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唐與言把從蕭策那里順了幾個包子吃完,,就站在了跟對方約好的地方抱劍等著。
因為江虞城熟人太多,,她在離開的時候把束好的頭發(fā)弄散,長發(fā)垂落下來,,能遮住半邊臉,,要是遇到了君啟,理由也想好了——天冷保暖,。
只不過,,唐與言沒有想到自己等到的不是蕭策,也不是君啟,,而是一個陌生的江湖人士,。
“這位女俠,你的劍……我似乎哪里見過,?!?p> 唐與言側頭,一個白衣黑邊的劍客站在那里,,盯著她手里的這把劍,,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渙道:“你是唐女俠吧,?我在墉城擂場見過這把劍,。”
唐與言思索了下,,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件事,。
安渙抬頭看了看天色,自我介紹道:“我是安渙,,既然有緣碰上了,,趁著雪勢不大,找個時間切磋一下,?”
唐與言問道:“為什么,?”
安渙充滿善意地笑了笑,說道:“劍走游龍,,長劍如虹,,這樣的水準,很強,,所以我想跟你切磋一下,。”
唐與言道:“我似乎不記得有沒有在擂場上見到過你,,按理來說,,你應該不在旁邊,你是怎么知道這把劍是我的,?”
安渙道:“我留意過你們切磋的畫面,,劍柄上有一抹色澤明亮的白光,,不同于劍身本身反射出的銀光,而是一種晶瑩剔透的光,,所以我知道,,那是寶石的光澤?!?p> 唐與言揚了揚眉,,好奇地問道:“你專門研究過?”
安渙有些不好意思,,“是的,,我家里曾為一些達官貴人鑒定過珍寶,耳濡目染之下就了解一些,?!?p> 唐與言反手握劍將劍柄給安渙看,問道:“那么你覺得這顆寶石價值幾何,?”
安渙仔細觀察,,想了想,道:“這塊白色寶石的透明程度史上罕見,,屬于無價之寶,我也無法評價它的價值,?!?p> 唐與言低笑道:“不,它不是無價之寶,,它只是一塊普通的經過一些手段處理過的石頭,。”
安渙愕然,,“什么樣的手段能處理出這么美麗的寶石,?”
唐與言把劍掛回腰上,食指放在唇邊,,故作俏皮道:“秘密,。”
她側頭看向遠處走來的傷患,,招手喊道:“蕭前輩,。”
蕭策走了過來,,目睹了一切的他強忍著笑意,,看向安渙,“這位是……,?”
安渙又介紹了自己一遍,,蕭策覺得他沒什么問題,,便也介紹了自己,以示友好,。
唐與言道:“我和蕭前輩相約今天一起去明悅樓看看,,安少俠要一起嗎?”
安渙干脆地點頭,,“我來江虞城就是沖著姜大公子去的,,當然一起?!?p> 于是三人一塊兒前往明悅樓,,目標不算顯眼,因為此時此刻很多人都從客棧里結伴而出,,往明悅樓去,。
安渙左右看了看,嘆道:“沒想到江虞城有這么多人想請姜大公子出手鑄造武器,,看來我是沒希望了,。”
蕭策道:“要相信自己,?!?p> 安渙道:“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我無門無派也無師,,全靠自己琢磨,,從起點上就不如別人。青山派來了我知道,,但路上還來了滄云仙島,、丹陽山莊和曜派的人,還有一些我根本認不出來的,?!?p> 唐與言腳步一頓,這么多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勢力來了,,加上魔教玉衡門,,姜以漁能應付得過來?
蕭策不清楚這些名字代表什么,,他面色如常的聊了下去,,“傳承衣缽固然是一條好走的道路,只不過這條路更多是前人智慧所匯聚而成的,,走的再好,,也不過是拾人牙慧??扇绻茉谝黄G棘中踏出一條路,,不管成就如何,,都是非常厲害的人物,值得令人敬佩,?!?p> 安渙低聲說道:“蕭前輩可是在意指魔教教主?他成就不小,,實力也不錯,,可惜在修行路上踏錯了一步,犯下滔天罪孽,,連帶著整個玉衡門都被打成了魔教,。”
蕭策雖然不知道那些名門正派是什么,,不過魔教這樣通俗易懂的說法,,聽到了總會了解了解。他想了會,,把魔教的事情從久遠的記憶里翻出來了,,才慎重的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
“我敬佩的只是他敢一路走到黑的毅力,,不是每個有天賦和悟性的人能夠在荊棘叢里走這么遠,。”
唐與言瞥了眼蕭策,,心道:光有毅力可不夠,,還要堅強,否則五年前好不容易走了那么遠的你,,還不是回到了原路,。
等了一會,,兩人才聽到安渙附和道:“蕭前輩的話很有道理,,確實要敬佩他的毅力?!?p> 兩人又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唐與言從安渙的話里知道了他還有很多朋友,基本上都因為雪天的原因來不了,,還知道了一些很多最近沒有心思去留意的小道消息,,比如說:姜以漁跟魔教中人似乎有往來。
安渙道:“這個我肯定是不信的,,姜大公子未過門的妻子是被魔教所殺,,他肯定不會和仇人合作?!?p> 蕭策驚訝道:“魔教不至于連一個弱女子也殺吧,?!?p> 安渙低聲道:“魔教就是不會遵守江湖規(guī)矩,無惡不作,,草菅人命,,不然怎么能稱作魔教呢?!?p> 唐與言:“……”
她記得姜以漁的那個未過門妻子是姜夫人自作主張定下的,,別說禮了,連婚契書都還沒開始準備,。緊接著他們一家因為家主受賄,,家主被關,秋后問斬,,男丁服役,,女流發(fā)配,最后是在路上給強盜截了,。因為有官兵押送,,可能為了以防萬一,強盜一個活口也沒留,,殘忍行徑最后被外人冠上了魔教所為,。
流言可怖啊。
安渙和蕭策聊著聊著,,很快就到了明悅樓前,,人群聚在這里,只有一條路讓開來,,像是在排什么長隊,。
唐與言沒想什么,直接走到隊伍后面排隊,,這樣的行動讓原本還在猶豫的安渙跟了上來,,然后是陪唐與言過來的蕭策。
感覺身后跟上來的的人不對,,她回頭看了眼,,安渙向她笑了笑。她沒管安渙,,越過他看向蕭策受傷的那只手臂,,確認了應該不會出事,又轉了回去,,去看前面發(fā)生了什么,。
她看見明悅樓的入口處有兩個紅衣人,一男一女,,女子俯首在搬出來的小桌上拿著毛筆不知道在寫些什么,,男子手中拿劍與人過招,,三招一過,就會請過招的那人進去,。
不需要多問,,就知道這是以三招為界限來排除并不會武功卻想來湊熱鬧看戲的人。
不過……接下來三招只要有一些武功底子都可以,,平常人也只是湊個熱鬧,,姜以漁為什么要這么設計?
這樣的安排仍然是在篩選,,可是他在篩選什么,?
有一瞬間唐與言仿佛抓住了腦海里的一個最有可能的念想,卻又被眼前一個接下了三招卻被請離的一幕所占據,。
這又是在做什么,?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她干脆就不想了,,姜以漁的腦瓜子里裝的東西不是她這個正常人能猜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