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哪里來的乞丐,,出去出去,,我們要打烊了!”
陸儉和朱沖他們找了一間客棧,,剛走進去,,里頭的店小二便嫌棄的趕人。
“我們不是乞丐,,我們是來住店的,。”
陸儉說道,。
“住店,?”
正在算賬的掌柜聞言抬起頭,恰好看到陸儉手上提著一吊錢,。
連人都沒看清楚,,他的臉上立馬就露出諂媚的微笑。
“客官請問幾位,?”
“四位,,四間上房?!标憙€說道,。
“客官,我們這兒的上房呢,是五十文一間.........”
“四間上房,,準備四桶水,,另外再備一桌上好的酒菜,這些錢夠了吧,?”
陸儉將手中的一貫錢扔到桌上,。
“哎,夠夠夠.........”
掌柜臉上笑開了花,,何止夠,,多的都有。
“小二,,趕緊準備四間上房,,吩咐廚房燒水做菜!”
“好嘞,!”
在店小二的應酬聲中,,陸儉他們都被帶到房間。
在野外奔波了五天,,四人的衣服早已是又臟又臭,,陸儉和朱沖穿的還是從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衣服,陸儉早就很嫌棄了,。
在來客棧的路上,,陸儉花了一貫錢為四人都買了新衣,來客棧的第一件事,,他們便是要先洗個澡,,然后換上衣服。
陸淑婉的病雖然比較嚴重,,但吃了那大夫給的藥之后倒是好了許多,,只一個時辰的功夫,她意識已經(jīng)清晰了,,只是身體還很乏力,。
一路來都是袁紅繡照顧陸淑婉,到了客棧之后,,她也自告奮勇的幫陸淑婉洗澡,,然后才自己洗。
當她洗過的時候,,酒菜已經(jīng)上桌了。
陸儉先服侍自己母親吃了點東西,,待她去睡下后,,他才和朱沖開始動筷。
“袁姑娘,,我們開動了........”
“你不老早就叫餓么,,怎么這么磨蹭?。 标憙€夾了一個雞腿放嘴里,,一邊吃一邊喊道,。
“哎呀來了來了.........”
過道里響起袁紅繡不耐煩的聲音,只見她咚咚咚的跑進屋,。
“餓死我了,,先吃點東西?!?p> 一進來,,她也不顧自己是個女的,抓起桌上的雞肉就給塞到嘴里,,一通亂嚼,,吃得那叫一個滋滋有味。
陸儉和朱沖都愣愣的看著她,。
“腫么了,?”
吃了一會兒,意識到不對勁,,袁紅繡疑惑的問道,。
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男子的衣服,這是她之前執(zhí)意買的,,說是要女扮男裝,。
因為剛洗了頭,頭發(fā)沒干,,所以她的頭發(fā)是披散著的,,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倒襯托得她的臉蛋尤為白皙,,而且很水嫩,,配合著她聳秀的眉毛下那雙靈動的眼眸,顯得極為動人,。
“你們怎么了,?難道我臉上沒洗干凈?”
見兩人望著自己,,袁紅繡急忙伸手擦自己的臉,。
見此情形,朱沖灑然一笑,,搖了搖頭:
“我們與袁姑娘結伴五日,,五日來大家都蓬頭垢面,疲于奔命,朱某竟是一直沒注意到,,原來袁姑娘竟生得如此標致,。”
“???”
朱沖的話出口,袁紅繡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起一抹緋色,,沒好氣的瞪了朱沖一眼: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兒?”
若是換了旁人如此調侃她,,袁紅繡上去就是一個巴掌,,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知道朱沖不是下流好色之輩,,所以沒有責怪他,。
但也狠狠的剮了他一眼。
“呵呵,,袁姑娘不必生氣,,我只不過是有感而發(fā)而已?!?p> 朱沖告罪兩聲,。
“不過我說的確實是實話,不信你問陸兄弟,,是與不是,?”
他將目光轉向陸儉。
陸儉先前意識到自己盯著別人看不太禮貌,,剛把視線收回來,,沒想到就被朱沖問起。
“是是是,,是挺好看,。”
他往嘴里刨了口飯,,有些心虛的敷衍道,。
聽陸儉這么說,袁紅繡的臉一下子紅了許多,,娥眉微蹙,。
“陸兄弟,不是我說你,?!?p> 朱沖喝了杯酒,,一巴掌拍在陸儉肩上。
“怎么了,?”陸儉莫名其妙。
“你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形容女兒家標致,,就只會說挺好看?”朱沖對他的回答顯然不太滿意,。
“那我該說什么,?”陸儉問。
“你該說什么我怎么知道,?不過就說句挺好看,,可是很沒有誠意啊?!敝鞗_道,。
“要誠意?”
陸儉思慮了一會兒,,看看眼前的袁紅繡,,他還真想起來一句詩。
“白勝梨花紅勝桃,,黃金弱柳遜纖腰,。這行吧?”陸儉說道,。
“好,!”
