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糾倫開了今天第三瓶酒,司陸看到嚴糾倫擰木塞的動作頓了頓,。
“只怪我當時太年輕,仗著法力強大為所欲為,?!?p> 嚴糾倫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但是卻在回避司陸的問題,。
隱隱透露著一股牛皮吹上天的味道,,但是司陸信了。
在他心里嚴糾倫雖然是凡人一個,,但是確實像是一位有實力的大佬,。
眼神目空一些,說話唯我獨尊,。
真真應了那句:老君天上第一,,老子天下第一。
但是這里的老子,,卻不是真正的老子,,而是真的老子!
司陸很好奇,,既然嚴糾倫有通天的本事,,怎么還會甘心被貶。
斗戰(zhàn)勝佛還沒有通三界的本事呢,,都有勇氣大鬧天宮,。
嚴糾倫既然法力如此高超,冥府怎么可能鎮(zhèn)壓得住他,?
“那他們是怎么打敗你的,?”
嚴糾倫顯然沒有對司陸藏著掖著的意思,只是他的眼神愈發(fā)陰冷,。
他抬起酒杯掩蓋眼底的陰鷙,,用低沉的聲音在這黑夜緩緩道:“他們重塑了重兵器,準備殺了我殿內(nèi)的所有神靈,?!?p> 酒杯里淡黃色的佳釀被微抬頭的嚴糾倫一飲而盡,嚴糾倫這次并沒有拿腔拿調(diào)優(yōu)雅的細品,。
司陸抿嘴沉默,,嚴糾倫是個好人……鬼。
可沒等他在心里夸完嚴糾倫,,面前的“好鬼”又露出不可一世的模樣:“我本來不怕的,,我們殿的陰司陰差也不怕,只不過他們嚇唬我說,,要舉整個冥府之力重塑大規(guī)模殺傷武器,?!?p> “所以我慫了,,費勁巴拉捅個洞,,再費勁巴拉的填上?!?p> 司陸重新審視了眼前人,,迅速找到他話里的重點。
第一,,重塑,。
大概率跟嚴糾倫曾經(jīng)使用的槍相同,是陽間的熱武器轉化為陰間能用的武器,。
讓一些斗爭變得更簡單,。
從某種程度上說,冥府的人不僅聰明而且與時俱進,。
不過也是,,上次齋醮科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陰司陰差都穿著西裝,。
冥府也有科學家和設計師等職業(yè)加入,,完全可以帶動一波先進的生產(chǎn)力。
第二,,舉整個冥府之力重塑大規(guī)模殺傷武器,。
也就是說,重塑并沒有司陸想的那么簡單,。
第三,,再往深層想,制服嚴糾倫的方法依然是重塑,,而不是舉冥府之力打敗嚴糾倫或者找其他閻羅填補通道,。
司陸細思極恐。
這也等同于,,整個冥府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嚴糾倫,,其他閻羅并沒有堵住通道的本事。
聯(lián)系之前嚴糾倫給司陸介紹十殿的近況則不難想象,。
一殿秦廣王也就是現(xiàn)任法力最高強的人,,但是這“最高強”應該把被貶的閻羅王排除在外。
他目前正在閉關修行,,恐怕跟這件是脫不了關系,。
另外不是說還有都市王一直都在練功?
或許都是被嚴糾倫的本事刺激到了,,開始努力提高業(yè)務水平,。
可無論嚴糾倫再兇狠,,此時也老老實實坐在他對面喝著酒,和凡人無異,。
司陸有點明白嚴糾倫為什么這么愛喝酒了,,借酒澆愁。
“九重天的通道怎么辦,?補不了的話也很容易出問題,。”
嚴糾倫點點頭,,“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冥界鬼差希望來人間,卻沒有仙人愛好下凡,?!?p> 這倒是真的,人間的人都急著修行上天,,爭著長生不老,。
而人間靈力稀薄,還為了生計茍延殘喘,。
嚴糾倫露出自信的笑容:“況且,,這個通道九重天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找了人把守,,見一個揍一個,。”
他把這句惡狠狠地話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在嚴糾倫的世界里沒有打一架不能解決的事,。
如果有,就打兩架,。
司陸:“……”
司陸無語,,但是覺得嚴糾倫說的沒毛病。
暴力永遠是沖突和壓迫的最終解決方式,。
司陸深覺氛圍很好,,于是繼續(xù)問道:“關于我昏迷的事……”
嚴糾倫抱歉的笑笑:“是我的錯,不小心傷了你,?!?p> 他又一口悶了那瓶甜白,提著酒瓶子砸了咂嘴,。
“這酒還可以,,女孩和小孩喝的?!?p> 說罷,,還沖司陸搖了搖酒瓶子,。
這是說司陸是小孩咯?
司陸挑眉,,看著嚴糾倫所問非所答得轉移話題,。
似乎傷了司陸的事情,嚴糾倫不愿再提,。
其實此時的嚴糾倫并不是像司陸想的那樣回避話題不愿意承擔責任,。
而是他現(xiàn)在身處凡間,有些事情無能為力,,況且這件事情還有不少疑問未曾解決。
他尚且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更何況給司陸,。
司陸回到了房間,淋著月光在床上細想,。
通過今晚的談話,,司陸仿佛重新認識了嚴糾倫。
他不僅僅是一個醉鬼,,甩手掌柜,,逗比大傻。
還是一個強大又有責任感的冥王,。
他本可以顛覆三界,,可是為了自己殿里的鬼神,放棄了自己的野心,。
司陸正感慨著,,電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
他忽然心跳加快,,快速坐起身,,握著手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現(xiàn)在的司陸已經(jīng)不用在心理默念綠色接聽紅色掛斷,,直接就可以條件反射的回應,。
可是他遲遲不肯接聽,怕聽到了他所不想接受的噩耗,。
司陸沒想到的是,,這不僅僅是令人震驚的噩耗,這天似乎都要塌了,。
這個消息,,是他重生之后最無法接受的消息。
幾年后回頭想想,,也是很多事從這里便開始出現(xiàn)了端倪,。
這是他第一次和大師兄通話,,大師兄冷漠地說:
“你的狐貍偷走了道合劍,速回,?!?p> 一陣忙音。
司陸拿著電話久久不能回神,。
我的狐貍,,悅蟬?
她偷了道合劍,?
司陸反復看著來電記錄,,不敢相信這是現(xiàn)實。
悅蟬,?他乖順的小狐貍,?怎么可能?
他速度起身下樓,,跑步聲吵醒了夜里工作的小黑,。
“司道長,需要幫忙么,?”
本已跑到門口的司陸速度折了回來,,用拜托的眼神看向小黑。
“能把我送到道合觀么,?”
小黑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領著司陸走到了地下車庫。
只是司陸沒有想到郁洱山居然離路碭山那么遠,。
直到天已蒙蒙亮,,小黑才把司陸送到路碭山山腳下。
而剛下車,,司陸便發(fā)現(xiàn),,道合觀封山了。
最大的那個路口被一圈藍色的折疊鐵皮圍著,,周圍站著一圈道士,。
每位道士都神經(jīng)緊繃,臉上寫著:大事不好,!
司陸看到這種情況對小黑說:“不好意思不能招待你,。”
小黑看到道合觀這幅模樣,,心里知道合觀遇到了麻煩,,并沒有怪罪連夜趕回的司陸。
司陸和小黑簡單道別便上了山,。
守門的小道士認識司陸,,主動迎上來:“五師父,,您可算回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司陸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他三步并作兩步速度上了山。
迎面而來的就是大師兄全力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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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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