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宛卿所說的話,,蘇稚顏敢肯定她和上一世自己見到的那個女子根本不是一個人
那女子就像菟絲花一樣,,纏繞寄生依附著男人而活,雖美而狠毒,,但若沒了依靠,,也逃不了朝不保夕的命
但是趙宛卿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她沒必要在家世上欺騙自己,先不說通州趙家是自己外祖家
她身為郡主,,隨便派人到通州打探消息,,更是易如反掌
趙宛卿自小就看著無數(shù)女人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為了金錢權(quán)勢墜入深宅,,最后落得紅顏薄命的下場,,又怎會孤注一擲的把所有希望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趙宛卿被蘇稚顏的反問,問得一愣,,“表妹說笑了,,姨母向來對你疼愛有加,又怎會舍得讓表妹受苦”
既然敢確定趙宛卿并非上輩子謀害自己的人,,她所求的也是自己所想的,,便也出了將趙宛卿交好的心思
加上自己這些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傳成什么樣了,索性就不再瞞著,,解釋到,,“表姐怕是有什么誤解,這以訛傳訛的消息,,向來是信不得的”
仰著頭看向帳頂,,自嘲到,“后宅都如此險惡,,表姐覺得后宮又能干凈到哪里去,?”
忽而轉(zhuǎn)頭湊近趙宛卿似笑非笑的說,“當著你的面姐姐妹妹叫得親熱,,你又怎知道她們背后的獠牙,?”
“各種無中生有憑空捏造的話,就這樣像你砸來,,我又做錯了什么呢,?說來也是可笑,我到后來才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我本不是帝王家,,卻被硬推著受了這份恩寵,,她們想要我的命嗎,不全是,,她們看上的不過是這滔天的榮寵罷了”
蘇稚顏想起小時候自己被眾星拱月一樣的對待,,最后又被狠狠摔下,以為被顧奕真心對待,,最后不過也是利用罷了
有些嘲諷的開口,,“可真是成也郡主,敗也郡主啊”
趙宛卿好不躲避得和蘇稚顏對視,,冷靜的開口,,“可憑表妹的身份,無論你做什么她們都得受著,,身為郡主又何須將這些話放在心里,,逞口舌之快”
“她們?nèi)糇屇悴婚_心,那你也不要讓她們好過,,既然你沒做過的事硬是被說做了,,那干脆就來一次真的給她們看”
“這謠言越傳越烈,表妹的位置依然做的穩(wěn),,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蘇稚顏靠回床榻上,,一手支著腦袋審視的看著趙宛卿,“表姐這是在教我怎么做一個郡主,?”
雖然自己想著與趙宛卿交好,,可今日趙宛卿先是主動來找自己,接著又在自己面前坦白事情,,表面立場和衷心,,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讓她剛卸下的防備心又升了起來,讓她開始懷疑趙宛卿是不是另又所圖
趙宛卿端坐著,,搖搖頭,,“我能來京城,是我那不靠譜的父親這輩子做過唯一一件靠譜的事了,,但更多的是因為姨母需要一個聽話又懂得察言觀色的小姐”
趙宛卿心酸的笑了笑,,“我說姨母疼愛表妹也是有道理的,姨母頂著壓力,,將我?guī)砭┏?,希望我能從中輔助表妹,扶持表妹”
蘇稚顏沒想到母親還做了如此謀劃,,狐疑的問,,“那你交換的條件是什么?”
趙宛卿從圓椅上站了起來,,撲通一下跪在蘇稚顏床前,,低聲道,“我原意只是希望姨母能帶我離開通州就夠了,,但姨母還允我可以自己做主婚嫁”
“若是沒有姨母,,不過幾月我就要嫁給一個混蛋,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嫁人,,來到京城對我來說就猶如重生,此等恩情,,宛卿已經(jīng)不知如何報答”
說到后面趙宛卿忍不住哽咽,,仰著臉誠懇的看著蘇稚顏說,“表妹不愿相信,,也是常理之中,,但我也知道表妹也與我一樣,不愿甘于現(xiàn)狀”
“但凡表妹需要,,宛卿定會殫精竭慮,,不辭辛苦”說罷就準備對著蘇稚顏彎腰磕頭
蘇稚顏探出大半個身子,要拉住趙宛卿,,但奈何趙宛卿的決心太過決絕,,力氣也是用的十乘十,蘇稚顏在床上,也不便使力
一時也沒拉住,,最后趙宛卿的額頭碰到的不是硬邦邦的地板,,而是一個柔軟的東西,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原來蘇稚顏情急之下,,見實在拉不動趙宛卿,,只好把手墊在了地上了
趙宛卿順勢抬著頭,有些愣愣的看著突然近在眼前的蘇稚顏
蘇稚顏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說道,,“不需要對我行這么大的禮,,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你先起來,,然后十分不自然的對趙宛卿伸出了手
趙宛卿愣了一下,,忍不住會心的笑了一下,連忙擦干眼角的眼淚,,握住蘇稚顏的手,,就勢坐到了床邊
既然知道趙宛卿是母親特意選來陪在自己身邊的話,那么之后的路便好走許多了
蘇稚顏看著趙宛卿問,,“母親對你的要求是什么,?看著我,然后每日匯報,?”
