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朝廷的人
進(jìn)門的是玉關(guān)情,,她面帶笑意的望著石永清,,石永清也望著她。
“你居然還敢來見我,?”
面對石永清的發(fā)問,,她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本來就是要來見你的,!”
石永清指著南宮惠的尸體道:
“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玉關(guān)情道:
“你猜不出,?”
石永清道:
“我實在猜不出,!”
玉關(guān)情又笑道:
“你殺了南宮惠,你還能在他家里從容的說話,,這是不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石永清只有點點頭:
“我好像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剛剛你消失的那一刻,,這個院子里的人全都已經(jīng)死了,你也不是南宮惠的人,,你只不過是將計就計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借我的手殺掉南宮惠,,然后再將計就計殺掉所有人,!”
石永清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是凝重的,,因為他討厭殺人,。而她卻不同,起碼在石永清看來,,就算她不喜歡殺人,,卻也并不反感殺人。她笑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引到這里來,?又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石永清在苦笑,,因為他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人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石永清誠實的答道:
“我不知道,因為你不是上官雄的人,,也不是白樂天的人,,更不會是石門莊的人,當(dāng)然也不可能是魔教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我不知道你的動機(jī)是什么?”
“你猜不透,?”
“我猜不透,!”
“你很誠實!”
“這并不能算是夸我,!”
玉關(guān)情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半倚在太師椅上,,笑道:
“其實你剛剛說的都對,,答案也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石永清心中一震,,脫口而出道:
“你是……朝廷的人,?”
玉關(guān)情盯著他驚詫的表情,微微點頭道:
“怎么,,很奇怪么,?難道朝廷中就不能有女人?”
石永清否認(rèn)道:
“不是,,我只是驚奇,,你既然是朝廷的人,為什么會找我,?我并不能為朝廷做什么,!你該不會是來找我查案的吧?駱安的賀禮可不是我劫的,!”
玉關(guān)情道:
“你這不免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味道,,不過還好我看得出來,你并不是一個為了錢財?shù)米锍⒌娜?!?p> 石永清又有些好奇:
“哦,?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玉關(guān)情笑道:
“因為駱大人的賀禮根本就沒有被劫,!”
“什么,?那北堂春為什么還想著殺我?”
石永清不免有些激動,,玉關(guān)情卻依然笑著道:
“因為他也不知道駱大人賀禮被劫道是假的,,所以他立功心切,!”
石永清疑惑道:
“這樣說的話,你也不是他的人,?”
玉關(guān)情搖搖頭:
“他還不配做我的上司,!”
石永清又道:
“那你是宋獻(xiàn)玉的人?”
玉關(guān)情又搖搖頭:
“你再猜,!”
石永清望著她,,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一字字道: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駱安的人,!”
玉關(guān)情道:
“我知道你沒有想到,不過我用這種方式來找你,,的確是受宋獻(xiàn)玉的委托,!”
“他的委托?他找我做什么,?”
“你猜不到,?”
“我還是猜不到!”
玉關(guān)情露出了一絲游刃有余的笑容道:
“他說你是個聰明人,,我看你卻像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石永清并不生氣:
“你可以當(dāng)我是一個傻子!”
玉關(guān)情望著他道:
“我是不會跟傻子共處一夜的,!”
“你已經(jīng)處過了,!”
“不錯,所以我說你像一個傻子,,并不是真正的傻子,!”
石永清有些不耐煩道:
“這個似乎不重要,你如果繼續(xù)跟我打啞迷,,我會聽不下去的,!”
玉關(guān)情道:
“好,那我問你,,像你們這種江湖子弟,最討厭什么人,?”
“朝廷的人,!”
石永清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他明知道眼前就是朝廷的人,,也不避諱。玉關(guān)情非凡沒有生氣,,反而連連點頭認(rèn)可道:
“好,,說得好,!那我再問你,你可知道朝廷為什么要過問你們江湖事,?”
石永清終于等到了一個自己可以回答的問題,,他苦笑道:
“為了讓江湖不再是江湖!”
縱使這句話很含糊,,玉關(guān)情依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不錯,!但是你的回答還不夠準(zhǔn)確,我們的目的是讓你們的江湖永遠(yuǎn)的消失,!”
“為什么要讓它消失,?”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并沒有什么不好,,天下將會少了很多的仇殺與恩怨,!”
石永清在笑,很勉強(qiáng)的笑:
“其實你未必知道,,人在江湖的感覺并不好,,所以我贊同你的說法!但是你們的本意并非如此的高尚,,我想這不過是你和宋獻(xiàn)玉想要討好駱安的借口罷了,,或者你們還有更大的陰謀!”
玉關(guān)情搖頭嘆息道:
“其實我們怎么想并不重要,,重點是結(jié)果,,不是么?”
石永清斬釘截鐵道:
“不是,!你們這是在這個所謂合適的時機(jī)利用了三大氏族之間的仇恨,,我甚至愈無法想象你們以后準(zhǔn)備如何對待我們這些江湖人?”
