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fēng)吹在衣不蔽體的胡鵬舉身上,,他睜開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漿糊,他努力回憶前一夜發(fā)生了什么,卻什么都不記得,,這位丞相之子并沒有反應(yīng)到自己的處境,,他打算伸手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卻發(fā)覺無論自己怎么努力,,自己的手都無法動彈。
目光向下,,胡鵬舉這才清醒幾分,,他被五花大綁丟在了花船的正中央,在他的身邊躺著一個又一個花魁,,目前的花船上,,只有自己是清醒的。
逐漸的,,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疼痛,,麻藥的效果褪去,,胡鵬舉頓時覺得渾身不舒服,,他感覺自己的鼻梁濕漉漉的,伸出舌頭舔舐,,感覺到一股粘稠腥臭的液體順著自己的鼻梁流在花船的甲板上,,鮮艷的紅色讓胡鵬舉明白那味道不好的液體是自己的血。
“誰來幫本少爺解開,!”他大喊,,然而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周圍的花魁們一個個還熟睡著,,他的聲音并未傳出花船,,這位少爺十分狼狽,寒風(fēng)侵襲著他的身體,,一股股涼意讓他努力蜷縮被捆綁的身體,,卻無能為力。
不知過了多久,,花魁們緩緩地睜開眼睛,,當(dāng)她們看到被揍得鼻青臉腫還被五花大綁的胡鵬舉,花魁們的俏臉上盡皆浮現(xiàn)出了驚訝,,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她們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喝了點(diǎn)酒,,就沒有之后的畫面了,。
“別愣著啊,給我解開,,我還活著呢,,快點(diǎn)快點(diǎn),,可惡啊,究竟是哪個小兔崽子把爺收拾成這副德行,!一定要抓出來凌遲他,!”胡鵬舉咬牙切齒,他不明白究竟是誰,,他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朱棣,,畢竟朱棣還給他送了醉仙樓的美酒。
解開繩索,,胡鵬舉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冬天刺骨的寒意讓他瑟瑟發(fā)抖,花魁們連忙找來了衣物和棉被給他披上,,甚至熬了一碗很燙的酒給胡鵬舉暖暖身子,。
胡鵬舉自從解開繩索以后,胡鵬舉有些氣急敗壞,,他說話都不利索,,現(xiàn)在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誰將自己收拾成這個樣子,“莫非是我的癖好導(dǎo)致的,?不應(yīng)該啊,,這些花魁看上去啥事都沒有啊,!”
“胡少爺,,若是沒有其他的要求的話,我們幾個先回去了,,您現(xiàn)在花船內(nèi)休息休息,。”花魁們有些緊張地看著胡鵬舉,,生怕這個丞相之子牽連她們,,她們的身世本就悲慘,來怡紅樓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可不想因?yàn)榈米镓┫嘀觼G了飯碗,。
“走!都給我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胡鵬舉將桌上擺放的花果全都打翻,他心情郁悶至極,,眼下,,他怎么也思索不到究竟是誰給他使絆子,他本想檢查朱棣送他的美酒,然而,,朱棣送他的酒瓶內(nèi)空空如也,。
“朱棣,一定是朱棣,!氣死我了,,我一定要去求父親!定要讓朱棣后悔,,定要凌遲馬文和那個小雜種,!”胡鵬舉氣急,他雖沒有證據(jù),,直覺告訴他讓他受難的一定是朱棣和馬三保,,在怡紅樓內(nèi),最想收拾他的莫過于朱棣了,。
收拾好衣物,,胡鵬舉坐上傭人的馬車,眼下,,他巴不得自己能夠像鳥兒一般擁有一對羽翼,,這樣就可以盡早出現(xiàn)在自己的父親面前將馬文和繩之以法,他實(shí)在是太憋屈了,,堂堂丞相之子竟然就這么被人不明不白地給揍了,。
丞相府內(nèi),,身著明朝丞相官服的胡惟庸正與一權(quán)貴高官喝茶聊天,,身為朱元璋的心腹大將,胡惟庸在整個大明朝的人脈也是非常廣袤的,,“藍(lán)兄啊,,這件事情啊,我覺得我不能幫你,,雖然你我二人情同手足,,但是,陛下似乎對我有些防范,,我若是幫你,,會連累到藍(lán)兄的?!?p> 與胡惟庸交談的權(quán)貴正是明朝大將藍(lán)玉,,此人也是朱元璋的開國功臣之一,亦是胡惟庸的好朋友,,此刻,,藍(lán)玉有事相求,甚至準(zhǔn)備了不少的銀兩,依舊被胡惟庸拒絕,。
胡惟庸面露難色,,他不是不想幫藍(lán)玉的忙,身為丞相,,那件小事是他能夠行使的權(quán)力之一,,可是就在近段時間,朱元璋不斷地削弱他的勢力,,讓胡惟庸很是頭疼,。
“父親,父親,,您一定要幫幫我?。 焙i舉下了馬車在丞相府內(nèi)一路小跑,,在跨門檻時還不注意摔了一跤,,本就腫脹的臉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鵬舉,,趕緊起來,。”藍(lán)玉見狀,,連忙將胡鵬舉從地上扶起來,,“胡兄啊,你看看你兒子,,這一下摔的可真狠,,臉都腫了?!?p> “呸,,誰說我是在這里摔的...”胡鵬舉原以為扶他起來的是侍從,正打算發(fā)作,,定睛一看,,眼前人是藍(lán)玉,他立馬學(xué)乖“藍(lán)叔,,父親,,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昨晚在怡紅樓被人給揍了,!”
