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怎么是你,?”
“沒錯,就是我”
“你不是已經(jīng),?”
“不錯,,當(dāng)年我是已經(jīng)跳下河中為你殉情,卻依舊未能感動你半分,,幸得被人救起,,才得以茍活到如今”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是個出家人,,雖然酒肉穿腸過,,但世間姻緣,從我剃發(fā)那天起,,就已經(jīng)隨發(fā)絲斬斷”
這花娘還得從三十年前說起,,那時花和尚在北禪寺剃度出家,還是個小沙彌,,而花娘原名叫蓮花,,住在北禪寺下面的村莊,每天看著他們晨鐘暮鼓,,也常常躲在一旁看他們操練,。
有一日,花娘躲在石頭后像往常一樣在看他們操練,,不知不覺中,,一條大蛇從石頭上爬了過去,,花娘隨即大喊救命,。
“啊……救命啊,有蛇”
小沙彌見狀,,趕緊跑了過去,,用棍子一把將蛇挑飛了出去。
“謝謝你,,我叫蓮花,,大家都叫我花娘,你叫什么呀,?”
“我叫禪妄,。”
“禪妄,,為什么你的名字這么難聽?。 ?p> “我出家之前,,喜好喝酒吃肉,,師父希望我出家后不去想,,不去做”
“哦……謝謝你了”
“不客氣”
從此以后,花娘依舊每日去看他們操練,,在結(jié)束操練后,,常常會偷偷拿一個饅頭給禪妄。
時光荏苒,,很快,,禪妄長成了一個小伙子,花娘也長成了一個大姑娘,?;镆呀?jīng)不再日日去看他們操練了,而饅頭,,卻是依舊每日都送,。
這天,花娘依舊來給禪妄送饅頭
“我……那個……”
“你想說什么???”
“那個,你可以還俗嗎,?”
“還俗,,我為什么要還俗?”
花娘臉頰一紅,,如春季里的桃花
“哎呀,,不理你了”
轉(zhuǎn)身,便匆匆離去,,回到家,,花娘輾轉(zhuǎn)難眠,想著,,還是得找機會跟他說清楚,。
這天,北禪寺正在舉行佛經(jīng)講座,,禪妄坐在最后一排,,花娘躲在一旁,用小石子扔了他一下,,禪妄隨即回頭,,花娘沖他招了招手,禪妄四下看了一下,,見沒人發(fā)現(xiàn),,就跟了過去。
“你找我干嘛?”
“我那天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哪個事?。俊?p> “就是……你能不能還俗???”
“我不是說了嗎?我為什么要還俗???”
“哎呀,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氣死我了你”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俊?p> “就是……就是……就是我想嫁給你”
說罷,,花娘轉(zhuǎn)過身去,,手不停地纏繞著胸前的辮子,禪妄懵了,,自己是個出家人,,怎么能考慮這個問題,卻也知道花娘對他的好,,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花娘見禪妄不言語,。便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都說十六七八春心動,女孩子這個年紀(jì)的眼神,。羞澀帶著期望,,看得禪妄不知所措。
“到底怎么樣???”
“我不知道”
“那你覺得我好不好,?”
“好”
“長的怎么樣,?”
“好看”
“那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想是想,,可是,,我是個出家人,不能談姻緣,?!?p> “你可以還俗啊”
“我是個和尚,什么都不會,每日晨鐘暮鼓,,念經(jīng)頌佛,,從小就是個孤兒,是師父將我救起,,我不能辜負(fù)了師父”
“哎呀,,你真是個木魚腦袋”
花娘生氣得轉(zhuǎn)身跑了,禪妄想去追,,可又怕花娘會錯意,,便又轉(zhuǎn)身回了法場。
講座結(jié)束后,,禪妄被師父叫進(jìn)了禪房,。
“徒兒,今日為何私自離開,?”
“師父……我……”
“出家人不打妄語,。”
禪妄隨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徒兒,,在眾多師兄弟中,你天資最高,,慧根最深,,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出家人,,自當(dāng)四大皆空”
“是,師父,,徒兒謹(jǐn)遵教誨”
出了禪房,,禪妄想著,應(yīng)該跟花娘說清楚,,便來到了花娘的門前,,敲了敲門。
不久后,,花娘打開了門
“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我來是想告訴你,出家人,,自當(dāng)四大皆空,,不得有半點私心,所以,,請你忘了我吧”
說罷,,不等花娘回答,禪妄便匆匆離開。
當(dāng)晚,,花娘便跳進(jìn)了門前的大河中,,禪妄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絕,,從此離開北禪寺,,云游四海。
“花娘,,你真的是太傻了”
花娘來不及回答,,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咳嗽不止,,另一人急忙上前將花娘扶起,。
“行了,徒兒,,為師命不久矣,,你還不速速摘下面罩”
那人將面罩摘下,露出嬌小的臉龐,,兩個大大的眼睛,,櫻桃小口,柳葉彎眉,,一襲烏黑的長發(fā),,盤在身后,小六直直看著,,心想,,像,太像了,!
“小六叔叔,,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
“你是……一諾?”
“是我呀,,小六叔叔”
“太好了,,一諾,你還活著”
“嗯,,你們還好嗎”
“好,,好,你知道嗎,?我們找你找得好苦??!”
