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聚仙樓風(fēng)波
終于,腳步聲停止在門口,門被吳清風(fēng)給打開,,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龐然大物”。
那人竟比吳清風(fēng)描述的還要恐怖,,僅僅是往那一站,,就給眾人一種心理上壓迫感,。
只見他披頭散發(fā)面容猙獰如餓鬼般,,亂遭的胡須更給他平添了幾分猙獰,,身上穿著的寬松僧袍就如同穿在老虎身上一般,,十分違和,,右手持著一根鐵棍,,時不時還杵著地發(fā)出“嘭”的聲音,。
平日里云淡風(fēng)輕,,永遠一副冰塊臉的李淳都面色凝重,,右手抓著劍柄,,上半身微微前傾,。
李復(fù)此時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心里暗道不好,,這家伙活脫脫就是個人猿泰山啊,。
只聽見“啪嗒”一聲,,李復(fù)往聲音傳來處一看,,發(fā)現(xiàn)是黃春來筷子掉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
黃春來手忙腳亂的撿起筷子,,但是手卻依然忍不住的顫抖,。
吳清風(fēng)領(lǐng)著那人來到宴席中心,,隨后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一旁,,什么都沒說,。
“你就是李復(fù),?”那人聲音如一口大鐘一般洪亮,,一開口便震的整個九樓嗡嗡作響,。
“我就是李復(fù),,這位壯士,,有何貴干,?”李復(fù)并沒有咄咄逼人,而是十分平靜的問道,。
“某名邢開山,,你殺了我?guī)煹苤茉阏f我是來干什么,!”只見那人大喝一聲,,毛發(fā)如同被風(fēng)吹動一般,甚是威風(fēng),,連宴席上的杯子被他給震碎,。
眾人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腦袋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邢開山,!你就是血手人屠邢開山!”齊一心失聲道,。
“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人知道某的名頭,。”邢開山饒有興趣的盯著齊一心,,讓齊一心都有些發(fā)毛。
此時李復(f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大腦在不停思索邢開山究竟想干什么,,如果真是來殺他的,又何必這么麻煩,,按照這人深不可測的實力,,完全可以把他按死,,所以他不可能也不僅僅是為周元報仇而來,難道是那件東西,?
現(xiàn)在,,李復(fù)必須要試探這邢開山的底線。
“周元是我殺的不假,,但是他在鳳翔府作惡多端,,還想置我于死地,我只不過是奮起反抗,,如果你想為他報仇,,那就來吧,我丐幫也不是吃素的,?!崩顝?fù)此時拍桌大吼道,,氣勢絲毫不弱于邢開山,。
“好你個小娃娃,你難道不怕死嗎,?莫非你以為你殺了劉子恭那個廢物,,就以為先天高手都如他那般廢物了嗎?今日我就算不殺你,,也要給你一些教訓(xùn),,讓你知道什么是先天高手?!毙祥_山手中二百斤重的囚龍棍狠狠杵地,,將地面砸出一個坑來。
還不等李復(fù)有什么動作,,他身后的李淳直接身形一閃,,站在邢開山面前。
“你是何人,?我要殺的是李復(fù),,速速退下?!毙祥_山大喝道,。
李淳沒有說話,用肉眼都看不見的速度拔劍,。
只見一道劍光閃過,,邢開山連忙用自己手中的囚龍棍抵擋這一擊,他竟然被這一道劍光連連擊退幾步,,囚龍棍棍身也是被李淳的劍留下一道痕跡,。
邢開山心頭一震,,心想:這是哪來的高手。
李淳直接欺身上前,,一陣快劍猛攻,,打的邢開山的囚龍棍根本使不上力,只能被動防守,。
二人內(nèi)心都有默契,,盡量的控制真氣外放,否則這聚仙樓恐怕早就被拆成廢樓,。
但是就算是這樣,,九樓上也是一片狼藉,眾人已經(jīng)到一個角落處靜靜的看著二人的比試,。
“哈哈哈哈哈,,撿到寶了,李淳也太猛了吧,?!崩顝?fù)心頭大喜。
他本來以為李淳只是普通的先天高手,,畢竟他也沒怎么見過李淳出手,,結(jié)果這一出手,可把李復(fù)給鎮(zhèn)住了,。
此時李復(fù)已經(jīng)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該提升一下李復(fù)的月俸?每個月給他個幾十萬兩籠絡(luò)籠絡(luò)他,?