“是誰敢揍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嗎,?”胡惟庸見自己的兒子的慘狀,,有些心疼地說道,,他胡惟庸及其護(hù)短,看不得自己的孩子被人揍得七葷八素,,“放心,,大膽告訴父親,父親定抄他全家,!”
“父親,,我懷疑行兇之人是四皇子朱棣!”胡鵬舉咬牙,,他恨透了朱棣,,如果沒有朱棣送來的醉仙樓的美酒,自己也不會是這幅慘狀,。
“朱棣,?朱棣動手,胡兄啊,,忍一時且一時吧,,那是皇子,我們招惹不起的,?!彼{(lán)玉對胡惟庸說道,胡惟庸點(diǎn)頭,,他也明白自己就算權(quán)力再大,,也不能跟皇室硬捧,那簡直是以卵擊石,,甚至自己的官職都會被皇帝朱元璋剝奪,。
“父親啊,一定要替孩兒做主,,您是不知道朱棣那嘴臉,,表面上與我結(jié)交,,送我美酒,,暗地里下重手將我揍成這副模樣,我現(xiàn)在啊,,沒臉見人了,!”胡鵬舉哽咽,“父親,,我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朱棣身邊的那個八歲小孩,馬文和,?!?p> “你說的,是朱棣在陛下面前上書推薦的馬文和?是他動手的,?可有證據(jù),?朱棣我們動不了,一個小小的孩童,,我們還不能動嗎,?”胡惟庸疑惑地問道,他是很想替自己的兒子出氣,,可是自己的兒子若是誆他,,他的丞相帽子都要被摘掉。
“我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但是可以確定,,一定是他伙同朱棣下手,父親,,一定要抓住他,,我要凌遲他!”胡鵬舉氣憤地開口,,眼里似乎能夠冒出火光,,先前在朱標(biāo)的宴席上,馬三保先是藐視他的丞相之子身份,,又因朱元璋點(diǎn)名道姓要他作詩在宴會上大放異彩,,胡鵬舉心里甚至對馬三保心生妒忌,在他看來,,馬三保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村夫,,憑什么受到陛下的青睞。
“我這就命人去朱棣的府里要人,!定要討你個清白,!”胡惟庸開口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錘在桌子上,,聲音嚴(yán)厲無比,。
“胡兄,三思而后行??!那是朱棣的府子,去要皇子的人,,未免有點(diǎn)太過分了,。”藍(lán)玉緊張地對胡惟庸說道,,先前胡惟庸不能幫他就是不想惹到皇室,,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竟然不惜找皇子要人。
“藍(lán)兄,,此事我自有定論,,你若擔(dān)心被我牽連,現(xiàn)在速速離去,,可相安無事,。”胡惟庸對藍(lán)玉說道,,他著實(shí)是氣不過,,“一九品芝麻官都敢在我胡惟庸面前蹬鼻子上臉,別說他馬文和是個監(jiān)察御史,,就算他是禮部尚書我都要跟他理論理論,,動了我的兒子,還有沒有王法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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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府。
“賢弟,,你說那胡鵬舉早上醒來會是什么反應(yīng),?”朱棣有些興奮地對馬三保說道,昨夜狠狠地揍了胡鵬舉一頓,,緩解了朱棣心中的怨氣,,這么多年來,這個丞相之子和自己處處作對,,總算有一個發(fā)泄的機(jī)會,,他心中那是一個暢快淋漓。
“定是氣急敗壞,,我覺得啊,,他定受涼,嘿嘿,,我們?yōu)槭裁床缓菀稽c(diǎn)把他的衣服全扒了,,讓他赤身裸體地在花船里,那更有意思,,他早上醒來肯定很尷尬,。”馬三保笑著對朱棣說道,,他接過朱棣遞來的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我對脫男人的衣服沒有興趣,,所以給他留了一條褲子,,沒想到啊,你人小鬼大,,倒還有這種趣味,?竟然喜歡扒男人的衣物?!敝扉θ滩蛔≌{(diào)侃起馬三保,。
“別,我對男人沒興趣,,你說,,胡惟庸會不會幫他兒子出氣?他兒子剛被人揍成這個樣子,,丞相定是火冒三丈,,說不準(zhǔn)就要到府上要人?!瘪R三保開口,,話音未落,朱棣府上的太監(jiān)急匆匆地跑到了朱棣和馬三保的面前,。
“四殿下,,馬少爺,丞相胡惟庸親自來府上了,,他說他是來要人的,,要馬少爺親自過去和他當(dāng)面對峙,還帶著不少的官兵,?!碧O(jiān)著急地對馬三保和朱棣說道“殿下,少爺,,你們對丞相做了什么,?竟勞煩丞相如此興師動眾?!?p>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钕?,可請您陪我一同對峙丞相,?我怕我一個人啊,壓不住丞相的官微,,到時候啊,,世人們都會覺得四殿下無用,連自己的下屬都保不住,?!瘪R三保眉頭一挑,,對朱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