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可以出院了,醫(yī)生給他雙手換紗布的時候提醒他暫時不要拉琴也不要沾水,,不然容易發(fā)炎,。
和醫(yī)生說聲謝謝,然后背著背包一個人離開了醫(yī)院,,停步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席彧銘伸出雙手,想起了醫(yī)生和他說的話,。
沒有被潮水淹死已經是萬幸,,以后遇到的每件事都是好的,所以沒必要傷感這段時間是否要拉琴,。
想想也對,,生死都經歷過,還怕什么呢,?
席彧銘努力讓自己自信起來,,闊步的朝著學校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大家見到他時都會三兩個聚在一起嬉笑著說些什么,,他裝作聽不見,,看不見,直徑朝著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卻看到幾個舍友都很奇怪的看著他,,他知道,最好不要開口,,否則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fā)生,。
確實是想象中的樣子,就算他不說話,,他們也會大笑著問自己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一邊整理著自己的事情,一邊簡單的應著,,沒什么,,什么也沒發(fā)生,只是正常的失誤罷了,。
把整理好的資料想要交給裴宗澈的時候,,才發(fā)現他的床位已經空了,很驚訝的望著其他的同學,,才被告知,,裴宗澈已經搬出去了。
對啊,,都已經畢業(yè)了,,早晚都要離開這里,所以大家的嘲笑也可以不用放在眼里,。
席彧銘沒有問裴宗澈去了哪里,,何時搬出去的?為何要現在搬出去,,對于他來說現在只想畢業(yè)出了學校之后,,好好做自己的音樂,這些就足夠了,。
晚上,,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覓靜湖旁,昏黃的路燈出來的影子特別的淡,,突然想拿拉奏一曲,,奈何雙手纏著紗布,小提琴也沒隨身帶著。
“在想些什么呢,?”
突的身后一個聲音驚醒了席彧銘,,但回頭,原來是韓奕楓,,甚少見他的語氣這般深沉,,以至于沒有聽出音色是他的。
“落花成蔭,,月圓無星,。”席彧銘沒去討論韓奕楓一反常態(tài)的性情,,凝視了一眼自己得影子抬頭道,。
“還以為你是為了暫時不能奏樂的事情而傷情呢,原來你的心中還住著一個花園,?!?p> “你呢?不也是嗎,?”席彧銘淡淡一笑,,當微風掠過的時候,偏偏如玉公子如是他,。
“我們即將要離開這里,,可我還不知道何時能成為我想要的樣子,,這個花園終究是空中樓閣,。”
“你的國畫不是一直都有進步嗎,?何須擔心呢,?”
“你不知道,我從小是個孤兒,,是我現在的父母收養(yǎng)了我,,他們對我視如己出,這些年為我花了不少的錢,,現在開畢業(yè)了,,我都不敢去想我還有理想要去完成,只想畢業(yè)后能有份工作,,不再讓他們操心就好了,。”
難得看到韓奕楓有心有肺的樣子,,可這樣深沉憂郁的樣子一點也不適合他,,已經習慣他毫無約束的風流笑容,此般模樣還真是感到意外。
“其實我也在想畢業(yè)該去做什么,,我爸媽為了也付出了很多,,我小妹更是為了我放棄了學業(yè),現在除了唱歌,,什么也不會,。”
“你不去酒吧駐唱了嗎,?”
“人家讓我下個月去,。”
“那就好,,這樣好歹能解決自己得溫飽問題,,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p> 其實說這話也是在安慰自己,韓奕楓很清楚現在形勢,,每天放肆的笑也不會讓他忘記自己得現狀,,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聽說宗澈已經搬出去了,,今天還沒來得及聯系他問問情況,。”席彧銘接著微風吹來,,讓自己得臉上漾起淡淡的微笑,,說道。
“嗯,,那晚他的表演很成功,,神秘嘉賓就是星探,一眼就看中他了,,他現在是無憂了,。”
“答應和他簽約了嗎,?”席彧銘其實不想關心這些,,可還是問出口了。
“聽說是這個意思,,還有……”
“還有什么,?”席彧銘追問道。
“還有就是原來江帆的父親就是其中的神秘嘉賓之一,,她爸爸原來就是江夏娛樂的總裁,,看來宗澈這小子今后是有出路了,誰都能看出來,江帆對他是死心塌地,?!?p> “……”席彧銘內心一番翻江倒海,各種滋味都有,,就是無法說出來,,其實他也知道韓奕楓一直以來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沒有說明白,,他喜歡江帆的事情,,只有韓奕楓知道。
“其實你放開對內心的束縛,,不一定比宗澈差多少,,以后不要這樣沉郁,沒有人愿意時刻猜測你的心思,,懂你的憂傷與歡喜,。”
“你今天倒是被我影響了,,說了這么多,,你不就是想成為國畫大家嗎?你也要好好努力,,有時候我這沉郁的性格其實還蠻適合你,。”
席彧銘可不喜歡別人拿他的性格議論他,,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何,從相佛寺回來之后,,他總有一種想回想起很多的事情,,卻又不知從何想起,,更不知要想起些什么,。
這樣奇怪的感覺一直困擾著他,那晚在海邊,,熟悉又陌生的香味兒讓他總是莫名其妙變得焦躁難安,。
“難得我這樣真性情和你談談心,可不許笑話我,!”韓奕楓笑著說道,。
“我為何要笑話你,這段時間我也有很多困惑事情想不明白,,正想找一個人說說,,恰好你來了。”席彧銘忘了手上的傷,,拍了一下韓奕楓,,痛的他大叫一聲。
“真是活該,!”韓奕楓臉上展露嬉笑,,“誰讓你往海邊跑,還那么不知死活,,這件事讓你記住,,以后有心事找我?!?p> “若不是你,,我會受傷?我會……”席彧銘此刻沉郁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若不是韓奕楓,,他怎么會當眾出糗!
“好了好了,,這完全是個意外,,意外……”
“我真是……”
現在成為全校的一個大笑話,席彧銘真是懶得搭理韓奕楓,,果然是會裝深沉,!
“只是可惜了……”韓奕楓忽然搖頭輕嘆,“你手掌上那顆朱砂痣不知能否保得住……”
什么,!席彧銘頓時難過不不已,,這可是他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最為寶貴的珍藏和驕傲,難道因為那晚的遇險不復存在了,?
“你說什么,?”
“我看傷口挺深的,一直提醒醫(yī)生要小心照顧這個朱砂痣,,知你將它當成寶貝,,可當時你昏迷不醒,傷口也深,,醫(yī)生說不敢保證……”
最近真是諸事不順,,簡直快要郁悶成疾,最心痛不是在全校師生面前出糗,,而是他掌心的那顆朱砂痣可能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