“不行不行,,還是打感情牌忽悠他,既經(jīng)濟又實惠,?!崩顝?fù)心想道。
隨后便繼續(xù)聚精會神的看著二人,,但是他們卻沒有看到角落里的吳清風(fēng),。
此時吳清風(fēng)瞪大眼睛,面露狂喜之色,,但是沒過一秒便又恢復(fù)成原來的模樣,,簡直比川劇變臉還快。
齊一心內(nèi)心有些疑惑,,為什么這人沒有上英杰榜,?
李淳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明顯是非常豐富的,他看出邢開山屬于力量型選手,加上棍類武器面對快攻近身時不能發(fā)揮出其大開大合的作用,,所以他拼命的貼著邢開山攻擊,,手中的劍也是仿佛被他使出虛影一般。
“停下,!”只見邢開山竟突然提速后退,,擺脫了李淳的貼身進攻,只見他竟如同一座怒目金剛一般,,手持囚龍棍直接砸向李淳,。
“這是少林七十二絕技的韋陀杖!”吳清風(fēng)驚呼,。
眾人此時只能在心中祈禱李淳能接下這一招,。
李復(fù)此時心也被揪起來,但是他此時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靜等李淳該怎么接招,,如果李淳真的有生命危險,他肯定會拼死逃命的,。
李淳已經(jīng)躲閃不及,,他直接把劍一橫,囚龍棍狠狠地砸在劍上,,李淳被這一招給砸的連連倒退數(shù)步,,直到后腿碰到桌子才穩(wěn)住身形,,臉色有些發(fā)白,,他竟硬生生的擋住邢開山這一記韋陀杖!
眼看自己的絕招沒有奏效,,邢開山緩緩開口道:“周元的仇可以暫且記下,,但是某家這次來找李幫主有另一件事情要辦?!?p> 眼看李淳又要沖上前來,,邢開山也絲毫不懼的揚起囚龍棍,一場大戰(zhàn)仿佛又要開始,。
“停,,你先說說是什么事?!崩顝?fù)此時也帶著眾人從角落處走出來,。
果然如李復(fù)所料,邢開山不是單單是為周元報仇而來,,而是另有所圖,。
“好,那我就直說了,不知道李幫主在抄周元的家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塊黑色方形磚石模樣的東西,,這東西是某家暫時寄存放在周元家中,乃是某家很重要的東西,,還請李幫主交出來,。”邢開山死死的盯著李復(fù),,仿佛如果他不答應(yīng)就動手,。
面對邢開山脅迫的眼神,李復(fù)絲毫不懼,,略微思索道:“周元家的金銀珠寶我倒是搜刮的干干凈凈,,但是這黑色方磚我確實沒有尋到過,而且我要這東西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絕世珍寶,。”
“那就勞煩李幫主帶路,,某家要親自探查一番,,否則我不相信?!毙祥_山逼迫道,。
“你這鳥人好不要臉!我們幫主已經(jīng)對你算是禮待有加,,你竟然還這么放肆,!我丐幫的庫房豈是你能隨便看的!”王壯指著邢開山大罵道,。
“你找死,!”邢開山身形一震想要直接取王壯的性命,李淳直接閃身擋在他前面,,他心有忌憚只能停下腳步,。
“李幫主,這東西可是一件不祥之物,,稍有不慎,,擁有者可能會被這物件給連累的不得好死,我奉勸李幫主為你們丐幫上上下下上千號仔細(xì)考慮考慮,,別到時候追悔莫及,。”邢開山陰測測的說道,,仿佛下一秒李復(fù)就要橫死街頭一般,。
“我說了這東西不在我手上就不在我手上,當(dāng)然我們丐幫的安危就不勞你操心,相反我看閣下印堂發(fā)黑,,恐怕近期有血光之災(zāi),。”李復(fù)煞有介事道,。
“好,,哈哈哈哈哈,很好,?!毙祥_山笑聲如夜梟一般尖銳嚇人,隨即他也沒有說什么,,拖著囚龍棍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地上的一陣劃痕,以及九樓一片狼藉以證明他來過,。
此時李復(fù)笑容逐漸凝固,,轉(zhuǎn)身對著吳清風(fēng)說道:“吳掌柜,這九樓打壞的東西你可不能記我賬上,,我可不當(dāng)冤大頭,。”
