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云眼看睡不著索性起身,偷偷溜到殊女房內等候消息。
等到了丑初三刻,,汐云二人都困的趴在桌之上睡著了。
聽到開門聲,,田真真被驚醒,站起身正打算叫喊,,被殊女快一步捂住了嘴巴,。
“不要叫,是我,!”
田真真眼里滿是喜色,,點了一根蠟燭,殊女放開手,,解下黑色的頭巾,,坐到桌上一邊。
田真真急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殊女拿起一飲而盡,。
這時,汐云也悠悠轉醒過來,,看到坐在對面的殊女,,立刻醒了七分,。
“殊女,你回來了,。怎么樣了,?”
殊女沒有說話,故意吊著她們二人,。
田真真有些著急,,搖著她,殊女撇了她一眼,,“你想把我搖散架莫不是,。”
說完,,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
“這就是在柴堆后面的暗磚里找到的,,你爹爹還真是會藏東西,,我沿著上面摸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還差點被守夜的給發(fā)現(xiàn),不過,,我后來沿著墻角又摸了一回,,在中間一處地方,被我摸到了一塊稍微有點凸起的墻磚,,我用了點力,,那塊磚動了起來,取出后,,就摸到了這個盒子,。”
三人將目光都投放在那個手掌心大小的盒子上,,汐云拿過蠟燭,,放到盒子上面,這下,,盒子的外觀能看的仔細些,。
這是一個紅色錦緞的配飾盒子,看著這面料,,是上好的織錦,。
汐云以為田真真會迫切想要打開盒子,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動,。
“真真,,你還好嗎?”汐云關切的問道,。
不知為何,,田真真看著眼前這個盒子,突然沒有了打開的勇氣,,這盒子里,,是她生生父母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她之前以為不過是一件物件,,拿到手就行,,看看也好??傻搅诉@一刻,,她才明白,這物件對她而言,,是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纏,,她有一絲害怕,亦有一絲莫名的期待,。
田真真深吸了一口氣,,拿過盒子,手有些顫抖,,汐云和殊女同時握住了她緊張的手,,對她笑了笑。
田真真鼓起勇氣,,一鼓作氣般的打開了盒子,。
她拿起盒子里的玉佩,放在燭火下細看了一下,。
“這塊玉佩好像被摔成了兩半,,這應該是其中的一半?!?p> 汐云看到翠綠玉佩上都是些鋒利的角邊,,說明這玉佩應該是一塊完整的玉佩摔碎而成的,為什么田真真的父母要將碎玉佩,,放到她身邊呢,。
“你看這像不像一個燕子形狀?!笔馀吹桨氕h(huán)形的玉佩中雕刻了一只飛燕,,不是有一只翅膀不在。
“還真是,?!毕埔部戳丝?,還真是一只飛燕的形態(tài)。
飛燕的玉佩,,不是一般人所佩戴的樣式,,這個圖形,應該是特質的,。
田真真在燭火下拿著玉佩的繩子,,轉動了幾圈。
心里想著,,為什么她父母要留這么一塊碎玉給自己,,很是不解。
看著陷入沉思的二人,,殊女提醒道,,“明日可是有葉院士的課,還是抓緊休息吧,?!?p> 一聽到葉院士,汐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好像是夜深了,,再不睡,要是在葉院士的課上睡覺,,可是會很慘的,。
她急忙起身告辭,摸回廂房安睡了,。
可她那里能這么快入睡,還是想著田真真那塊玉佩的事,,按理說,,若是田真真父母誠心拋棄她,何必給她一塊碎玉佩,,這其中定是有些蹊蹺,。
田真真也是同樣難眠,手里摸著有些冰冷的玉佩,,心里生出些惆悵,。
“真真,快些睡吧,,明日我們再論,,你小心玉佩上的尖峰,刺傷手就不好了,?!?p> 殊女轉頭看向田真真的床,,她知道,這丫頭肯定拿著玉佩摸索,。
“知道了,,殊女,這次真的謝謝你,?!碧镎嬲嬉部聪蚴馀拇蹭佄恢茫岷诘氖覂?,雖然看不清彼此,,但是,二人都會心的笑了,。
田真真想起來,,自己之前對殊女不是特別友好,有些愧疚,,心里暗暗想著,,以后她們三人一定要患難與共。
這一夜,,三人在醒醒睡睡中,,朦朧入眠。
而蕭景瑜卻一夜無眠,,因為他收到了一份京城來的信,。
信里的內容讓他難以安心,為什么此時要讓他攜“河洛星宿圖”前往京城,。
他又打開了密信,,上面確實是玉璽印。
難道京城有什么變數(shù),,他早就知道了皇上玉體欠安,,莫非已經(jīng)到了……
可是歷代掌院都是無召不可入京,更別說帶著那圖,,這密信是不是皇上所書,,還是有心之人為之。
蕭景瑜眉頭深鎖,,瞳孔微縮,,面上寒光頓起。
若是真的,,他定然是要去的,,若是假的,莫說他,恐怕這書院也要遭毒手了,。
這趟京城之行,,非去不可了。
而且宜早不宜遲,。
蕭景瑜趁著夜色的掩護,,幾下跳躍,朝著后山一處崖壁飛掠而去,。
到了崖前,,他在一處石壁上輕輕一推掌,石壁一低矮處,,開了一個能容一人進去的小洞,。
他閃身進入里面,點上火折子,,洞口重新閉合,。
他踩著固定的點,飛躍過洞里的機關陣,,到了暗室門前,。
進入室內后,一個彈手,,點亮了中間臥榻兩側的燭臺,。
他走到右邊的架子上,拿出“河洛星宿圖”,,巴掌大小的卷軸,,將它藏于袖內。
思前想后,,他還是決定將圖隨身攜帶,,不知為何,這一次,,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想到明日就要離開書院,他有了些不舍,。
這個地方,曾經(jīng)的他想要逃離,,如今,,真的要離開,心里卻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還有這歷代掌院守護的圖,,就像是他們生命的光,一種使命,。
在洞里呆了一會,,蕭景瑜還是在天亮前回了寢閣,。
為了不讓人懷疑,蕭景瑜讓齊監(jiān)院,,發(fā)了通告,,書院要選六人,跟隨蕭掌院一起去京城參加“秋會”,。
“秋會”,,是由京城的御林書院舉辦的秋日文章詩詞辯論會。
往年,,這“秋會”只有御林書院和廣陵書院參加,,雖然石磬書院會接到請柬,但是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次看到通告,,眾人也是一驚。
不過想到能跟蕭掌院一起去,,眾人自然是有點期待,。
一看到通告,葉天祁滿臉的不悅,,便跑到朝夕閣,。
“離秋會還有些日子,為何不精心選拔一回,?!?p> 葉天祁一臉的沉悶,蕭景瑜這次決定如此倉促,,就連提前知會也沒有,,就讓齊監(jiān)院發(fā)了通告。
“葉院士,,此事沒有跟各位院士相商,,也是我欠考慮,只是這選拔一事,,太過冗長,,不若各位院士各推薦一人,前去參加也好,。
此次,,參加秋會,主要也是為了讓書院學子長些見識,?!?p> “還有此次,由我?guī)麄內ィ瑫豪锏氖?,還得煩請葉院士多多照看,。”
蕭景瑜本想讓小伊去找葉天祁,,沒想到他不請自來,。
聽到此話,葉天祁也不好再說什么,,“掌院盡管放心,,我會好好盡好職責?!?p> 他看著蕭景瑜,,總覺得,他這話有些像是托付一樣,,心里有些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