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秘境中白日黑夜與外界無異。但那并非真正的天空,,只是秘境形成之時靈力自然形成的景象,。除非修為到達一定高度,憑肉眼幾乎無法分別其與外界的差距,。
秘境之中十座擂臺,,切磋打斗的聲音不絕于耳,傳遍四周,。
一座標有五號的擂臺上,,穿著一身白衣的墨羽化作一道白影,憑借其驚人的身法和直覺穿行在人群之中,。擂臺上人數(shù)眾多,,除非擁有壓倒性的實力,不然想憑一己之力就將全部人都打敗,,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墨羽一樣身法敏捷,。比如第七座擂臺上,張團圓正躲在一個角落里,,憑借著他手中那把靈力不凡的‘東麟’劍,,守的居然也是滴水不漏。一旦有人靠近,,‘東麟’劍如有靈性一般居然帶著張團圓自行御敵,,所過之處火浪滔天讓其余人都不敢過于靠近,只能無奈找擂臺上的其他人戰(zhàn)斗,。
但也有幾處擂臺比較特殊,,比如從歲考開始打斗最少的第一座擂臺。
只見第一座擂臺的四周圍著一圈人,,每個人都像排著隊一般逐個沖向擂臺中央的李孟,。
這種一對一的切磋在歲考第一輪中幾乎不可能發(fā)生,但它就是那么自然的發(fā)生了,。
一共三十九人,,李孟每戰(zhàn)勝一人,都會和那人象征性的友好握手,。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塞入一把符箓在對方的衣袖中,。對面之人心領(lǐng)神會含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同時將袖口捂得很緊,。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以這種方式離開擂臺,。
符箓的繪制看似簡單,,其實極難,只有擂臺上逐日峰幾名弟子知道,,繪制一張符箓大致需要的時間和精力,。而李孟每戰(zhàn)之后就送出一把,那一把便是十張,,這些符箓還都是他自己繪制的,。可想而知他在符箓方面的天賦,,早就讓那些逐日峰弟子有些無地自容了,。
赤陽真人曾經(jīng)與他們說過,畫符與法術(shù)其實別無二致,。法術(shù)是直接以自身靈力溝通天地,,符箓只是多了一個中間過程。但也因此,符箓極為講究天賦,,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從沒有什么半生不熟的例子,。
此時一號擂臺上,,從李孟手里接過符箓的人數(shù)已經(jīng)過半。擂臺下幾位長老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歲考沒有規(guī)定不能這么做,。
而且擂臺上的那人,論起輩分來還是他們的師叔,,他們也只能當做沒看見,。反正秘境外幾位峰主都看著,要找李孟麻煩等他們發(fā)話就是了,。不過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都沒人來喊停,,看來應(yīng)該是默認了。
歲考就是歲考,,與李孟堂堂正正比試輸了,還有符箓拿,,誰不樂意,。其他峰的人都知道一張符箓的珍貴,既然打又打不過,,那還不如樂得拿些好處來的實在,。畢竟歲考只是考驗個人修為,沒必要打生打死,。
秘境之外,,韓天隨看著這一幕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出聲阻止,。
在距離他幾張椅子外,,穿著一身黑衣的玄微真人早就樂得笑出了聲。指著空中那副畫面上的景象,,對著一旁的赤陽真人笑道:“你這徒弟有點意思,,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這是歲考啊還是收買人心啊,?!?p> 赤陽真人呵呵一笑道:“別人倒是想模仿,可惜模仿不來啊,?!?p> 玄微真人撫須而笑道:“確實,那一沓一沓的符箓,一般人還真拿不出來,,他入我宗多久了,。”
赤陽真人笑著回答道:“拜入我門下不過區(qū)區(qū)半年,?!?p> 玄微真人“嘶”的一聲略帶驚訝道:“半年就能畫出這么多符箓?這天賦比你當年可是強多了,。說吧,,從哪弄來的這么個天賦近妖的小子?!?p> 赤陽真人看向一旁那張空著的椅子,,笑道:“也不知道是誰,看到我這徒弟的天賦依然無動于衷,,只能便宜我這個老家伙了,。”
玄微真人順著赤陽真人的目光看去,,那張空著的椅子位于最中間那把掌門椅子的右邊,,而那個位置本該坐著云隱峰峰主,掌律真人云通玄,。
玄微真人了然于心,,赤陽真人和通玄真人不對付誰都知道,看來這件事還有很多內(nèi)幕啊,。
坐在最右邊的老嫗從歲考開始,,目光便始終停留在李孟身上,不曾離開過,??吹絼偛拍且荒灰矡o憂無喜。
山外飄著漫天雪花,,將蒼云宗外千里之地變成了一座白色的世界,。與之相比,蒼云宗依然青翠如畫,,鳥鳴山更幽,,潺潺流水從峰間流淌而下穿過大地又逆流而上,真正稱的上人間仙境,。
白露秘境內(nèi),,歲考依然在繼續(xù)著。
