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國君忽然下令征討飛沙國之后,,除卻部分駐守的將領(lǐng),,國都內(nèi)部儲備的士兵大多被調(diào)去遠征,,前方戰(zhàn)事尚且不清,就這樣冒險為之,。
離霜站在高處,凝望著臺下抓緊訓(xùn)練的士兵,,輕輕嘆了一口氣,。
自己所處的南夜國雖說兵力遠勝周遭小國,但是國君忽然要對一個坐落沙漠之中的小國兵戈相向,,甚至不惜傾盡兵力,,這倒讓人不得不瞠目結(jié)舌,且不說翻越沙漠損失多少…
“將軍,,元陌大人忽然傳喚,,說有要事與您商討?!?p> 飛奔而來的護衛(wèi)打斷了離霜的思維,,話音未落,離霜凝眉,,那雙淺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厭惡,,仿佛預(yù)料什么一般,,她拂袖而去。
“囑咐左將軍督促士兵加緊訓(xùn)練,,我去去就來,。”
不知道這次又是什么把戲,,上次是由于某個街上的路人丑到他了,,他要治那人的罪…這次又是為何呢?
諾大的堂中,,一個身著墨色金絲華服的男子手中把玩著黑色雕花折扇,,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他慵懶抬眸,,瞥一眼旁邊的侍女:“離霜將軍為何還沒到,,這么等下去我可要睡著了?!?p> 侍女低著頭,,畢恭畢敬答道:“方才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應(yīng)該就到了,?!?p> “也好?!?p> 那張俊美的面上掛一絲笑,。他輕挑眉頭,轉(zhuǎn)念一想,,忽而問道:“你可知曉她為何終日戴著一副面具,?”
他早先聽聞離霜這個名字時,尚且以為是一個男子,,畢竟眾人口中一致夸贊其用兵如神,,戰(zhàn)功顯赫。
然而偶爾一次遇見,,發(fā)現(xiàn)其竟然是個身材纖細的女子,,面上戴著面具分不清五官,但只看身段絕對不輸于那些善舞的女子,。
侍女思忖片刻,,開口道:“回大人,離霜將軍是離飛老將軍唯一的女兒,,至于為何常年戴著銀色面具,,國君也曾問過一樣的問題,老將軍是這么回答的…這…奴婢不敢說,這有詆毀離霜將軍之意,?!?p> “你說便是,這里又無他人,?!?p> 侍女怯怯答道:“是,回大人,,離老將軍說自家女兒貌丑,,怕嚇到周遭的人…”
居然還有這么一出,元陌眉頭一挑,,下意識望向外面,,只見那雖著兵甲但更顯纖細的身形,一步一步緩緩走了進來,。
“大人好興致,此番尋我而來,,又是所為何事,?”
元陌倒不著急,他盯著不遠處那張銀色的面具,,忽而一笑:“你可是忘了行禮了,?”
那女子微愣,下一秒上前一步,,開始行禮下跪:“參見元陌大人,。”
這倒果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官大一階壓死人,。離霜憤憤想著,元陌卻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面前,。
先是一聲輕笑,,隨后那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你那相好的說的話不中聽,我不喜歡,,你說句好聽的…我就放過他,。”
相…相好的,?這人未免過于無聊,,怕不是在街上隨便捉了一個人,就來對她呼來喝去,,離霜抬頭,,強壓住怒火:“我不近男色,大人并非不知曉,若再無事,,離霜尚且要去訓(xùn)兵,,就先行告退了?!?p> 她正要起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壓在了她的肩上:“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
“你為何一直戴著這只面具,?”
短暫的沉默,身著輕甲的女子忽而笑了,,言語中透著幾絲酸澀:“不過是為了遮丑,,我想知道此事的人不在少數(shù)。大人何必當面再問一次…”
那只蒼白的手忽然伸向銀色的面具,,離霜被嚇出一身冷汗,,她猛地起身,像是撞到了什么一般,,只聽的那男子悶哼一聲,,再抬眼,那薄唇唇角已經(jīng)沁出幾枚血珠,。
“大人,,你沒事吧…”
一旁的侍女哆嗦著沖了上來,那侍女正欲喊人前來,,就被元陌制止了,。他眉頭輕皺,搖了搖頭,,示意侍女下去,。
諾大的堂中,頓時只剩下了兩個人,,離霜深吸一口氣,,慌忙行禮:“今日誤傷大人,實屬意外,,容我它日上門賠禮道歉,。”
元陌正欲微笑,,奈何扯動了嘴角,,他疼到忍不住抽了一口氣,隨后開口:“賠禮道歉倒不必,,我只是沒想到你這么大反應(yīng),,我尋思著我見過的妖魔鬼怪也不少,或丑或美,何必為了一副皮囊,,這么心驚膽戰(zhàn),。”
離霜低頭:“是不必…”
“你說離老將軍對外稱你貌丑,,那這么多年來,,可有人向你府上提親?”
“沒有,?!?p> 這回答倒是一個果斷,不過倒也正常,,沒有人敢如此冒險吧,,元陌輕皺眉頭:“今日你傷我之事,不必外提,?!?p> 這人葫蘆中賣的什么藥?離霜瞇了瞇眼,,起身后退幾步,,方才的慌張早已淡去了不少,她語氣如剛來的時候那般平靜:“多謝大人了,,不因為這件事追究小人。我尚且要去訓(xùn)兵,,若無要事,,小人就告退了?!?p> “哦…去吧,。”
元陌轉(zhuǎn)身向一旁的屏風(fēng)走去,,倒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離霜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離開了,。
本來就是過客,,她又何必為此心生猶豫呢?爹爹早就說過,,沒心沒肺才能活的長久,。
……
他…方才應(yīng)該是摸到了她的面頰,溫暖且?guī)е倥赜械募毣?,只是…怎么會躲得那般厲害?p> 是果真如她爹爹說的一般,,貌丑無法示人嗎?手指輕觸帶血的嘴角,又是一絲抽痛,,只是這張俊美的面上此刻毫無表情,,仿佛疼的不是自己一般。
元陌本以為這件事就此了結(jié),,卻不曾想,,后續(xù)的夢境才是真正的擾亂了他的心。
入夜,,離霜的身影再度出現(xiàn)在元陌的夢中,,那纖弱的身形不如往日那樣穿戴著輕鎧薄甲,而是一反常態(tài)的穿著幾層輕飄飄的紗衣,,她發(fā)出很輕的笑聲,,伸手褪去最外層的紗衣,露出光潔雪白的肩膀,,隨后沒有停手,,又開始脫里衣…
夢中他仿佛被禁錮了手腳,約莫半柱香后,,面前的離霜脫的一干二凈,,露出雪白異常的身體,只帶著一只銀色的面具,。
終于那只纖細的手伸向了那只面具,,卻在接觸到面具的瞬間停了手,還是留那個面具在臉上,。
隨后就夢醒了,。
元陌從床上坐起,身上早已大汗淋漓,,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莫非那女的身體可以看,臉還就偏偏不能看了,?
自己見過的美女也不少,,從來沒有這般失態(tài)…元陌瞥一眼床上,早已一片狼藉,,他忽然心生氣惱,,抱起被子扔到地上。
隨后起床囑咐下人去準備沐浴,,看到元陌氣兇兇的樣子,,門外的小廝嚇的頭也不敢抬。
這大人的心思真難猜,,大半夜還要起來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