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堂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上了正軌,,不過程舒韻的狀態(tài)有點不太對?!饼堃菰普f道,。
龍兆陽攤開手:“這個我就干涉不了了,該怎么選擇,,是她自己的事情,。”
龍逸云嫌棄道:“你就是個渣男,,把人家玩完了之后扔到一邊,,嘴上還要說著接下來怎么選擇是她自己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zé)任心嗎?”
“我有??!”龍兆陽說道:“如果她選擇過來找我報仇,那我可以接下來,?!?p> “你們在說什么?”龍秋月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龍兆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沒說什么?!?p> 小公主結(jié)束了午睡,,躺在龍兆陽的腿上不起來了,翻了個身突然傻笑起來,。
“我說好歹你也是個高手,,能不能別老是這么沒干勁兒了?”龍兆陽彈了彈腿,,結(jié)果龍秋月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一樣黏在了他的身上,。
“我本來就不想修行的嘛!人家是女孩子??!你們在說什么胡話,!”龍秋月皺了皺鼻子,,突然說道:“大咪,我想大黃了,?!?p> 聽見大黃就頭疼。
龍兆陽站起身,,龍秋月的腦袋一下就掉在了床上,,忍不住“哎呦”一聲。
“你去干嘛,?”龍逸云說道,。
“我去見識見識這位的手段?!饼堈钻枖[了擺手,。
“見識什么手段啊,!我也要去,!”龍秋月也顧不上自己的腦袋了,,“呲溜”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朝著龍兆陽追了過去,。
龍逸云搖了搖頭,,也跟了上來。
結(jié)果龍兆陽卻攔住了他:“你就別去了,,我有件事情要讓你幫忙,。”
“什么事情,?”
“記得那個叫吳娘的小姑娘嗎,?最近她還在劍閣城,你想辦法讓她發(fā)一筆財,,一筆大財,,用什么辦法,總之百兩千兩的就不要想了,?!?p> “怎么?你還真喜歡上那個姑娘了,?”龍逸云體調(diào)笑道,。
龍兆陽翻了個白眼:“讓你去你就去,總之別讓她知道是你我做的就行了,?!?p> “那正好,最近整個劍閣城都在洗牌,,想弄點錢還不是容易的,。不過你讓她發(fā)了財,就不怕她就此離開,?”
“都說了不是……”龍兆陽說著,,都懶得解釋了:“算了,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p> 說著,龍兆陽轉(zhuǎn)身離開了公館,,龍秋月跟在他的身后,,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程舒韻最近很難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么去對待自己已經(jīng)被砍頭的父親,,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對待劍閣城的百姓,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這個世界,。
總之,,在龍兆陽來到程府之后,,一切都變了。
她曾經(jīng)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曾經(jīng)無憂無慮,,什么都不用考慮,只需要做一個乖巧的女兒,,一個高傲的小姐,。
但是轉(zhuǎn)眼之間,一切都沒有了,。
程家的宅邸沒有了,,錢財沒有了,她只留下了一個練武堂,,但是修建練武堂的錢卻已經(jīng)不屬于程家,。
雖然練武堂督辦的薪水其實也很可觀,甚至比她以前每個月的零花錢還要多出一點來,,可是這點錢,,想要辦一件事情,實在是太困難了一些,。
尤其是,,這件事情被還如此的難辦。
想要殺一個王府的世子,,一個天命榜前三十名的青年才俊,,一個至少靈神中期的高手,她手里的這點錢怎么夠,?
這些天來,,她盡量地不去想這件事情,安心地修建練武堂,,告訴自己,,練武堂是父親留下的唯一的事業(yè),自己應(yīng)該繼承下來,。
雖然父親本來確實沒有想要好好地經(jīng)營,但是好歹剩下來了不是,?
