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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臘月傾世寒

一百六十九章 落幕

那年臘月傾世寒 百里兮枝 5723 2020-07-31 22:02:31

  仲文清入宮,,見到的便是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的御鵠,。

  “孩子……”她伸手想要碰她,,但是看著她身上纏著的紗布,,卻不敢碰上去。滿眼心疼,,“這不過是一晚上不見,,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從變故發(fā)生以來,,御鵠就一直繃著,,那些宮人的議論她不是沒聽見,雖然來喜老公公會狐假虎威的將人趕得遠(yuǎn)遠(yuǎn)地,,但是她還是聽見了,。所有的人都在說,她不配做天子,。

  仲文清的這句話,,卻讓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奔涌而出,。

  “恩師……”

  脫去了天子的外衣她也是個人啊,,還是個背負(fù)了太多的女人,,她也想要有個人依靠,也想能夠有個人讓她撒撒嬌,。但是她是天子,,這一切都不可能,。

  現(xiàn)在,,秘密暴露,她變成了千夫所指,,這其中滋味,,真的是難以形容。她自認(rèn)為是一個合格的皇帝,。為何他們卻只能看見她的女子的身份,。

  “孩子,哭吧,,哭過了就好了,。”仲文清輕聲的哄著,,若要是在以前,,誰能想到那面若閻王的太師大人還有這么溫柔的一面?

  御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腔的疼痛,,腹中的疼痛,都讓她恍若窒息,。

  “還過得去嗎,?此刻,滿朝文武都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陛下其實是個女子了吧,?還未婚先孕,,敗壞先祖名聲?!庇]一字一句的說出來,,那種絕望,仿佛小刀一般,,一刀一刀的戳在仲文清的心里,。

  “陛下,還有老臣在呢,,老臣會處理好的,。你安心養(yǎng)傷吧?!敝傥那灏参苛擞]兩句,,便站起來,,擦干臉上的淚水,向外走去,。

  御鵠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這想要為她擋風(fēng)避雨的身影,,這一刻,才真的感受到那種偉大,。仿佛是父親站在她的面前,,可是這個人卻是搶走了她父親的心的女人,讓她母親惆悵了一輩子的女人,。

  “恩師……清姨,!”

  御鵠低聲的喚到,仲文清走到門邊的身影一顫,,而后堅定的踏入了夜色中,。

  朝乾殿,這里本該是朝會的地方,,但是這會兒卻是燈火通明,,里面朝臣都在等著一個交代。

  見到仲文清出來,,那躁動瞬間靜了下來,。

  “太師大人,此事,,您應(yīng)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吧,!”其中一位老大人上前問道,他是一位三朝元老了,,說話分量也是不輕的,。

  仲文清巋然不動,“交代,?不知白大人想要什么樣的交代,?如今陛下重傷臥床,需要靜養(yǎng),,此時應(yīng)該是諸位大人齊心協(xié)力,,穩(wěn)定朝局的時候。你們聚在這里作何,?”

  諸位大人面面相覷,,實在是沒想到,仲文清竟然給他們來了這么一手,,裝傻裝的倒是不錯,。

  “哼!”旁邊,另一位李大人冷哼一聲,,“太師大人還是不要在打太極了,,現(xiàn)在在場的,誰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先帝李代桃僵,,以皇女充作皇子,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而你,,竟然還幫著隱瞞。太師大人可是將滿朝文武都當(dāng)做傻子來糊弄呢,!”

  “哈哈,,那諸位大人是傻子嗎?”仲文清輕飄飄的反問,,一時間場中之人都是面色僵硬,畢竟誰都不想承認(rèn)自己是傻子,。

  “好了,!”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承德親王說話了,,他雖然是親王,,但是卻并沒有皇室血脈,是太上皇的義兄,,說起來算是御鵠的叔爺,。

  雖然如今不再朝堂很久了,但是這位曾經(jīng)也是狠人,。所以他一開口,,也沒有人敢說話。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與其爭執(zhí)不休,,還不如想想該怎么解決。御鵠雖是女子,,但是在其位時,,可曾出過岔子?如今竟然一文不值了,?!?p>  場中沒有人接話,承德親王說的話倒也沒錯,。

  “即便是功不抵過,,也不必急著這一時三刻的來將人處置了,好歹你們還喚過一聲陛下呢。指著別人的鼻子,,一口一個大逆不道,,這會兒該想想你們自己了。御鵠再怎么說也是先帝遺旨,,冊立登基的,,你們?nèi)绱诉瓦拖啾疲潜悴皇谴竽娌坏???p>  三兩句的,,便將滿朝文武說的無地自容。是啊,,御鵠雖是女子之身,,但是到底是先帝遺旨冊立登基的。還沒有退位呢,。

