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相大白
清舞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是如何知道制毒方法的,?”
“古籍閱覽室宮粉能進,,我也能進,。無意中看到的?!?p> “可是里邊只有宮粉的腳印?。 鼻逦柘?,不妨趁機引導(dǎo)這小妖說出事實,。嗯,,有趣,有趣,!
“宮粉的腳和我一樣大,鞋子的樣式也是一起選的,。那不是宮粉的腳印,,而是我后來故意踩上的?!?p> “你曾說,,竹髓丹一向由宮粉親自掌管,每日帶來一顆,。你是如何拿去制毒的,?”
“這個簡單,綠萼和朱砂對我都不設(shè)防,,宮粉拿出竹髓丹后,,我便接過來拿去舂藥,借機藏起來,,她們也沒發(fā)現(xiàn),。等制成毒藥后,我再放進去給綠萼服用,?!?p> “原來是有內(nèi)鬼,怪不得做的嚴(yán)絲合縫,?!毙⊙齻兗娂姷馈?p> 清舞示意圍觀群眾安靜,,繼續(xù)問:“莨菪片何來,?”
“新桓前輩迎親去了,我潛進他的藥房里拿的,?!?p> “最后一個問題:蒼耳可曾參與其中?不然他方才何以如此驚慌地看向手掌,?!币姙⒔鸾淮仄咂甙税耍逦铚?zhǔn)備收網(wǎng),。
“沒有,!皆晚輩所為,和他無關(guān),?;蛟S他剛才是被晚輩的叫聲嚇著了吧,!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掌也未可知?!?p>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逦柘蛏磉吺塘⒌男∠勺佣Z幾句,,那仙子便悄悄拉了拉新桓的衣角,,將清舞的安排告訴他。
“你既然說是你去偷的莨菪片,,那咱們便一同去新桓的藥房走一遭,,你去把莨菪片拿出來吧!”清舞自然有辦法讓灑金的謊言不攻自破,。
新桓的藥房里有成百上千個藥柜,,玲瑯滿目的藥名看得小妖眼花繚亂。
“你不是來過嗎,?快點拿呀,!”清舞好整以暇地說。
“是來過,,但是記不大清具體位置了,,容晚輩想想?!睘⒔鹬钡仡~頭出了汗,,眼神片刻不停地在藥名上掃過?!鞍?,找到了!”
清舞拿出那個抽屜里的草藥,,遞至灑金面前道:“就是這個,?你確定?”
“嗯,!”好不容易找到,,灑金舒了一口氣,篤定地答道,。
“那還真奇怪呢,!這個是黃芪,和莨菪片長得完全不一樣??!”清舞淺笑道。
新桓向灑金道:“你們進來之前,,我將莨菪片和黃芪調(diào)換了標(biāo)牌,,你卻一口咬定那是莨菪片,。這足以說明,你在說謊,?!?p> “我,我認(rèn)錯了,!當(dāng)時我也很害怕,,拿了就走,沒來得及細看,,所以記不清了?!睘⒔疬€在做最后的掙扎,。
“算了吧,灑金,。這都是命,。”蒼耳拿出手帕遞給灑金,,似看透了命運的不公,,臉上掛著涼薄的笑。
蒼耳看明白了,,自己絕不是清舞的對手,。他的那點小動作落在清舞眼里,還不知怎樣的可笑呢,?
那么,,蒼耳又為何費盡心思要致宮粉于死地呢?
話說承蒙百花仙子新政,,咱們的蒼耳小哥喜獲妖身,。他在祭祀宗祠時得到了本族的醫(yī)書和歷代先輩的札記。
原來蒼耳一族,,素來喜歡鉆研醫(yī)學(xué),,卻因全株有毒為世人忌憚,甚至有蒼耳一門精通毒理的流言四起,?;ㄑ齻儾幻魉裕瑢ιn耳族心生恐懼,,不免排擠,,已有千年歷史。
憤懣,、不甘,,蒼耳發(fā)誓一定要改變外族對本族的看法,。
他是百花州跑的最快的小妖,因為他不能將時間浪費在路途上,。在妖精學(xué)院他刻苦勤奮,,畢業(yè)考每門都是第一。課后零碎的時間全部用來自學(xué)醫(yī)術(shù),。
然而這些努力有什么用,?他幾乎是透明的,不會有哪位前輩注意到他,。
宮粉就不一樣,。她沒有任何建樹,僅憑運氣當(dāng)上了總督,。論聰明,、論才智、論勤奮,,宮粉哪一點比得上自己,?
前輩們的照顧,仙界的賞賜,,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宮粉,。
好不甘心啊,!蒼耳在恨,。
灑金也在恨。都是同一批成妖的花梅,,綠萼光鮮奪目,,宮粉官運亨通,就連普普通通的朱砂,,也和綠萼親密地像孿生姐妹,。自己不過是一個可憐兮兮的跟屁蟲罷了。她們什么時候拿自己當(dāng)過姐妹,,還假惺惺地說是“照顧”自己,,真是惡心!
當(dāng)蒼耳自愿給學(xué)業(yè)落后的灑金補課時,,他們倆就像左手找到了右手,,一拍即合。
灑金知道竹髓丹對身體好,,便偷偷扣下一顆給蒼耳吃,。
蒼耳立即想到家傳醫(yī)書的記載——竹髓丹和莨菪片可制毒,原文記錄在古籍閱覽室的《花藥寶鑒》一書里,。
這么難得的丹藥,,蒼耳舍不得吃掉,,決定留下來研究。
直到宮粉無意中踏入了古籍閱覽室,,蒼耳突然意識到,,一個絕佳的機會來了。
他能如此膽大妄為,,因為他還有一個后盾——松樹妖持寒,。
蒼耳早就看出來,疏蕩修玉等并不甚反感宮粉,,而持寒等老一輩的妖精前輩打心眼里是看不上宮粉的,。那宮粉也足夠遲鈍,從不知去討好前輩們,。
她不去更好,,蒼耳便經(jīng)常去拜訪持寒,晨昏定省,,殷勤備至。持寒曾經(jīng)吐槽,,這些以花朵著稱的小妖太過猖狂,,諂媚于人,看不起辛辛苦苦生長的樹木,。持寒也暗示過蒼耳,,希望由一位年輕有志的男妖來統(tǒng)管百花州。
那么,,唯一的問題,,便是確保灑金絕對站在自己這一側(cè)。這一點,,蒼耳并不擔(dān)心,。
灑金比蒼耳更加厭惡宮粉和綠萼。而且,,灑金那傻丫頭已經(jīng)徹底淪陷在蒼耳的溫柔陷阱里,,還指望著妻憑夫貴呢!
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沒想到灑金會一力承擔(dān)下來,,蒼耳既感動又愧疚——他從來沒有為灑金考慮過。
“荷花前輩,,不用再審了,,都是我做的。我妒恨宮粉身居高位,,所以設(shè)計誣陷她,。灑金是被我脅迫的,。”
“不,,是我做的,,與蒼耳無關(guān)?!笔碌饺缃?,灑金還在一味為蒼耳辯白。
兩個孤獨的靈魂,,在遇到彼此時就已不再孤獨,。然而他們卻不自知,一心念著此前的不甘,,忽略了眼前的溫情,。
真相大白,宮粉無罪,,灑金和蒼耳被處以極刑——打散魂魄,。
原則就是原則,清舞一向手腕強硬,,任憑宮粉等如何求情也不會更改決定,。
這一場鬧劇,終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