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別說等人了,,就算關(guān)梓曦就在這附進(jìn),,也找不著人,點(diǎn)翠躊躇的看著蘇稚顏,,等著蘇稚顏?zhàn)鰶Q定
蘇稚顏本來累得想找個清幽的地方坐下休息休息的,,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覺得身心俱疲,,別說環(huán)境清幽了,,瞧這熱火朝天的樣子,放眼望去,,連個能坐的位置都沒有
現(xiàn)在蘇稚顏累得整個人由內(nèi)而外的都透露出疲憊二字,,無精打采的吩咐點(diǎn)翠,“我就在這等你,,你拿著令牌去找住持,,尋一間干凈的廂房再回來找我”
點(diǎn)翠有些猶豫,如今小姐身邊只帶了自己一個丫鬟,,若是遇上什么危險,,自己又離開了,,、沒法趕回去,,留小姐孤身一人實在是沒辦法放心
蘇稚顏也知道點(diǎn)翠的擔(dān)憂,低聲勸慰著,,“佛門之地,,誰敢造次,況且我實在累的走不動了,,你若是動作快些,,回來時說不定我還在原地站著呢”
“可是......”點(diǎn)翠還想說些什么,就被蘇稚顏打斷了
蘇稚顏把一直扶著點(diǎn)翠的手收了回來,,不容拒絕的說著,,“我都自己一個溜出門多少次了,哪次不都是好好的回家,,你放心好了快去快回啊”,,點(diǎn)翠只能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蘇稚顏?zhàn)箢櫽遗蔚沫h(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忙著手上的事,,就自己這樣站著,,著實有些傻,,抬腿剛想走動,才踏出一步驀地又停住
有些無奈的收回腳步,,就算自己就在原地四處走動不亂跑,,可是以自己這不認(rèn)路的毛病,一不小心走遠(yuǎn)了又轉(zhuǎn)不回來了,,點(diǎn)翠待會回來的時候找不著自己,,又要絮絮叨叨的說教自己了
不經(jīng)意間,有一顆菩提子滾到蘇稚顏的繡鞋邊,,蘇稚顏低頭看了看,,覺得小小一顆,還挺可愛的,,便彎下腰俯下身子將菩提子拾起
拿在手里把玩,,正好奇這顆菩提子是怎么來的,側(cè)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在拋紅繩,,周圍還有不少人彎著腰埋頭撿拾樹下的菩提子
自己手中的這一顆,,應(yīng)該是撿拾的人覺得太小了,于是隨手一扔,,圓圓的真好就滾到了自己面前
蘇稚顏看著眼前的杏黃色的院墻,,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隨風(fēng)飄蕩的紅繩,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覺得一陣恍惚,,愣愣的開口說道,“我夢中好像夢到這場景”
突然間蘇稚顏覺得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zhuǎn),,耳邊香客們熱火朝天的說話聲也慢慢離自己遠(yuǎn)去,,四周變得安靜,蘇稚顏有些頭暈的晃了晃腦袋
但突然有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靖安郡主,,好久不見”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蘇稚顏驚得嚇了一跳,,連帶著那顆菩提子驚慌間也被擲了出去
蘇稚顏捂著胸口緩了緩,,轉(zhuǎn)過身想訓(xùn)斥這冒冒失失開口的人,卻發(fā)現(xiàn)這人身穿著一身洗得破舊的僧衣,,是位和尚
于是這剛到嘴邊的訓(xùn)斥硬是被蘇稚顏給咽下去了,,雙手合十的行了個禮,勉強(qiáng)的說,,“師父不僅聽力靈敏,,這行走更是厲害,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讓我佩服”
那老和尚只是哈哈一笑道,,“之前貧僧見的郡主,,還是悶悶不樂,如今這樣活潑,,想來心中執(zhí)念如今已是水落石出了”
蘇稚顏猛地一下抬起頭審視的盯著眼前的和尚,,如果剛剛那句話自己沒注意說了什么,那么后面這句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聽這和尚所說,,他不僅見過自己,,而且不止是一次,而是很多次還與她熟識,,可是她十分確定自己從未來過棲霞寺
便笑著對和尚說,,“我與師父并不認(rèn)識,你怕是認(rèn)錯人了”
那想這和尚哈哈一笑,,連連擺手道,,“錯不了錯不了,這世間只有一個靖安郡主,,貧僧又怎會認(rèn)錯”
蘇稚顏只覺得眼前這和尚瘋瘋癲癲的,,說出來的話沒頭沒尾,轉(zhuǎn)身就像離開,,但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這時,,這位和尚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蘇稚顏對說,喃喃道,,“根身器界一切鏡相,,皆是空花水月罷了,何必迷著計較,,徒增煩惱”
蘇稚顏聽著這話,,一笑而過,可細(xì)細(xì)琢磨起來,,才發(fā)覺不對,,猛地定住,審視著和尚,,遲疑的問,,“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聯(lián)系他剛剛所說的那話的意思,,過去的就像鏡像,,都是鏡花水月,不必在意,,免得白白增加煩惱
自己如今在他人眼中,,是在千嬌萬寵中長大的郡主,不說過去幾年就是這十幾年也是吃穿不愁,,哪里能有什么讓人煩惱的困難
除了那不為人知荒唐離奇的夢,,只有連那夢也算上的,自己的過去才算的上是痛不欲生
這是這和尚只是瞇著眼笑著搖搖頭,,一言不發(fā)
于是,,蘇稚顏試探的換個問題問道,“那這位師父是如何知道我的,,我做的所謂的夢其實不是夢對嗎,?”
