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海無邊無際,,但船行到盡頭便總有靠岸之時,。
李孟站在船頭,龍舟有陣法保護,,海風(fēng)無法穿透那層平時幾乎看不見的薄膜,,自然也感受不到所謂的海風(fēng)。但駐足遠望也自有一番風(fēng)味,。
尤其是看著遠方已經(jīng)漸漸露出面容的云羅洲,,李孟心中感覺有些復(fù)雜,激動和彷徨皆有,,仿佛距離那個真相又近了一步,,又感覺毫無頭緒。
劉浪依然戴上了他那頂標準的土黃色斗笠,,來到船頭,,今天并未喝酒,因為有正事要辦,。
劉浪開口道:“等會我先走,。”
李孟看著遠處同意道:“那我隨后便來,,記得留幾個給我,?!?p> 劉浪笑道:“萬一等會有什么意外,李兄只管自己走便是,,我自有保命的法子,。”
李孟答應(yīng)道:“放心,,我這什么都不多,,就是出門的時候宗門給的保命東西多。劉兄不用管我只管辦你的事,。等會有什么意外,,我自然會先撤,畢竟劉兄的修為比我高那么一點點嘛,?!?p> 劉浪笑道:“李兄這就有些不仗義了,不是說好幫我么,?!?p> 李孟笑了笑道:“我怕留下幫倒忙啊,誰讓劉兄深藏不露,,也不給我交給底,萬一到時打起來也不管我死活了,,那我不得留一手么,。”
劉浪將斗笠稍稍抬了抬,,有些無奈道:“李兄這不也沒讓我看看你的底么,,算了算了,既然是朋友,,那就各管各的,,到時只要別誤傷就行了。完事我劉浪請李兄喝酒,,這云羅洲的酒我還沒喝過呢,,到時一醉方休?!?p> 李孟點了點頭道:“我也沒喝過,,那就這么說定了,一醉方休,?!?p>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望向前方,。
龍舟從數(shù)百丈的高空緩緩下落,,渡口并非如同柳州城一樣的一座城池,,而是一處占地不大的云臺。只能??坎欢嘤谌引堉?,但上面的陣法卻顯得奧妙非凡,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顯然也是重金打造,,饒是李孟也看不出什么跟腳。畢竟打造一座渡口不容易,,只要它存在,,那就是源源不斷的神仙錢,容不得絲毫馬虎,。
龍舟靠岸,,劉浪率先下船消失在云臺。李孟則站在一旁,,等著劉浪所說的那兩人離開,。
龍舟執(zhí)事張望站在李孟身邊,看著劉浪消失的地方開口提醒道:“公子交友,,我作為一個外人本不該多說什么,,只是有句話不得不說?!?p> 李孟笑著說道:“但說無妨,。”
張望看了看那個陸續(xù)有人離開的云臺,,說道:“劉浪此人在我們東神州名聲極響,,但相應(yīng)的麻煩也有很多,公子切莫被牽連其中,,到時不好脫身,。”
李孟沒想到劉浪居然這么出名,,連龍舟管事張望都知道他,不禁好奇起他的身份,,只是穿著一身白衣的楚浪和曹河兩人已經(jīng)下船,,正往云臺外走去,他此時不追恐怕來不及了,。
李孟告辭道:“多謝張執(zhí)事提醒,,晚輩先走了,到時回家鄉(xiāng)的時候再來坐您的船,?!?p> 看著李孟漸漸走遠的身影,,張望站在船頭,等著下一次龍舟起航的日子,。
渡口云臺下方,,楚浪和曹河兩人落地后找準一個方向迅速開始奔跑。甚至還用上了難得的遁術(shù),,速度比之普通修行者快上不少,。
李孟雙腳貼著‘千里神行符’,速度也不慢,。一路跟在兩人身后,。
奔跑了大約十數(shù)里路,曹河忍不住看了眼身后不到五十丈的地方,,一身青衣的李孟正追在他們身后,。
曹河神色不善望向身側(cè)的楚河道:“要不我們先把這個煩人的蒼蠅宰了,然后再趕路,?!?p> 楚河也看了眼身后,搖了搖頭道:“算了,,一個筑基后期的螻蟻,,追我們還用上了符箓,能有什么實力,。只是那個戴斗笠的家伙還不知道躲在哪個暗處盯著咱們,,我們先趕到約定地點,到時任他們有什么手段也沒用,。”
曹河答應(yīng)道:“好,,那就這么辦,。”
兩人速度再次加快,,所過之處沙塵滾滾,。李孟在這個距離上進退有據(jù),自然不是問題,。只是他也不知道劉浪此時身在何處,,只是下船前劉浪讓他盯著這兩人,他自有辦法找到他,。
李孟看著前方笑道:“喲,,加快速度了么,那我也稍稍提一提吧,?!?p> 李孟雙腳互換不停點地,,一躍就是十余丈,動作輕盈有若閑庭信步,,飄逸灑脫,。尤其是在這個距離,楚浪和曹河兩人壓根看不清李孟腳上貼著的那兩張‘千里神行符’,,其實壓根就沒有靈氣,。
半個時辰后,四周地形徒然一變,,逐漸開闊了起來,。不再有什么云霧繚繞的感覺,四周景物清晰分明,。
楚浪和曹河停下奔跑,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李孟也跟著停了下來,,與他們維持著五十丈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想走容易,,想繼續(xù)追也不難。
李孟忽然神色微凜,,向四周望了望,幾處樹蔭遮擋的地方有一絲絲淡淡的靈氣,,要不是他這些年學(xué)習(xí)武道,,對這種細微處靈氣的變化極為敏感,,也不會發(fā)現(xiàn),。