除了已經(jīng)毫無波瀾的第一座擂臺,,其余擂臺上卻打的極為慘烈,。
在距離李孟最近的第二座擂臺上,,穿著一身墨衣的周行劍法凌厲異常,往往數(shù)劍就能打敗對手,。久而久之擂臺上人數(shù)也越來越少,,再無人敢靠近他。不過很可惜,,最后他還是敗了,,因為他的對手中還有一名飛來峰弟子,叫做劉荒,。
第三座擂臺,,站到最后的同樣是一名高瘦的飛來峰弟子,正是殷其雷,。他看著遠處第一座擂臺上的李孟,,嘴角露著些許的不屑。
第四座擂臺,,則是一名女子,。眉目如畫出塵脫俗,身上那件紅綠相間的紗裙隨著她的舞姿也隨風而動,,一條彩綾在她的手中如有靈性,,所過之處無往不利。
第五座擂臺上,,墨羽站到了最后一刻,。他茫然的看著四周,直到最后一刻才發(fā)現(xiàn)這個有些不可置信的事實,,愣在了原地。
第六座擂臺,,凌陽手持一柄藍色長劍‘孤雨’,,傲然屹立于擂臺中間。擂臺之中無人能撼動其絲毫,,也沒人能夠再與他并立,。
第七座擂臺的角落,火焰不停的燃燒著,,仗著‘東麟’劍本身的威力,,居然沒人能夠靠近不過筑起初期的張團圓。其余人只能自己找對手而戰(zhàn),,最后剩下那人實力自然極強,,已然達到了筑基后期,可是依然破不了‘東麟’劍形成的火圈,,最后靈力耗盡只能含恨離場,。
第八擂臺,,一個渾身散發(fā)著詭異黑氣,臉色有些蒼白,,眼角黑眼圈極為明顯的青年站到了最后,。一只還未離開的手掌緩緩沒入他腳下的黑氣中,消失不見,。
第九擂臺上,,穿著一身緊身衣服,頭發(fā)扎成一個馬尾的張蒹葭只用雙拳,,便打敗了眾多敵手,,成為了這座擂臺上站到最后的那人。在她浪漫無暇的臉龐上,,帶著稚嫩卻堅毅的表情,。
最后一座擂臺,眉間一點殷紅的君山青傲立于眾人之間,。他手中那把血色長劍蠢蠢欲動,,最后還是沒有再進一步動手。只見他收劍回鞘,,走下了擂臺,。
歲考第一日就這么簡單的過去了。這一次歲考,,居然有四名筑基初期的弟子闖過了第一日,,這在蒼云宗歷史上也不多見,足見他們的天賦何其驚人,。
適夜,,千里荒林外的院落中火光閃動,香味彌漫整個小院,。
張團圓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只雞腿塞入嘴中,,呵呵傻笑。
墨羽性格靦腆,,吃相也極為普通,,索性這里除了多了一名女子外別無外人。
而那名不速之客的女子,,對于眼前那只表皮酥脆的烤雞表情極為認真,,如臨大敵。當李孟告訴她只管放開了吃,,今晚有的是吃的食物的時候,。張蒹葭狠狠的點了點頭,咬下一口酥脆的雞肉笑容燦爛,。
不遠處,,紅玲穿梭兩邊,,不停的搬來一些靈雞,還有許多剛摘下的靈果,。
依李孟在逐日峰的身份,,要幾只靈雞還是沒有問題的,自從上次偷雞那件事情莫名其妙結(jié)束之后,。李孟便吩咐大黃和小白不準亂弄一些不知道哪里來的東西回來,,不過那處靈魚極多的山頂湖泊還是可以去去的,雖然至今他都不知道那里到底是哪,。
此時大黃和小白又不知道去哪了,,反正李孟也從不管它們,偌大一個蒼云宗,,難道還容不下一只貓和一只狗么,。
李孟坐下后忽然想到一件事,開口問道:“張蒹葭,,我問你個事,。”
張蒹葭咽下一塊雞肉笑道:“叫我蒹葭就好,,什么事盡管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p> 李孟笑著問道:“聽說你現(xiàn)在是紫竹峰峰主的弟子,。那你們紫竹峰,有沒有一名叫情兒的女弟子,?!?p> 張蒹葭想了想道:“不知道,紫竹峰都是女弟子,,我不過入宗半年人都沒認全,,不過我知道的人中沒有叫情兒的?!?p> 李孟心中并無失望,只是好奇她到底是誰,。為何蒼云宗禁地她能夠來去自如,,視若無物。
李孟看著靦腆的墨羽道:“明天就是歲考第二天了,,有沒有信心贏過你那兩位師兄,。”
墨羽抬頭道:“猛哥你說的是周行師兄和殷其雷師兄么,,這個,,我也不知道,,要打過之后才知道能不能贏。不過比起以前,,我還是有些自信的,。”
李孟點頭道:“有信心就好,,明天你就這么干,。”
李孟湊到墨羽耳邊說著些什么,,墨羽聽到李孟說的那些話有些驚訝,,忍不住開口問道:“真的行么?”
李孟拍了拍墨羽肩膀道:“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不信?我給你算一卦如何,?!?p> 張團圓立即嚷道:“猛哥你怎么什么都會,快也給我算算,?!?p> 李孟笑道:“好,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這學自《天算》的算卦手法,?!?p> 只見李孟隨手拿出三枚銅錢,屏氣凝神隨手一拋,,銅錢應(yīng)聲落地,,之后連續(xù)六次。
李孟在心中默算,,最后抿嘴而笑道:“是晉卦,,無論進退如何,只要你安于本心大道便不會有問題,?!?p> 飛來峰一處崖頂,君山青抽劍抹過自己的手掌,,殷紅的鮮血順著劍刃滑落,,悉數(shù)被血色長劍吸入劍內(nèi)。
君山青面色近妖,,冷笑道:“忍一忍,,明天就有鮮血喂給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