那老和尚只是默念一句,“阿彌陀佛”,,才繼續(xù)說道,,“郡主天生聰慧,又怎會不知貧僧的意思,,你若當(dāng)它是個夢也好,,是上一世也罷,它都已是過往云煙,,現(xiàn)在不妨想想以后的路該如何走”
蘇稚顏盯著和尚,,問出了這幾日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依師傅所說,,夢非夢,,那么所謂夢中發(fā)生的,可會成為現(xiàn)實,?”
老和尚只是淡笑道,“郡主這幾日所做的,,不就已經(jīng)是有所懷疑了嗎,,與其相信我的一面之詞,不如看看事情的結(jié)果,,你看了心中自然有數(shù)
”
聽著和尚一番打太極一樣的話,,只覺得本來就亂的思緒現(xiàn)在更是雜亂無章
和尚也不等蘇稚顏的反應(yīng),低頭從衣袖里掏出一串菩提子手串,,說,,“剛剛因貧僧貿(mào)然出聲,驚擾了郡主,,把郡主手中的菩提子也給驚了去了,,這串手串就當(dāng)貧僧給郡主的賠禮了”
蘇稚顏覺得反正那顆菩提子也是自己隨手撿的,,用一顆隨手撿的菩提子換一串手串,未免顯得自己太過貪心了些,,連連擺手說不用
那和尚順勢把手串套在蘇稚顏的手腕上,,說,“那菩提子就是你的緣,,當(dāng)初弄丟了,,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安心收下便是”
蘇稚顏低頭看著已經(jīng)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串,,覺得自己若是再推脫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便就客客氣氣的收下了
將菩提手串在自己手上繞了兩圈,大小正好,,也雙手合十微微低頭說了句,,“阿彌托福”,,像是想到什么,,復(fù)又站定問,“請問師父尊號,?”
那和尚伸出手,,在蘇稚顏眉間輕輕點(diǎn)了一下后,說,,“貧僧法號慧明”
蘇稚顏猝不及防的被慧明大師伸出手一點(diǎn),,條件反射的低下頭想要躲避
但慧明大師話音剛落,蘇稚顏就覺得自己內(nèi)心一陣空明,,剛剛嘈雜的聲音也漸漸恢復(fù),,但四周已沒有了慧明大師的蹤影
才發(fā)現(xiàn),就自己一低頭的功夫,,那和尚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若不是手上帶著得菩提子手串,蘇稚顏都要以為又是自己的一個夢
蘇稚顏尋了個石凳,,理了理裙擺坐了過去,,這石凳的位置擺放的極佳,既不會讓人被中午的烈日曬到,,又剛好可以將菩提樹那的場景盡收眼底,,這樣等點(diǎn)翠來了,自己也能瞧見她
坐在石凳上,,蘇稚顏只覺得自己的重的就像是灌了鉛的腿終于慢慢恢復(fù)了知覺,,這時候,蘇稚顏才有心情,,慢慢理著剛剛那個和尚說的話
自己本來覺得明朗些的情勢在趙宛卿的到來,,又讓她心事重重,,本來決定好好的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以后若出了什么意外也能自保,,不必依賴他人
可如果夢非夢,,那么自己看到的一切便是真實存在的,那么里面的人,,在不久之后也會慢慢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
想起來自己府上做客的趙宛卿,,說明這些人自己可能根本無法躲避,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不在依靠任何一個人,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牽制
原本蘇稚顏只是粗略的有個打算,,想著要找個能與三皇子抗衡的人,,于是借了醉清樓的勢,但除了一個宛如撓癢癢一樣不痛不癢的戲本,,便再無作為
想要一雙幫自己看著京城一舉一動的眼睛,,于是問母親要來了多寶閣,可卻被自己放在匣子里積灰
懷疑趙宛卿的想法不純,,卻一直沒有上過心,,也只是在今日才打算試探一下
每一件事,蘇稚顏都只是做了個開頭便擱置在一旁了,,從未關(guān)心過下一步該怎么走,,如今想來,怕是都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打定主意后,,蘇稚顏才發(fā)覺點(diǎn)翠這一去實在是太久了些,,但就在這個時候,蘇稚顏發(fā)現(xiàn)一個眼熟的女子從自己旁邊經(jīng)過
蘇稚顏隨著女子的行動一直看下去,,發(fā)現(xiàn)這女子的相貌和自己夢中,,準(zhǔn)確的說是上一世中,顧奕養(yǎng)在外邊的外室,,那個叫盈娘的女子一模一樣
只是比自己見到她的那個時候,,略顯稚嫩了些,畢竟自己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為顧奕生了一個孩子,眉眼中都是溫婉的樣子
想到孩子,,蘇稚顏心中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若是沒記錯的話,她記得盈娘自幼父母離世,,是鄰居將她照顧長大,,其中顧奕一家對她尤為關(guān)照
按著夢中,,或者上一世的時間來看,這時候盈娘和顧奕必定有了首尾,,若是能找到盈娘,,那么,也一定能找到顧奕
于是蘇稚顏顧不得自己答應(yīng)點(diǎn)翠要在原地等候的承諾,,急急忙忙就打算跟上去,,生怕自己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