而且她的心中還抱著一個什么樣的希望,,希望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的父親贖罪,至少給劍閣城的百姓帶來一點點的好處,。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這并沒有給她帶來一點點的改變。
每天早上,,她都要承受著別人怨憤的目光上工,,在工人和百姓的側(cè)目當(dāng)中努力工作,,盡量將練武堂建造完美。
她真的很努力,,除了努力之外,,她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剩下的就只有仇恨,。
“呦,!忙著呢?”龍兆陽那張欠揍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練武堂外面的時候,,程舒韻的腦子空白了一下,,她攥緊了手,咬緊了牙,,死死地盯著他,。
龍秋月的手里抱著一紙袋的糖吃著,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程舒韻藏在袖子里的手,,又看了看龍兆陽,,沒有說什么。
“你來做什么,?”最終,,程舒韻還是喘了一口氣,冷聲問道,。
龍兆陽笑了笑,,伸手到了她的袖子里面,輕輕地摸到了一把冰涼的短刀,,藏進(jìn)了自己的手心里,。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被吞掉?!?p> “被什么,?”程舒韻疑惑。
龍兆陽把玩著手里的短刀,,這是用一塊廢棄的鐵料在粗糙的巖石上打磨出來的粗糙武器,,刀柄上纏著鐵絲和破布。
“你知不知道,,其實每個人的心里都住著一個野獸,。”龍兆陽舉起了這把刀,,猛地朝自己的身上刺了過去,。
程舒韻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把刀。然而下一刻……
“嘩啦,!”
短刀撞擊在龍兆陽的身上,,瞬間化為了一地的隨便,都沒見到龍兆陽怎么防御,,這樣簡陋的武器,,根本都傷不了她的分毫。
程舒韻的臉色頓時灰敗了起來,。
“每個人的心里都住著一只野獸,,不過這只野獸平時都在睡覺,只有在你想用它的時候,,它才會醒過來,。”
龍兆陽四下走著,,看著練武堂正在修建的這些建筑:“但是野獸出來的時候,,不僅僅會撕碎你的敵人,而且還會吞食你的內(nèi)心,?!?p> “我已經(jīng)沒有心了?!背淌骓嵑蘼曊f,。
“所以我才要你過來重新建一個,把那頭野獸關(guān)起來,?!饼堈钻栟D(zhuǎn)身看著她說道。
“然后呢,?你就可以逍遙自在地繼續(xù)做你的世子,,做你的天才!隨意地戲耍玩弄像我這樣的人了,?呵,!”
龍兆陽搖頭,毫無所謂地說道:“你想錯了,,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該做什么,一樣還是會做,,你的結(jié)果,,對我影響不大。我現(xiàn)在只是個慈善家,,懂嗎?”
程舒韻扭過頭去不想說話了,。
龍兆陽聳了聳肩,,帶著龍秋月離開了練武堂的施工場地,。
龍秋月的嘴里吃著糖,看了看龍兆陽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問道:“大咪,,你是不是看到她的道韻了?她會怎么樣呢,?”
“是啊,,她會怎么樣呢?”龍兆陽輕聲說道,。
小公主輕聲哼了一下,,突然便看到了路邊賣羊的老頭,兩個眼睛頓時變成了小星星,,伸手拽住了龍兆陽的袖子,。
“大咪!好可愛,!”
“是嗎,?”龍兆陽還在想事情,根本就沒看見小公主的樣子,,自顧自地說道:“我也覺得我很可愛,,謝謝夸獎?!?p> “不是不是,!”龍秋月拽著他就跑:“我說這個,好可愛,!”
龍兆陽被拽了一個趔趄,,這才發(fā)現(xiàn)龍秋月說的是路邊攤位上的兩只小山羊。
說實話,,山羊小的時候確實很可愛,,個頭兒又小,身體又好看,,渾身潔白,,帶著兩個剛剛露出一點芽芽的角,很是萌人,。
但是等長到了就不好看了,,會變得骨架寬大,兩個眼睛就像是最惡毒的凝視,,直勾勾地看著你,,尖尖的下巴和尖尖的兩根角。
還有滿身難聞的味道。
看著龍秋月連手里的零食都不要了,,蹲下來撫摸著這兩只羊,,龍兆陽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這位公子,,這位小姐,想買羊嗎,?”攤位的老板是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
但是龍兆陽可不會傻傻地相信這個人是真的老實巴交了,他身上的羊膻味暴露了他老養(yǎng)殖戶的身份,,骨子里肯定是一個精于盤算的小販,。
“對呀,想買羊,?!饼堈钻栃χf道:“可是我想要的羊,不是這樣的小家伙,?!?p> 養(yǎng)殖戶搓著手笑了:“公子是要為家族采辦呢?還是自己用,?或者是運往其他州府倒賣,?只要價錢給的合適,數(shù)量上不是問題,?!?p> “呦呵!數(shù)量上不是問題,,你的口氣還真是大?。 饼堈钻栿@喜地說道,。
養(yǎng)殖戶解釋說:“公子有所不知,,自從城內(nèi)富商倒臺之后,我們這些散戶都有了發(fā)展的機(jī)會,,但是單個一家的資本肯定是不夠吃下整個市場的,,所以同行業(yè)的人便多由聯(lián)合。所有放羊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養(yǎng)殖會,,把羊聚集在一起,派出一個代表,,統(tǒng)一定價出手,,這不是方便了許多,?”
