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確定這真的是你的車,?”
吃過午飯,,
胡說在辦公室稍稍休息了一會兒,,
人還沒睡清醒被林真真叫醒下了樓。
兩人繞過學院辦公樓去了后邊的停車場,,盯著眼前這輛銀灰色的本田雅閣,胡說有點懵,。
車不算太差,,最新款的雅閣,但是這看相,,也太……磕磣了點,!
車身上灰蒙蒙的一片,,除了前面的擋風玻璃,就沒一個地方是锃亮的,,更可怕的是,,車頂上還有不少鳥糞。
“你幾百年沒洗車了,?”
“我……我最近沒怎么開,,停在小區(qū)的樹底下,就成這樣了,!”
林真真被他說得有些臉紅,。
早上自己看到車是這幅模樣的時候,其實她也有點蒙,,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去洗了,。
但是這家伙說話也忒難聽了點!
什么叫幾百年都沒洗過車,!
“都說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我之前還以為你的另一面也就是怕老鼠怕蜘蛛而已,沒想到……嘖嘖,!真是長見識了,。”
冷嘲熱諷兩句,,胡說可不是其他男人,,懟起林真真來,他是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林真真頓時氣得臉紅耳赤,。
眼睛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但是心底早就已經(jīng)咬牙切齒得連把他大卸八塊的心思都有了,。
這個混蛋,!
還敢提捉老鼠的事情。
“你到底開不開,,不開你自己打車去,,挑三揀四的?!?p> “開,,有車為什么不開,開一輛鳥糞車總比去擠地鐵強,,上車吧,。”
不給林真真跟他拼命的機會,,胡說拉開車門就鉆進駕駛室里,,嘩啦一聲拉上安全帶發(fā)動車子,,腳底下試了試,他也是有一陣沒開車了,。
嗡地一聲,!
掛了個空檔油門踩得猛地一陣,愣是臉皮厚如胡說都有些老臉一紅,。
“你到底行不行?。坎恍凶屛襾??!?p> 見胡說吃癟,林真真難得逮著機會連諷帶刺,。
“作為一個老司機,,你說這種話簡直是侮辱我的智商?!?p> “你這人說話就是難聽,!”
眼角的余光往身側(cè)瞥了一眼,林真真拉上安全帶,,也不搭理他,,真是毛病,她的車什么時候給一個男人開過,,給他開還挑三揀四的,。
不過的確是臟了點,!
林真真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無所謂了!
反正連怕老鼠怕蜘蛛這種丟人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件,。
林真真突然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兩人的目的地是東江區(qū)的九華殯儀館,,好在下午這個點路上也沒什么車,。
一路無話,
林真真靠著瞇了一會兒,,胡說正好也圖個清靜,,安安靜靜地開到目的地才把人叫醒。
九華殯儀館這邊不止一個大廳,,胡說也只好隨便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來,,兩人下了車就去了殯儀館的大廳,打聽了一下所在的位置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畢竟不是什么圖熱鬧喜慶的地方,,氣氛還是顯得有些凝重,。
胡說收斂了性子,也不開口,,跟著林真真一路走到指定的大廳這才發(fā)現(xiàn)里邊已經(jīng)擠滿了人,,邊上的過道和走廊里也有不少人在那里候著。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著裝,,白體恤衫,,藍色牛仔褲,運動鞋,,倒也不會顯得過于輕佻,,但是跟林真真站在一起,多少還是有些不應(yīng)景,。
自從進了門,,
胡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好幾道目光在林真真身上有意無意地掃過幾回了。
這個女人就是招人眼,,偏偏今天還稍稍打扮了一下,,光是站在那里即使什么都不做,落到有心人眼里未必就不是一道風景,。
“要不我們站到最后面去,,反正也不急著回去?!?p> 胡說實在是忍不住站在這個位置被人當做大熊貓審視了,,而且他已經(jīng)察覺到林真真挪了幾次位置,試圖避開那些不那么純粹的目光,。
“這樣不好吧,?”
