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即使袁思危腦袋里一秒就被“趙景陽你沒節(jié)操”,、“趙景陽你移情別戀”,、“趙景陽你竟然這么亂”、“林麥克你的腦袋冒綠光啦”,、“這下有狗血劇看啦”這種高信息量,、高八卦指數(shù)的東西塞爆了,她表面還是很淡定的,!她從容的踹開一個沖過來歪扭扭叫她“小妹妹”的醉漢,,一把把趙景陽拉了起來。
“喂,,活祖宗,,跟我回家了?!痹嘉]p車熟路的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趙景陽抗在肩上(我們的思危奏是介么的真漢子),,拔腿就準(zhǔn)備走人。
“你不謝謝我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在一幫舌頭都捋不直的醉漢和嘈雜的三俗音樂中間,,顯得格外清楚。
醉鬼趙景陽的胳膊卡住了她的脖子,,袁思危艱難的回了個頭,,說話的是輕薄趙景陽的那個男人,?;蛘哒f被趙景陽輕薄的那個男人。
這家伙穿著黑色襯衫,,慵懶的開了兩??圩樱l(fā)型干凈利落,,在一群東倒西歪的牛鬼蛇神中間特挺拔的坐著,,在光線很暗的包間里,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給袁思危一種“遺世而獨立”的即視感,。
“謝謝你什么?謝謝你沒有趁虛而入吃掉我朋友嗎,?”袁思危翻了個白眼,,不屑的回了一句。媽蛋,,趙景陽這家伙怎么這么重了,!累的本大人都要翻白眼一命嗚呼了。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撤,。
“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是我打電話給你讓你來接他的,?!睂Ψ降恼Z氣充滿了戲謔,一副“你欠我一個人情還想溜”的樣子,,這讓暴脾氣袁思危很不爽,。
電話是他打的?他就是那個聲音很像路一鳴的人,?可為什么現(xiàn)實生活里聲音卻一點都不像了,?
算了算了,懶得一般見識,,所有跟路一鳴有關(guān)系的人都不應(yīng)該再在自己的星球出現(xiàn),。聲音像又怎么樣?這世界聲音像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你每遇見一個,,都要巴巴的跑過去,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戳看么,。袁思危你個笨蛋,,別為這點小事破了自己多年的修行,趕緊走人才是對的。
袁思危沒回答,,但還是下意識的匆匆看了黑暗中的那人一眼,,恩,還是黑乎乎的看不清臉,。于是扛著死重死重的趙景陽出了包間,。
黑暗中的斯齊看著女漢子袁思危扛著人出去,,詼桀一笑,。他突然覺得有趣起來。
但這家伙臨走這是鄙視自己的眼神兒嗎,?這世界上還有人有膽量對自己翻白眼,,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
斯齊看著袁思危出去,,摸起桌上的車鑰匙也準(zhǔn)備回家了,。要不是看在趙景陽和魏風(fēng)的面子上,這種妖魔鬼怪出沒的地方,,他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人堆里喝的半醉的魏風(fēng)看著好朋友快步從門口沖出去的樣子,了然入心的笑了,。
終于啊終于,鐵樹要開花了呢,。
我們苦逼的袁思??钢w景陽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早就氣喘如牛了,。她真恨不得直接把趙景陽拖著腦袋拖到馬路的人行道上,,讓齊刷刷闖紅燈的人把他一遍一遍的踩成包子餡。好不容易把這坑貨拖到電瓶車前,,袁思危才真的覺得悲劇了,。
她忘記了,它的電瓶車沒電了,,兜里也沒錢,。翻遍了趙景陽的口袋,也沒翻出一個硬幣,,還被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誤認(rèn)為她這個女禽獸在大街上非禮一個醉酒男子,。
袁思危有些頹然的坐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上,被汽車的尾氣嗆得快歇菜了,。旁邊的趙景陽爛醉如泥,,而自己也被莫名的低氣壓情緒籠罩著。
深夜燈紅酒綠的深城街頭,,她有點想哭,。究竟是因為最近工作太累,,還是因為今天想起了遙遠(yuǎn)的路一鳴?或者是因為感覺到好朋友趙景陽感情出了問題,,又或者是因為車壞了,、沒有錢回家的窘境?