“原來如此!”龍兆陽點頭,,看來程家等富商的倒臺,,確實給劍閣城的經(jīng)濟(jì)形式帶來的巨大的變動,,尤其是在大量的資本都開始分散開來之后,,更加促進(jìn)了商業(yè)聯(lián)合的產(chǎn)生。
“好,,你給我一個地址,,給我留上百十頭羊,到時候我讓人去跟你接洽,?!?p> “好嘞!”養(yǎng)殖戶頓時喜笑顏開,。
龍秋月抬起頭好奇地問道:“大咪,,你要買羊嗎?”
“對啊,,你也要買嗎,?”
養(yǎng)殖戶頓時說道:“這兩只小羊不算什么,若是小姐喜歡,,就當(dāng)我送給二位了,!”
看著攤位上拋磚引玉的兩只小山羊,龍秋月好好地糾結(jié)了一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買回去我也不會自己養(yǎng),,算了!”
羊倌也不難過,,這么大的生意都定下來了,,兩只小羊羔算什么?
龍兆陽伸手摸出了一塊他自己的身份金牌,,抬手就掰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半交給了養(yǎng)殖戶,他說道:
“過些天會有人拿著另一半去找你,,若是沒人去,,算是我毀約,這些金子也夠償你的損失了,,到時候買羊的錢那人會給你,,你把金牌還給他就行?!?p> “懂,!懂,!”養(yǎng)殖戶信誓旦旦:“現(xiàn)在劍閣城做買賣的人,哪個不是誠信為上,?公子你放心就行了,。”
兩個人離開了攤位,,龍秋月還很好奇:“大咪,,為什么不用定金呢?金牌好可惜,?!?p> “用了定金,那買羊的錢不就是我自己花的了,?不合適,,不合適!”龍兆陽神神叨叨的,,小公主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不過也沒關(guān)系了,反正她一直都不是太懂這些事情,,所以問道:“所以我們不會去了嗎,?”
“九龍山的謠言雖然止住了,但是治標(biāo)不治本,。還是得弄清楚九龍山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我覺得對我來說不是什么問題?!?p> “哦,!”龍秋月重重地點了點頭,卻是一臉茫然,。
龍兆陽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九兒,,你的實力那么高,,可要保護(hù)好我啊,!”
“嗯,!”龍秋月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保護(hù)好大咪,!對了,,我偷偷地告訴你哦……”
她拽著龍兆陽的袖子,把他拉彎了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已經(jīng)突破到陰陽境界了,!嘻嘻,!”
龍兆陽愣了一愣,隨即搖頭,。
他還道自己的修為進(jìn)境已經(jīng)很快了,,但是沒想到這些人的速度更快。
龍秋月在天命榜上排名第五,,龍逸云第六,,她修煉到了陰陽境界,而龍逸云還是靈神后期,,前五名就開始成為了又一個分水嶺,。
他不相信龍秋月前面的四個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到陰陽境界,要知道那幾個才是真正的絕世天才,,就連小公主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都陰陽了,何況是那幾位,?
