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行背負(fù)雙手,,邁著八字步在鐘小寒面前來回轉(zhuǎn)悠,。
鐘小寒坐立難安,低垂著腦袋靜候顧北行給她立規(guī)矩。
“首先,,以后叫我少爺,,別叫二公子,?!?p> 顧北行思前想后,終于確認(rèn)了第一條顧家家規(guī),。
至于這開綱挈領(lǐng)的第一條家規(guī)究竟有什么深意,,顧北行以為,聽小姑娘甜膩膩地叫一聲少爺,,顯然比稱呼二公子要更令人舒服得多,。
鐘小寒就算長了兩個腦袋,也絕想不到顧北行所謂的給她講規(guī)矩竟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展開的,。
楞了三秒鐘后,,才忙回道:“小寒記住了,二公……二少爺,?!?p> “不,不是二少爺,,是少爺,,我并不二?!鳖櫛毙忻嫔珖?yán)肅,。
鐘小寒頓了頓,點頭道:“奴婢明白了,,少爺,。”
“其次,,跟著我,,別動不動就往地上跪,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雙親,,其他人一概不用跪!”
顧北行伸出兩根手指,,定下了第二條顧家家規(guī),。
鐘小寒愕然抬頭:“少爺,我……我是女的……”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女的,?!?p> 顧北行一派傲然之色,哼道,,“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不管在仙君府還是在外面,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我這個人連天地都不稀得跪,,所以你以后千萬要給我站直嘍,再讓我看到你動不動就膝蓋發(fā)軟,,小心家法伺候,!”
“是,奴婢記住了,?!?p> 鐘小寒理解了顧北行的意思,垂首應(yīng)聲,。
“再者,,我不喜歡身邊有唯唯諾諾的人,所以從現(xiàn)在起,,說話的時候要抬頭挺胸,,別總像個鴕鳥似的低著腦袋?!?p> 顧北行豎起三根手指,,講出了第三條顧家家規(guī)。
鐘小寒聞言呆滯半響,,爾后仿佛頂著萬鈞巨山般一點一點艱難地仰起頭,,顫聲道:“奴婢……奴婢遵命?!?p> 顧北行見狀笑了笑,,忽地瞪起眼睛:“放肆!誰讓你坐床上的???”
“啊,!奴婢罪該萬死,!”
這一道怒喝直如驚雷般在鐘小寒耳旁炸響,,她的大腦霎時陷入空白,條件反射般起身,,曲膝便要跪倒,。
卻聽顧北行又是一聲冷哼:“大膽!誰讓你跪下來的???”
“奴婢……我……”
鐘小寒傻眼,曲線玲瓏的嬌軀僵在原處,,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既不敢坐也不敢跪,只覺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說,。
‘奴性太重了,,著實令人惋惜啊,!’
顧北行望著俏臉慘白的鐘小寒,,搖頭暗暗感嘆。
‘我現(xiàn)在上前扶起她,,應(yīng)該不會影響到光輝偉大的形象吧,?深蹲這種動作最是累人,小姑娘家家的如何受得???嗯,我這完全是為了她好,!’
顧北行反復(fù)考量著,,可他的行動卻比思想要快得多。
心里面剛冒出‘光輝偉大’這四個字,,雙手就已然貼在了鐘小寒的香肩上,。
“別怕別怕,快坐,,剛才只是個小小的測試,。”
他活像只變色龍似的瞬間換了副面孔,,帶著溫潤如玉的笑容將鐘小寒重新扶回了床邊,,“你方才是又準(zhǔn)備下跪了?第二條規(guī)矩剛剛講完,,怎么就忘了,?”
面對如此喜怒無常的顧北行,鐘小寒不知該作何感想,只好回道:“少爺,,奴婢錯了,。”
“不是你的錯,,其實吧,,你剛才就應(yīng)該抬頭挺胸,,說是我讓你坐的,,這是事實,對吧,?”顧北行拍了拍鐘小寒,,順勢坐到了鐘小寒旁邊。
至于他的手,,在做完安慰的動作之后,,便就這么長在了鐘小寒消瘦的肩膀上。
‘不是我豬哥相,,小姑娘顯然被嚇得不輕,,這會兒還驚魂未定呢,我只有把手放在她肩上,,才能持續(xù)地帶給她堅強的溫暖和依靠,。’
這般想著,,顧北行占便宜占的越發(fā)心安理得,。
鐘小寒哪能猜到名震仙域的二公子會無恥到此等地步,聞言小聲道:“少爺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絕不敢亂說,。”
顧北行輕嗅著鐘小寒身上的淡雅清香,,瞇眼笑道:“第四條規(guī)矩,,心里有什么想法,盡管直言,,我這個人是非常開明的,。”
“是,,奴婢曉得了,。”
鐘小寒緊緊拽著裙擺,,頭不自覺地又低了下去,。
倒不是她忘了第三條家規(guī),怪只怪顧北行越湊越近,從他身上四射而出的荷爾蒙帶著陌生又奇異的氣息,,委實讓鐘小寒這個黃花大閨女無所適從,。
“乖,真聽話,?!?p> 顧北行拍了拍鐘小寒的腦袋,爾后萬分不舍地站起來,,負(fù)手留給鐘小寒一道猿臂蜂腰的健碩背影,。
‘他奶奶的,禁欲二十四年的身體果然不一般,!此時此刻,,在這個moment,我感覺,,要爆了,!’
