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音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對夜非的恭維照單全收,等她意識到自己逾越了身份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皇上也有樣學樣的一口一個林公子的恭維著,,聽得林佳音心驚肉跳,,小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到了酒樓二層,林佳音一行找了個靠窗的雅座坐了下來,,皇上要來菜單,,照著比昨兒個更豐盛的點了一桌子,林佳音看著這長長的一列菜單,,心中腹誹,,還好我出門的時候往這系統(tǒng)里存了不少銀子,要不然還真供不上咱這位爺揮霍的,。
等菜的功夫,,旁邊雅座又來了一桌客人,兩個少爺,,幾個仆人,,少爺們坐著,仆人站著,,其中一個一身華服的少念上來就嚷嚷開了:“小二,,快給我把這些個粗制濫造的家什給我撤了?!?p> 小二聞聲前來:“兩位爺,,撤了家什怎么吃飯呀?!?p> “爺自己帶著,,快撤了撤了……”身后管家模樣的仆人趕緊打斷小二的話,跟他擠眉弄眼的使了個眼色,,小二常年接觸來來往往的人,,自然是趕眼色的,,二話不說就把茶壺茶碗都給端了下去。
林佳音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桌子,,心想這吃個飯竟弄幺蛾子,,越這種人吧,越還真不一定就是那有錢的主,。
這回林佳音可猜錯了,,那桌的仆人抬上一個大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套翡翠制成的茶壺茶碗,,黃金制成的八大件,,明目張膽的就這么擺了一桌。
這回別說林佳音,,就連皇上也夜非也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原本以為咱們夜公子就夠奢靡無度的了,,今日才知道咱還是沒見過世面的,。”林佳音忍不住吐槽一番,。
“在爺面前誰敢說自己窮奢極欲,!”夜非趕忙用手捂住林佳音的嘴,生怕她再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
“行了,,知道你倆都是財大氣粗的主?!避庌@澈朝對面桌上努了努嘴:“看戲!”
皇上語氣不善,夜非和林佳音趕緊端正了態(tài)度,,臨危正坐,,繼續(xù)關(guān)注著對面桌上的情況。
“小二,,點菜,!”
對面桌上的主子一個眼神,管家沖著樓下大喊一聲,,只聽噔噔噔……小二一路小跑著上了樓,,氣息平穩(wěn),一看平日里就沒少上下樓來回跑:“客官,,您吃點啥,,咱們小店有秦淮最有名的小吃桂花鹽水鴨,要不您來一只,?”
“那就來一道桂花鹽水鴨胗吧,,只要鴨胗,,旁的都不要?!弊跂|面主位上的年輕男子,,長的尖嘴猴腮,說話也刻薄,,點菜那是更不知所謂,。
“客官,這鴨胗這么點怎么給您做呀,?”店小二犯了難,。
“鴨胗,恐怕這種菜也只有現(xiàn)代能吃到了……”林佳音忍不住小聲嘟囔著吐槽,。
“一只鴨是不夠,,二十只鴨都殺了不就有了,放心,,錢咱爺有,。”身后管家生怕惹惱了主子,,趕緊給小二解惑,。
“成,那您還吃點什么,?”
“江里剛撈上來的鱸魚,,只要魚鰓后面那塊紅白相間的月牙肉,給我蒸上一盤,?!焙镒右粯拥哪腥艘贿吿扪酪贿呎f著這不著邊際的話。
“云少,,滿秦淮就您最會吃,!”坐在西邊客座上的年輕男子適時說著恭維的話。
“跟著本少,,少不了你的好處……”
林佳音倒是沒什么,,在現(xiàn)代見慣了這些個有錢人在吃得上使的花招,這種吃法雖刁蠻奢侈,,卻也不算多么驚世駭俗,,但皇上和夜非卻聽呆了,二人瞪大了眼睛,,就差沒吹胡子了,,夜非見小二點完菜了,招了招手將小二叫到桌前,,小聲的問他:“哎,,對面桌上這什么來頭,?這么刁鉆!”
“爺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咱們秦淮這里一霸,,知府夫人家的弟弟,知府親小舅子,,這吃法怕是最近剛研究出來的,,以前還算正常點?!毙《荒樀陌素?,說起這位的“光榮事跡”那是有聲有色,若不是對面就坐著正主,,怕是他都要開始手舞足蹈了,。
小二下樓去后,砰的一聲,,皇上氣的將喝茶的杯子狠狠的拍到了桌上,,好啊,好一個秦淮知府,!小舅子奢侈成這樣,,知府家也干凈不到哪去:“查,,給我狠狠的查,,夜非,你把刺客案交給陸錄和秦淮,,你和林公子給我把秦淮知府查個底翻天,。”
夜非和林佳音以手指在桌子上做了個跪拜的動作,,小聲應(yīng)下:“臣領(lǐng)旨,。”
這一頓飯三人吃的是食不知味,。
走出酒樓,,三人心不在焉的走在秦淮河岸邊上,頗有一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苗頭,,此時林佳音和夜非滿心里都是秦淮知府的兩樁事,,一樁是小巷小乞丐的爹爹曹廣甄含冤入獄一事,另一樁則是小小知府家小舅子稱霸秦淮城一事,,兩樁事情壓在兩人心上,,沉悶而又煩郁,必得速速了結(jié)了才是,。
皇上雖氣憤,,卻還記得林佳音此趟的目的,,他時刻留心著兩側(cè)的店面,給她找著南京云錦的店面,。
已經(jīng)走到南京云錦鋪子前了,,林佳音還在低著頭往前走,軒轅澈喊住二人,,食指指了指店鋪門面:“林公子不進去看看了嗎,?”
“還是算了吧,先回去查案要緊,?!绷旨岩粜睦镉惺拢胨偎倩氐酱险硭悸?,盡快將案件查清楚,。
“不急,就算是要查,,也要晚上去,!”皇上給了二人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要二人夜探余府,。
“對,我怎么忘了這茬……”夜非頓悟,,嘴角揚起一個狐貍般的笑,。
林佳音看到夜非這笑,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每次見到夜非這種狐貍笑,,就會有人倒霉,這次毫無意外,,余知府家要遭殃了,。
“既然晚上行動,那就先陪我看看衣料吧,?!绷旨岩粢皇挚嬷粋€,將二人半拖著進了鋪子,。
在現(xiàn)代社會“寸錦寸金”的南京云錦,,在這大順朝竟然如此冷遇,店里一個人都沒有,,林佳音喊了半天,,一個婦人才從后院匆匆趕來。
“幾位公子做衣服嗎,?”婦人一邊擦手,,一邊招呼客人,。
“本公子想找老板談點生意,不知可方便,?”林佳音打開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這是林佳音談生意慣用的套路,,甲方越是表現(xiàn)的閑適,,對方越不會坐地起價。
“那公子稍等,,我去叫當家的過來,。”婦人將幾位公子讓到窗邊客座上,,又行色匆匆的去了后院,,大聲喊著:“侯三爺,侯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