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不亦樂乎,,手上被枇杷汁水弄得黏糊糊的,,衣服上也沾了些污漬,她卻不在意,。
這邊,,江暮白正在開會。他坐在首席位置上,,公司的高管坐在兩邊,,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著運營部解說方案。
這時,,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jī)忽然震動了一下,余光瞟了一眼,,順手點開,,便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下面套了一條灰色長褲,,光著腳,,就坐在樹枝上吃枇杷,手上拿著一串,,眼睛還盯著樹梢上的另一串,,她的腮幫子被填得鼓鼓的,似乎還在嚼動著,,看起來有點像小倉鼠。
江暮白微微勾了勾唇,。
恰恰這一幕落在了一旁的湛景眼中,,他揉了揉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我是不是看錯了,?你居然在開會的時候笑了,?”
“你的確是看錯了,。”江暮白一秒回歸嚴(yán)肅,。
湛景撓了撓頭:“是么,?”
江暮白沒再搭理他,繼續(xù)盯著前方就著PPT講解方案的員工,,看起來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緒已經(jīng)有些飄飛,。
結(jié)束會議,,江暮白剛走到門口,嚴(yán)楚立即迎了上來:“江總,,剛才乘錦影視的羅總發(fā)來邀請函,,邀您參加他們公司的周年慶晚會?!?p> 江暮白目不斜視地往電梯走,冷冷開口:“回絕,?!?p> “這次寧小姐也會出席?!?p>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呡唇點了點頭。
嚴(yán)楚沒明白,,“那是要繼續(xù)回絕還是……”
“接受?!?p> “是,。”嚴(yán)楚立即拿出手機(jī)給羅總回了短信,。
其實信息他早就編輯好了放在草稿箱里,,他猜到江暮白會答應(yīng),只是不敢先斬后奏而已,。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跟在江暮白身后走進(jìn)電梯,,看著前面雙手插在褲兜里,連背影都看起來相當(dāng)冷漠的男人,,心里竟然無端開始有些同情柳清鶯了。
然而另一邊,,柳清鶯全然不知,,她在樹上吃夠了又摘了幾串才從枇杷樹上下來,回到別墅里,,便看到客廳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應(yīng)該有四五十歲,,雖然保養(yǎng)得很好,,但到底敵不過歲月的侵殘,,眼角鬢邊皆有清晰的細(xì)紋,。她穿著一身淺金色連衣裙,左手腕上戴著一只成色極好的玉鐲子,,臉上化了淡妝,一頭燙過的淺棕長發(fā)全部綰起,,耳朵上戴著一對翡翠耳釘,,渾身十足的貴氣和優(yōu)雅。
女人看到她,,只稍稍抬了抬眼,語氣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棄:“去哪里搞得一身泥,?你以為你還是個孩子嗎,?”
柳清鶯皺了皺眉,看著她問:“您是哪位,?”
一旁的陳叔連忙說:“這位是江先生的母親,您的婆婆,,江夫人,。”
柳清鶯立即換上一副笑臉:“不好意思啊婆婆,,我在車禍中失憶了,所以全都不認(rèn)得你們,,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p> 秦鈺狐疑地看向陳叔,陳叔點了點頭,,她才姑且信了,,于是說道:“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兒子的結(jié)婚證上寫的暫時還是你的名字,,你就還是我的兒媳婦,作為江家現(xiàn)在的女主人,,怎么可以這么不顧形象,?”
柳清鶯撇了撇嘴,,這婆婆的用詞可真逗,暫時,?現(xiàn)在,?不就是說以后是不是她還不一定嗎?看來這個婆婆也瞧不上她,。
這一家子人,,個個都看她不順眼,她究竟是怎么嫁進(jìn)來的,?
秦鈺看她一直傻站著不搭腔,,而且居然還敢走神,,頓時惱了:“太沒教養(yǎng)了,這是你對待長輩該有的態(tài)度嗎,?”
“呃……怎么了,?”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自己還什么都沒說,,更什么都沒做呀?
“我在同你講話,,你應(yīng)該豎起耳朵好好聽著,,教你這么多次都不長記性,果然是腦子不好使的,,難怪只能混個高中文憑?!?p> 果然被拿學(xué)歷來說事了,。柳清鶯不悅地撇了撇嘴:“高中文憑怎么了?誰還不是一點點讀過來的,?”
“呵,,一點點讀過來,?連高中都是砸錢讀的,你這腦子,,除了錢和男人,就沒裝下過別的東西,?!?p> 這話柳清鶯就不愛聽了,,“我敬你是長輩,,所以想盡量不和你計較,可是你若是再說些難聽的話,,我保不齊要做出點失敬的事情了,?!?p> 秦鈺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幾,氣憤地說:“我?guī)滋鞗]管教你,,你就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我兒子,讓他知道他的媳婦兒是如何欺負(fù)我這個媽的,?,!”
柳清鶯的臉色變了變。
秦鈺立即有些得意,,心想:果然她的心里還是裝著我兒子,,無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骨子里的下賤就是改不掉,。
然而下一秒,,柳清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您自便,?!?p> 她朝著樓梯走去,上了幾個臺階,,又突然停住,,說道:“對了,親愛的婆婆,,順便幫我給暮白帶句話,讓他回來的時候給我買一份草莓蛋糕,謝謝,?!?p> 說完,她便徑自上了樓,。
“你……”秦鈺著實要被她給氣得呼吸困難,,指著樓梯口處,,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捂著心口,順了順氣,,才瞪向陳叔:“陳穩(wěn),,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他倆的感情什么時候變好了,?”
陳叔立即喪著臉否認(rèn):“夫人,,我可一點都不敢瞞著您吶,,先生和太太今天雖然一起吃了早飯,,但是感情和以前沒有很大的差別?!?p> “那她為什么敢叫暮白給她買草莓蛋糕,?”
陳叔撓了撓頭,說道:“太太自從車禍?zhǔn)浺院?,行為舉止都比較奇怪,。”
秦鈺呡了呡唇,,隨即從手提包里拿出手機(jī),給江暮白撥了過去,,不一會兒就接通了,。
那邊傳來江暮白的聲音:“喂?媽,?!?p> “暮白啊,你那個媳婦兒真的是要氣死我了,!”
“你去暮鶯園了?”
“是呀,,剛過來就看到她絲毫不注意形象地上樹摘果子,,搞得臟兮兮的,而且我和她講話,,她居然敢頂嘴,,真是一點教養(yǎng)也沒有?!?p> 江暮白的聲音摻雜了幾分冷意,,“以后你不要隨隨便便去暮鶯園找她麻煩?!?p> 聽到這話,秦鈺立即就炸了:“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找她麻煩,?你開始向著她了是不是?”她冷哼一聲,,接著說:“我就奇怪她為什么敢讓你給她帶草莓蛋糕呢,原來是有恃無恐了,!”
“行了,,媽,我現(xiàn)在手頭有事情要處理,,晚點再說?!闭f罷,,他根本不等秦鈺再說什么,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