顧北行一邊用強大的意志力與即將失去控制的小北行鏖戰(zhàn),一邊伸出右手,,五指攤開,,說道:“第五條規(guī)矩,以后不準(zhǔn)自稱奴婢,,我的身邊,,從來就只有狗腿子?!?p> “……”
鐘小寒咬了咬豐滿的紅唇,,艱難開口:“是……我……我……狗……”
明眸中氤氳起一抹霧氣,她發(fā)誓她盡力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讓人自稱狗腿子?
這種話怎么能說得出口,?
顧北行聽到鐘小寒囁嚅的聲音,,頓時明白這傻妞誤會了,心中暗自發(fā)笑,。
恰好這么一打岔,,原本攻勢如潮的小北行也心不甘情不愿地鳴金收兵。
顧北行轉(zhuǎn)過身來,,搖頭道:“你沒理解我的意思,,狗腿子是給男人用的,至于你嘛,,以后自稱小寒就行,?!?p> 鐘小寒長長松了口氣:“是,少爺,,小寒記下了,。”
“嗯……”
顧北行打量鐘小寒一番,,忽然沉吟道:“小寒小寒,,既不好聽也不吉利,你這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鐘小寒回道:“少爺,,這名字是當(dāng)初府內(nèi)管事大人起的?!?p> “不妥不妥,,名字這個東西,,講究的便是符合實際,。俗話說人如其名也,只有名字和人相符,,才能給人帶來好運氣,。”
顧北行搖搖頭,,搬出當(dāng)初對付蔣大胖和陳夕的那套說辭,,“這樣吧,我打算給你換個名字,,不過嘛還是要先征詢你的意見,,若實在不愿意,那就算了,?!?p> 鐘小寒嬌軀一震。
她是知道顧北行的起名實力的,,也不用太多了解,,單從蔣乘風(fēng)改叫蔣大胖這一例就能看出七七八八了。
這可如何是好,?
鐘小寒心亂如麻,,又不想同意又不敢不同意。
顧北行見她猶豫不決,,當(dāng)即露出失望之色,,長嘆道:“罷了,你不愿改我也不強求,,只是這名字叫起來冷颼颼的,,以后如果跟在我身邊,,記得隨時幫我準(zhǔn)備一件大衣,少爺我從小就體虛畏寒,?!?p> 鐘小寒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急忙道:“小寒愿意,,請少爺賜名!”
“別這樣子,,我說了不強求就絕不強求,,你得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愿意,否則那第四條規(guī)矩豈不形同虛設(shè)了嘛,?!?p> 顧北行暗戳戳地威脅完別人,又不想承認(rèn)自己在威脅別人,,只好更深入的從另一個角度再威脅別人一遍,,“規(guī)矩不能壞,破戒是要受家法懲處的,!”
鐘小寒連連搖頭,,昧著良心懇切道:“少爺,小寒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愿意,,絕無半點假話,。”
“很好,!那以后你就叫……”
顧北行緩緩湊近鐘小寒白皙細(xì)嫩的臉蛋兒,,柔聲道,“叫鐘小暖,,怎么樣,?”
“鐘……鐘小暖?”
她有些回不過神,。
天可憐見,,她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zhǔn)備。
鐘小瘦,?鐘不胖,?鐘腿子?
這些她統(tǒng)統(tǒng)都認(rèn)了,,卻沒想到最終得來的竟是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好聽嗎?比鐘小寒如何,?”
顧北行的臉龐越來越近,。
號角再一次吹響,!
小北行已然殺到了意志力的邊界!
“好……好聽,,謝……謝少爺賜名,。”
鐘小暖聲如蚊吶,,本還歡欣喜悅的小心臟不受控制地開始嘣嘣亂跳,。
少爺……少爺為什么要靠這么近?
“小暖,,你的臉好紅啊,,像顆蘋果一樣?!?p> 顧北行輕聲細(xì)語,,溫?zé)岬暮粑鼑娡略阽娦∨瘽M布紅云的面頰上。
‘大哥,,快請進(jìn),!殺小弟個片甲不留吧!’
意志力大開城門,,站在城頭對舉棍沖鋒的小北行歡呼,。
“少……少爺……”
“嗯?”
“我……我……”
“別說話,,用心感受?!?p> “哦,。”
‘是兄弟就來砍我,!哈哈,,快些砍死我!’
意志力四仰八叉,,沖殺氣騰騰的小北行連連招手,。
“小暖,你可知道人間極樂是什么,?”
“不……不知道……”
“沒關(guān)系,,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嗷嗚~~~’
小北行飛快把意志力劈成稀碎,仰天長嘯,。
“少爺……唔唔……”
“哐?。?!”
房門驀然被一腳踹開,。
“北行,!聽說你閉關(guān)出事了!,?快讓為父看看,!”