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如此看咱家,這是真的,?!?p> 梁方平說道。
“騎兵不會騎馬,?具裝騎兵不會騎馬,?簡直胡扯,就算平日有不和,,你也不能如此編排人家,!”
那哨長鄙視地說道。
梁方平一副你愛信不信的姿態(tài)雙手一攤,。
就在這時候,曹矇的一千具裝騎兵也終于出了城,,然后在背靠著護城河的南北街開始列陣,,那些步行的騎兵終于開始上馬……
當(dāng)然是在跟隨的家奴幫忙下。
雖然動作不雅,,而且頗為艱難甚至還有人不慎摔倒,,但最終他們還是都成功的上馬,一千具裝騎兵在城墻上燈火照耀下,,看起來還是很有幾分氣勢,,至少看著并不比這邊的五百騎兵差。
但這燈光太亮也有壞處,。
他們的原形還是暴露,。
“他們真不會騎,看看他們的雙手抓在哪里,!”
高杰突然說道,。
王躍趕緊將關(guān)注點放到那些大宋東京禁軍最精銳騎兵的手上。
那些被家奴竭盡全力才終于弄到馬背上的騎兵們,,雙手并不是抓著韁繩,,而是緊緊抓著馬鞍,以王躍的眼神,,甚至能看出他們抓得是如何戰(zhàn)戰(zhàn)兢兢,,恍如一群第一次坐在媽媽電動車后座上的小朋友,。
不過對于這個動作,王躍的感受倒不是很強烈,。
然而……
“哈,,哈,這就是南朝騎兵,?”
“抓馬鞍子的騎兵,,這是怕哆嗦得掉下馬啊,!”
……
他身后一片哄笑,。
很顯然他部下騎兵們更懂這個。
在這哄笑聲中梁方平已經(jīng)是一臉大徹大悟的平靜,。
不過曹矇明顯沒想這么多,,拎著錐槍的他此刻依然躊躇滿志,沉浸在祖先的輝煌中,,估計還夢想著能像曹彬一樣所向無敵,。畢竟他身后是一千具裝騎兵,而且雙手抓著馬鞍的只是部分,,他身邊專門保護他的親兵還是不至于如此的,。眼前這種環(huán)境也不用考慮戰(zhàn)術(shù),就是一條長街騎兵對頭撞而已,,人多的肯定撞翻人少的,,在親兵保護中的他,手中錐槍向前一指……
“大膽賊寇,,竟敢于京城作亂,,還不速速就擒,否則鐵騎所向,,盡皆踏為肉泥,!”
他大聲喝道。
這邊那些騎兵繼續(xù)哄笑中,,他們的笑聲在這種兩軍交戰(zhàn)的氣氛中,,顯得格外刺耳。
曹大將軍明顯被這種他們囂張態(tài)度激怒了,。
“眾軍聽令,,前進!”
他怒喝一聲,。
就在同時后面城墻上,,王府尹激動的親自敲響戰(zhàn)鼓,伴隨鼓聲那些禁軍騎兵混亂的開始向前,不過速度都很慢所以還沒看出異常,,而這一刻甚至連那些刁民和潰兵都停下了,,紛紛躲在兩旁建筑物中,看著這場長街之戰(zhàn),。
高杰看著王躍,。
王躍向他擺了擺手示意別動。
既然這樣高杰也就不動了,,和他那些部下一起停止哄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面沖鋒的禁軍。
因為斜街的收束,,那些禁軍騎兵開始匯聚,,同時速度也在加快,逐漸跑起來的戰(zhàn)馬上,,那些騎兵繼續(xù)死死抓住馬鞍,,也有少數(shù)能夠在馬上端起錐槍。而此刻城墻上,,城墻外,,街道兩旁,所有目光也都盯住了這支鐵騎的洪流,,盯住了這冷兵器時代最強悍軍團,。
萬眾矚目中鐵騎洪流一往無前。
然而……
突然間前鋒兩名騎兵同時從馬背上墜落,。
毫無征兆的墜落,。
馬并不快,也就是剛跑起來而已,,地上也沒有坑坑洼洼,,都是平坦的夯實黃土,,更沒有任何阻礙,,空蕩蕩的一條繁華商業(yè)街。
但他們就是從馬上掉下來了,。
還沒等人們清醒,,后面躲閃不及的另外七八騎就一片混亂的跟著栽倒,緊接著人喊馬嘶中,,其他那些騎兵開始不顧環(huán)境掉頭,,然后再與后面躲閃不及的騎兵撞上,而就在同時后面試圖停下的騎兵中,,又有好幾個落馬,,甚至有兩個明顯是將領(lǐng),他們的落馬又讓更多騎兵撞上。
然后……
沒有然后了,!
