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話要傳什么……”
素無情冷淡的臉上浮現(xiàn)出遲疑的神色,,“就說,,他的朋友獨孤素羽死在了十七年前,,死在了別人的懦弱中,,為表歉意,將此物送還,?!?p> 唐與言忽略掉那個長達十七年的時間,問道:“我要送給誰,?”
素無情道:“蠻荒十八部現(xiàn)在的狼王,,九葉檀?!?p> ……
唐與言在師父的款待下吃了一餐全素食,,迷迷糊糊地聽著音色本質(zhì)清澈的師父溫柔著講著關(guān)于獨孤素羽的事情,由此知道了她的頭上還有一個師祖,,只不過在十七年前被當時追殺師父的弒樓殺手亂箭射死了,。
當年的那場堪稱與翻天覆地的清洗與變化,是建立在無數(shù)人的痛苦之上的,。
由此,,唐舒逸正式更名為素無情,代替獨孤素羽活下去,,復仇,。
當素無情意識到仇恨只會制造仇恨后,,她已經(jīng)清空了大半部分的弒樓,余下的都是些不知事卻又對上頭所謂瑟瑟發(fā)抖的入門殺手,。
她開始改變方式,,從價高者則做生意的方式,不管來路的單一模式,,變成了經(jīng)過新建立起的審查門去核查對方是否該死,,只刺殺幾次就收手等等限制來約束門人。
——弒樓,,已經(jīng)從刺殺組織逐漸轉(zhuǎn)型,,并且變得更強,在江湖上擁有了一席之地,。
等到被吃完被師父送出門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師父也是能溫柔起來的,,那股溫柔像是一池溫泉,暖人心扉,。
可惜……能讓師父溫柔起來的那位師祖,,已經(jīng)死了。
唐與言感到了遺憾,,想到師父當年把師祖當成了一束光去追逐,,卻又讓那光因為她而隕滅時那絕望而瘋狂的心情對比起來,又覺得這點遺憾微不足道,。
師祖死了十七年啊,,十七年后師父才愿意在某種契機下面對師祖的死亡,把理應(yīng)在十七年前由師父親口轉(zhuǎn)告師祖朋友,,有關(guān)師祖死訊的事情,,挪至現(xiàn)在來辦。
唐與言掃了一圈據(jù)說是師祖特意飼養(yǎng)出的毒物們,,這些毒物在歲月中早已不是師父所說的當年那一批,,可依舊對師父忠心耿耿。
這么想著,,她腳步不由輕了些,,抱著那個不知道裝了什么的匣子,幾乎是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這片禁地,。
蠻荒十八部在北,,從弒樓主樓出發(fā),最快的路程只要經(jīng)過一片桃林,,穿過東臨河就到達蠻荒十八部的疆域了,,只不過這樣走,,不會經(jīng)過大城,如果沒有遇到村鎮(zhèn),,就要做好大半個月都風餐雨露的準備了,。
唐與言剛下山牽出自己捆好的馬,忽然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向天,。
白絨絨的細雪從天飄落,她伸手接住頭頂上的雪,,冰涼的感覺實實在在的告訴她——
入冬了,。
……
“雪下的越來越大了,你確定要今日啟程,?”
白羽站在鴿籠旁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他手里拿著屬于弒樓的身份令牌在那把玩,那令牌是唐與言代師父給予對方的,,能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內(nèi)協(xié)助弒樓審查單子,。
他旁邊的籠子里鴿子已經(jīng)被移植室內(nèi)的鴿籠了,里面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層雪覆在上面,。
唐與言攏了攏大氅,“現(xiàn)在不去的話,,難道還等冬天過去了再去,?”
白羽把令牌收好,伸手撣了撣衣上的雪,,轉(zhuǎn)身邊走邊道:“東西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友情提醒你一下,青山派的人據(jù)說要去江虞城辦事,,自己小心些,。”
青山派是名門正派之一,,擅用劍法,,武功路數(shù)主靈動飄逸。
青山派雖是名門正派,,但是誰都不能保證里頭的人都是好人,,自七年前弒樓查出某一單目標任務(wù)青山派長老是一個暗地里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又掩飾的非常好的惡人,師父親自出手斬殺,,自此與青山派結(jié)仇,。
一方面,現(xiàn)僅弒樓已經(jīng)用行動證明它殺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能逃過的,,是有實力又非大奸大惡之人,,但青山派掌門執(zhí)意認為是素無情借此栽贓惡名,否則素無情身為樓主怎會主動出手,。
另一方面,,七年前青山派有一位弟子當選了武林盟主,如果青山派有這樣一位罪大惡極的長老,,說不定連輪四年都輪不到就會被人以門派名望有損給踢下來,。
唐與言道:“多謝好意,雖然說我總覺得你是想雪下的大一些,,好讓我不得不撞見他們,。”
“嘛,,總會碰上的,,不過分早一點和晚一點?!?p> 白羽的人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了,,聲音還在悠悠晃晃的傳來。
唐與言把收拾好的包袱背好,,走了出去,在院外的大樹下看見了白羽準備好的馬車,。她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回到本職工作的黑馬,,安撫了下它的心情,才踩上車板子,,進車里面去檢查白羽準備的東西,。
馬車內(nèi)空間很大,中間擺了一張坑桌,,上面擺著手爐和一袋炭餅,,桌旁則放著一大袋子馬草。車內(nèi)的地板上專門涂了防火的漆,,坑桌前的地上鋪了層毛毯,,軟塌上還有一個被褥,連兩側(cè)開口的窗也多添了幾層布簾,,將保暖措施做到極致,。
唐與言取下包袱掛在臂上,把身上的大氅脫下,,在外頭抖了抖,,抖去上面的雪,然后放在了入口處的地板上,。
她不怕冷,,讓白羽準備的這些東西只是做做樣子,,她需要的只是一輛寬敞、內(nèi)有玄機的馬車,。
唐與言打開包袱,,將里面放著的劍拿了出來,食指在劍柄上的白色寶石摩挲了會,,然后走到坑桌后的座下,,掀開坐墊,露出里面塞滿棉花的槽,,把劍橫放進去,,關(guān)上。
出門在外,,除了干糧和水她可以什么都不帶,,唯獨武器必須帶上,尤其是這柄師父贈予的長劍,,在折扇應(yīng)付不過來的時候,,用最熟悉的劍,去創(chuàng)造生機,。
她把馬車內(nèi)藏著的一些其他暗格一一打開,,把一些包袱里不好明說的藥瓶放了進去,讓里頭的棉花包裹著,,等整理完畢,,才重新披上大氅,出去駕馬,,往北方行駛,。
雪天一個人去北方很危險,去蠻荒十八部更危險,,哪怕白羽不說天氣的問題,,她也有可能在青山派會出現(xiàn)的江虞城停留,好雇傭一些人手上路,。
畢竟,,江虞城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它離蠻荒十八部稍近一些,,又靠攏星璇國,,除了獨立于各個朝廷外的江湖勢力,是最靠近武林盟的據(jù)點的一座大城,,進進出出且停留的江湖人不少,,在那里雇傭人手是最快的。
只是不知道才初冬就這樣冷的天,,會有多少人冒著大雪降臨的風險跟她去更危險的境外之地呢,?

見羽非名
素無情,、帝君和襄王以及獨孤素羽的事情我曾經(jīng)在一天之內(nèi)寫出了七千多字的短篇,當時一天下來全在專心寫那個,,寫完之后我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