  他們也只能啞口無言,,認(rèn)了先前的過失。

  仲涵曦不知為何承德親王要幫助他們,,但是不管他最后的目的是什么,,起碼現(xiàn)在她是感激的。

  承德親王走上前,,“帶我去見御鵠,。”

  仲文清下意識的想拒絕,,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所以她也只能老實帶他去見御鵠。承德親王走了兩步,,回頭看著那滿朝文武,,“你們也跟上?!?p>  御鵠的房間,,只有承德親王一人在里面,外面所有的人都在門外等著,,包括仲文清和伺候的來喜,。

  眾人都焦急的等著。

  半晌之后,,承德親王出來了,,來喜進(jìn)去了,不久御鵠竟然出來了,。坐在輪椅上,,被來喜推著出來的。

  滿朝文武,安靜的看著這個蒼白虛弱的女子,,眼中有驚訝,,有厭惡,有惋惜……

  “在此,,我只有一句話,,想問問在場的諸位?!弊罱K還是御鵠先開口了,,打破了場中的寂靜。

  “撇開偏見,,我御鵠,,在位之日,可曾不作為,,可曾辱聲譽(yù),,可曾渡荒淫,可曾……壞我西楚基業(yè),,辱我先祖之名,?”御鵠一句一句的丟出來,在場的大人們面面相覷,,竟無一人可言。

  誠然,,撇去她女子的身份,,也是一代明君。

  “呵呵……”突然御鵠低聲笑了,,“朕身受重傷,,恐時日無多,自今日起移居西山北苑,。詔羌王御羌回京,,暫代攝政王一職,總理朝政,?!?p>  對此,百官無一不從,,顯然,,這是現(xiàn)在最好的處理方法。

  “謹(jǐn)遵陛下圣諭,?!?p>  這一刻,倒是沒有了爭議,不管是看在御鵠的識趣也好,,還是承德親王先前的警告也好,。起碼,最后的尊嚴(yán)留住了,。

  御鵠側(cè)頭,,來喜趕緊上前來,推著御鵠向外走去,。

  從這一刻開始,,她就不在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了,只是一個蒙蔽了世人的罪人,。

  “陛下——”太師仲文清長嘯一聲,,跪倒在地上,看著那個卑微的離去的人,,她心痛,,但卻無可奈何,她不能和整個天下作對,。是她沒能護(hù)住那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

  西山北苑,這里是一處已經(jīng)荒廢了許久的別院了,,在最后,,還能得到一處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御鵠沒有什么好抱怨的,。起碼她是走的干干凈凈的,,是承載著元微帝的尊號走的。

  “陛下……”來喜輕喚了一聲,。御鵠回過神來,,看著這跟在她身后的老公公。

  “你呀,,跟過來做什么呢,?”御鵠呢喃,覺得這老公公太傻了,。

  “陛下,,您還說以后要給老奴養(yǎng)老送終呢,老奴怎能不跟您來,?!眮硐残τ恼f道,而后看了看四周,,“這里有些亂了,,今晚怕是休息不好了,。老奴先收拾一下,您這里歇著,?!?p>  御鵠還未張口,來喜已經(jīng)走開了,,不知從何處弄來帕子,,開始收拾了起來。

  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御鵠可以聽見那鎧甲鏗鏘的碰撞聲,,是禁衛(wèi)軍。只怕這會兒已經(jīng)將這西山北苑圍了個水泄不通吧,。

  仲涵曦趕回京都的時候,,便感覺京中的氛圍不同了,淡淡的壓抑,,讓人覺得沉悶,,喘不過氣兒來。

  “小姐回來了,?!遍T口的侍衛(wèi)見到她,趕緊迎了上來,。

  “京都發(fā)生了何事,?”仲涵曦問。

  侍衛(wèi)便將他知道的事情解釋了一遍,,仲涵曦聽聞御鵠病危的消息,,心中大驚,正準(zhǔn)備直接進(jìn)宮的,,又聽聞母親仲文清竟然在家中。又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去了靜知園,。

  “母親?!敝俸貑镜?,仲文清轉(zhuǎn)過身來,面色憔悴,,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臉上也看不見往日的光芒了,顯得死氣沉沉,。

  “涵曦,,涵曦,,你回來了?!痹谝姷街俸氐臅r候,,她突然活了過來,三兩步的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仲涵曦驚訝的看著那只手,從什么時候,,母女兩人就再也沒有如此親密過了,?每日見面除了公事還是公事,甚至連用膳,,都不曾一起過,。

  “涵曦,你救救御鵠吧,!你讓御羌放過她好不好,?她也只是個可憐人。西山北苑那般落魄的地方,,她怎么能住的下去呀,!身子怎么能養(yǎng)得好!”

