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燕剛要出門,,就被師父花微紅攔了下來,。
花微紅雖然名字像女性,,卻是個長著黑胡子的胖大道人,,好像心事重重地說道:“衍燕,你來一下,?!?p> 李衍燕很少見到師父這種表情,自打從李燕子改名李衍燕,,拜師來到丹房后,,無論什么時候見到師父他都是笑呵呵的樣子。
花微紅跟很多方丈山金丹修士一樣,,并不往趙,、方等大家族那邊站隊,就是兢兢業(yè)業(yè)在丹房干活,。
李衍燕這些年也跟他學(xué)了不少本事,,雖然修為停滯在筑基初期,卻是個不錯的煉丹師了,。
李衍燕隨師父進了靜室,花微紅坐下,,說道:“你聽說斷頭山的事兒了嗎,?”
李衍燕一聽“斷頭山”三個字,心就提了起來:“斷頭山又怎么了,?”
雖然方丈山宣布李衍真害死師祖,、叛門而出,但李衍燕無論如何不相信,,自己看大的李衍真會做出這種事情,。
所以這些年來,,李衍燕也一直對斷頭山的事極為關(guān)注,心里掛念著和自己情同姐弟的李衍真,。
早先,,她生怕哪天就聽說李衍真被道門格殺,就連做夢都會夢到“道門將叛賊李衍真擊斃”之類的事情,。
但后來斷頭山日益壯大,,李衍燕不斷聽說“李衍真那叛賊又跟某某邪宗混在一起”這樣的消息。
前段時間掌門趙希乾遠征斷頭山,,李衍燕提心吊膽,,生怕李衍真兵敗身亡。
連她自己都沒想過,,自己身為方丈山弟子,,竟然會有一天盼望著宗門征伐邪修的戰(zhàn)事吃虧。
以至于最后得知趙希乾真的無功而返,,李衍燕甚至有種不真實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花微紅這個做師父的,,多少也察覺到了李衍燕的心思,。不過他也不喜歡趙家,所以對李衍燕這種小心思沒什么看法,。
所以現(xiàn)在花微紅又說起斷頭山那邊的事情,,李衍燕才會緊張地詢問。
花微紅道:“天眼山有個才四十歲的金丹修士,,前兩天叛逃到斷頭山去了?,F(xiàn)在各宗門、家族嚴查和斷頭山有親朋關(guān)系的人,,一律不得隨意外出,。”
李衍燕沒想到是這么回事,,想了想才問道:“難道……我也上了這個名單嗎,?”
花微紅點頭道:“對,,今天執(zhí)法院來找我,讓我這段時間注意,不論你去哪都要跟我匯報,?!?p> 李衍燕對自己上這個名單并不感到意外,。當年李衍真剛出事的時候,,李衍燕就被調(diào)查過一次。
宗門手里應(yīng)該確實有一張名單,上面是當年和李衍真關(guān)系親密的人,,以便于隨時調(diào)查監(jiān)視,。
花微紅、李衍燕師徒都是平時規(guī)矩老實的人,,所以執(zhí)法院這次也只是提醒了一下,。
李衍燕聽說不是什么大事,這才松了一口氣,,問道:“天眼山那金丹怎么會叛逃,?”
花微紅撓撓頭,說道:“聽說他和斷頭山某個人是親戚,,可能是表兄弟還是什么的,,我也沒聽明白誰是誰?!?p> 花微紅常年在煉丹房,,平時并不關(guān)心這些事情,再加上為人馬虎不上心,,也說不上來姜茶到底和斷頭山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
李衍燕卻想了起來:“是不是斷頭山墨師子的表兄弟?”
花微紅被她這么一提醒,,一拍腦門道:“對對對,,就是墨師子的表弟,你怎么認識這些人的,?”說著,,表情警惕起來。
李衍燕知道師父還是有些疑心,,解釋道:“我的同參之物就是靈鳥山墨家的鍋,,他們家有個女兒在斷頭山上?!?p> 花微紅這才想起來,,李衍燕的同參之物是鍋,當初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把她分配到丹房來,。
說到鍋和煉丹的事,,也就進入了花微紅平時關(guān)心的話題,于是師徒倆又聊了一會兒關(guān)于煉丹的問題,。
花微紅走后,,李衍燕就和平時一樣,繼續(xù)在煉丹房煉丹,。
剛一出靜室,卻見到走廊里有個體態(tài)修長的男子倚墻而立,李衍燕定睛一看,,竟然是吳衍誠,。
以前李衍真在宗門時,李衍燕和吳衍誠關(guān)系還算是不錯,,畢竟都是照顧李衍真的師兄師姐,。
但自從李衍真離開宗門,吳衍誠徹底投向了趙家那邊,,李衍燕就不再和他來往了,,即使偶爾見到也不和他說話。
在李衍燕看來,,李衍真絕對不是叛徒,,真正的叛徒應(yīng)該是吳衍誠。
希元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即使大家表面上相信趙希乾的鬼話,,但人們心中自有公論。
吳衍誠前些年和一名趙家的女修成親,,成了趙家的女婿,,結(jié)丹之后更是成了趙家的一員得力干將。
前些日子若不是吳衍誠閉關(guān),,估計也會跟著趙家一起去斷頭山,,和他從前的師弟李衍真兵戎相見。
見李衍燕出門,,吳衍誠走上前搭話道:“衍燕,,好久不見?!?p> 李衍燕不想跟他說話,,但還是禮貌回應(yīng)道:“吳師叔?!眳茄苷\已經(jīng)結(jié)丹,,李衍燕理應(yīng)叫他師叔。
吳衍誠撓了撓自己的鼻子,,問道:“衍燕,,你也被執(zhí)法院通知了嗎?”
李衍燕注意到了這個“也”字,,問道:“吳師叔也被執(zhí)法院通知了,?”
雖然這么問,但李衍燕心中只有冷笑:這可真是賊喊捉賊了,,執(zhí)法院難道真會監(jiān)視你,?你這賊人要是敢去投奔斷頭山,,李衍真還不一劍劈了你?
吳衍誠卻笑道:“這是什么話,,我和衍真是師兄弟,,執(zhí)法院當然也通知我了?!?p> 李衍燕糾正道:“曾經(jīng)是師兄弟,。”
吳衍誠被堵了一下,,說道:“對,,曾經(jīng)是。但當年衍真拜師的時候,,那還是我代師收徒的呢,,在我心里他就是我?guī)煹堋,!?p> 李衍燕只覺這吳衍誠實在奸詐可惡,,不想和他多話,說道:“吳師叔,,如果沒什么別的事,,我要去那邊煉丹了?!?p> 吳衍誠這才說道:“衍燕,,你想衍真嗎?想見他嗎,?”
李衍燕實在不知道這吳衍誠在說些什么:“吳師叔到底想問什么,?”
吳衍誠道:“其實我也想衍真了……不如這樣,我聽說悅來號能把信件送進斷頭城,。要不然就以你的名義,,給衍真送封信?然后約他去個什么地方……”
李衍燕這下聽明白了:吳衍誠是想讓自己給李衍真送信,,利用李衍真重情重義的缺點,,設(shè)下伏兵伏擊李衍真!
李衍燕沒想到這吳衍誠如此無恥,,壓下心中厭惡,,假裝沒聽懂:“吳師叔,我不想和那叛賊李衍真有什么牽扯,,也不想給他送什么信件,。告辭?!?p> 說罷,,李衍燕直接去了煉丹室,,再不想和吳衍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