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沒具體說呂信是干什么的,就只重復幾次強調(diào),,他的長相比一般女人還好看,。
這讓我感覺很怪異。
白晶不是話嘮,,更不像是花癡,,干嘛這么夸一個男人的長相?
那時候的火車沒現(xiàn)在這么快,,總共一千多公里的路程,,需要近兩天兩夜。
陳祖道和呂信的交情很好,,不然也不會結(jié)伴同行,。和趙伯清更是老相識。
他鄉(xiāng)遇故知,,雙方自然都喜不自勝,。
本來都以為,這趟旅程不會寂寞,,可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就接連出了兩起意外事件,。
趙伯清的妻子去上廁所,,才褪下衣服,門就被人粗暴的撞開了,。
撞門的是個身高馬大的洋人,。
洋人本來罵罵咧咧的,一看到面前居然是一個美艷的東方女人,,而且還衣衫半解,,眼睛立馬就瞪直了。等反應過來,,一邊噴著滿嘴酒氣調(diào)笑,,一邊伸出汗毛濃重的大手就去拉扯女人。
女人哪經(jīng)過這場面,,嚇得哭喊不已,。
好在呂信恰巧經(jīng)過,見狀急忙上前阻攔,。
醉酒的洋鬼子被壞了好事,惱羞成怒,,對他拳腳相加,。
呂信身高不輸給他,,但由始至終沒還手,就只是奮力將女人擋在身后,。
陳祖道和趙伯清聞聲趕來,,弄清狀況,都勃然大怒,。
實際以兩人的身板,,剛一到場,那洋鬼子就嚇懵了,。就連他趕來的同伴,,也都不敢上前。
“王八羔子,,敢打我兄弟,,我要你們的命!”
陳祖道一聲怒吼如旱天霹靂,。
兩個洋人竟被嚇得當場癱坐在地,。
見新婚愛妻受侮辱,趙伯清哪里忍得住,,當即雙掌一翻,,分別拍向兩個洋人頭頂。
“趙大哥,,不可,!”
隨著一聲勸阻,趙伯清只覺左臂一麻,。
他是練武之人,,知道被人彈中了麻筋,連忙把左手往回撤,。等看清‘偷襲’自己的人,,頓時就愣住了。
出手的,,正是呂信,!
呂信不光彈開了他的左臂,同時一只手攥住了他右手腕,,竟硬是將他蓄勢千鈞的右臂架在了那洋人頭頂上方,!
“你干什么攔著我?,!”趙伯清又驚又怒,。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有些女里女氣的呂信,,居然能輕易擋下他致命雙擊,。
呂信沖他微微搖頭,,“出門在外,別惹事了,?!蓖瑫r向他和陳祖道使了個眼色。
話音剛落,,幾個黑皮乘警就急匆匆趕到,。
幾個乘警一看現(xiàn)場,二話不說,,立即將槍口對準了趙伯清等人,。
另有兩個‘黑皮狗’,誠惶誠恐的過去把兩個洋人攙扶起來,。
陳祖道是盜門中人,,腦筋比趙伯清要靈活,知道時勢如此,,再鬧下去絕沒好果子,。又見呂信朝自己使眼色,連忙生拉硬拽的將趙伯清拖走,。
那時的“黑皮狗”多是洋奴,,雖然趙伯清等是受害人,最后反倒是呂信從中周全,,塞了錢,,才勉強息事寧人。
回到車廂,,趙伯清的妻子哭個不停,,趙伯清本人一直罵罵咧咧,呂信回來,,也不給好臉色,。
呂信只是沖他微微一點頭,接著轉(zhuǎn)對他妻子躬下半身:
“雖然說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長嫂如母,女子名節(jié)更不容玷污,。呂信對著燈火發(fā)誓,,只等到了廣州,那兩個洋人,,以后就不用吃喝了,,更不用再上廁所。”
他話說的懇切,,但嘴角一直帶著微笑,。
女人本來眼睛都哭腫了,和他目光相對,,再看他嘴角笑意,一時間竟不由的呆了,。
趙伯清雖然脾氣火爆,,但冷靜下來,也知道剛才如果不是呂信顧全大局,,就算殺了兩個洋人,,自己也要被下大獄。
聽呂信言辭恭敬,,而且還發(fā)了重誓,,怒火頓時緩和不少,“呂兄弟,,我是看走眼了,,原來你也是練家子!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哪一門的,?”
呂信又是一笑,指了指陳祖道:“我的底細,,沒人比祖道兄更清楚了?,F(xiàn)下……”
他忽然湊到趙伯清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的說了兩句話,。
也不知道是剛才被打的緣故,,還是怎么,在他說完這兩句話后,,趙伯清等人,,就覺得他面頰通紅,都快要滴出血了,。
趙伯清呆了呆,,回過神來用力一揮手,粗聲對妻子道:
“你自己去方便吧,,我就不信那兩個狗東西還敢招惹你,,除非他們真活膩味了!”
趙伯清本來就有點武癡,,他一直以為,,呂信即便是江湖中人,但外表文弱,,就算有點功夫底子,,也不夠自己上眼,。
但剛才呂信阻攔自己的那兩下子,讓他不由得不刮目相看,。
他急著想知道呂信的門路,,眼看呂信不肯說,就只顧向陳祖道詢問,。
呂信心細,,想到剛才鬧那一通,這新嫂子多半是沒能解成手,,好意提醒趙伯清,,這男人卻粗陋的過了頭。
眼見女人面色窘迫,,呂信暗暗搖頭,,對陳祖道說:
“夜還長著呢,這么干聊太難過,,我還是去餐車買些酒菜回來,,咱們徹夜長談吧?!?p> 女人也是心細如塵,,知道呂信這么做,其實是為了照顧自己,。
她也是憋得狠了,,只能是心里暗怪丈夫,默默的起身跟在呂信身后,,向著餐車的方向走去,。
……
說到這里,白晶在桌上頓了下酒杯:“你們吃飽了嗎,?”
我和蒙超都一愣,,蒙超“嘖”一聲:“吃飽了啊……哎哎,接下來呢,?接下來怎么回事,,你倒是繼續(xù)說啊,?”
白晶笑著搖搖頭:“沒了,。”
“沒了,?”我啼笑皆非,,心說你這是存心拿我們哥倆開涮呢?
白晶像是遲疑了一下,緩緩道:
“我也知道,,我不適合說故事,。但是,這個故事,,到這里確實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姐姐,,你逗我倆玩兒呢,?這沒頭沒尾的,吊人胃口?。俊泵沙傻裳?。
白晶站起身,,隨意的將皮包拎在手上,搖晃著對我說:“懶得打車了,,你開車送我吧,。”
上了車,,見蒙超拉長著臉往副駕駛瞅,,我忍俊不禁:
“白律師,你這招真高,!你是還惱我這哥們兒背地里說你呢,?你這也太狠了,他起碼得讓你毀得三五天都睡不好覺,!”
白晶面無表情的靠進座椅,,直到車子開上正路,才開口道:
“故事當然不會就此結(jié)束,,只是我突然覺得,,想要跟你說清楚一些事,最好還是帶你去見一個人,?!?p> “誰啊,?”我有點不情愿,。
主要還是因為,她剛才講述的‘故事’,,對我來說實在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白晶轉(zhuǎn)眼看著我,忽然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
“你不用這么愁眉苦臉,我相信,,你只要見到那人,,就一定不會后悔。因為,,那真的是個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