  仲文清聲淚俱下,,一聲一聲的哀求著,,仲涵曦滿臉疑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母親會是這副模樣,。

  “母親,母親您先給我說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仲涵曦扶住仲文清,,安撫道,。

  半刻鐘,仲涵曦才弄清楚了整件事情,。沒想到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便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而御鵠,,竟然是女子之身,。而且……還懷上了林紓的孩子。

  御羌竟然成了攝政王,,只等機(jī)會便可登基為帝,。

  皇宮,,承乾殿,御羌站在窗前凝望天空,。

  身后,,仲涵曦走到他身后,靜靜地看著他,。那日將他刺傷后,,也不知他的傷怎么樣了。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是沒有大礙了,。

  “你回來了?!苯K于御羌回頭了,,轉(zhuǎn)身看著身后的仲涵曦。

  那日他被下屬救走,,沒多久便收到京都的消息,,所以徑直趕回了京都。

  原本還在忐忑,,若是等到仲涵曦回來,,該怎么解釋現(xiàn)在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她好像比他所想的,,能輕易的接收了。

  既沒有責(zé)問,,也沒有責(zé)怪,。

  “嗯,你的傷可還好,?那日……”仲涵曦唇角動了動,,輕聲問到。

  御羌搖頭,,“已無大礙,。”

  仲涵曦點頭,,接下來卻不知該說什么了。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看了眼對方,。

  “你先說。我還沒想好要怎么說,?!敝俸?fù)屜乳_口,,將機(jī)會讓給了御羌。

  御羌手指不自然的摩挲了幾下,,而后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奏折,遞給仲涵曦,。仲涵曦疑惑的接過,,在一起的示意下,打開來,。

  “這怎么可能,!”

  仲涵曦完全不敢相信,這奏折上寫的,,林紓……戰(zhàn)死了……

  “我知道,,你也難以接受,但是是真的,?!庇继郑胍参堪参恐俸?,但是覺不知道手該怎么放,,頹然的放下了。

  “林紓的身子,,你也知道,,一直是靠著靈藥蘊(yùn)養(yǎng)的,此次大戰(zhàn),,耗盡了心血,,所以最后……他用自己的命,換了東恒齊遠(yuǎn)之一命,。東恒退軍了,。”

  仲涵曦靜靜的聽著,,仿佛一夕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

  “那御鵠……”

  “你去看看御鵠吧,。林紓的事情……”御羌遲疑,,這件事情現(xiàn)在該不該告訴御鵠,他也很猶豫,,最后還是將那和奏折一道送回來的盒子交給了仲涵曦,。

  里面,是沾滿了林紓鮮血的,,被折斷的青云槍,。

  仲涵曦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眼淚在眼角凝聚,青云槍,,斷了,。

  穿過層層關(guān)卡,她終于進(jìn)入了西山北苑,。

  那里,,里里外外,都是禁衛(wèi)軍的影子,。宮內(nèi),,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里沒有人伺候的嗎,?”

  仲涵曦問一旁的禁衛(wèi)軍隊長,,那隊長為難的撓了撓頭,為難的說道:“本來是有一個伺候的老公公的,,不過昨夜,,他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下來,摔死了,。這新的宮人,,還沒到?!?p>  仲涵曦緊了緊手指,,“這是攝政王下的旨意嗎?不許宮人進(jìn)來伺候,?我聽說,,陛下不是受了傷嗎?”

  “這……”隊長也說不明白,,“小的只知道,,攝政王回到京都前就是這樣的。至于是誰的意思,,小的就不知道了,。”

  不知為何,,仲涵曦竟然松了一口氣,,不是御羌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厚重的大門,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兒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咳咳咳,,老公公,你今天比昨日晚了些,,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御鵠沙啞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仲涵曦沒有說話,,終于御鵠掀開了簾子,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仲涵曦,。

  “呵呵,,竟然是你。難得??!”御鵠有氣無力的笑了笑。

  仲涵曦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面色慘白,,頭發(fā)亂糟糟的人,真的是御鵠嗎,?

  “你……你怎么成了這般模樣,?”

  御鵠無所謂的笑了,“嚇到你了吧,,朕這個樣子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仲涵曦上前去,,坐在床邊,,看著御鵠,“怎么就成了這樣了,?”

  御鵠無所謂的笑了,,目光落在仲涵曦放在一旁的盒子上,“這是什么,?”

  仲涵曦心里一慌,,伸手就要拿開盒子,卻晚了一步,,御鵠已經(jīng)先行一步打開了,。

  那半截青云槍躺在盒中,上面還有那干涸的斑駁血跡。

  “噗,!”御鵠一口心血噴出,,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御鵠,!”仲涵曦驚叫一聲,,一把扶住御鵠向下倒的身體。

  “御鵠,!”

  御鵠卻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皇叔,你好狠,!”

