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李孟再上逐日峰學(xué)習(xí)符道,。這一次講學(xué)的卻換成了一個中年道人,,此人眉目極寬,看上去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李孟尋找到一個位置剛坐下,,講課就開始了,。中年道人自稱陸景辰,乃赤陽真人的徒弟,,修為雖然不及赤陽真人,,但也極高,化氣為符這種超絕手段雖然無法做到,,但讓黃紙浮于空中,,然后凌空書寫卻也難不倒他。
只見他雙指一動,,一張符紙從桌面憑空飛起懸浮空中,一只筆便到了陸景辰手中,。只見他抬手之間在前方看似隨意的幾筆,,卻已經(jīng)將整張符的符膽勾勒而出,符膽乃整張符的重中之重,,一張符的效力好壞都取決于此,。
瞬息之間,余下幾筆也已經(jīng)完畢,,陸景辰放下手中之筆,,指著上方的黃紙符箓道:“這張‘御水定波符’就是你們今天的課程,雖然這只是一張下品符箓,,但也不要小看了它,。以你們現(xiàn)時的符道造詣想要在這兩個時辰中畫出也不容易,那么開始吧,?!?p> 陸景辰語必坐在蒲團之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而底下眾人也紛紛開始觀察臨摹,。
李孟上一次盯著赤陽真人所畫的‘分影遁天符’足足看了半個時辰才動筆,而這一次卻只看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提筆了,,原因很簡單,。陸景辰的修為較赤陽真人差了很多,畫出的符箓中所蘊含的靈氣自然也差距很大,。
而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是,,這是一張下品符箓,而上次赤陽真人所畫,,卻是一張真正的中品符箓,,這一點連李孟都不清楚。
李孟一手握筆,,腦海中剛才陸景辰繪制符箓的過程手法一一浮現(xiàn),,或快或慢,,或緩或急停頓自如。
當(dāng)他腦中畫面結(jié)束的瞬間,,李孟筆落符紙,,凝靈氣于筆端渾然忘我眼中只剩下了那道符。
兩個時辰的時間在不知不覺間便過去了,,李孟起身伸了個懶腰,,隨著眾人向著陸景辰一拜便下山去了。
陸景辰與之前赤陽真人一樣從蒲團站起,,一張桌子一張桌子走去,,點評桌上的符箓,不同點就是他是自己點評自己拿筆記錄,。
當(dāng)他穿過三四徘長桌,,來到李孟剛才所坐的地方時,忽然眼睛一亮,,蹲下身捻起那張繪制有他剛才所講解的‘御水定波符’時,,仔細看了數(shù)遍,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一張完完整整的成品,,除了能夠正常使用之外,,完成度也極高,與他自己所畫幾乎沒有區(qū)別,。
‘這人是誰,,居然只教了一次便能在兩個時辰內(nèi)將‘御水定波符’繪制出,看來在符道上的潛力極高啊,。等會去查查看,,如果是我逐日峰的人,一定要好好培養(yǎng),?!?p> 就在陸景辰自顧自想事情的時候,忽然他眼睛一瞥,,看到了桌上放置在一邊的其余幾張符紙,,順手就捏了起來,這一看,,讓他手中記錄個人點評的點評簿從手中滑落,,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陸景辰看著手中剛剛拿起的符箓呆住了,,這幾張符箓不同于剛才那張‘御水定波符’,,上面繪制的赫然是‘分影遁天符’的樣式,陸景辰一張張看過去,越看越是心驚,,每一張的完成度都極高,,到最后一張,幾乎只差一筆就能當(dāng)做一張完整的符箓使用了,。而那差的一筆看樣子居然還是時間來不及,,那人沒有繪制完才會如此。
陸景辰口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這人到底是誰,,在符箓上的造詣居然會如此高,難道是哪位師兄弟,,不對,,看這手法必定還是新手,而且還在摸索階段,,那么這人到底是誰,。算了不管是誰,一定要稟明師傅,,看他老人家怎么決定了?!?p> 片刻之后,,那數(shù)張‘分影遁天符’便到了一間靜室之內(nèi)放置的一張古樸茶色長桌上,陸景辰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雙手緊握,。
符紙無風(fēng)自動,在赤陽真人身前憑空飄起一字排開,,看著這幾張‘分影遁天符’連修為深湛的赤陽真人都忍不住抖了抖眉,,隨后開口道:“你說繪制這些符箓的人叫什么名字?!?p> 陸景辰雖然是赤陽真人的徒弟,,但那已經(jīng)是數(shù)十年的事了,雖然他面對外人都是一副剛強不阿的神態(tài),,但是在赤陽真人面前卻顯得極為小心,。此時聽到真人問話,立即開始道:“據(jù)弟子來時所查,,此人名為李孟,,是一名剛剛晉升的普通內(nèi)門執(zhí)事,但是弟子還有一些奇怪的發(fā)現(xiàn),?!?p> 赤陽真人道:“有何發(fā)現(xiàn)。”
