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尉遲江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葉星辰,。
他想了想,語氣有些落寞道:
“微臣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想要改變,,談何容易?!?p> 他當(dāng)初離開青云門,,來到乾朝當(dāng)差。
就是因?yàn)樵谝淮瓮獬鰵v練時,,看到百姓顛沛流離,,甚至餓死街頭,才萌生出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想法,。
可真正做起來,,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無知!
整個皇朝,,已經(jīng)腐朽不堪,。
修真門派和世家已經(jīng)滲透了大半皇朝,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各地百姓,,更是不敬皇朝,只敬修真門派,。
皇朝,,已然只剩下一副空架子,。
盡管歷代皇帝,做了諸多嘗試,,百般努力,,可依舊是徒勞無功,回天無力,!
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絕望,令得尉遲江早已心灰意冷,。
若不是上一代老皇帝對他有恩,,他恐怕早已離開皇朝,云游四海去了,。
葉星辰感受到尉遲江絕望的情緒,,也是嘆息道:
“是啊……談何容易!”
不過,,他的聲音很快便堅(jiān)定了起來:
“只是,,不容易就不去做了么,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大好河山,,被正魔兩教,,還有那些世家權(quán)貴瓜分?,!”
“你就忍心,,看著黎明百姓,永遠(yuǎn)活在死亡的陰影之下,,成為那些修真者奴役的對象,?!”
尉遲江沉默了下來,。
半晌后,,他才語氣蕭索的開口道:
“微臣又何嘗不知民間疾苦,可是……”
說到這里,,他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整個人,似乎都萎靡了下來,。
葉星辰聲音平靜,,順著尉遲江的話說道:
“可是,皇朝現(xiàn)在已然日暮西山,,宗門世家勢大,想要力挽狂瀾,,令得四海臣服,,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對嗎,?,!”
尉遲江惶恐躬身,聲音沉重道:
“陛下,,您不必自責(zé),,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乾朝帝皇想要改變當(dāng)今局勢,?!?p> “他們中,有雄才偉略者,,有修為高深者,,有心懷天下者……”
“可,他們最終都失敗了,!”
尉遲江在皇宮當(dāng)差近百年,,已經(jīng)見了太多。
從滿懷希望再到絕望,,他的心,,已然麻木了!
葉星辰笑了笑:
“所以,,你認(rèn)為前任那些帝皇做不到的事情,,朕也做不到?”
“臣不敢,?!?p> 尉遲江低頭回應(yīng)。
事實(shí)上,,他確實(shí)是這樣想的,。
他并不認(rèn)為,眼前這個年少的皇帝,,會比往屆那些帝皇要更出色,。
畢竟——
在他印象中,這皇帝似乎從繼位后,,就一直唯唯諾諾,,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
葉星辰聲音平淡:
“朕知道你是這樣想的,,不過朕不在乎,。”
“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有些事情不去做,,又怎么知道結(jié)果呢?”
“朕現(xiàn)在只想問你一句,,若是朕想要改變這天下大勢,,想要一統(tǒng)正魔兩教……”
“你,愿意幫朕嗎,?,!”
尉遲江抬頭看著眼前年少的帝皇,感受到對方眼中熾烈的神色,。
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涌動起來。
這一刻,,他看到的似乎并不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皇帝,,而是一頭蟄伏許久,仰頭咆哮的雄獅,!
這種感覺,,讓他不由想到了他剛?cè)雽m時的心情。
滿懷希望,,為了天下,,恨不得拋頭顱灑熱血!
只可惜,,他搞砸了一切,。
他想要守護(hù)的土地,變得更加骯臟了,!
隨著時間流逝,,他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一絲一毫,。
因此,,他也逐漸變得麻木不堪。
然而——
葉星辰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喚醒了他當(dāng)年那股想要改變世界的沖動,!
有些人,與生俱來就擁有無與倫比的領(lǐng)袖氣質(zhì),!
他承認(rèn),,眼前的皇帝,就是這類人,。
“若陛下真有匡扶天下之心,,微臣自然愿意為陛下赴湯蹈火!”尉遲江鄭重開口道,。
葉星辰拍了拍尉遲江的肩膀,,笑著道:
“好,,記住我們今天的話,,待朕一統(tǒng)正魔兩教,,咱們再回這云劍山,好好看看這江山如畫,!”
頓了頓,,葉星辰負(fù)手看著眼前的大好河山,開口道:
“朕的江山如畫,!”
“臣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尉遲江拱手,。
葉星辰收斂情緒,,退后了幾步,開口道:
“尉遲卿,,朕久坐皇宮,,筋骨都有些松散了,咱們在這切磋切磋如何,?”
尉遲江微微一愣:
“切磋,?”
他可是知曉,這少年皇帝,,修為似乎并不怎么樣,。
“嗯,和朕練練手,?!比~星辰淡淡道。
尉遲江摸了摸鼻子,,開口道:
“那陛下的法器呢,?”
葉星辰搖頭:
“沒必要,你盡管動手便是,!”
他現(xiàn)在的肉身強(qiáng)度,,遠(yuǎn)非這個世界的修真者可比。
普通的法器,,還真未必傷的了他,。
尉遲江想了想,便點(diǎn)頭道:
“既然陛下有如此雅興,,那微臣便得罪了,!”
他雖然不明白葉星辰為何會突然想要切磋。
不過,,只是陪練的話,,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誰還沒個心血來潮的時候。
錚,!