排名第一的大皇子龍東強(qiáng),,向來都是真?zhèn)€騰龍皇朝年輕一輩最神秘的高手,沒人知道他到底修行到了什么境界,,只知道他至今為止不管是同階較量還是越階戰(zhàn)斗,,都從未有過敗績。
第二名空虛公子姬涉空,,師從一名江湖高手,功法屬性捉摸不定,,武技手段層出不窮,,而且人也是神出鬼沒。不過每一次消失再出現(xiàn),,他的修為境界都會有顯著的提升,。
第三名二皇子龍戰(zhàn)北,一直帶兵皇朝大軍鎮(zhèn)壓北部邊境,,和北方深海當(dāng)中的兇獸日夜廝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提升實力。
第四名號稱武僧的虛注,,龍兆陽覺得這丫肯定也是個穿越黨,,整天標(biāo)榜著大乘佛法,還喜歡行腳渡人,,手段也很像前世電視劇里面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不過他這佛法確實有點真東西。
在加上現(xiàn)在終于突破陰陽境界的龍秋月……
跟這些人一比,,龍兆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度假一樣,。
不過總而言之,,龍兆陽對這幾個人都并不看好,搖了搖頭說道:“九兒,,你可不要去爭奪什么天地主角?。『芪kU的,!”
龍秋月點了點頭:“我知道,,讓大哥去爭不就好了!”
龍兆陽卻撇了撇嘴:“我早就跟大殿下說過,,他不是爭奪天命的命格,。”
龍秋月好奇:“大咪大咪,!你是不是看到一個人身上的道韻,,就能夠判斷他是不是能成為主角?那你見過能變成主角的人嗎,?”
“見過?。 饼堈钻栒f道,。
“誰?。俊饼埱镌碌纱罅搜劬柕?。
“就他,。”龍兆陽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的人,,微微一笑:“井公子,你也來逛街啦,?”
井世衡微微一笑,,就好像前些天晚上和龍兆陽在青樓里針鋒相對的事情從沒發(fā)生過一樣,。
“世子殿下不是也一樣嗎,?失敬失敬,這位應(yīng)該就是九公主殿下了吧,?在下劍閣井世衡,,見過公主殿下!”井世衡微微躬身,。
龍秋月卻還在想著剛才龍兆陽說的話,,上下打量井世衡,總是感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并不真實的感覺,,于是便微微皺了皺眉頭,,點頭應(yīng)了一聲,,不再出聲了。
龍兆陽說道:“九兒不喜歡陌生人,?!?p> “那真是……”井世衡尷尬一笑,隨即問道:“世子殿下此次前來,,應(yīng)該是為了調(diào)查九龍山的事情吧,?”
龍兆陽點頭說道:“九龍山的事情,陛下很上心,,最近我得到了一些東西,,應(yīng)該可以去九龍山里一探究竟?!?p> “哦?”井世衡笑道:“那我就提前預(yù)祝殿下旗開得勝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在鬧市街上錯身而過,,朝著兩個方向而去。
“我不喜歡這個人,!”龍秋月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不喜歡,。”
“他真的有成為主角的潛力,?”
“當(dāng)然,!我怎么會騙你?”龍兆陽毫不違心地說道,。
而另一邊,,井世衡卻來到了練武堂的建造場地,,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正在工地上指揮的程舒韻,。
經(jīng)過了這些天的事情,她已經(jīng)褪去了大小姐的華麗外殼,,變得踏實,、樸素。但是就在這份踏實和樸素下面,,就像龍兆陽說的,,藏著一只兇猛的野獸,隨時都會暴起傷人,。
井世衡微微一笑:“這到是個人才,。”
隨后,,井世衡轉(zhuǎn)身離開,,似乎只是隨便路過一樣,轉(zhuǎn)回了劍閣,。
朔夜,,龍兆陽看著窗外的星空和漆黑的世界,沉思良久,,終究是打開了包裹里面的兩張獸皮,,仔細(xì)研究之后,換上夜行衣出了公館,。
他誰也沒有帶,,只身一個人離開了劍閣城,很快便來到了九龍山的山腳下,。
抬頭看著九龍山,,龍兆陽輕聲說道:“事情都準(zhǔn)備好,是時候進(jìn)去看看了,!”
說罷,,他的身形一閃,便進(jìn)入了九龍山當(dāng)中,。
陰影中的一雙眼睛詫異了一下,,迅速地轉(zhuǎn)身離開了山腳下,穿過劍閣城的角落來到了劍閣的一處后院當(dāng)中,。
“井少,,龍兆陽去九龍山了?!?p> 井世衡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著,,微弱的燈光照亮了他的手,還有桌子上一張古樸的獸皮地圖,。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