陸景辰接道:“此人晉升內(nèi)門執(zhí)事之前卻無半分記錄,,看著,,看著就像剛剛?cè)胛疑n云宗的一般,但這怎么可能,,蒼云宗上次收弟子還是三年之前的事,。”
赤陽真人拂袖收起那些符箓道:“你難道忘了就在十多天前,,我蒼云收徒的事了,。”
陸景辰雙手合攏道“弟子怎會不知,,只是才十幾天的時間,,那些剛?cè)腴T的弟子別說成為內(nèi)門執(zhí)事最低要求的筑基境,就連煉氣十層的前五層都還沒突破呢,,又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
赤陽真人思忖片刻道:“此事你不用管了,,為師親自去一趟云隱峰查查此人到底是何時進宗的,。”
語必,,赤陽真人起身走出靜室,,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門沿之外。
陸景辰在赤陽真人走后也從靜室走出,,看著已經(jīng)遠去的赤陽真人嘆到:“沒想到還能看到師父失態(tài)的一天,,看來這一次不虛此行啊?!?p> 云隱峰既執(zhí)掌蒼云戒律,,執(zhí)事堂也立在此處。當(dāng)赤陽真人的真身出現(xiàn)在執(zhí)事堂外時,,執(zhí)事堂中眾人立即從中走出,,在執(zhí)事堂前向著赤陽真人一拜,口誦:“見過赤陽真人,?!?p> 赤陽真人輕“嗯”一聲,看著一人道:“我要查一個人,?!?p> 被赤陽真人看著的人,正是執(zhí)事堂蕭圖,,蕭圖開口問道:“不知赤陽真人想查何人,?!?p> 赤陽真人開口道:“一名叫做李孟的內(nèi)門執(zhí)事?!?p> 當(dāng)李孟兩個字從赤陽真人口中說出時,,蕭圖內(nèi)心吃了一驚。上次雖然通玄真人沒有直接與他說為何如此看重李孟,,但他聽的出來通玄真人確實很看重此人,,沒想到才過了幾天時間,李孟又被逐日峰峰主赤陽真人盯上了,。
蕭圖腦筋一轉(zhuǎn)道:“稟真人,,李孟此人是我宗內(nèi)門執(zhí)事,現(xiàn)在分管千里荒林,?!?p> 赤陽真人眉頭一皺道:“千里荒林?那里不是云通玄那個老頭一直在看著么,,什么時候換了人我都不知道,。”
蕭圖額頭有汗緩緩垂落道:“就在幾天前,,通玄真人剛剛將那里交給李孟管理,。”
赤陽真人轉(zhuǎn)身道:“知道了,,千里荒林是吧,。”
蕭圖剛要伸手攔一攔,,赤陽真人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執(zhí)事堂外,只留下有些凌亂的蕭圖,。
蕭圖嘆了口氣,,這都是怎么回事啊,難道李孟惹到赤陽真人了,?不可能啊,,雖然赤陽真人和通玄真人不對付,但也沒必要遷怒一個剛?cè)胱趲滋斓哪贻p弟子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圖環(huán)顧四周,看著那幾個尚蒙在鼓里,,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什么事情的人,,一揮手道“都散了吧,各做各的事去,?!?p> 千里荒林外,李孟正躺在那張材質(zhì)特殊的竹椅上,閉著眼睛曬著太陽,,同時一只手時不時伸向旁邊木凳上放置的果盤,,從中拿出一枚色澤亮麗的水果扔進口中,一口咬下極為滿足,。
赤陽真人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荒林之外的木屋不遠處,,看著躺在椅子上閉眼的李孟,心想果然在這,。忽然他輕咦一聲,,看向另一處,眼睛一亮,,在他目光所聚之處,,紅玲正在一處空地上劃出的格子中跳來跳去,這是她被困林中許多年來無聊學(xué)會的游戲,,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事的時候用來打發(fā)時間的,。
赤陽真人一眼便看出了紅玲的真身,點頭道:“好標(biāo)致的小人,,雖是鬼身,,卻心思澄澈陰氣聚于體內(nèi)并不外散,將來轉(zhuǎn)世重修必定是一個好苗子,?!?p> 紅玲雙腳跳到格子盡頭,一轉(zhuǎn)身便看到了站在遠處的赤陽真人,,當(dāng)感受到赤陽真人身上無形中散發(fā)的純正炎火之力時,,似乎極為害怕。三兩步就從地上的格子中跑出,,來到了李孟身邊,,將他搖醒,然后一只小手指著赤陽真人所站的地方,,自己則躲在了竹椅后面,,時不時探出頭看一眼又縮回去,然后再探出來,。
被紅玲搖醒的李孟抬頭看向所指之處,,當(dāng)看到來人時立即從竹椅上起身,對著老人一拜道:“弟子李孟,,見過赤陽真人,。”
赤陽真人何等樣修為,,雙目匯聚之處自有大神通,,此時盯著李孟全身上下將之看了個遍,,越看臉上笑容越盛,最后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顯得極為滿意,,點頭和聲問道:“你可愿隨我學(xué)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