一聲劍鳴響徹,。
尉遲江拔出腰間青鋒劍,朝著葉星辰一劍刺去,。
青鋒劍閃耀點(diǎn)點(diǎn)寒芒,,撕裂空氣,蕩起陣陣漣漪,。
葉星辰面容不變,,體內(nèi)靈力鼓動起來,涌入指尖,。
“鐺——”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而起,!
葉星辰指尖輕彈,直接將青鋒劍彈的高高蕩起,。
旋即,,他一只手涌出淡淡金芒,一掌朝著尉遲江拍去,。
“怎么可能,?!”
尉遲江看到葉星辰單指輕易彈開他的青鋒劍,,眼中露出極度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剛才怕傷到葉星辰,所以刻意留手了,。
只是,,即使他再留手,也用了六分勁道,。
然而,,他的攻擊卻被如此輕松的化解。
這,,還是那個修為不堪的皇帝么,?!
眼看著葉星辰一拳轟來,,尉遲江倉促之下,,只得回身防御,將青鋒劍橫在胸前,!
“鏗鏘,!”
青鋒劍猛地震顫起來。
巨大的力量蕩開,令得尉遲江后退了十幾米,,在地上劃出一道細(xì)長的劃痕,。
“尉遲卿,不必對朕留手,,全力攻過來,,朕也想看看自己實(shí)力究竟到了哪種程度!”
葉星辰自然看出了尉遲江未盡全力,,不由出聲提醒,。
“是,,陛下可要小心了,。”
尉遲江揮了揮手中青鋒劍,。
他已經(jīng)明白,,眼前的皇帝,一直都在藏拙,。
實(shí)力,,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要強(qiáng)得多。
一念至此,。
他體內(nèi)的真氣也完全調(diào)動了起來,,令得青鋒劍都光芒大放!
錚,!
青鋒劍刺破長空,,帶著鋒銳的寒芒,刺向葉星辰,!
“劍開山河——”
一劍刺來,!
葉星辰只感覺周遭的山風(fēng)都變得凝滯了,仿佛一座高山帶著無以倫比的霸道和凌烈,,朝他壓來,!
他微微踏步,地面轟然塌陷了一截,。
他的拳間,,涌出熾烈金芒,宛若隕石一般,,轟了出去,。
大股氣流涌動,令得停滯的山風(fēng)再度狂卷起來,。
漫天沙石,,猶如暗器般肆意飛射!
“鏘——”
熾烈的拳頭和凌厲的青鋒劍碰撞在一起。
一股無形的漣漪猛然震開,,蕩起無盡的塵煙,!
尉遲江感受到青鋒劍上傳遞過來的巨大力量,面色陡然一變,。
他微微一喝,,將青鋒劍猛地收了回來,用力朝一旁劈去,!
嗤,!
一道熾烈的劍芒飛射而出。
下一刻,,不遠(yuǎn)處的巖石轟然破碎開來,。
“呼——”
做完這一切,尉遲江才微微呼出口氣,,頭顱上細(xì)汗密布,。
剛才。
若是他不及時卸力,,恐怕他的青鋒劍就要因此折斷了,。
“陛下實(shí)力超群,臣自愧不如,?!?p> 尉遲江微微拱手。
他的這句話,,可以說是發(fā)自真心,。
他從沒見過,有哪個修真者的體魄,,可以堪比法器,。
剛才,若不是他仗著有青鋒劍的加持,,恐怕早就輸了,。
葉星辰神色淡然,開口道:
“尉遲卿,,你現(xiàn)在的境界到了何種程度了,?”
尉遲江開口道:
“微臣前不久,剛剛突破上清三層,?!?p> 葉星辰微微點(diǎn)頭。
他記得,,青云門似乎修行的是太極玄清道,。
境界分為玉清、上清、太清,。
每個境界,,又分為九層。
一般,,普通弟子都是在玉清境界,。
長老等中層,則是和尉遲江一般,,在上清五層以下,。
各峰峰主,則是在上清五層到太清境界左右,。
至于掌門,,也是當(dāng)世最強(qiáng)者道玄,則是在太清之上,!
具體是在太清境哪一層,,就不好說了。
“看來,,這個世界的修真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弱,?!?p> “按照剛才短暫的切磋,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應(yīng)該是在上清五六層左右,。”
“等我達(dá)到開竅境,,應(yīng)該就可以媲美太清境界了,。”
葉星辰有些想不通,。
這個世界的靈氣,,分明不遜于天玄界,為何這些人類的實(shí)力上限會這么低,?,!
要知道,在天玄界,,開竅境只能算是中上而已,。
不過細(xì)細(xì)一想,葉星辰又有了幾分明悟,。
這個世界的修真者,,沒有怪譎的威脅,把心思基本都放在了長生之上。
對于實(shí)力境界的提升,,自然就不如天玄界了,。
“這倒是件好事,這也就代表,,我現(xiàn)在就可以著手實(shí)施我的計(jì)劃了,。”葉星辰暗暗思忖,。
他看向一旁的尉遲江,,開口道:
“行,咱們回吧,?!?p> 二人直接返回皇宮。
葉星辰本想給尉遲江升遷,,不過想想便作罷了,。
現(xiàn)在,皇宮各個職位,,都牽扯到了世家和門派的利益,,在沒有足夠準(zhǔn)備的情況下,還不宜妄動,。
再者,,他還需要對尉遲江各方面的能力暗暗考察一番,才能委任合適的位置,。
知人善任,,這是皇帝的必修功課。
回到寢宮,。
小德子連忙跑過來,,開口道:
“陛下,丞相諸葛昱,、大理寺卿狄英求見,!”
葉星辰眼眸微閃:
“正想找他們呢,傳兩位愛卿來御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