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五公主
密室在許豎房中,,只有歷代家主才知道將軍府還有這么一個密室,許君墨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密室,,昨夜又不小心瞧見許君硯進(jìn)了密室,,要是平時他們肯定進(jìn)不去,但今日許君硯早早就被鳳逸召進(jìn)了宮中,,晚時又有人來報許君硯今晚要在宮中與鳳逸議事,,就不回府了,所以才讓他們得了空子,。
“我們就這樣直接進(jìn)去呀,?”到了許豎房間門口,守夜的人早就被支開了,,看許君墨一點兒也不遮掩打算直接打開門的樣子,,棠玨沒忍住問了一句,許君墨頭又沒回,,直接推開了門,。
暮景和青媔跟著進(jìn)去了,,棠玨頓了一下,,也跟著進(jìn)去了,順便關(guān)上了門,。
許豎雖然說常年病臥在床,,但昔年征戰(zhàn)沙場,,嚴(yán)于律己,到了現(xiàn)在那份警覺也未曾消退半分,,打開密室的機(jī)關(guān)位于床側(cè),,幾乎是許君墨才靠近的一瞬間,床上的人就睜開了雙眼,,驚恐又慌亂的盯著許君墨,,奈何卻一動也不能動,許君墨也不看他,,徑直打開了機(jī)關(guān),,床邊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暗門,幾人以此往下走,。
棠玨憋不住事,,黑黢黢的密室通道里只余他一人的聲音:“喂,小弟弟,,你就不怕你們家老將軍嗎,?”許君墨毫無反應(yīng),繼續(xù)前進(jìn),,暮景看在青媔的面子上勉強(qiáng)為他解惑,,“據(jù)說老將軍已臥床多年,嗯……”暮景還沒想好措辭,,走在前方的許君墨突然出了聲,,“老頭子也只有那雙眼睛還靈活,說不了話,?!笨帐幨幍拿苁依铮S君墨說的話明明毫無波瀾,,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但青媔卻總有種錯覺,好像這是一個噬血索命的惡鬼……
果然是將軍府,,連密室都如此宏大,,光一條暗道就叫人走了好些時間,盡頭處燃著燈盞,,寬敞了不少,,也光亮了不少,將周圍照的很清楚,,四周都是高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與其說這是一個密室還不如說這是藏書閣,,許君墨也皺了皺眉,,他之前也未曾踏足過這里,,實在是不知道竟然會這樣。
青媔看了暮景一眼,,直覺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棠玨閑不住,早就蹦噠到那邊去東翻西翻了,,棠玨無意中看到了了一本《花草集》,,覺得有趣的很,于是伸手去拿,,沒想到“轟隆隆”一聲,,正前方的那排書架霎時間分了開來,瞬間出現(xiàn)了一面墻,,墻上畫著一簇又一簇向日而生的彼岸花,,花間一女子向日而奔,又猝然回頭,,盈盈笑意間猶如會蠱惑人心,,棠玨睜大了眼睛,那畫上人分明是青媔……
“喂,,棠玨,,小心!”青媔出聲提醒棠玨,,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棠玨也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竟然徑直朝那面墻走去,,就連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矢也不避開,,若他還有法力在青媔到也不擔(dān)心,但現(xiàn)在棠玨就一個血肉之軀,,被捅幾個骷髏眼人怕是就要沒了,,青媔正要掙開暮景的手去棠玨那,誰知暮景使勁一拽就將她抱在懷里翻了幾番躲在了死角之處,。
青媔嚇壞了,,外面沒了動靜便連忙去看情況,她覺得自己莫不是要替棠玨收尸了,。
一看,,滿地狼藉,書架倒了滿地,,箭矢也落了滿地,,不過還好,沒有棠玨的尸首躺在地上,,那家伙正和許君墨站在一起,,驚魂未定,,看來是許君墨救了他,。
青媔一臉怒氣的沖到棠玨身邊,,就近踹了他幾腳,“棠玨,,你干嘛,?不要命了?”
棠玨好像還沒回過神來,,只怔怔的看著青媔,,“你們沒看見嗎?”青媔瞪了他一眼,,心想莫不是嚇傻了,,“看到什么?”
“那幅畫……”棠玨伸手一指,,卻發(fā)現(xiàn)哪有什么畫,,只有一面白墻,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向日而生的彼岸花沒有了,,畫上的青媔也沒有了。
“什么也沒有呀,!”青媔摸了摸棠玨的頭,,看來真是嚇傻了,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禁溫柔了幾分,。
棠玨急了,,“我沒騙你,剛才墻上真的畫著畫,?!?p> 青媔嘆了口氣,暮景拍了拍她的手臂,,看向棠玨,,“看到什么了?”
