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之伏龍司暗中調(diào)查姜老頭情報的時候,,項風已經(jīng)通過上煌的傳送陣,,進入了克蘇魯?shù)貐^(qū),。
騎著飛天掃帚從定位在半空的空間傳送陣中飛出,,率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條由淤泥、濕地,、生滿苔蘚的巨大石塊組成的海岸線,。
此時他正在一片漫無邊際的海洋上空,。
說下方是海洋,實在是抬舉了,,因為這里的水都是灰黑色,,看起來像是被邪惡的污染源給同化了一般。
腐爛的氣體時不時的從渾濁的海水中冒出來,,在水面上吐露出一連串的小泡泡,。
這股氣味頂?shù)谋亲赢惓ky受,就連淚腺,,也被這股氣息摧殘,晶瑩剔透的淚珠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青綠色的瘴氣從這片被海水浸透的扭曲水生藻類群中升起,,在它的折射下,連太陽都顯得如此扭曲,,顯得不再真實,。
這里,根本不像人間,,簡直就是被惡魔開辟的深淵入口,。
雖然是白天,但是日光昏暗,,天空灰茫茫的,,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景象,打眼一看,,見不到任何活的生物,。
水里也好,天空中也罷,,海岸線后方更不用說,,一點生物活動的跡象都不存在。
如此寬闊的水面,,竟然都看不到半只魚蝦,。
項風眉頭緊皺,從手上銀白色的空間戒指中掏出來一張羊皮紙,,這上面寫了接應(yīng)他的人的聯(lián)系方式,。
“呼!”羊皮紙完全展開,,在左上角有一個圓形的鐘表圖案,。
這只鐘表圖案不帶任何指針,僅僅畫上了刻度,。
在出發(fā)之前,,項風就已經(jīng)用經(jīng)費買了一只上弦的機械懷表,,以便可以隨時隨地的掌握時間。
克蘇魯?shù)貐^(qū)很邪門,,想要辨別方向,,無異是癡人說夢。
有的時候,,雖然行人覺得自己是向北走,,其實,真正的方向是向西,,整個地面好像都在旋轉(zhuǎn),,構(gòu)成這片地區(qū)的板塊仿佛每時每刻都在移動,方向宛若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想要在這里識別路線,,除了用太陽位置鎖定之外,別無他法,。
也許是與克蘇魯?shù)浼杏涊d的那樣,,再強大的生物也忤逆不了時間,在這里辨別方向,,都要靠時間,。
掏出懷表,確認了一下時間:上午十點二十七,。
項風默默的將這個數(shù)字記住,,隨后立刻將羊皮紙以垂直的姿勢高高舉起,并且讓左上角鐘表圖案的數(shù)字十正對太陽,。
精神力覆蓋在羊皮紙上,,項風開始對角度進行微調(diào)。
羊皮紙逆時針旋轉(zhuǎn)13.5度,,這是二十七分鐘涉及到的度數(shù),。
在出發(fā)之前,為了正確的口算出角度計算方法,,在精神力運轉(zhuǎn)的情況下,,他足足學(xué)習了一個小時,才搞清楚時針,、分針,、秒針之間的換算。
因為在前進距離足夠長的情況,,一度只差,,最終目的地的偏差會大的離譜,在這上面,他不得不謹慎,。
“克蘇魯時間法則:正對太陽的方向與十二點夾角中心線的位置,,為北方!所以,,北方在那里,!”項風猛的扭頭,盯準剛剛判斷完畢的方向,。
左手拿著羊皮紙,,右手快速的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把左輪式的超遠距離定位槍。
槍口根據(jù)羊皮紙上的刻度對準了北方之后,,他毅然決然的扣下了扳機,。
“砰!”
剎那間,,一陣白色的塵煙彌漫,,刺鼻的火藥味暫時性的把從海洋中冒出來的腐臭味掩蓋。
紅色的子彈劃破長空,,在空中留下了一條紅色的尾線。
因為克蘇魯?shù)貐^(qū)的規(guī)則多為不可名狀,、顛覆認知,,所以,這一條紅色的線并不是筆直的,,而是左右來回彎彎曲曲,,就像是一條紅色的長蛇在匍匐前行。
此刻,,北方的位置已經(jīng)根據(jù)空中的紅色線條定位了,。
想要順著北方前進,必須嚴格按照線條的走向,,雖然偏離一公分看起來并不多,,但最終卻會失去北方的航線,到達一個不知位置的神秘地點,。
這也是為什么只有嚴格遵守謝菲爾德·尼亞·霍比格·德福尼亞奇留下的步驟才能到達黑水島,。
因為水流對船只的影響,船只航行的方向并不是固定的,,金屬船只與木質(zhì)船只的密度不同,,受水的力度也不同,最終的航線自然會有所差異,,這就是不可名狀方向的恐怖,。
將羊皮紙地圖收回,項風將飛天掃帚的掃帚桿對準了紅色線條,利用精神力將飛行航線規(guī)定,。
一條透明的航線出現(xiàn)在半空,。
他的兩條腿夾緊了掃帚,雙手從前向后猛的一蹬,,速度全開,。
“嗖!”
