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歲厄星君”這位神,張惟這些日子一直在搜尋他的相關信息,卻一無所獲,。
別說是具體的神像供廟了,,就連民間傳說也一點沒有,。
先前,,他頭一次聽到“歲厄星君”這個名號時,便思考過自己身上的什么東西,,會和這位神產生聯(lián)系,。
當時,自己身上只有女鬼的氣息,,以及融合的鴉妖精魄,。
這一鬼一妖,怎么看,,都不可能與天庭中明顯位階不低的神靈產生聯(lián)系,。
但剛剛,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就像手持陰司令的正宗陰官可以為非作歹,,那么反過來,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能不能變成名列仙籍的神仙呢,?
比如說,天庭招安,。
張惟越琢磨,,越覺得有可能。
“既然如此……是和紅衣女鬼有關,,還是那只烏鴉妖怪,?”
張惟喃喃自語道。
紅衣女鬼這種滯留在陽間的鬼王,,怎么看都跟星君關系不大,。畢竟,她就是要進入仙班體系內,,也是進陰司,,而不是天上。
而自己融合的那只烏鴉,,卻是才從鳥蛋的孵出來的,。很明顯,這只烏鴉也沒有時間成為星君,。
但是,,它的祖宗呢?
握著陰司令,,張惟沉思了許久,。
他決定做個嘗試,。
一道黑羽,,割破了他的手掌,。
張惟將血滴落到了陰司令上。
毫無反應,。
他有些失望,,自己猜錯了?
便在這時,,一道璀璨的白光,,自陰司令上驟然綻放!
道道乳白的氣息流逸而出,,迅速纏繞到了張惟的身上,。
不過片刻,一切氣息便被盡數(shù)納入了張惟體內,。
張惟心中一喜,。
“看來,應該是和烏鴉有關的……”
略一感應,,他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的妖氣不再散發(fā)。
甚至是黑金袈裟散發(fā)的怨氣和陰氣,,也一并被掩蓋了起來,。
而這一切的功勞,都源自那股融入了自己體內的白色氣息,,也就是香火,。
“原來如此……不論是妖身還是鬼身,一旦融合香火后,,便能成為所謂的神身,。融合香火,應該是得授官位后,,才能做到的,。”
張惟猜測,,自己能夠開啟陰司令,,并且成功融合其內的香火,應該和自己身上歲厄星君的氣息有極大的關系,。
再度審視手中的陰司令,,張惟這次能明顯感覺到其內已經(jīng)空空如也,沒剩下一絲香火,。
至于陰司令中記錄的官位,、身份等,張惟卻無法感知。
略一思考,,他大體有了猜測,。
歲厄星君的氣息,能夠激發(fā)陰司令中的香火,,是因為香火是神之間通用的,。歲厄星君如此之高的位格,想開啟一個普通鬼差的陰司令,,實在是太過容易,。
不過,歲厄星君畢竟和陰司地府不屬于同一個建制,,換言之,,歲厄星君是天官,管不到陰司的事兒,,張惟自然無法感應到陰司令內的官位記錄,。
所以,陰司令還有沒有更多的作用,,他便無法確定了,。
好在對張惟來說,能夠啟用香火,,隱藏自身氣息就足夠了,,陰司令有沒有其他作用,他并不是很在意,。
就算陰司令在他手里,,只能用作香火容器,他也能接受,。
張惟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得到解決,他感到十分輕松愉快,。
“似乎……還有點問題,。”
重新感受了遍自身,,張惟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的香火,,正在慢慢流逝。
他的身軀,,并不能完全留住香火,。
“應該是我境界太低的緣故。我雖然融合了鴉妖精魄,,身體卻仍舊是肉體凡胎……”
這樣想來,,陰司之神,似乎大都是以魂魄直接融合香火;而星君等神,,境界高絕,,身軀也已超凡脫俗,融合香火自然能保證不流失,。
看著這般珍貴的香火,緩緩地消散在空氣中,,他感到很是心疼,。
張惟嘗試了一下,卻無法使香火和自己的魂魄融合,。
“原來是這樣……香火必須有所寄托,,魂魄形質虛無,卻是不能直接同香火融合,。
“難怪大大小小的神,,都必須要有泥胎塑像。神像的作用之一,,應該便是承載香火,。香火經(jīng)過這么一中轉,神靈們才可使用,。
“沒塑像的,,也得有陰司令這種東西。不然,,沒有肉身的神,,是沒辦法收集、利用香火的,?!?p> 張惟知曉的雜識不少,當下做過嘗試后,,稍一聯(lián)想,,便將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
輕吸一口氣,,他明白,,自己樂觀得有些早了。
氣息的隱藏,,只是暫時的,。
等到香火耗盡,他便又要妖氣外泄,。
好在,,香火散失的速度很慢,他還有充足的時間。
張惟思考起如何獲得香火來,。
毫無疑問,,直接殺陰官,是獲取香火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但是……
風險太大,。
其余的方式,張惟并不太清楚,。
看來,,自己得盡快想辦法了解如何獲取香火了。
……
……
距離當初殺盡山賊回城,,已經(jīng)過去了月余,。
如今風頭已過,張惟不打算再等,,鎖上了鋪子門,,直接出了城。
他稍微該換了下行頭,,不至于讓人能輕易認出自己,。
如今,張惟距離徹底消化陰差,,只剩下最后一線,。
這也意味著,距離煉氣中期,,他也只隔了一張窗戶紙,。
一旦進入煉氣中期,他便有了更為充足的法力,,來嘗試煉制符箓,。
而煉制符箓,同樣需要不少錢財,。
所以,,脫手這五匹馬,成了當務之急,。
他打算留下其中最好的一匹,,養(yǎng)到鋪子里,剩下的全部賣掉,。
分次將馬匹趕回城內,,他直接去了集市。
……
……
殺人巷中,,一頂軟轎落在了棺材鋪前,。
“夫人,,鋪子沒開門呢?!?p> 一旁的貼身侍女,,輕聲向轎子里說道。
胡霜兒淡淡的聲音,,自轎內傳出:“等著,。”
侍女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夫人,,只是買一口棺材,咱們何必特意從城東趕到城西……城內的棺材鋪也不止這一家……”
“老爺生前,,最喜歡這家的棺材。他曾不止一次囑托過我,,給他置辦身后事時,,一定要來這家鋪子?!?p> 侍女聞言,,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此時,木珠恰好從門內走出,。
見到棺材鋪前停了頂轎子,,還有不少家仆跟隨,她走上前去,,溫聲問道:“客人是在等店面開門么,?”
侍女見有人搭話,走上前去:“不錯,,敢問這位姑娘,,可知店主何時回來?”
“不清楚,?!蹦局閾u了搖頭,“只是,,昨日這家鋪子才轉手,,大概是沒這般快開門營業(yè)的??腿丝赡芤讈硪惶肆??!?p> 聽著木珠略帶歉意的聲音,轎內的胡霜兒,,眼睛忍不住一瞇,。
她出聲回應道:
“多謝姑娘提醒。他呀,,會給妾身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