趙宛卿不知道蘇稚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搖搖頭,“姨母只讓我萬事以表妹為先,,大小宴會在一旁護著就好”
想了想,,趙宛卿換了個更妥帖的說法,“大概就是像公主伴讀那樣”
害怕蘇稚顏會因為靖王妃的安排生出嫌隙,,趕忙解釋,,“不是監(jiān)視表妹,而是有事時就要陪著表妹,,無事時也可以有自己的安排的”
蘇稚顏了然的點點頭,,“我只是開個玩笑,不用這么著急,,母親的安排自然都是為了我好,,我又怎么會生氣呢”
“不過......”蘇稚顏沉思了一會然后拒絕道,“我不需要人一直護著我,,我只需要一個助手,,能為我所用的助手”
“表妹是想?”趙宛卿奇怪的問
蘇稚顏剛剛回府的時候就想起來,,前幾日自己問母親要的多寶閣的地契還被自己放在床邊的匣子里
在寺廟里,,聽慧明大師的一番話,,又先后碰上了盈娘和顧奕,越發(fā)讓她堅定自己要好好為自己謀一條生路
但在這之前,,自己還是要先探探趙宛卿的本事和能力
便從自己枕頭下翻出兩本戲本出來,,攤開放到趙宛卿面前,示意趙宛卿打開看看
趙宛卿有些納悶的看著蘇稚顏,,但還是依著蘇稚顏的意,,拿起其中一本,翻看起來
沒想到里面的內(nèi)容越看越讓她驚訝,,因為里面的內(nèi)容和自己去天香樓聽的故事完全就是一個系列,或者說,,就是那個故事的后半段
趙宛卿有些驚訝的看著蘇稚顏,,心中猜測蘇稚顏不會就是天香樓的東家吧,但趙宛卿翻看另外一本戲本后,,馬上把自己的想法給掐滅了
因為這一本戲本里的故事寫得同樣精彩,,就算是沒看過前面一段,光看后面也讓人欲罷不能,,并且里面的結(jié)局也更對她的胃口
這是若是但看這故事沒有絕對有什么,,但若是和上一本戲本連起來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故事,,句句都在針對天香樓的,簡直就是反著來
蘇稚顏絕不可能有怎么傻,,自己寫戲本去砸自己酒樓的招牌,,所以,趙宛卿更是不明所以蘇稚顏的這一行為
好奇的問,,“表妹這是......何意,?”
蘇稚顏對趙宛卿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一邊把兩個戲本收好一邊說,,“當然是坐山觀虎斗啊”
“另外,,人人都說靖安郡主才情不過爾爾,就是一個脾氣大得不得了的花瓶,,這話我可不愛聽”
趙宛卿接過話頭憂心忡忡的勸到,,“但是,就算表妹寫的戲本子得人喜愛,,京中高門怕是也不會承認的”
蘇稚顏沖著趙宛卿狡黠一笑,,“誰說我要讓人知道這戲本是我寫的”
趙宛卿更奇怪了,“那表妹是想,?”
蘇稚顏道,,“我寫的這一本不過是試試水罷了,看看效果如何,若是好呢,,就依著我的故事再寫兩個版的,,要是能讓人為此爭執(zhí)不下的話,就再好不過”
“比如一個女子被人誤解,,連連解釋卻無人相信,,未婚夫也跑了,父母也逝了,,最后落得個悲涼下場,,另一邊呢,那女子被人誤解,,非但不難過,,反而處處找機會為自己正名,打臉眾人”
“然后我們再順勢引導大家,,這女子和如今得靖安郡主十分相像,,可是也如這女子一樣,其中有什么誤會呢,?”
想到著,,蘇稚顏滿意的點點頭,“最后大家必定會為此吵得不可開交,,既然大家這么愛談?wù)撨@些,,我就把這些帶到臺面上去,好好談?wù)摗?p> 趙宛卿這下也聽明白了蘇稚顏的意思,,“反正不管怎么爭執(zhí),,這最后肯定都得是心疼這女子,我們只需要順勢引到表妹身上,,但凡有主意的人,,都會在心中掂量掂量”
蘇稚顏見趙宛卿果然聰慧,這么快就領(lǐng)會了自己的意思,,連連點頭稱對,,心中感嘆,果然和聰明人交流就是輕松,,事半功倍
雖然明白了蘇稚顏的決定,,但趙宛卿還是不知曉自己到底需要做些什么,便忍不住開口問道,,“那表妹需要我做些什么,?”
蘇稚顏摩梭著自己手腕上的菩提子手串,笑著解釋,,“表姐也知我不方便出門,,所以也沒辦法聽到外面的聲音,,所以,只能拜托表姐幫忙,,去酒樓里坐坐了”
趙宛卿聽到這是這等小事,,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
蘇稚顏又補充道,“還有就是,,聽著那些百姓們的談話,,想想接下來的戲改怎么寫”,說完蘇稚顏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吸引人的故事了”
趙宛卿從下在后宅長大,,什么污糟事沒見過,直說是這個簡單,,一口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