玉關(guān)情又在搖頭:
“其實很容易想象,,因為答案就一個字,!”
“一個字?”
“死,!”
石永清定睛望著她道:
“你們目的是殺光所有的江湖人,?”
玉關(guān)情道:
“不錯,但有一個人可以不死,!”
“我,?”
“對,就是你,!”
石永清雖然猜出了是自己,,卻依然問道:
“我為什么可以不死?”
玉關(guān)情望著他,,忽然柔聲道:
“因為我們覺得你是一個有用的人,,有了你的幫忙,,我們很快就可以讓這個世界上不再有江湖!”
石永清剛要說話,,卻被玉又搶言接著道:
“只要你愿意與我們合作,,保你高官得坐,駿馬得騎,,黃金千兩,,美女如云!”
石永清笑了,,是冷冷的笑:
“這樣的誘惑,,的確可以讓無數(shù)的英雄好漢淪陷!”
玉關(guān)情也在冷笑:
“怎么,?你不愿意,?”
石永清道:
“如果我不愿意,你們會怎么樣,?”
玉關(guān)情道:
“其實你愿不愿意,,都絲毫不會改變?nèi)魏谓Y(jié)果,半年之后,,這個世界上將不再有中原三大氏族,,也不在有所謂的魔教!”
石永清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在此與我苦口婆心,?”
玉關(guān)情道:
“我并不愿意這樣,只是宋獻(xiàn)玉覺得你是個人才,,或者說他認(rèn)為跟你合作事情將會更加的順利,!”
石永清終于點了點頭:
“我聽懂了!”
“你聽懂了什么,?”
“我可有可無,!”
“不是,起碼你那張俊俏的臉,,連我都差點淪陷,!”
這句話是真的,他們彼此心中都明白,。
可石永清的臉色卻變了,,變得鐵青,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我只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金錢和虛榮并不能收買所有的人,。第二,,江湖永在,,永遠(yuǎn)不會被你們毀滅!”
玉關(guān)情不為所動:
“我給了你選擇的機(jī)會,,這樣的機(jī)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另外你可能還不知道對抗朝廷的后果是什么?”
石永清道:
“現(xiàn)在不是你給我機(jī)會,,而是我在給你機(jī)會,!”
“哦?你在給我什么機(jī)會,?”
“活命的機(jī)會,!”
“你想殺我?”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在極力地控制著將要紊亂的氣息,。
“就你剛剛那番話,我應(yīng)該殺了你,,但你現(xiàn)在還可以逃走,,我可以放你一馬!”
玉關(guān)情顫聲道:
“你……覺得你可以殺了我,?你有絕對的把握,?”
石永請嘆息道:
“我再重復(fù)一遍,但我不會重復(fù)第三遍,,現(xiàn)在你還有機(jī)會逃走,!”
玉關(guān)情沒有錯失這個機(jī)會。
她真的走了,。
而他卻沒有走,,因為桌上還剩下一壺殘酒,他并沒有忘記三爺?shù)膰诟?,可是他又能怎樣做呢,?想要找一個虛無縹緲的人本就不易,何況這個人還不一定想被他找到,。
唯有酒,,可以讓他暫時的忘記所有的事。
臘月十七,。
黃昏,。
木橋集。
飲夜樓,。
他們回來了,,馬車就停在門口。李三伏在柜臺上,,看樣子他困了,,今天的生意也并不好,。
應(yīng)該說沒有生意,因為在斗笠人和死后生進(jìn)門的時候,,看見的是空無一人的大廳,。
李三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了個深深的哈欠:
“可有些日子沒見到二位了,!”
斗笠人笑出了聲音,,死后生卻實在笑不出來,因為辰天宮就在附近,,帝辰天也回來了,,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在監(jiān)視下,甚至下一秒都有可能被暗殺,,但他還是選擇相信了斗笠人,,或者說他已經(jīng)沒有了選擇!
斗笠人笑道:
“上房兩間,!”
李三笑著點了點頭,,隨手招呼了一聲伙計,二人跟著伙計上了二樓,。
今天沒有人吃飯,,也沒有人打尖;二樓的客房都是空的,,二人挑的客房是相鄰的兩間,。
“你什么時候兌現(xiàn)你的承諾?該不會是想等我被暗殺之后吧,?”
死后生苦笑著道,,這的確是他的心聲。
斗笠人卻毫不慌張,,他笑著道:
“我不會食言,,但你總得讓我先睡一覺!”
死后生強(qiáng)顏笑道:
“我好像也有些困,?!?p> 燈如豆。
三更,。
斗笠人左手托著一盞燈,,走出了客房,來到了死后生的放門口,。
“你果然沒睡,!”
他先開口,死后生才從房內(nèi)應(yīng)答道:
“一個人隨時都有可能被暗殺的人,如何能睡得著,?”
“我知道,!”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