  “御鵠,。”仲涵曦?fù)?dān)心的看著他,,但是御鵠卻一把推開了她,。

  “涵曦,其實我很羨慕你,。沒有那么多的枷鎖,,只要做好母親眼中的乖孩子就好了。還有皇叔那么愛你,,愿意為了你放棄一切,。榮華富貴皆是過往云煙,即便曾經(jīng)是天子又如何,?還不是像提線木偶一般,,活成天下人想要的樣子?!庇]絮絮叨叨的說著,,眼中無不是向往和懷念。

  “其實,,我最懷念的是在南山太學(xué)的時候,,那時候多快樂啊,!你說為什么皇爺爺那么喜歡那個位置呢,?我坐在上面一點都不開心。到死也沒辦法和林紓光明正大的在一起,?!?p>  “人活在世上,都是有舍有得,,沒有什么能夠十全十美,。您又何必羨慕我呢,?”仲涵曦淡淡笑了,從前那些過往,,沒必要在細(xì)數(shù),,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御鵠沉默了,,許久鄭重的對仲涵曦說道:“涵曦,,對不起?!?p>  對不起,曾經(jīng)利用過你,;對不起,,曾經(jīng)沒有阻止。

  仲涵曦眨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人,原來她也是其中之一啊,。

  “是我甘愿入局,,與你無關(guān)?!敝俸亟忉屃艘痪?,然后都明白了。都是身不由己,,都在這盤棋局里,,沒有誰是真正的局外人。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nèi),;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保重,!”仲涵曦突然念了句蘭亭序,,這是她最喜歡的那一句,也是她只能在心里寄托的情感,。最后,,互道珍重,或許再也不會見了,。

  “還有一事,,來喜公公昨夜里歿了,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p>  御鵠愣了,,“我說今日他怎么沒來呢,原來竟是早我一步先去了,?!?p>  御鵠擺了擺手,一撐著身子坐到地上,,撫摸著那半截青云槍,。

  仲涵曦凝視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轉(zhuǎn)身離去了,。

  尚未走出行宮,,便聽見里面?zhèn)鞒隽梭@呼聲,“陛下駕崩了,!”

  仲涵曦回頭看著行宮,,竟然覺得仿佛是一生的樣子,就這樣流逝了,。

  元微帝的喪事,,舉辦的沉寂,低調(diào),。仿佛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卻又蒙上了淡淡的陰翳。因為新帝,,遠(yuǎn)遠(yuǎn)不是元微帝能比的,,他有手段,有心計,,有實力,。

  登基后,迅速打開朝局,,深入其中,,等到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朝堂已經(jīng)大半在新帝的掌控中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瓦解,,成為了新帝獨大的局面。朝中老臣,,再也無法肘制新帝,,在朝堂中的話語權(quán)逐漸削弱。新官就任也不再以權(quán)貴為先,,選賢舉能,,寒門學(xué)子多了出人頭地的機(jī)會,。一派欣榮向上的局面。

  丞相仲涵曦在新帝登基后,,便辭去了丞相之位,,帶著母親仲文清回到仲家祖宅,此時的仲文清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時常認(rèn)人不清,。如此倒是將內(nèi)心深處的感情釋放了出來,口中倒也時常念叨著曦兒了,。雖然更多的時候,,是念叨著御鵠和乾樞帝。

  她在這里辦了一個私塾,,做起了教書先生,,日子倒也過的清閑。只是,,許久沒有御羌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這個人最近在干什么,。

  這日,,她剛從私塾下學(xué)回來,推開門竟然見到家中有人,,母親在里面笑的開懷,。她緊張的推開門,竟然是御羌,。正陪著她母親,,逗她笑。

  “曦兒回來了,,你相公都來接你了,,你就別再跟他生氣了?!敝傥那逍呛堑恼f著,,毫不知情的將女兒給賣了。

  仲涵曦茫然的張著嘴,,“母親,,您說什么呢?女兒哪兒來的相公???女兒還沒成親呢!”

  說完,,嗔怪的瞪了御羌一眼,,叫你瞎說,。

  仲文清卻是沉了臉,“曦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么大的事情竟然瞞著母親,果然羌兒說的沒錯,,你還在生他的氣,。”

  “我,!”仲涵曦正要解釋,,這人給她母親灌了什么迷魂藥了?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母親,,別急,我來和曦兒說,,她會原諒我的,。”御羌趕緊扶住老太太,,幫她順氣,。

  仲文清點點頭,伸手推著他,,“那你趕緊給曦兒好好說說,。夫妻吵架,床尾和,。沒什么大不了的,。”

  御羌連連應(yīng)了,,走過去,,抓住仲涵曦的手,拉著她向外走去,。身后,,仲文清呆呆的看著兩人的背影,眼角一滴淚滑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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