整個斜街一片人仰馬翻,。
無數(shù)騎兵在這條長街互相撞擊然后在撞擊中倒下,然后在倒下中驚恐尖叫甚至慘叫著,,還有更多沒有撞擊,,僅僅因為戰(zhàn)馬動作大了些也掉下馬的。
整個長街上全是倒下的人和戰(zhàn)馬,。
恍如慘敗的戰(zhàn)場,。
后面沒倒下的也終于清醒,紛紛掉過頭驚慌地逃回城內(nèi),,還有直接下馬跑的,,還有爭不到吊橋的干脆向兩邊跑,還有被擠下吊橋的,。
曹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估計他已經(jīng)完全懵逼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眼睛了,,整個人都崩潰了,,而他后面敲鼓助威的王府尹也傻了,原本敲擊的戰(zhàn)鼓也不敲了,,甚至那些看熱鬧的都傻了,,他們想象過各種結(jié)果,但卻真沒想過這場大戰(zhàn)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結(jié)束,。
說好的騎兵大戰(zhàn)呢,?
說好的具裝騎兵對沖呢?
這就完了,?
最前面的禁軍騎兵距離常勝軍還有幾十丈呢,,雙方至今沒有互射一箭呢,然后就這樣結(jié)束了,?
“哈哈……”
驀然間一聲狂笑,。
然后是所有人的哄笑,不僅僅常勝軍和外面看熱鬧的在笑,,就連城墻上的禁軍都在笑,,所有人都帶著捧腹的笑容,指著外面斜街上那人仰馬翻的場景,。
可憐那些倒霉的禁軍騎兵就這樣在哄笑中,,一個個奮力地從混亂中爬起來,當(dāng)然,,也有摔斷了腿的就只能慘叫了,,他們的慘叫和摔傷的戰(zhàn)馬悲鳴,,為這場明顯的喜劇增添些悲傷色彩。好在常勝軍并沒有趁機進攻,,所以那些同袍還來得及把受傷的扶起來,,然后伴著哄笑聲低著頭一瘸一拐地羞愧往回走。
就在這時候,,王躍突然跳下了馬車,。
笑聲立刻開始減弱。
然后在可以說萬眾矚目中,,他拎著那柄巨型陌刀開始向前,,但他身后的騎兵沒有動,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向那些正在逃離的禁軍騎兵,。
后者紛紛停下來,,驚恐地看著這個恍如怪獸的家伙。
王躍徑直走到他們中間,。
但卻沒有停留,,甚至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繼續(xù)拖著陌刀向前,,那陌刀的鋒刃在地上劃過,,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甚至劃過那些倒下的戰(zhàn)馬然后直接劃斷它們的身體,,那刺耳的聲音在已經(jīng)轉(zhuǎn)為寂靜的街道上詭異的響著,。
所有人都驚悚地看著他。
這時候早已經(jīng)逃過吊橋的曹矇也停下來看著他,。
王躍終于停下了,。
“城墻上的人聽著。
我等此舉并無他意,,只因冠軍侯為奸臣陷害,,身陷囹圄,故欲為冠軍侯申冤而已,,只要冠軍侯出來,,我等立刻回營待罪。
請轉(zhuǎn)奏官家,。
我等無意謀反,,只為冠軍侯申冤,。
冠軍侯忠肝義膽,,為官家為大宋浴血沙場,此皆我等目睹,,冠軍侯之忠心我等皆深知,,然朝中奸臣因冠軍侯責(zé)打女真一事,為獻媚異族,不惜陷害冠軍侯甚至欲害其性命,。冠軍侯之冤簡直駭人聽聞,,我等雖是粗人亦受冠軍侯教誨,頗知忠義,,坐視奸臣陷害忠良是為不忠,,主將受冤而不敢言是為不義。
不忠不義何以為人,?
冠軍侯一日不出,,我等一日不解甲?!?p> 王躍大義凜然地吼道,。
“冠軍侯一日不出,我等一日不解甲,!”
后面列陣的具裝騎兵們齊聲高喊,。
(曹矇的騎兵不會騎馬是歷史記載,,不是我編的,,靖康時候曹矇奉旨集結(jié)禁軍騎兵,一個個在馬背上抓著馬鞍不敢撒手,,根本不能使用武器,,圍觀者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