“彼岸花,,還有……”棠玨本來還激動的手舞足蹈,,突然就停了下來,彼岸花生長于黃泉,,是鬼界之花,,出現(xiàn)在許府已頗為奇怪,別提許君墨的娘親艷娘臉上紋有彼岸花,,說不定此花與許君墨關(guān)系極深,,而青媔此前又篤定自己與許君墨昔年肯定見過一事,,暮景雖然平日里常與他們往來,看著對青媔也是十足的真心,,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此等性命攸關(guān)的事,棠玨自然不會輕易告訴旁人,,何況還是天界之人,,要知道天界同鬼界可是一向勢如水火的。
棠玨晃了晃腦袋,,搖搖頭道,,“你們都沒看到,想必是我看錯了,?!蹦壕奥冻鲆粋€笑,也不再逼問,,青媔雖然知道棠玨沒有說實話,,但看他不想說便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看了滿地狼藉,,看向了一言不發(fā)的許君墨:
“這些怎么辦,?”
許君墨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彎腰拾起來幾本書,,有的已經(jīng)被捅了個對穿,,怕是修復(fù)不了了,許君墨撇了撇嘴,,有點苦惱,,青媔竟然從中看出了幾分委屈。
“還是先找到人吧,!”最后還是許君墨開口,,他將書放下,走到了那面白墻前面,,看了一會后突然走到了旁邊轉(zhuǎn)了轉(zhuǎn)桌子上的硯臺,,“吱呀”一聲,那面白墻竟然移向了一邊,。
強(qiáng)后面儼然站著一位穿水袖襦裙的美貌女子,,同青媔看過的那幅畫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偏差,。
五公主笑了笑,,一點兒也不驚訝,顯然是知道他們的到來,也是,,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不想知道也難。
青媔也對五公主笑了一下,,許君墨神色如常,,可青媔就是覺得他此時不好惹,特別是看著五公主的眼神,,好像要將人殺了似的,。
青媔看他們一個二個的都不說話,,平時咋咋呼呼的棠玨也收了聲站在一旁,,便自覺說明了來意。
五公主通情達(dá)理的很,,說自己原也不愿叨擾舊友,,只是幕后之人尚未查出,許君硯仁義,,怕她有危險才將她藏匿于此,,現(xiàn)如今既然他們找到了此處,那么別人也有可能找來,,所以她愿意跟他們走,。
“公主可否將事情一一相告?”暮景問道,,既然找到了人,,那么事情就簡單多了。
原來那天早上并未有什么侍衛(wèi)前去請五公主,,而是她那小丫鬟將人迷暈了送出了宮,,等五公主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馬車上準(zhǔn)備被送去曹府,恰好五公主與許君硯昔年曾在肅州見過一面,,所以五公主前一夜約見許君硯于辰時一敘,,許君硯瞧見了五公主被送出宮,偷偷跟了去,,再在去曹府的路上將人劫了,,之所以不上報,反而把人藏起來,,完全是因為真兇未查明,,怕五公主再逢難。
“敢問公主怎會出現(xiàn)在肅州,?”青媔不解,,不是說五公主是被養(yǎng)在深宮中長大的嗎?那怎么會出現(xiàn)在肅州呢?肅州可是魏國境地,,而且,,一個是巴國公主,一個是魏國將軍,,兩人又能有什么交集呢,?
五公主倒也痛快,不是什么藏著掖著的性格,,既然青媔問了,,那么她便答:“養(yǎng)在宮中不過是騙人的,我從小便游走于各地,,傳聞無緣佛的靈骨曾在肅州出現(xiàn),,我不過是奉父皇之命前去尋找,當(dāng)年少將軍也在肅州駐留,,我與他不打不相識,,后來才知曉他也是去尋找靈骨,為何他未曾說明,,不過想來也是為了皇室吧,!不然那般不要命的去找一個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東西,不是傻子便是癡兒了……”
離開的時候棠玨本來表示要不要收拾一下的,,誰知許君墨冷著一張臉說不用了,,反正也回不去了,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棠玨分明看出了幾分雀躍,。
出了密室,幾人愣住了,,許君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許豎房中,,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鉆出來,他倒好,,還悠哉悠哉的品著手里的茶,。
許君墨最后一個出來,看到許君硯也不害怕,,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陡然亮了起來,,直直的定在了許君硯臉上。
暮景咳嗽了一聲以示尷尬,,然后和許君硯打了個招呼,,畢竟這也算他們私闖民宅,許君硯對著他點了點頭,,五公主看著他笑了一下,,然后同他辭別,,許君硯也不攔著,只顧品茶,,權(quán)當(dāng)他們沒來過,,暮景和青媔跟著五公主出去了,棠玨落后了一點,,手伸到許君墨面前,,五指張開露出了里面的紅色蓮花舍利,“這么貴重的東西不要再丟了,,”說完便走了,。
許君墨將那靈骨攥在手里,抬眼去看許君硯,,看他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便慌了神,,那張時常面無表情的臉蛋露出個再自然不過的甜笑便向人走去……
青媔三人帶著五公主回了仙澤宮,大晚上也不好打擾別人,,再說也還沒想好怎么編一個謊言,,也不能直接說是許君硯藏了人,,所以青媔將五公主帶回了自己屋中,,準(zhǔn)備從長計議,暮景被關(guān)在了門外,,棠玨看了他一眼,,幸災(zāi)樂禍的回房間了,他此刻也煩的很,,沒空嘲笑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