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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道旁的院兒

第二章 火車道

軌道旁的院兒 科林臉臉 1774 2024-10-09 19:29:10

  自從搬到院兒后,長安開始了一段探索院兒里的奧秘的旅程,。

  大門口跟房東對過,,小一點的屋子住著是一家攤菜盒子的中年夫妻,,每天起早出攤,,基本上早上長安從來沒見到過他們,。

  后來熟了之后長安喜歡吃他們家的莧菜盒子,,盒子一定要現(xiàn)攤的,,熱乎乎燙手出鍋的那種,。

  每個攤點的老板都是把握時間的能手,,面糊傾倒在餅鐺上,,順手的小T型手柄繞著餅鐺一圈,一張大大的餅就成型了,,打個雞蛋,,撒上菜,外酥里嫩的菜盒子就出鍋了,。

  盒子涼了哈氣全哈在餅的外皮上口感上就軟塌塌的,,就是熱了幾次的蒸到泡發(fā)的大饃。

  院里還有幾家有孩子的,,基本上都跟長安同齡,,后來的一段時間里長安童年的玩伴基本上都是跟他們一起的。

  那時候長安人小,,總覺得院兒的樓梯要邁一大步才能爬上爬下,。一般這種院兒基本上都是小二層,長安住在二樓,,頂層是平坦的樓頂,,那是長安最喜歡的地方,一到夏天長安就帶著一條涼席上去吹吹風(fēng),。

  那時候院兒的人除了房東家跟一開始見到的女孩家有空調(diào),,其他人家的夏天基本上都是靠風(fēng)扇度過,但那時候長安并不覺得夏天有多熱,,反而在印象中覺得樓頂?shù)娘L(fēng)吹得有點涼意,。

  院兒的大門外是一大片石子鋪成的空地,空地上幾個沙堆不曉得是干什么,,反正在長安的記憶中那幾年沙子就沒少過,,后來也就成了大院小孩的玩耍的地方。

  混熟之后長安跟院兒的小伙伴在沙堆上的第一年一起過年的煙花,。那是長安印象中很久遠(yuǎn)還能在城市看到煙花的場景,,現(xiàn)在過年在城市禁止煙花爆竹。

  再往外延展到馬路是一條寬寬的用石子鋪成路,,路口是這里唯一的一家小賣部,,還有一家家庭式的燒烤攤子。

  燒烤攤子沒干多久就不做了,,估計做老城區(qū)的生意買的人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像長安一樣的小孩點的幾個饃片吃吃,偶爾攢到零花錢的時候還能搞點肉串,,辣椒串吃吃,。小孩子也就買幾串,燒烤攤的老板也從來沒覺得生意小,。

  小老板是個年輕人話不多,,每次長安去點幾串的時候他就從旁邊的椅子上站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烤著串烤好了遞給長安就回到椅子上抽著煙眺望著路邊揚(yáng)起的灰塵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再后來長安慢慢的不太喜歡吃燒烤了,,反而覺得火鍋好吃點,。也有可能是再也遇不到那么好吃的燒烤了,長大之后點一桌子的燒烤還沒吃完就涼了,,沒有小時候急吼吼簽子燙嘴的經(jīng)歷反而不好吃了,。

  那時候小院旁是沒有火鍋的,只有一家特色地鍋雞,,鏤空的小圓桌下燒著炭火,,上面架著鍋子吃完雞可以燙點菜,類似的現(xiàn)在的火鍋,。但是因為炭燒感覺比火鍋的味道多了一點濃厚,。

  地鍋雞白天是不開張的,只有晚上開張,,煙熏火燎的基本都是開在外面的大空地擺上幾個紅色的小矮板凳,。夏天的時候拉上彩燈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有煙霧跟亮燈的地方就知道是吃地鍋雞的地方了,冬天天冷就算是再熏也得搞個棚子了風(fēng)吹不著的圍著鍋子吃肉喝酒一般是營業(yè)到兩三點都有人,。

  人少了老板清理一地的塑料杯子筷子,,搞搞垃圾,又回歸了白天的寂靜,,只留下幾個泔水桶還能想到晚上的繁華,。

  白天店里的店里的人就開始張羅著晚上的食材。胖老板艱難的蹲在地上露個腚溝子殺雞,,老板娘利利索索的折著菜,。兩人各自忙活著沒有什么交流,準(zhǔn)備好了晚上又重復(fù)著前一晚的忙碌,。

  小時候的長安充滿著對周圍一切的好奇沒幾天摸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舅舅也給小長安安排了學(xué)校,。上學(xué)的路上一開始小長安還規(guī)規(guī)矩矩的經(jīng)過白天還未開張的燒烤攤子,碳鍋雞店再折回去從火車軌道的橋洞下去上學(xué),。

  再后來跟院里的小孩熟了之后同伴們帶著長安直接穿過火車道去學(xué)校,。長安在上學(xué)的路上要小心翼翼穿過兩邊倒便桶的小道,再看看有沒有火車經(jīng)過然后再穿過去,。媽媽知道長安穿火車道之后跟長安講了無數(shù)遍不要走火車道的事情,,長安從來不聽。因為有時候媽媽圖方便其實也從火車道穿過只是不讓長安過而已,,直到后來長安遇到了罪惡的事情就再也沒走過火車道了,那件事情直到成年之后長安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印象中的火車道從來是承載著人來人往,,不知道上面的人從哪里來又要往哪里去,。總是散發(fā)著寂靜灰蒙蒙的感覺,,偶爾呼嘯而過的聲音又恢復(fù)了寧靜,。火車穿過的一瞬間長安立在兩邊身體不由自主的站立著一動不動,,耳邊是火車壓過木樁的聲音,,彷佛動一下就被火車吸進(jìn)去帶走。

  有一年冬天長安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火車道上電線上不知道被誰甩上去一個人頭,,湊近看了才發(fā)現(xiàn)是理發(fā)店的假人頭,,火車道在小小的長安心里承載著絕望,就像臥軌的海子一樣,,不知道哪天就發(fā)現(xiàn)火車道兩邊有被謀殺的人,。

  那時候的長安心里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再后來長大了沒有了奇怪的想法之后反而變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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