她晃一晃身邊的趙景陽,,趙景陽醉醺醺的咕噥了一句什么,,就沒了下文。她突然想起畢業(yè)的時候,,趙景陽要回深城,,袁思危要留北城,離校的那一天,,她喝醉了酒,,趴在趙景陽的懷里一直哭一直哭,而趙景陽摸著她的頭,,眼淚都流到了自己的脖子里,。
離那一天都已經(jīng)四年了呢。感覺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jì),,一切又轉(zhuǎn)啊轉(zhuǎn)啊,,回到了原地。于是她攬過醉酒的趙景陽,,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自己的臉磨蹭了一下趙景陽的頭發(fā)。
這一次,,換她的眼淚流到趙景陽的脖子里,。
趙景陽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哭了,。
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跟別人擁抱過了,。
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想起路一鳴了。
我感覺自己走到了一個大霧彌漫的十字路口,,我赤著雙腳下站在長滿刺的仙人掌上,,因為太害怕,就算雙腳不停地流血,,也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了,。
這時候從車庫開車經(jīng)過的斯齊,剛好等紅燈看到了這一幕,。一個狼狽的女人,,抱著一個醉酒的男人在路邊嚎啕大哭。
斯齊皺了皺眉頭,有些看不懂這是演的哪一出,,“癡情女暗戀同志男”,?“默默守候只為讓他快樂”?
大腦還在胡思亂想,,身體卻做出了本能的反應(yīng),,等他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這倆怪物身邊,。
斯齊下了車,,站到了怪物旁邊,哭的正嗨的袁思危哀怨的抬起頭,,淚眼朦朧里卻看清了斯齊的臉,。
雖然是從下往上仰視的視角,但也看得出那是一張俊朗男人的臉,,坐在地上的袁思危就她現(xiàn)在仰頭的高度,,可以預(yù)測這位圍觀群眾的身高至少180吧??季康奈餮b,,考究的皮鞋,一看就是個有品味的人,,除了那張臭到不能再臭的帥臉,。
袁思危有些傻乎乎,她每次哭完都變得傻乎乎,,她呆呆的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好久,,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又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又仔細(xì)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人的穿著,,袁思危才算有點覺悟,。
這不就是KTV里那個覬覦趙景陽的男人嗎,?!
他竟然追出來了,!還仗著身高腿長,、趁她不備堵住了她的路!
難道他要搶人不成,?,!
斯齊低頭看著袁思危,她的表情也太豐富了吧,,他走過來才不過一分鐘,,她就從花癡到疑惑,從防備到滿滿的殺氣,她那個看著不怎么靈光的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袁思危在瞬間想出了好幾個辦法,,首先是溫情牌,假裝楚楚可憐,,引起敵人的同情,,然后趁敵人防備松懈,扛上趙景陽就撒丫子跑路,,但這個難度有點大,,她到現(xiàn)在都沒吃晚飯,腿都軟了,,剛跑出去三米,,估計就被敵人揪回來一頓胖揍……然后袁思危又想到暴力牌,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吃奶的力氣一個飛踹踹倒敵人,,然后拖上趙景陽飛快去打車,但看一下這家伙的身高腿長……這個難度貌似更大,。就在袁思危抓耳撓腮的思考出路的時候,,敵人突然居高臨下的發(fā)話了。
“你是要繼續(xù)坐在這,,還是跟我走,?”聲音就在袁思危頭頂?shù)牡胤剑@么熟悉的聲音讓袁思危的頭皮立刻開始發(fā)麻,。
只有這么近距離的聽到,,才真切的覺得他跟路一鳴的聲音真的很像。只是眼前這個人的聲音里有股不容抗拒的命令口氣,,而路一鳴則是一江春水般的溫柔,。
她承認(rèn),她哭是因為想起路一鳴了,。她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想起路一鳴了,,從分開到現(xiàn)在也馬上兩年了,她很少想起這個人,,更別說為了他莫名其妙的在大馬路上抹眼淚,。
她承認(rèn),她不是鐵女袁思危,,她是泥娃娃袁思危,,在身邊流轉(zhuǎn)不停地那些瓷娃娃、銀娃娃,、金娃娃中,,她黑乎乎,,黏膩膩,沒有光彩,,沒有關(guān)注,。而就是這樣一個泥娃娃,卻被那個鍍了金的路一鳴推進(jìn)了水里,,他推她下水的時候甚至都是溫柔的一絲不茍,,而她卻只能在水里慢慢消融,變成一坨被人嫌棄的爛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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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少女
如果單看腦洞的大小,,圓刺猬以一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