一聽這詩,朱沖當即鼓掌,。
“好一句白勝梨花紅勝桃,,黃金弱柳遜纖腰,這倒是挺有誠意,,哈哈,,來來來,干杯,!”
朱沖贊賞著,,和陸儉碰了一杯。
陸儉只顧埋頭喝酒吃東西,,并沒發(fā)現(xiàn)袁紅繡在聽了這兩句詩之后,,臉紅得都快滴出水來。
倒是朱沖有意察覺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他媽的,,這人跑哪兒去了!”
周暉本以為這次出手,,定不會有閃失,,沒想到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他帶著自己的人在安置難民的地方跑了兩圈,,完全沒看到陸儉和袁紅繡的蹤影,氣得他直跳腳,。
“大人,,要不咱們先回去復命吧?”身旁一個小吏對周暉說道,。
“不,!”
周暉當即搖頭,沒抓到人就跑回去,,少不了一頓臭罵,,他可不想再挨罵。
“他們都是難民,,不可能離開徐州城,,不管如何,肯定還在徐州城中,,給我找,,就算找到天亮,也得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是,!”
陸儉和袁紅繡還不知道就在他們大快朵頤的時候,徐州城中,,一場針對他們的搜捕行動已經(jīng)展開,。
三人在一起吃喝到半夜,幾乎將這幾天沒吃到的東西都給吃進了肚去,,酒足飯飽之后,,才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陸儉就起來給母親熬藥,。
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息,陸淑婉的氣色已經(jīng)恢復了許多,,可以下地行走了,,這讓陸儉很高興,把藥熬好讓母親喝下,,又喂母親喝了碗粥之后,,陸儉將袁紅繡和朱沖召集到一起,。
“這么早找我們,什么事兒???”
袁紅繡已經(jīng)換上了男子的裝扮,雖然只是女扮男裝,,但因為容貌秀麗,,卻也風流倜儻,很是有幾分俊俏,。
她和朱沖都對陸儉一早就把他們叫過來感到很疑惑。
“朱大哥,,袁姑娘,,這是給你們的?!?p> 陸儉一邊喝著粥,,一邊從兜里掏出來十貫錢,每人五貫遞給了兩人,。
“這........”
看著陸儉的舉動,,兩人紛紛愣住。
“陸兄弟,,你這是何意,?”
朱沖問道。
陸儉笑了笑:
“我母子二人自從遇洪水以來,,多蒙二位照顧,,才一路從下邳到了徐州,二位都不是徐州人,,我料想如今脫困之后二位應該都要回故鄉(xiāng)去,。
陸儉心中雖然不舍,但也明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在下能力低微,,能做的事情實在不多,這五貫錢,,是我僅能贈與二位的盤纏,,聊表心意,還望二位不要嫌棄,?!?p> 陸儉說著,神色鄭重的看向二人,。
他之前就知道朱沖和袁紅繡都不是徐州人,,他們到徐州來只是暫時避難,,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得脫困境,,多半是要離開的,。
但二人身上又沒有錢,就算離開,,也缺乏盤纏,,陸儉擔心二人礙于臉面,不好意思開口向自己要,,索性他早早的就把錢備好,,贈與二人。
十貫錢雖然不少,,但與他們共患難的交情比起來,,卻又不算什么,而且陸儉有信心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把這些錢賺回來,,所以他出手很大方,。
聽完陸儉的話,二人恍然大悟,。
袁紅繡思量了一會兒,,最先伸手接過銅錢。
“既然你給我,,那我就拿了,,不過這算我借的,以后會還你,?!?p>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錢揣起來,,她有要事在身,,確實需要這一筆盤纏。
陸儉笑了笑,,沒將袁紅繡的話放在心上,。
“陸兄弟,我.........”
朱沖看了陸儉一眼,,不知道想說什么,,可最后并沒說出來。
“我也拿了,,多謝陸兄弟美意,。”
愣了片刻,,朱沖也把錢揣起來,,可臉上的表情卻并沒顯得多開心,。
陸儉還以為他鐵漢柔情,舍不得分別呢,,說了好些安慰的話,。
袁紅繡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陸儉以為她拿到盤纏后,,怎么也得先在徐州待兩天才會走,,沒想到只是吃過早飯,她便告辭離開,。
朱沖倒是沒急著走,,但早飯過后,也不見了人影,,陸儉正想找他,,突然看到客棧里沖進來一群官兵。
“哎哎哎,,幾位兵爺找誰?”
看到官兵進來,,掌柜忙上前攔住,。
“官府捉拿賊人,識相的別擋路,!”
為首的官兵一臉不耐煩的把掌柜推開,。
陸儉正好奇什么賊人竟然敢躲在這客棧里,冷不丁的突然見到那領頭的官兵抬起頭,,將手指向他,。
“賊人在此,都給我上,,別讓他跑了,!”
“什么!,?”
聽到這話,,陸儉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