林真真有些遲疑。
但是她也察覺到了自己被人盯著看了好幾回,。
這種感覺,,
即使是女強人如她也不會覺得有多么舒服。
“沒什么不好的,,做什么不都是大人物靠前站,,咱們這點小人物站后面才是應(yīng)該的?!?p> 胡說硬是給他瞎掰出來那么點理由,,林真真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就跟著胡說又繞過人堆去了最后面靠近入口的地方站著,,這一下子幾乎就沒什么人能看到最后邊的兩人了,。
“你站這邊來!”
碰了碰林真真的手腕,胡說把人又給拉進自己里側(cè)的位置,,這樣一來就徹底把林真真跟外面的過道隔開來了,,即使有心人想往她身上靠也沒得機會。
扭頭往這家伙身上瞥了一眼,,林真真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怎么看都發(fā)現(xiàn)這家伙好像也沒自己想的那么討厭。
往常在一起的時候,,林真真總是下意識地認為胡說是刻意跟自己對著干,,心里總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出來,,
又陡然覺得自己跟他似乎更親密了一些,,
有了對比,總比陌生人要好了無數(shù)倍,。
其實林真真并沒有真的覺得胡說的人品有多差,,人品差的人可不會大半夜去幫一個單身女人捉老鼠,完了一刻鐘也不想待就落荒而逃,。
但是這家伙就是嘴欠,!
兩人安靜地站在隊伍后面,靜靜地等著死者家屬這邊的安排進行了一系列的程序之后,,很快就結(jié)束了一些例行的內(nèi)容,。
不過胡說也沒有急著馬上離開,因為他清楚林真真還有另外的任務(wù),,
那就是代表死者生前工作的單位對家屬做一些慰問方面的接觸,,事實上,無非就是給一些慰問金,。
只是讓胡說有些驚愕的是,,兩人剛剛從殯儀館里面走出來,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聽到有人在喊,。
“真真,!”
這聲音,,怎么聽著都親熱的讓人有些頭皮發(fā)麻。
一轉(zhuǎn)身,,
胡說立馬就看到一個身材頎長,,五官清瘦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正一臉和顏悅色地朝兩人看過來。
心里咯噔一下,!
不會吧,?
難道這個女人她竟然喜歡……
但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胡說就被林真真嘴里吐出來的字眼給噎住了,整個人差點岔了氣,,嘴巴張得老大,。
“爸!你怎么也來了,?”
那個清瘦的男子竟然是林真真她老子?。?!
“育民同志以前也是我的老領(lǐng)導,,人走了來送送,你是代表學校來的,?”
中年男子的聲音很好聽,,很淳厚,胡說也猜到了他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胡育民他雖然沒接觸過,,但是多少也了解一點,畢竟是學院的老領(lǐng)導,,似乎后來從學校調(diào)走,,在市里面的某個部門做過一段時間的領(lǐng)導職務(wù)。
“嗯,!”
看到林真真一臉小女兒的樣子,,胡說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他是真的想拿手機拍下來,。
這要是拿回去給方濤那孫子看,不給他嚇出病來就有鬼了,。
“這個小伙子是你同事,?”
看到跟林真真并肩站著的胡說,林先勇倒是沒有多少明顯的關(guān)注,。
作為林真真的老子,,自然也是胡說的長輩,但是此時更多的是一位領(lǐng)導者,。
自個兒女兒的性格他是知道的,,這個小伙子雖然陽光大氣,但是也看不出來有多驚艷,,跟真真應(yīng)該不會是那種關(guān)系,。
“您好,林伯伯,,我是林主任辦公室的同事胡說,。”
聽到林先勇問到自己,胡說馬上笑著開口介紹了一下,。
“嗯,!胡說,有意思的名字,?!?p> “秘書長,時間到了,?!?p> 就在此時,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走過來低聲說了一句,,雖然沒有刻意大聲,,但是胡說還是聽得很清楚。
秘書長,?
什么秘書長,,市里的還是區(qū)里的?
眼睛偷偷看了看林真真,,又朝中年男子瞥了一眼,,猶如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一般。
雖然關(guān)于林真真的背景,,學校里很早就有人猜測過,,說她應(yīng)該是有些不簡單的,但是一直也沒有人說得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此時此刻,,胡說無疑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
原來這位林主任可不光是有背景那么簡單,,
而且是非常的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