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惲帶著人和牛進達給的印信去了北邊的那個軍城,一個叫甲藩的小城,。臨行前,,李惲攜帶的酒被牛進達給扣下了一半多,還美其名曰:小娃子喝那么多酒作甚,,對身體不好,!
李惲到了甲藩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所謂的純粹軍城,,其實規(guī)模也還是可以的,,雖然比不上松州,但還是比自己相像的要好,。也是橫亙在峽谷中的一座城,,有個三里左右的寬度,南北兩座城墻,,兩邊就都是山,,如果吐蕃人從這里來的話,必須攻下此城,,不然沒路繞過去,。
城里的人也很簡單,全是府兵,,兩個千夫長,,一個百夫長,總共兩千一百人。之前他們也參加過跟吐蕃人的戰(zhàn)斗,,有一些戰(zhàn)損,,但是牛進達給補齊了。李惲來了之后,,把印信和這里的兩個千夫長對了一下之后,,就正式接管了這里的城防,算是這里的最高長官了,。
兩個千戶也沒有敢為難李惲,,因為李惲的身份他們也知道,,好歹是個王爺,真給惹急了把你一刀剁了,撐死也就是去李二那里挨頓打,,最多再降降爵啥的,。這要是換了其他的將軍來,,少不得要給你掰扯一下的,,除非你真的能拿出本事來降服這些玩意。這兩人可都是老兵了,,上過戰(zhàn)陣殺過不少人的,,一般二般的人還真不放眼里。
當(dāng)然了,,李惲也是那種不會端架子的人,,畢竟前世的時候也是出身頗高的貧下中農(nóng),到了這里之后,,李惲其實也跟這些底層人士更處得來一些,。
李惲從牛進達那里搬了半條牛過來,吩咐人拿去煮了,,一人分一點吧,,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酒招待三人。之所以是三人,,是因為這個白戶其實也很不簡單,,因為他手下的一百人,有一半是斥候,,負責(zé)對吐蕃那邊的偵測,,作用不在這兩個千戶之下。
看著年長一點的那個千戶叫諸君德,,大臉黑面,,一問之下居然才二十七,比另一個千戶還小些,,但是兵齡要長些,,都已經(jīng)當(dāng)兵整整十一年了,。另外一個千戶叫焦慶海,看著要年輕些,,皮膚也白,,胡子也不長,而且當(dāng)兵的年限也不長,,才五年,。
剩下那個百戶,叫魏勇,,居然是這里面最年長的一個,三十一了,,看著黑瘦且精干,,也是這里面兵齡最長的,參軍已經(jīng)十四年了,。也就是說李二剛當(dāng)皇帝的那年,,這小子就加入大唐府兵了,在這光榮的職位上干到如今,。
三人的共同點很多,,比如說都是普通人家出身,再比如說都是靠軍功累積才升到如今這個職位的,,更比如說,,三人目前都還是光棍,更沒睡過娘們······
李惲沒有擺架子,,和三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其間更是拿出了酒肉招待大家,,因此三人倒也沒有藏私,,如實的給李惲講了這邊的情況,讓李惲也對這個所謂的小軍城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情況呢,,不算是壞,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好,。
首先就是,,這里不缺錢,畢竟大唐軍功豐厚,,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兵了,,干了這么些年,就算沒有混上軍功,,靠著多年服役也是能攢下點錢的,。
但是,有錢沒什么用處,因為這里有錢也花不出去,,因為這里人煙稀少,,本就是邊境地區(qū),附近壓根也沒有什么居民,,就算吐蕃那邊的人也不靠近這邊,,平日里除了自己人外,連個鬼影都見不著一個,。有了錢也沒處消費去,,軍營里的所有東西都是靠朝廷提供的,也不缺什么,,而且這里也嚴禁賭博,,錢就成了無用之物,不少人都是把錢攢起來,,到時候帶給自己家里人,,或是留著以后娶婆姨用。
其次就是,,這里沒有什么活動,,平日里除了訓(xùn)練就是訓(xùn)練,偶爾也準許他們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甚至去松州那邊也是可以的,,畢竟那邊好歹是有妓館的,只是人數(shù)不多,,只有不到一百人,。
李惲聽了也是無語,不到一百個妓子,,這邊的軍隊大約有近三萬人,,這工作強度都能去評選勞模了。平日里無事做,,可不就盼著吐蕃蠻子來鬧事嘛,,難怪上次牛進達那么快就給打敗了,這就是閑的實在無聊啊,,好容易來點樂子,,那還不給你往死里弄啊。
最后一點,,也就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這里是軍城,主要的職責(zé)是防備這吐蕃,,雖然吐蕃人也時常來找麻煩,,而且他們走的最多的路線就是從甲藩這里過去,,因此百戶魏勇的職責(zé)更重些,他要時常的帶隊前出去偵測,,這樣好讓甲藩的守備軍可以提前做好準備,。而且吐蕃那邊其實也是有這方便的斥候存在的,雙方經(jīng)常廝殺,,這種事情還不能上臺面,,只能是私下里的一種較量。
但是,,最近的情況有些變化了,,以前一直占上風(fēng)的魏勇,最近經(jīng)常吃虧,,甚至魏勇自己都有傷在身,,就是之前親自帶隊去偵測的時候被對方傷了。
這也是李惲到了之后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因為現(xiàn)在吐蕃和大唐議和,吐蕃大相祿東贊都已經(jīng)到了長安了,,準備替松贊干布求娶大唐的公主,。但是這里邊境上的雙方斥候之間的較量卻是沒有停過的,要是李二準備繼續(xù)打下去,,這里交不出合格的情報來,,那就是失職了,這在軍隊里可是要斬首的,。
李惲仔細的問了一下魏勇,,發(fā)現(xiàn)派出去的人都是精干的老斥候了,經(jīng)驗十足不說,,在這一帶也頗有些年生了,,武藝也是沒的說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情況,,之前一直都是占上風(fēng)的,,甚至是大部分時間都是能伏擊對方的,就算偶爾被對方伏擊也是能全身而退的,,絕少吃虧,。
可是自打今年這場仗打完后,斥候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以往他們還能深入吐蕃腹地去偵測,,甚至偶爾還能去調(diào)戲一下吐蕃邊境的娘們,可是現(xiàn)在卻是很少能走出山去了,,偶爾走到邊緣地帶還會被對方伏擊,。雖然也還是能走得掉,,但是總是要吃點虧,甚至要損失些人手才能回得來,。
這就是李惲初到甲藩遇到的問題,而且刻不容緩的必須要去解決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