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貿(mào)易場,實際上是一片不小的街區(qū),。
除了直接的商品貿(mào)易外,堡內(nèi)的所有手工業(yè),、餐飲業(yè)也都集中在這里,。
艾森和索妮婭,剛剛從岔路踏入貿(mào)易場,,最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林立的各式商鋪,也不是叫賣的小販,,而是一座宏偉堪比宮殿的建筑,。
建筑不是很高大,也就僅有三層樓的高度。之所以稱之宏偉,,是因為占地面積非常之大,。
貿(mào)易場整體的地形是一條筆直的街道,而在街道左側,,僅僅是這棟建筑的門臉,,就占據(jù)了足足半條街。和旁邊,、對面那些窄小的店面,,形成了鮮明對比。
雖然龐大到嘆為觀止,,不過也就只能在外面看看罷了。
因為在這棟白色主體的建筑頂上,,鑲嵌著金黃色的四個大字——貿(mào)易大廳,。
之前辦理入城手續(xù)時,艾森就留意到這個特殊的地方,。只有貿(mào)易通行證,、大宗貿(mào)易通行證的人可以進入。
這應該就是一個官辦的,、為貿(mào)易而特意準備的,,倉儲式貿(mào)易中心。
但凡有遠方的商人來到迪利丁堡,,只需要在此一行,,就能輕松完成銷貨、訂購,、提貨的全部過程,。
既方便了商人們的貿(mào)易行為,又規(guī)范了市場,,便于管理和收稅,。
能想出這樣的管理方式,看來迪利丁堡的統(tǒng)治者,,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當然,建筑雄偉是不假,,騙騙索妮婭還行,,對艾森是沒有太大吸引力的。
笑話,,穿越前上百層的樓都見過,,各種腐敗專用建筑也參觀過,還能被一個區(qū)區(qū)三層樓給嚇住,?
……
打探消息,,這四個字看起來簡單,但真要做起來,,也并不容易,。
隨便在街上拽住個人,就直接開問,,那不叫天真,,只能說是傻。
且不說隨便拽個人,,能不能問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問完之后,對方轉身一走,,會不會找守衛(wèi)部隊去打小報告,,也是個未知數(shù)。
因此,,就算要打探消息,,那也得在不經(jīng)意間進行。
商業(yè)街從頭溜到尾,,除了看一眼風土人情外,,艾森也基本鎖定了兩個探查目標。
其一,,就是街邊普通的小店鋪,。無論是道具店、防具店,、藥劑店,,進去假裝挑選貨品的時候,順便和店主搭話,,隨便問一問關于當?shù)氐那闆r,。
雖然和一家店主不能說太多,但只要多逛幾家,,綜合一下信息,,也能對當?shù)氐膭萘η闆r有一個基本認識。
其二,,逛游一段時間后,,可以在商業(yè)街中的酒館坐下來,隨便吃點東西,,順便豎起耳朵,,聽聽周圍的人在談論些什么,。
若是放在穿越前,在公共場合這樣去偷聽,,能得到的信息,,多半是哪個電影好看,哪個棒妞美爆,,誰家媳婦不要臉之類的雜談,。
但在這個世界里,信息手段比較閉塞,,人們的生活也相對單調乏味,。
他們沒有電影,沒有電視劇,,沒有網(wǎng)紅美食,,沒有旅游勝地。在喝酒,、吃飯時,,能聊一聊的,無非就是身邊的事情,。
若是說一些迪利丁堡的奇聞異事,,沒準艾森就能從中捕捉出一些線索,,推測出毀滅陰影的動向,。
即便只說一點家長里短,也方便艾森從中判斷出當?shù)氐娘L俗習慣,、勢力結構,。
總的來說,艾森這套探查計劃,,可以說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逛逛街,、吃吃飯就能解決。
自己可以收集到一些信息,,外人看不出破綻,,還能滿足索妮婭的投喂需求,簡直是一舉三得呀,。
……
嚴格來說,,艾森是有點太高看自己了。
他作為一個沒什么威脅的廚師職業(yè),,又生活在一個平凡的小村子里,,就算迪利丁堡里藏著的毀滅陰影,,正在醞釀什么陰謀,也絕對不會是針對他而展開的,。
不過事情就是這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作為池魚的一員,,聽說有人要在城門上點火,就算攔不下啦,,不也得用力噴他一臉水啊,。
要知道,鯉魚王也有三分火氣,。
沒準噴出去的那口水,,就正好把剛點著的火星給撲滅了呢?
想在亂世里生存不容易,,想打探些有用的情報也沒那么簡單,。
連著逛了七八家店鋪,假裝不經(jīng)意,,和店主搭話閑聊,。
雖然大部分店主們倒也熱情好客,愿意跟客人隨口聊幾句,,但艾森終究是沒有得到什么太有價值的線索,。
他最想聽的,多半是一些奇聞異事,,以及城內(nèi)的勢力斗爭,。有了這些信息,就能對隱藏的危險,,有一個大致判斷,。
不過,在實際的對話中,,無論是商店店主,,還是順便在場的普通民眾,對于統(tǒng)治迪利丁堡的貴族們,,卻全是一片歌功頌德的聲音,。
而且根據(jù)艾森的察言觀色,恁多贊美還不是裝出來的表面功夫,,全部都是由衷的感激和贊美,。
這就不免讓艾森感覺頗為怪異。
倒不是他在期待混亂,。
如果真的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自己對毀滅陰影的擔憂只是思慮過度,,而刺客刺殺納克的行為,同樣與迪利丁堡無關,。
那也可以算的上皆大歡喜了,,畢竟艾森的出發(fā)點也是為了維護穩(wěn)定。
因為現(xiàn)階段蒲公英村的發(fā)展,,離不開一個相對和平,、穩(wěn)定的環(huán)境。
但是,,就算迪利丁堡真的形勢大好,,也不可能好到這種程度吧?
艾森好歹也是學過歷史,、政治課的人,,雖然只有高中水平,但對階級概念還是有一些基礎認知的,。
封建貴族和底層的工商業(yè)者,、農(nóng)民們,是剝削與被剝削的關系,,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算有的封建貴族比較開明、比較和善,,那也幾乎不可能做到,,讓很多人都真心的滿意和感激。
當然,,艾森也不會簡單的相信,,眼前的贊美,,就是堡內(nèi)所有人的想法,。
但這種社會結構下,若統(tǒng)治者能做到,,讓大多數(shù)人真心贊美,,就已經(jīng)是一件很罕有的事情了。
所有的一切,,浮現(xiàn)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但這種違和感,卻也能勉強找出個合理的解釋:
迪利丁堡的掌權人,,是一個宅心仁厚,,卻又智慧過人的天才。
可能么,?艾森不知道,。
但他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可他又不是政客,說不出到底違和感出在哪里,。
而接下來在酒館中的收獲,,不僅沒能打消他的疑惑,還讓這種異樣的感覺加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