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彥又道:“西方顥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
阿灼依次落步,,那些尖銳的利刃已經從石壁間收起了不少,只有小部分的鋒刃,,而擋在他們之間的墻壁已經打開,,只剩些許。
兩人遠遠的相視一眼,,頓時松了口氣,,目色欣喜。
眼下,,只剩最后一處了,。
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
阿灼朝蕭君彥徐徐點頭,,輕輕接口道:“東南陽天,。”
說罷,,兩人輕輕抬步,,然而就在這即將離步的剎那,蕭君彥瞥到了阿灼身形之后那墻壁上繪著的一只白虎,。
這一眼,,讓蕭君彥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北方七宿應該對應的是蛇,、龜一類,,絕不可能是西方七宿之中的虎!除非,,這星宿陣法被人刻意改動過,!
蕭君彥疾呼:“等一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阿灼一步踏去,原本已經消失的尖銳利刃頃刻間迸發(fā),,那些石壁迅速的朝著蕭君彥壓來,!
若一方邁錯,另一方會被碾壓刺穿,。
蕭君彥此時深受重傷,,以這墻壁移動的速度,他定跑不出來,!
而且,,他不能動,這一步是錯的,若是他再邁步,,阿灼這一方的石壁利刃也會因此觸動,,阿灼同樣危險。
蕭君彥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個位置上,,沒有絲毫欲逃之意,,眼底泛起眷戀的光芒,目色始終凝視在阿灼的臉上,,仿佛是要將她最后的容貌深深刻畫在腦海里一般,。
阿灼頓時大驚,反應過來時,,頓時青白了臉,,眼看這兩人之間的那道門就要再次落下,阿灼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蕭君彥不能死,!
她也顧不得許多,,頓時朝著他飛奔而去。
蕭君彥看著阿灼頓時驚怒:“快走,!”
阿灼恍若未聞,,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石門猛地落下,,將兩人都圈在其間,。
石壁快速聚攏,尖銳的利刃朝著兩人圍攏過來,!
眼看就要碰上阿灼,,蕭君彥上前一個用力便將阿灼拉了過來,怒吼:“你瘋了,!你明明知道跑過來會死,!”
阿灼道:“你是因我的失誤而陷于此地的,我不能不管你,!”
蕭君彥怒吼:“我不要你管,!”
阿灼眸心一紅:“可是我們說過要同生共死的!”
蕭君彥一怔,,下一刻,,他長臂一伸,便將阿灼拉至懷中,,狠狠的抱住,,那力度仿佛能要將她融進骨血里一般,。
滿是尖銳利刃的石壁已經靠攏,,將兩人困于一寸天地,一點一點的縮小、縮小.....
阿灼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埋首在蕭君彥的胸前,,低低呢喃:“是我連累了你?!?p> 蕭君彥抬手撫上阿灼的后腦,,將她按在自己的懷里,用力安撫:“傻丫頭,,我不怪你,。”
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一般,,仿佛有些話再不說出口就沒有機會了,,蕭君彥不再猶豫,終究低頭在阿灼耳畔低低開口:“阿灼,,要是我們能活著出去,,就嫁給我,好不好......”
蕭君彥凄苦的望了一眼逼近的鋒刃,,利刃在暗夜中閃爍這清冷的光,。
只是,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明明已經到臨死的邊緣,可是阿灼還是能感受到自己胸腔之中的劇烈心跳,,在這一剎,,被堵塞得滿滿的。
這個男人,,救過她的命,,又給了她一個安穩(wěn)的家。
他總說她遲鈍,,她卻始終不解她到底遲鈍在哪,,直到此時,才終究知曉,,的確,,是她太遲鈍了。
原來后知后覺中,,他們早已分不開,。
一滴清淚落下,阿灼埋首在他脖頸間,,有一個字哽在喉間,,哽咽得無法發(fā)出,。
后背已有尖銳的鋒刃穿破衣襟,蕭君彥寬厚的臂膀緊緊將阿灼攢住,,試圖以自己所能夠到的地方替她承受住,。
直到,鋒刃刺入他的后背,、手腕,、腿骨......
然后,停住了,。
阿灼赫然睜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四周,鋼鐵般的利刃遍布四周,,相互交纏,,唯有他們兩人相擁的這一處剛剛好的容下了這一方空間。
那利刃的長度似乎只有這樣的長短,,若他們不曾緊緊相擁,,此刻便要被刺穿了。
竟然是長度到頭了......
阿灼驚詫的看著這樣的設計,,實在是費解,,不知設計者是有意留他們性命,還是沒算出人體的薄厚,,留出的空隙竟然能融進一個大胖子,,于是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恰好不多不少的融進了這個寬度之間,沒有傷到性命......
可是這利刃的長度也讓蕭君彥身上受了很多處傷,,像是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留著血,只是好在不深,。而阿灼,,因著被蕭君彥護在懷里,利刃刺入了他的手腕,,卻讓她毫發(fā)無損,。
阿灼抬頭驚問:“你怎么樣?”
蕭君彥咬了咬牙,,輕輕一動便疼得受不了,,雖然無性命之憂,可畢竟那么多利刃刺入了肉體,,再硬朗的漢子也難撐住,,面色越發(fā)的鐵青起來,只是,,饒是如此,,他也只是搖了搖頭,。
阿灼頓時皺起眉心,越是這樣強忍,,她心里便越難受。
過了好一會兒,,蕭君彥才緩過來些許,,低下頭,沉沉的望向阿灼,,神情憂郁,。
阿灼忙問:“怎么了?可是不適,?”
蕭君彥一字一頓道:“方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p> 方才,,他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問她,愿不愿意嫁給他——“阿灼,,要是我們能活著出去,,就嫁給我,好不好......”
都這樣了,,他怎么還想著這個問題,!
阿灼心底說不出什么滋味,不由有些啼笑皆非,,嘟唇道:“先活著出去再說罷,。”
蕭君彥不依不饒:“就看這個鬼王的糟心設計,,就知道我們高估他了,,聰明不到哪去,出去不是難事,?!?p> 阿灼咬牙:“我考慮一下,以后再告訴你,!”
其實那會她是有沖動說出那個“好”字的,,只是現(xiàn)下安全了,反倒也不急于一時了,。畢竟有時候,,太容易得到的不會太珍惜,而像她這樣后知后覺的人,,也的確需要些時日明白自己的心意,。
蕭君彥臉色更沉了,。
然而蕭君彥這一聲,好像卻得罪了那暗中的人,,原本一直藏在暗中沒說話的人,,忽然開了口,聲音帶著震怒幽幽的從石壁中穿了過來:“誰敢說我蠢,!”
竟然是個傲冷的女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