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你去哪!”蕭鶴揚見阿灼離開了他的周圍,,且越跑越遠,,大驚之下驟感不安。
“殿下快走,!”阿灼將黑衣人們引開,只對蕭鶴揚喊了一聲,便突然朝著湖水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個女人,!”蕭鶴揚驚呼,,滿目駭然。
黑衣人們見阿灼跳水,,幾個水性好的便跟著跳了進去繼續(xù)圍殺,。而船上的黑衣人們見船火越燒越大,濃煙滾滾,,只得作罷,,為首那人一揮手,便示意眾人撤去,。
蕭鶴揚頓時大怒:“給本宮殺了他們,!一個也不許留!你們幾個,,下去找阿灼,!”
隨著蕭鶴揚一聲令下,船上已是一片血流成河,,爾后又有諸多侍衛(wèi)跳入水中,。
蕭鶴揚伏在欄桿上,扶額駭然,。
卻在這時,,一旁的侍衛(wèi)驚呼一聲:“殿下快看!好像是援軍,!”
蕭鶴揚抬眸,,便見不遠處正有一艘燈火通明的大船朝著他們徐徐駛來,而上插著晉王的旗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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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灼水性并不佳,,可方才為了引走黑衣人,也不得不冒死嘗試一番,。
眼下剛跳入湖水中,,便緊跟著幾名持刀的黑衣人襲來,本想往上一游,卻不知被什么勾住了腳踝,,奮力掙扎下,,頓時有大片的水灌入鼻腔之中,阿灼一慌,,方寸大亂,,便要沉下去。
這時,,一名黑衣人看好時機,,頓時持刀游了過來!
眼看著刀鋒就要刺入胸膛,,阿灼當即側(cè)身避過,,卻恰好撞上了身后的船底,胸口頓時悶痛起來,,連帶著灌入了更多的湖水,!
黑衣人眼看著沒中,便又襲來,,這一次,,是四五名殺手齊齊涌上!
阿灼一一躲過,,可是水下爭奪極其費力,,不過十余招,阿灼便已體力透支,,難以應(yīng)對,。
黑衣人們似乎是不打算給阿灼活命的余地,一次次圍殺越發(fā)的狠烈,,眼下這些人水性極佳,,連功夫也不弱,此時圍殺阿灼,,簡直便如群狼困羊,,絲毫不給阿灼生機可尋,。
剛躲過一刀,,便又有一刀襲來,阿灼分神抵擋間,,已有一把短刀刺在了她的后背上,!
阿灼頓時激出一口血來!
見此,,當即又有兩把長刀靠近而來,。
阿灼此時的腳踝仍不知道被什么纏住,似乎是水草一類,只得拼命掙扎著,,然而胸腔中卻越發(fā)的上不來氣,,連嗆了好幾口水,頓時連眼前都模糊了,。
黑衣人越來越近,,眼見著刀鋒襲來,阿灼卻已無力反抗,,僅屏住的一口氣也在漸漸消散,。
她甚至看到一道白光在她眼前劃起一道凜冽的水波,直直的刺向她的面容,。
就要這樣死了么,?
就要這樣,永遠沉浸在冰冷的湖底,?
其實也好,,這樣,她可以去找阿煜了,,不用再一個人對抗這冰冷的世界了,。
可是為什么,有些不甘心呢,?
腦海中依稀浮起一雙冰涼的眸子,,曾在她上一次昏迷之際霸道的宣誓——你給本王挺住了,若你敢讓自己有事,,本王不介意命人將風鳴湖抽干,,讓你與李宸煜生不能同寢,死不能同歸......
那樣霸道,,卻讓她有那么幾分懷念,。
若是自己就這樣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很生氣,?
腦中混沌一片,,天地萬物在這一刻失色,口中灌入越來越多的湖水,,意識在漸漸消散,。
朦朧中,她仿佛看到有一身著著天青色錦袍的男子正奮不顧身的游向她,。
他眉眼如畫,,眼角有上揚而邪魅的弧度,眸中閃過一絲焦急與駭然,,更有關(guān)切與責備,,那雙微涼的眸子,會對她怒目而視、滿目苛責,,也會對她溫和相待,、溫柔得仿佛可以融進一片星海,他的薄唇總是抿成一條淡淡的弧線,,什么都不會對她多說,,卻又仿佛千言萬語都說過了。
原本淺淡的記憶在這一剎那變得分外清晰,,他修長的身影,、冷峭的容顏、深邃的眸子,,都漸漸與她夢中的人融為一體,。
蕭君彥......是你么......
是你回來了么......
還是她想的太深,竟然出現(xiàn)了幻覺,?
恍惚中看去,,意料之中的鋒芒并沒有襲來,好像真的被什么擋住了一樣,。
好像,,是一個人,一個,,萬分熟悉的人,。
朦朧中像是看到他的眼睛,又看到他中了那黑衣人了一刀......
他修長的身影環(huán)住她的腰身,,將那襲來的長刀一一擋去,,為她奮不顧身的對抗著、抵擋著......時間在這一瞬變得冗長,。
若真的是他,,死也無憾了。
腦中沉沉,,心間卻是靜極,,她忽然那樣想念他,想念他唇畔偶爾劃過的一絲淡淡的弧度,、想念他伸手一捏她臉蛋時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甚至是想念他婆婆媽媽又傲嬌的叮囑.......
胸腔灌入湖水,已然無法呼吸,,僅有的一絲氣力也慢慢消退,。
只可惜,,那些,,都見不到了。
阿灼緩緩的閉上了眸子。
唇角劃過一絲苦笑,,漸漸凝固,,雙臂緩緩滑落......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唇上突然覆上了一雙柔軟的唇瓣,,緊接著,熟悉而清涼的氣息遁入口鼻之間,,漸漸填充,。
那個人、那道身影像極了蕭君彥,。
但是眼前朦朧成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聽不到,,只感覺無邊的湖水在拖著她不住的下沉,,下沉......
緊接著,身子一輕,,她便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那個人手臂堅硬有力,胸膛溫暖異常,,讓她有一瞬間的貪婪與怔然,,旋即她便被那懷抱帶著浮出了水面,恍惚之中,,她好像聞到了熟悉的蘇合香氣,。
只是腦中太沉了,她怎么也睜不開眼睛,,朦朧中有人在她的胸口按壓著,,不時的低伏下來渡氣給她,一次又一次的壓住了她的唇瓣,,轉(zhuǎn)瞬即逝,,是冰涼而清凜的觸感,阿灼的呼吸漸漸暢快起來,。
鼻端縈繞著濃郁而凜冽的氣息,,有蘇合香、也有肅殺之氣,,聞著這氣息,,阿灼忽感安心,仿佛回到蕭君彥生辰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般被抱著,,在那氣息中沉溺下去,,亦如此時,漸漸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