,,將絕大部分駐扎在北岸的士卒都抽調走。
洪宇亮原本已經(jīng)沉寂下去的心態(tài),,現(xiàn)在又重新開始活躍了起來:濟州島北岸現(xiàn)在人數(shù)不多,,或許。,。,。
還沒等洪宇亮仔細構思,,曾勝便派人請他一起上了船。洪宇亮驚愕地發(fā)現(xiàn),,北岸陣地僅存的五百士卒中,,還有三百人被曾勝抽調上了船!
僅僅留兩百人守北岸,,破虜軍顯然是打算豁出去了,。
洪宇亮心中十分擔憂:現(xiàn)在全州港口絕大部分戰(zhàn)船都在旌義附近,留守的士卒也大多是疲弱不堪之輩,,而且防守很可能會松懈,,畢竟誰也不會想到,破虜軍在兵力捉襟見肘的情況下,,還想著去反將一軍,!
事實很快證明,洪宇亮的擔憂是多余的,。
曾勝根本沒打算去襲擊全州港口,。
看著洪宇亮長出一口氣,同時又疑惑不解的模樣,,曾勝心中暗笑之余,,也有惋惜:要是能夠再多帶七百士卒,他便有把握將防備松懈的全州港口拿下,,可惜帶不得,。
即使防守再怎么空虛,全州港口畢竟還屯著七,、八千人,,不是曾勝帶的這兩百人能夠戰(zhàn)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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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洪宇亮也明白了破虜軍的意圖,。
全羅道防備空虛,而慶尚道又何嘗不是,?要知道,,此時正在圍攻旌義的南征軍戰(zhàn)船中,有大半便是前幾日才從慶尚道抽調來的,。
更可怕的是,,慶尚道軍隊絕大部分都被兵馬節(jié)制使趙俊博帶出來了,此時防備要比全羅道空虛多了,。這也是曾勝帶著兩百余人,,便敢渡海突襲慶尚道的原因。
想通這些之后,,洪宇亮只感覺脊背發(fā)涼,。誠然,,此時破虜軍正在苦守旌義,不惜冒險抽兵支援,,看上去處境十分艱難,。
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李逸瀾還有膽氣讓手下最得力的戰(zhàn)將曾勝親自帶兵突襲,,而且還精心選擇了慶尚道作為目標,。
慶尚道以西,是毫無準備的全羅道和親明立場的忠清道,,而忠清道再往北,,便可直接威脅漢城。
要是真讓破虜軍的意圖達成,,或許南征軍的督師鄭致和也要處境艱難了。
雖然洪宇亮不認為這兩百人能夠顛覆王廷,,但是他們一旦登陸,,對于這兩個月來早已經(jīng)撕破臉面的朝鮮官場和輿論來說,絕對是爆炸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