“一,二,,三,,四,,五,,六,連前面兩個一共八個人,?!?p> 李孟搖了搖頭,向四周大喊一聲:“劉兄,,再不現(xiàn)身就別怪我先撤了,,實在是對面人太多,不好辦吶,?!?p> 楚浪和曹河沒想到李孟直接喊出聲,而且從話語中明顯察覺到了那幾個隱藏起來的人,,這是在給別人報信,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猜到了幾個,。
看著四周沒有聲音,,李孟無奈就要離開。
忽然,,李孟第一時間抬起頭,,楚浪和曹河也晚一步向上張望。
只見上空靈氣紊亂,,似乎有人在上面打斗,,同時牽引著上空的靈氣也在不停的變化,偶有破空聲傳來,,似乎正在激烈處,。
李孟無奈道:“原來早就開始了,那我就稍微等等好了,?!?p> 楚浪和曹河一臉震驚,這里本來是他們用來埋伏的地方,,此時居然被人捷足先登,,要不是他們對上面那人信心十足。此時早就跑了,。
楚浪略微平復(fù)下心境,,既然上面已經(jīng)開始了,那他們也不能閑著,,要將一切麻煩都扼殺在萌芽之中,。
楚浪看著遠處的李孟,,開口道:“小子,,我們無仇無怨,你跟了我們一路,,不想給我個解釋,?”
李孟掏了掏耳朵,彈指道:“路過,,路過,,你們就當我不存在,,我只是陪他來轉(zhuǎn)轉(zhuǎn),別誤會,?!?p> 說著李孟用手指了指上面,自然說的是在上面和某人打架的劉浪,。
身材魁梧的曹河嘴角泛起冷笑,,不由分說直接大步向著李孟沖來,,動作簡潔有力,,一看就知道力量十足。
李孟時刻注意著四周,,那幾個人還未動,,只是一直在向著他這里靠近。
看著即將沖到眼前的曹河,,李孟握了握拳,,這是下山之后第一次與人切磋。當然他的想法是切磋,,對面想殺他還是怎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李孟右腳一橫,收拳在側(cè),。
曹河不屑的看著如蹲馬步一般的李孟,,看這個架勢,這莫不是個初入江湖的雛,,那自己今天可就要不好意思,,隨手打殺了。
別怪我曹河不仁義啊,,誰然你追了一路還不走,,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曹河一路沖到李孟身前,,抬手就是一拳,,足以裂石斷金。
李孟雙眼平靜,,不卑不吭,,收在腰間的右拳瞬間擊出,以比曹河遠快數(shù)倍的速度一拳打在曹河胸口,,深陷其中,。
在遠處旁觀的楚浪正等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被曹河一拳打趴下,再怎么說曹河也是在山下廝殺多年,同樣和他是筑基后期,,但打起來如果他不用什么其他手段,,多半還是曹河勝。
楚浪泛著冷笑的臉上忽然神情一變,,在他的視線中,,曹河已經(jīng)用極快的速度沖到了李孟身前,卻用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而且看樣子居然是被人一拳打飛的,。
楚浪側(cè)身躲過飛回來的曹河,直到他撞在身后那顆樹上,,嘴里吐出一口鮮血,,直接人事不知了。
李孟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也有些納悶,,他明明最后關(guān)頭收手了,怎么對方比他預(yù)料的弱了那么多,,直接倒飛了回去,,讓他接下去幾招后手都來不及用就結(jié)束了。
楚浪看著身后倒地不起的曹河,,臉色鐵青,,怒視著李孟道:“好小子,沒想到實力這么強,,那就別怪我們?nèi)硕嗥圬撊松倭?,動手?!?p> 隨著他的一句話,,四周那幾個隱藏在陰影中的人瞬間出手。
只見地面一道陰影中跳出一人,,是一個枯瘦的老人,,頭戴一頂奇怪的帽子。嘴里念念有詞,,手中一張符箓已經(jīng)燃燒過半,。
另一處同時跳出兩人,手中拿著同一種類型的大刀,,卻不是尋常那種樣式,,而是一種山上人很少用的斬馬刀,只是看品階應(yīng)該只是普通靈器,,除了刀口看著有些鋒利外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第三處速度極快,兩柄山上人最為忌憚的飛劍懸于當空,,一左一右直逼李孟而來,,操控的顯然是兩個人。
但此時李孟在意的卻并不是這五個人,,而是隱藏在暗處的第六個人,,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動手,李孟也只是稍微感覺的到他的氣息,,至于具體在哪,,只有等到他動手的時候才會知道。
李孟無奈的看了看天,,上面看來還得有一會才能分出勝負,,那他這里就先拖著吧,實在不行就先溜了,,畢竟朋友歸朋友,,保命最要緊。況且劉浪看樣子壓根不需要他幫忙,,而且他想幫也幫不上,,因為另一處戰(zhàn)場,在天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