一旁的花和尚望著奄奄一息的花娘,,眼含淚水。
“你恨我嗎?”
“恨,,到死都恨”
“對不起,,是我辜負(fù)了你”
這一聲對不起,花娘等了三十年,,其實也并非沒有找過禪妄,。只是他云游四海,居無定所,,當(dāng)有一點消息,,趕往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換了地方,。而這種失望,,終究還是遮蔽了花娘找尋禪妄的期待。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娶你過門”
花娘淚水劃過臉龐,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臉上白里透紅,,如桃花一樣。
“你知道嗎,?我等這句話,,等了三十年”
“我知道,我知道”
花和尚將花娘抱在懷中
“你可不可以,,對我說你愛我”
“我愛你,,我愛你”
“我……也……愛……”
花娘眼睛一閉,沒了氣息,,花和尚抱著失聲痛哭,,淚流不止,一旁的小六,,給他們打了個眼神,,示意大家退出房去,一行人便相繼走了出去,。
“一諾,,你快跟小六叔叔說說,你是怎么脫險的,?”
“那一天,,我掉下了懸崖,在我快落地的時候,,突然,,花娘從一旁飛起接住了我,,那時候,我害怕極了,,暈了過去,,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山洞里”
“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里,?”
“你為什么會掉下懸崖?”
一諾隨即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一臉疑惑地觀望著四周,。
“花和尚?你說的這個花和尚叫什么名字,?”
“禪妄師叔”
“禪妄,,”
“你認(rèn)識禪妄師叔?”
“他是你師叔,?”
“是啊,,尊師法號禪無”
花娘心里所有所思,隨即趁一諾不注意,,點了一諾的穴道,,把劍放在了一諾的脖子上。
“我要你拜我為師,,替我殺了你禪妄師叔”
“為何要殺我禪妄師叔,?”
“不要問為什么,你若不從,,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那你就殺了我吧”
“嘴巴還挺硬”
花娘隨即揮劍,,一諾望著花娘,閉上了眼睛,,仿佛等待死亡的來臨,。
“還真的不怕死”
一諾不再言語
“這樣,你拜我為師,,我教你劍法,,這期間,你不許回禪妄身邊,,不許與任何人相認(rèn),,要待在這洞中,每日服侍我,?!?p> “我為什么要拜你為師?”
“因為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給你的”
一諾想了想
“我可以服侍你,,但以十年為期,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小六默默聽著,,眼中早已飽含淚水,,這五年真的太煎熬了,,思念,懷念,,愧疚,,痛苦,縈繞揮之不去,,每一夜,,每一夜,不知過了多少這樣的夜晚,。
“一諾妹妹,,你還記得我嗎”
“當(dāng)然記得啦,袁杰哥哥”
“這五年,,你過得好嗎,?”
“嗯,你呢,?袁杰哥哥”
“嗯”
一旁的小六收起了淚水
“一諾,,你的劍法為何如此厲害,那聶桑狗賊都不是你的對手”
“我除了跟師父學(xué)習(xí)無影劍法,,還將凌云劍法的前九式熟練于心”
“太好了,,這樣,就可以為你家人和師父報仇了”
“可惜,,那李念的九毒龍爪手厲害非常,,疾步幻影變幻莫測,還有那無相劫指,,我依舊不是他的對手,,更近不了他的身,就連師父也……”
說到這,,一諾眼淚終于止不住了,,哭泣了起來。
袁杰趕緊上前抱住了一諾,,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旁的小六,看著,,又看了看如月牙般的月亮,,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師父,花娘已經(jīng)走了,,我們還是……”
“我知道了”
一行人將花娘帶回了北禪寺,,葬在了寺院門口那棵桃樹的下面,花娘生前最喜歡桃花,,總會在盛開的時候,,和禪妄坐在桃樹下,禪妄吃著饅頭,,花娘看著他,,禪妄也回頭看了看花娘,兩人相視一笑,。
此時,,禪妄望著那棵桃樹,這個秋天的季節(jié),,樹葉早已掉光,,而在禪妄的眼里,卻盛開著桃花,,還看見了愛人的臉龐,。
“一群飯桶,讓你們找兩個大活人都找不到,,給我挨家挨戶去搜,,只要是有可疑的人,給我立馬帶回來”
“是,,盟主”
洛陽城里,,無極盟的人到處搜尋一諾的下落,聶無雙也很快養(yǎng)好了傷,,只是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深,這劍宗門再已在十八年前滅門,,為何還會有人習(xí)得凌云劍法,,而手中的劍,也確實是凌云劍,,難道是當(dāng)初有人趁混亂逃出,,可是劍法也不能到這個境界才對,想著這些,,聶無雙徹夜難眠,,于是決定,得去這洛陽城好好查一查,。
一諾一行人又回到了洛陽,,住在小六的正道門里,,每日練習(xí)凌云劍法,可這凌云劍法的第十式卻是空白,,一諾冥思苦想,,始終想不出到底為什么,還有師父傳授的無影劍法,,一直沒辦法參透其中的奧妙,,就連花娘自己,也是只會其招未得其神,。正當(dāng)一諾思考之際,,小六從大院走了進(jìn)來,。
“一諾,,你看誰來了?”
一諾隨即立馬轉(zhuǎn)身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