一道流光從天空劃過,,狹長的紅色線條被飛天掃帚一點點的蠶食,。
…………
一個小時之后,根據(jù)方向的指引,,一座大型的古老建筑群出現(xiàn)在項風的眼前,。
這個建筑群由巨大的、大到不可能來自人間的綠色石材建造,,石材最低的也要在百米之上,,最高的甚至已經(jīng)達到了五百米,幾乎是直插云霄,。
建筑群的形體美學(xué)與經(jīng)典的幾何學(xué)完全相悖,。其前所未見的空間結(jié)構(gòu)和維度尺寸,會使人產(chǎn)生強烈的厭惡感,。
那高到令人目眩的以舊日支配者為原型的巨石雕刻,,那宏偉的克蘇魯石像和華麗的猶格索托斯浮雕使在昏暗氛圍的襯托下,使整個城市散發(fā)出強烈的不潔氣息,。
四周的石塊初看起來似乎是凸面,,但再看上一眼卻會覺得它其實是凹下去的;而石頭上那些扭曲莫測的棱角更仿佛隱藏著險惡的威脅和焦躁的情緒,。
瘴氣從這個長滿了綠色苔蘚的異形建筑中冒出來,,透過那些起了偏振作用的瘴氣,項風看到天空中的那個太陽像是變了形似的,,而巨大石塊上那些怪異的角也給人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
無數(shù)世紀之前,它那脫胎自黑暗群星的巨大可怖的形體就被建造出來了,。
強大的克蘇魯眷族曾經(jīng)就居于此處,,它們隱藏在建筑群某處滿布青苔的濕滑地穴中。
從高空向下俯視,,城市寬的離譜的街道也出現(xiàn)在眼前,。
街道東西走向如同剛才的紅線一樣,也不是筆直的,。
它彎彎曲曲,,宛如數(shù)十條來自東方的綠色皮膚的神龍盤旋在地上。
在建筑群的后方,是一望無際的白色沙漠,。
沙漠中的沙丘高高低低,,此起彼伏。
最令人驚奇的是,,凡是三百米以上高度的沙丘,,其頂部偏下的位置,都有兩道詭異的紅光從中射出,,仿佛是兩只眼睛在注視著黑灰色的天空,。
從遠方吹拂而來的風在龐大的建筑群中穿梭,隨著心境的放松,,項風的耳邊似乎又縈繞起那一段奇怪而又難聽的歌謠:“……菲恩魯-米戈路內(nèi)夫-克蘇魯-萊爾-瓦納戈-富坦……”
哦,!
這簡直就是克蘇魯族群的低喃,是死亡的呼喚,,是亡靈的聲音,,是惡魔的低吟……
強忍著心中的厭惡感,項風將用來聯(lián)絡(luò)冒險隊的類似于手電筒的煉金武器拿出,。
這個武器可以將魔法粒子實體化,,使其在空中形成一條魔法光路。
他重新確定了一下空中尚存的紅線位置,,緊接著,,就將煉金武器對準了這一座建筑群。
火系魔力自動注入其中,,精神力重新開啟一條固定死板的航道。
將“手電筒”下方的引線猛的一拽,。
“嗖,!”
倏忽之間,一道彎彎曲曲的紅光射進了建筑群,。
半分鐘之后,,
“嗖!”
“嗖嗖嗖,!”
“嗖嗖,!”
十道身影以奇怪的姿勢,沿著奇怪的飛行路線,,騎著飛天掃帚從建筑群中沖出,。
他們的飛行看似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實際上是沿著不可名狀航線飛來,。
為首的,是一位長滿了大黑胡子的壯漢。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魔法袍,,如果不是手中那一根兩米長的魔法杖勉強能夠證明身份,,他更像是一名在菜市場賣豬肉的屠夫。
在他的身后,,跟著的六男三女,,年紀幾乎都在四十歲上下,實力基本介于大魔法師與魔導(dǎo)師之間,。
還沒等進入項風百米之內(nèi),,大黑胡子就使用擴音魔法開始傳話,他粗獷豪邁的聲音在天邊回蕩,。
因為不可名狀方向的緣故,,聲音到了項風這里,竟然是從左側(cè)傳來,,左耳接收的聲音明顯被右耳清晰,,“你就是學(xué)府派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學(xué)員?”
“正是,!”
項風將格雷安·特爾德親自簽署的委任狀拿出,,隨后向正文方向朝向自己的左側(cè)。
既然聲音從左側(cè)傳來,,那么,,只有將正文朝向左側(cè),才可以令大黑胡子清晰的看清上面的具體內(nèi)容,。
其他的方向,,在大黑胡子的眼里,全都是側(cè)面,,雖然能看清,,但是閱讀起來很吃力。
羊皮紙委任狀上,,紅色的格雷安·特爾德的印章痕跡被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右下角,。
同時最上方的碩大黑色字體也說明了該文件簽署機關(guān)——魔法系主任辦公室。
“請小友稍等,,我們立刻趕到你的身邊,!”大黑胡子繼續(xù)吆喝,介紹自己的身份,,“我是上煌魔法系西部冒險隊第十三小隊的隊長——哈努比·特爾德,。”
將飛天掃帚靜止懸浮,,項風微笑著迎接前來的十名冒險隊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