眾人一陣無語,,都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這點小錢,,心也太大了吧。
“李幫主哪里話,,這錢我聚仙樓自費,。”吳清風(fēng)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今日就到這吧,,至于我跟各位的聯(lián)盟……”
“當(dāng)時是照舊,,照舊,,我們以后必定以李幫主馬首是瞻?!秉S春來諂媚道,。
此時他可完全生不起反抗丐幫的心思,知道了丐幫有一位先天高手加上李復(fù)的實力有深不可測,,他們已經(jīng)完全不敢耍什么小心思,。
“就是就是,放心把李幫主,,我等同心協(xié)力,,還鳳翔府一個朗朗乾坤。”劉雙刀也是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崩顝?fù)神色頗為受用的說道,。
“那既然唯我馬首是瞻,那你看今天這頓飯你們看是不是……”
“我來付我來付,?!秉S春來連忙說道。
“還是我來我來,?!眲㈦p刀也是連忙爭著說道。
眾人看著這個場景,,心里暗罵道:無恥老賊,。
不過李復(fù)也不在乎他們的想法,反正能白嫖不就白嫖,,為什么還要付錢呢,?
在一頓激烈的爭執(zhí)下,還是黃春來勝出了這次付賬大賽,。
看著黃春來略微肉痛的掏出五萬兩銀子,,李復(fù)心中不禁有些暗爽,而劉雙刀則是一臉可惜的表情,,仿佛錯過了一個億一般,。
“哈哈哈哈,黃幫主慷慨,,下次我再請諸位吃飯,。”李復(fù)拍了拍黃春來的肩膀以示親近,。
黃春來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嘴里滿是答應(yīng)。
眾人也都知道這位李幫主的怪癖,,他好像請客不喜歡給錢,,還喜歡請客?
郊外,,森林內(nèi),,邢開山拖著自己的囚龍棍走著,心想道:“看來岐國玉璽我一個人是拿不回來了,,必須找他們了,?!?p> 邢開山突然感覺前面好像有異動,他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前面站著一位白衣僧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邢開山大感不對,這和尚像是專門在此地等他的,,但是他也絲毫不懼,,朝著前方大吼道:
“是不是少林寺派你來殺我的!”
“阿彌陀佛,,血手人屠邢開山,,雖然你已經(jīng)被逐出少林寺,但是我少林也容不得你在外面敗壞我少林的名聲,,所以你還是乖乖去死吧,。”那白衣年輕僧人語氣平淡的說道,。
“要我死,!你還太嫩了點!”邢開山大喝一聲,,頃刻間如同一座怒目金剛,,手持囚龍棍直接朝著那年輕僧人殺去。
那年輕僧人手無寸鐵,,右手做拈花狀,,全身真氣全部涌入指尖,隨即輕嘆一聲,,頓時那白衣僧人身上佛光乍現(xiàn),,如同佛祖憐憫世人一般。
邢開山見到年輕僧人這般模樣,,心頭大震,,用不敢置信的語氣吼道:“拈花指!你……”
年輕僧人右手拈花一指指向邢開山,,一股龐大的白色真氣直接沖向邢開山,,邢開山已經(jīng)躲閃不及,中了這一指,,隨即便應(yīng)聲倒地,。
邢開山趴在地上喘息著,只見他胸前有一個龐大的血洞正在噴血,。
“你……你為什么會拈花指!你憑什么能學(xué)拈花指,!”邢開山用盡全部力氣大聲吼道,,但是還不等那白衣僧人開口,,他便帶著不甘死去了。
“阿彌陀佛,?!蹦贻p僧人凝視著邢開山,似乎有些不忍,,最終還是把他身上的僧袍給脫下來,,他后背露出幾道十分深的疤痕。
年輕僧人似乎輕輕說了一聲抱歉,,又似乎什么都沒說,,隨即便轉(zhuǎn)身離開。
黑暗中,,風(fēng)在嗚咽的吹著,,一具裸露尸體躺在地上,很快風(fēng)吹動枯葉,,將尸體慢慢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